第十章 剑光与雷符
怀阴巷深处的那处院落里，正有两位女子在灶房中与一口大黑锅对峙，锅中有一团明显烧糊的混沌料理，黏成一团，像一摊大黑饼，散发恶劣的气味。双方无言对视，明显都不肯让步，余念最终还是率先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小声碎碎念道“难道我真的在做饭这方面没有天赋吗？”
她脸上有焦黑的痕迹，不知怎么，将各种调料放进去，又倒了些生油，大黑锅在咕咕声中，忽然间炸了，没来得及逃走的余念被黑色污染物飞溅，又抹了把脸，成了这副模样。
吕清涵是听到异响时才走进灶房查看情况，见到这一幕，女掌教完全被惊住了，实在无法想象竟然有人能够将烧菜，烧得跟炼丹一样。
她竭力抿着红唇，不让自己发出笑声，最后实在忍不住，噗得笑了出来。
大黑锅躺在灶台上，奄奄一息。
余念这会儿失魂落魄，丝绸般漂亮的雪白长发被她系成马尾才没有被波及，不然对这一头秀发引以为傲的少女更要崩溃。
“放弃吧。”吕清涵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温柔劝诫，又补充一句道“不适合的事情，不能强求，男人和做饭都是吾辈的一生之敌。”
“不行啊，我可是大师姐诶，小师弟们在外修行肯定非常辛苦，我想提升手艺，做一桌好吃的饭菜，等他们回来。”余念倔强的说道，快哭了。
她这会儿有点想念小师弟们，不知道几个孩子在做什么。
突然，吕清涵心有所感，来到院外，看见一抹阴影自夜空划过，她略微沉吟，掐指推演，最后只道了声“无聊”便不再理会。
吕清涵穿上围裙，在身后系紧绳结，她面带微笑，轻松写意，步伐淡然的拎着只鸡走进灶房，让余念在外面等着，准备大显身手。
没过多久，余念看到一只老母鸡扑闪着翅膀从灶房里冲出，在那里嘎嘎直叫，愤怒的拍打翅膀，而吕清涵手握菜刀，满院子追着老母鸡，倔强的女教主不肯动用修为，要凭自身的实力征服这只鸡，最后却累得满头大汗，坐大板凳上用丝巾擦拭额头，撩起一缕贴着脸颊的秀发，在那里碎碎念，余念早就笑得没了力气，现在来到吕清涵跟前，踮起脚尖摸了摸她的头，关切的笑道“一生之敌啊，不可掉以轻心。”
谁能想到，两个身份非同小可的女人，竟是在灶房里败下阵来。
——
几天时间，又入深山五百里，道路绵延崎岖，起起伏伏，放眼望去尽是茂密的山林与层层叠叠的高峰，每过一段时间就能听到远方一阵兽吼。这儿地势不高，灵气不再如同梧桐镇那般稀薄，偶尔能见到散发着翠绿光芒的竹海，在微风吹拂中沙沙作响，宛如绿色汪洋在摇曳，或是经过灵气滋养后初步成为稀珍药材雏形的花花草草，一些古老树木，突破自身的极限，开枝散叶，茁壮成长，十几人都无法抱隆。
山河湖海，本就有凝聚天地灵气，孕期稀珍的玄妙，不然那些灵气充沛的山头，为何那么值钱，难道只是景色醉人，且光有钱也买不到，涉及到修行界的种种利益关系。
更进一步的说明了它们的价值。
师兄弟几人翻阅一座山峰，视野仍然谈不上开阔，一路披荆斩棘，他们身上多了几分血腥味儿，步伐比来时更加沉稳，没了嬉皮打闹，更多的是通过一次次与异兽的厮杀砥砺自身的修行成果，他们走过的路上留下一具具王级异兽的尸骸，战斗时会毁掉一片山林，撞断参天大树，惊得飞鸟升空，野兽逃窜。
但也有更多的王极异兽隔岸观火，对于生存在这广袤群山中的生物来说，蕴含灵气的鲜活兽肉，毫无疑问是难得一见的美味珍肴，几乎是师兄弟几人前脚刚走，后脚尸体就会遭遇争夺分食，充分展现自然界的残酷与生存奥秘。
在他们脚边，蹲着一头白色山狐，学着人类的样子抬头远眺，只可惜山就是山，水就是水，便有些索然无趣的趴在草地上，毛茸茸的狐尾甩啊甩。
这几天巡山，小白狐得到了莫大好处，这些看起来年纪不大的人族少年，不但见到它时没有惊慌逃窜，反而用兽王精血诱惑它，真真可恶，可又有什么办法，它也只能乖乖咬钩，一副温顺可爱的憨态模样，美滋滋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混吃混喝。
“再往前，多半就是某位妖族生物的地盘了，你们看，远处那里有一头王级异兽的尸体，腹部朝天，仰倒在地上，明显是刻意为之，就是为了警示其余妖类不要靠近，在更远处，应该还与一个类似的地方，走过这第一处，兴许会惹来驱逐，可要再往前，跨过第二处标记，就是一种挑衅，不死不休。”
秦茂收起画笔，一路上不知描绘了多少群山峻岭，山石草木，笑道“通常每一头成年妖兽都会带领族群寻找灵气充沛的栖息地，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无论山林平原上灵气多么充沛，都无法与那些山头相比，只是占山容易，守山难，要么就去给某位山头正主充当打手，还记得那头红色的巨鸟吗？我们在走出四百多里时，不是就遇到它从一座山头飞出去捕食，那时它已经突破，成为一头妖兽，仍然需要寄居在某一座山头修行，所以，通常情况下，一山之主的妖兽实力都很强，我猜测，应该在化妖境后期才能够站稳跟脚，不同地界有不同的情况。”
“但这只是说无主之地的山水形势，那些动则占据一洲十之一二土地的大王朝都会设立专属的山水神灵，帮助镇守山河气运，请神来此，自然是要上供香火的，祠庙便应运而生，谓之香火，人族与神道之间的表面关系便是如此，师父曾经说过，香火也分三六九等，与灵气及气运息息相关，所以苍梧王朝这种小地方，根本就请不动正统神灵，大多数祠庙中所供奉的不是正神，多是些天神管辖的后来者，除了神道需要香火，其实仙道又何尝不是，但后者与人的关系更加亲近，甚至有种传说，仙道本就是人道的延续，只是在发生一些事情后才自成一体，两者便隔开，相互对立。再说宗门，自身便需要山头来修行，自然不会又设宗门又设神祠，当然了，不贡天神，却要贡先祖，大仙，派系祖师，每一次祭祀，都会为祭台上的前人积攒香火，提升灵力，有了这香火情，只要不作恶多端，遇到家门宗族的灭顶之灾，祖师爷是要尽一份绵薄之力的，至于尽多少，全看香火是否纯粹，以量取胜不可取。”
“一些小国家，也会有自身的祭祀对象，但大多数都是开国功勋或者历史人物，建祠庙，塑金身，吃吃香火，尽好职责即可，遇到将要灭国的情况，他们比城里的老百姓死得还惨，金身被打碎，魂魄破损，下辈子投胎都难，若是国力衰弱，老百姓日子没了盼头，便会出现两种极端情况，要么推翻祠庙，要么更加崇拜，导致香火无比旺盛，金身修为不断提升，结果连皇帝也要礼敬。”
“反过来说，妖道就没有那些个讲究，不敬天地，不敬鬼神，为了生存，它们往往比人族修士更加疯狂，谁要是挡了它们的修行路，那就是你死活我的局面。”
白色山狐听到这里频频点头，没错，对于它们妖族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要突破境界，先化妖，再化人，修成人身后就不用再担心修为停滞不前，因为若是长期无法突破，灵气只能日渐消亡，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灵智丧失，从此与懵懂不得开窍的普通兽类不分彼此，真真凄惨，比死了还难受，但小白狐根本就没奢望能化人，太难了，它跟随这几个人类少年并非贪图什么机缘，也只是想获得几滴兽王级的精血，比自己下场厮杀，弄得浑身是血要舒服太多。
但那些少年也够抠门的，每次杀死兽王级异兽，都会将精血收进瓶子里，心情好了才往它嘴里倒一滴。
“那我们还继续往前吗？”小师弟担忧的说道，突然听了一大堆神神怪怪的故事，对于小镇长大的少年来说有些骇人，再加上如今深入荒无人烟的大山深处，便觉得后背直窜寒气。
小白狐翻白眼，它可是亲眼看到这个小男孩一拳就将一头王级异兽打得倒飞出去，现在开始搁这儿装嫩。
孙天水双指夹起一张银色符箓，上面刻绘有道人高坐，手持法印的奇异图案，为道教镇妖符的一种，名为“地雷炼妖符”，这种银色符纸非常昂贵，其中蕴含几分雷电之力，威力比起雷鸣符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在银子只能用来吃饭的外界，一张材质普通的雷电符纸就需要用灵液之流进行交换，黄金当然也能买到，但为了买一张符纸背上一囊袋黄金，看上去有些滑稽，而且不利于交易。
这样的符箓，他也就...几十张，没办法，炼药师就是有钱，眼光好，每次巡山，孙天水都能采摘到宝贵的稀珍药材，这么多年自然是有家底的。
孙天水的眼光十分炽热，他吸了吸脖子，道“肯定要去闯上一闯啊，你想想，妖族修行肯定需要培育自己的高品质灵药，或者是珍贵的精血，我们端了它的老巢，岂不是美滋滋，然后果断跑路，等它离开巢穴，咱们再杀他个回马枪。”
“有点缺德吧这样？”秦茂傻眼，他平时也就嘴上挑刺，但孙天水的心眼儿是真的蔫儿坏。
小白狐用力点头，表示这就是事实。
孙天水义正严词道“秦茂师弟，你这思想觉悟不行啊，到嘴边的肥肉却不咬，留着干什么，难道要等那些妖兽突破，出来为祸一方，到时候死几条人命，是你的锅，还是我的锅？再说了，人与妖都在争渡，我们只是夺它一些机缘，又不是要它性命，说不定还能借此让它提前认清楚修行路的残酷，算是一种点化。”
小白狐惊呆了，这个人族修士太不要脸了。
她脸上有焦黑的痕迹，不知怎么，将各种调料放进去，又倒了些生油，大黑锅在咕咕声中，忽然间炸了，没来得及逃走的余念被黑色污染物飞溅，又抹了把脸，成了这副模样。
吕清涵是听到异响时才走进灶房查看情况，见到这一幕，女掌教完全被惊住了，实在无法想象竟然有人能够将烧菜，烧得跟炼丹一样。
她竭力抿着红唇，不让自己发出笑声，最后实在忍不住，噗得笑了出来。
大黑锅躺在灶台上，奄奄一息。
余念这会儿失魂落魄，丝绸般漂亮的雪白长发被她系成马尾才没有被波及，不然对这一头秀发引以为傲的少女更要崩溃。
“放弃吧。”吕清涵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温柔劝诫，又补充一句道“不适合的事情，不能强求，男人和做饭都是吾辈的一生之敌。”
“不行啊，我可是大师姐诶，小师弟们在外修行肯定非常辛苦，我想提升手艺，做一桌好吃的饭菜，等他们回来。”余念倔强的说道，快哭了。
她这会儿有点想念小师弟们，不知道几个孩子在做什么。
突然，吕清涵心有所感，来到院外，看见一抹阴影自夜空划过，她略微沉吟，掐指推演，最后只道了声“无聊”便不再理会。
吕清涵穿上围裙，在身后系紧绳结，她面带微笑，轻松写意，步伐淡然的拎着只鸡走进灶房，让余念在外面等着，准备大显身手。
没过多久，余念看到一只老母鸡扑闪着翅膀从灶房里冲出，在那里嘎嘎直叫，愤怒的拍打翅膀，而吕清涵手握菜刀，满院子追着老母鸡，倔强的女教主不肯动用修为，要凭自身的实力征服这只鸡，最后却累得满头大汗，坐大板凳上用丝巾擦拭额头，撩起一缕贴着脸颊的秀发，在那里碎碎念，余念早就笑得没了力气，现在来到吕清涵跟前，踮起脚尖摸了摸她的头，关切的笑道“一生之敌啊，不可掉以轻心。”
谁能想到，两个身份非同小可的女人，竟是在灶房里败下阵来。
——
几天时间，又入深山五百里，道路绵延崎岖，起起伏伏，放眼望去尽是茂密的山林与层层叠叠的高峰，每过一段时间就能听到远方一阵兽吼。这儿地势不高，灵气不再如同梧桐镇那般稀薄，偶尔能见到散发着翠绿光芒的竹海，在微风吹拂中沙沙作响，宛如绿色汪洋在摇曳，或是经过灵气滋养后初步成为稀珍药材雏形的花花草草，一些古老树木，突破自身的极限，开枝散叶，茁壮成长，十几人都无法抱隆。
山河湖海，本就有凝聚天地灵气，孕期稀珍的玄妙，不然那些灵气充沛的山头，为何那么值钱，难道只是景色醉人，且光有钱也买不到，涉及到修行界的种种利益关系。
更进一步的说明了它们的价值。
师兄弟几人翻阅一座山峰，视野仍然谈不上开阔，一路披荆斩棘，他们身上多了几分血腥味儿，步伐比来时更加沉稳，没了嬉皮打闹，更多的是通过一次次与异兽的厮杀砥砺自身的修行成果，他们走过的路上留下一具具王级异兽的尸骸，战斗时会毁掉一片山林，撞断参天大树，惊得飞鸟升空，野兽逃窜。
但也有更多的王极异兽隔岸观火，对于生存在这广袤群山中的生物来说，蕴含灵气的鲜活兽肉，毫无疑问是难得一见的美味珍肴，几乎是师兄弟几人前脚刚走，后脚尸体就会遭遇争夺分食，充分展现自然界的残酷与生存奥秘。
在他们脚边，蹲着一头白色山狐，学着人类的样子抬头远眺，只可惜山就是山，水就是水，便有些索然无趣的趴在草地上，毛茸茸的狐尾甩啊甩。
这几天巡山，小白狐得到了莫大好处，这些看起来年纪不大的人族少年，不但见到它时没有惊慌逃窜，反而用兽王精血诱惑它，真真可恶，可又有什么办法，它也只能乖乖咬钩，一副温顺可爱的憨态模样，美滋滋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混吃混喝。
“再往前，多半就是某位妖族生物的地盘了，你们看，远处那里有一头王级异兽的尸体，腹部朝天，仰倒在地上，明显是刻意为之，就是为了警示其余妖类不要靠近，在更远处，应该还与一个类似的地方，走过这第一处，兴许会惹来驱逐，可要再往前，跨过第二处标记，就是一种挑衅，不死不休。”
秦茂收起画笔，一路上不知描绘了多少群山峻岭，山石草木，笑道“通常每一头成年妖兽都会带领族群寻找灵气充沛的栖息地，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无论山林平原上灵气多么充沛，都无法与那些山头相比，只是占山容易，守山难，要么就去给某位山头正主充当打手，还记得那头红色的巨鸟吗？我们在走出四百多里时，不是就遇到它从一座山头飞出去捕食，那时它已经突破，成为一头妖兽，仍然需要寄居在某一座山头修行，所以，通常情况下，一山之主的妖兽实力都很强，我猜测，应该在化妖境后期才能够站稳跟脚，不同地界有不同的情况。”
“但这只是说无主之地的山水形势，那些动则占据一洲十之一二土地的大王朝都会设立专属的山水神灵，帮助镇守山河气运，请神来此，自然是要上供香火的，祠庙便应运而生，谓之香火，人族与神道之间的表面关系便是如此，师父曾经说过，香火也分三六九等，与灵气及气运息息相关，所以苍梧王朝这种小地方，根本就请不动正统神灵，大多数祠庙中所供奉的不是正神，多是些天神管辖的后来者，除了神道需要香火，其实仙道又何尝不是，但后者与人的关系更加亲近，甚至有种传说，仙道本就是人道的延续，只是在发生一些事情后才自成一体，两者便隔开，相互对立。再说宗门，自身便需要山头来修行，自然不会又设宗门又设神祠，当然了，不贡天神，却要贡先祖，大仙，派系祖师，每一次祭祀，都会为祭台上的前人积攒香火，提升灵力，有了这香火情，只要不作恶多端，遇到家门宗族的灭顶之灾，祖师爷是要尽一份绵薄之力的，至于尽多少，全看香火是否纯粹，以量取胜不可取。”
“一些小国家，也会有自身的祭祀对象，但大多数都是开国功勋或者历史人物，建祠庙，塑金身，吃吃香火，尽好职责即可，遇到将要灭国的情况，他们比城里的老百姓死得还惨，金身被打碎，魂魄破损，下辈子投胎都难，若是国力衰弱，老百姓日子没了盼头，便会出现两种极端情况，要么推翻祠庙，要么更加崇拜，导致香火无比旺盛，金身修为不断提升，结果连皇帝也要礼敬。”
“反过来说，妖道就没有那些个讲究，不敬天地，不敬鬼神，为了生存，它们往往比人族修士更加疯狂，谁要是挡了它们的修行路，那就是你死活我的局面。”
白色山狐听到这里频频点头，没错，对于它们妖族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要突破境界，先化妖，再化人，修成人身后就不用再担心修为停滞不前，因为若是长期无法突破，灵气只能日渐消亡，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灵智丧失，从此与懵懂不得开窍的普通兽类不分彼此，真真凄惨，比死了还难受，但小白狐根本就没奢望能化人，太难了，它跟随这几个人类少年并非贪图什么机缘，也只是想获得几滴兽王级的精血，比自己下场厮杀，弄得浑身是血要舒服太多。
但那些少年也够抠门的，每次杀死兽王级异兽，都会将精血收进瓶子里，心情好了才往它嘴里倒一滴。
“那我们还继续往前吗？”小师弟担忧的说道，突然听了一大堆神神怪怪的故事，对于小镇长大的少年来说有些骇人，再加上如今深入荒无人烟的大山深处，便觉得后背直窜寒气。
小白狐翻白眼，它可是亲眼看到这个小男孩一拳就将一头王级异兽打得倒飞出去，现在开始搁这儿装嫩。
孙天水双指夹起一张银色符箓，上面刻绘有道人高坐，手持法印的奇异图案，为道教镇妖符的一种，名为“地雷炼妖符”，这种银色符纸非常昂贵，其中蕴含几分雷电之力，威力比起雷鸣符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在银子只能用来吃饭的外界，一张材质普通的雷电符纸就需要用灵液之流进行交换，黄金当然也能买到，但为了买一张符纸背上一囊袋黄金，看上去有些滑稽，而且不利于交易。
这样的符箓，他也就...几十张，没办法，炼药师就是有钱，眼光好，每次巡山，孙天水都能采摘到宝贵的稀珍药材，这么多年自然是有家底的。
孙天水的眼光十分炽热，他吸了吸脖子，道“肯定要去闯上一闯啊，你想想，妖族修行肯定需要培育自己的高品质灵药，或者是珍贵的精血，我们端了它的老巢，岂不是美滋滋，然后果断跑路，等它离开巢穴，咱们再杀他个回马枪。”
“有点缺德吧这样？”秦茂傻眼，他平时也就嘴上挑刺，但孙天水的心眼儿是真的蔫儿坏。
小白狐用力点头，表示这就是事实。
孙天水义正严词道“秦茂师弟，你这思想觉悟不行啊，到嘴边的肥肉却不咬，留着干什么，难道要等那些妖兽突破，出来为祸一方，到时候死几条人命，是你的锅，还是我的锅？再说了，人与妖都在争渡，我们只是夺它一些机缘，又不是要它性命，说不定还能借此让它提前认清楚修行路的残酷，算是一种点化。”
小白狐惊呆了，这个人族修士太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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