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梦中的无尽隧道
“滋……滋滋……滋”
道路两边一根根路灯有序的矗立着，就像静待苏醒的石像骑士。
一行人行走在路灯下，离地十二米高的路灯散发的昏黄灯光像把圆形的伞，均匀的盖在他们每个进入伞里的人身上。
但也不是总处于光线下，每根路灯与下一根路灯之间总有一小块黑暗的区域。
进入伞下，走进黑暗，再迈步到下一根路灯的伞下。
人群里除了我在和刚认识的满燕在队伍最后面纠缠着“黑”字后面我想说什么的话题外，基本处于全员缄默的状态。
“你看，现在像不像在梦里，路灯和路灯之间像一个又一个连环的隧道，不断地重复，宛如无尽的轮回。”
满燕突然换了话题，边说边示意我看看周围的环境：
“如果这是梦，有多少人能走出自己的轮回？”
这突如其来富有哲学意味的话说的我一愣：“那走出去了，不就代表不是梦了吗？”
她漫不经心道：“那如果是做梦的人没醒呢？才让你有了觉得走出去了就不是在梦里的错觉呢。”
这话有点噎住我了，漂亮的女生和人交流起来都这样吗？
“看，前面不就马上能走出去了！”我有点不甘被她的话难住，用手指向前方。
满燕面露微笑，但嘴上不饶人：“那你能确定，现在的你，真的是你吗？或者，你能确定在你面前的我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有点咋舌，她这两句把话题拔高到了一定高度。
本质上是这问题没法自证，或者说自证需要的代价有点大。
“到了。”
人群前方的曹局开口，众人停下脚步，看向前方投下巨大阴影的建筑物。
“永昌大厦”
大门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块写着永昌大厦四个字的金属牌横着挂在大门上。
曹局走在最前面，犹如主人公般。
我随着人群陆续走上十三级台阶来到大门前，然后就看到大门里面一个穿着黑色保安服的人正拿着一串钥匙开另一边大门内的U型锁。
“铛—”
U型锁被打开，锁身从门把手抽出发出碰撞声，然后是开我们这边的大门。
接着玻璃门推开，门内穿着黑色保安服的人从旁边大门走了出来。
“咳……咳……”
原来是一个正捂着嘴，微微咳嗽着的老人，接着他放下捂住嘴的手，慢慢的走向这边，然后转身将这边的玻璃门向里推开。
“这老人真怪……，开一个门不就行了，还把门一个对外开一个对里开干什么。”
我感觉很古怪，感觉像有什么“讲究”一样。
看外表大概有六十以上快奔七十岁去的样子，头顶地中海，发丝灰白。
眉眼低垂，眉心皱成一个淡淡的川字，两边的眉尾都有一丝眉毛延伸出去。
上唇间只有淡淡的两撇胡，下巴留着常见的山羊胡，但也不多。
面部和脖子的皮肤褶皱，老人斑倒是很少。
“去三楼吧。”
曹局淡淡的开口，迈步向通往楼上的楼梯，楼内的黑暗好像丝毫没对他有影响。
后面的人也跟着他进入大楼，我还是和满燕走在最后面。
“滋——嗡！”
黑暗中的头顶传出电流声，然后就是嗡的一声响，大厅顿时明亮无比，突如其来的明亮刺的人眼睛有点睁不开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十秒后再睁开，眼睛就适应了光线，这是他忘了在哪看到的技巧了，原本是用来适应突然的黑暗环境用的。
看向满燕，她也是一副已经适应了的样子。
我开始扫视大厅，大厅很开阔，但挺空旷，基本什么装饰都没有，连常见的沙发，发财树，前台接待处也没有。
唯一让人值得注意的是大厅的墙上挂着一副……画。
唔……，有点特别又有点异类的画。
平时常见的挂墙上的，有挂山水、八骏、三羊、风景、人物等等等等的。
一些有信仰的往上挂阿弥陀佛，甚至耶稣或上帝的都有。
而这个大厅墙上的这幅属于“传统”挂画中的虎挂图，但它尺寸超出一般的挂画尺寸，目测大概是三米二乘一米六。
如果光是这样那还不算什么，我们常见的虎挂图都为上山样式，虎头回顾，因为老虎上山则遨游三山五岳，下山跳纵则伤人无数。
而这幅画的视角好似躲在丛林中，左右两侧以以水墨画法画出枝丫弯曲的老树，毫无生命力的些许草丛。
画中占有比例最大的是一座城市，居然是一座现代化城市！
画中有高楼大厦，工地棚户，医院警察局，会展中心，公园……
一片片湖泊，一座座桥，一片又一片绿化休闲区域，这一切无比的熟悉。
直到，我在仔细观看的过程中看到一栋熟悉的建筑。
那是，我的家……
还有刚刚才来，我现在所在的永昌大厦。
这是……这难道是，大冶市？！！
不可置信，这只是一幅画，为什么可以把一座城市像是等比例缩小一般画在画上！
“太……太真实了！”我忍不住发出惊叹。
而往下看，在城市之前有一只斑斓猛虎，呈现人立状，而它的脸，却不是一只老虎应具有的王霸之气的虎头。
而是一张……滑稽脸？！！
不是，这哪个人才画的啊？？？
为什么老虎头不画，画个滑稽脸啊？
我不能理解，真的理解不了这种操作，明明可以说是一副绝世之作，画只老虎，人立就算了，为什么要画个滑稽脸啊喂！
我很郁闷，因为确实像我这种不懂画的人，都能看出来画师的水平极高，起码在山水，花卉的造诣很深。
画上没有作画日期，没有画师留名，也没有印章。
这只滑稽脸老虎仿佛一个玩笑，像是画师在嘲笑“艺术”两个字一样。
“恶作剧。”
满燕也在看这幅画，然后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恶作剧吗，还挺贴切的。”
我也赞同她的评价。
“砰！”
一声关门声传来，我暂时收回注意力，看向那个方向，原来是那个保安老人从一扇贴着配电室牌子的房间走出来。
满燕似乎和老人很熟，张口就说：“林伯，这么晚还没睡呢，腰挺好啊。”
我瞪大了眼诧异的看着她，她怎么这么大胆子，我都想捂住她的嘴，赶紧跟老人道歉了！
轻轻拉了拉她袖子：“喂，人家都六十多了，好歹尊重一下。”
“这有啥，不信你问他介不介意。”她撇了撇嘴，好像并不在乎这种事情。
我看向保安老人，而被称为林伯的老人却没有任何表示，似乎真的对满燕的话不介意。
“程一，走啦。”
满燕在电梯口呼唤我。
我看了看满燕又看了看林伯，犹豫了一两秒，还是选择走到林伯面前，向他鞠了一躬：“您是林伯吧，确实对不起，我朋友没大没小的，请您别介意。”
鞠了一躬后直起身来，我满脸歉意的看着林伯，但他还是没反应，甚至连表情也没有。
我咽了口唾液，对着老人又鞠了一躬。
林伯没反应，我也没办法了，只能转身走向电梯和满燕会合。
进了电梯，满燕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用纤细的手指按下三楼的按键。
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时候，那个被称为林伯的老人开口说了一句话：“那副画叫昌。”
“chāng？永昌大厦的昌吗？”
我很奇怪老人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愣了愣，想追问下，但电梯门已经关闭，电梯开始运行，缆绳和电机的声音传入我耳朵。
道路两边一根根路灯有序的矗立着，就像静待苏醒的石像骑士。
一行人行走在路灯下，离地十二米高的路灯散发的昏黄灯光像把圆形的伞，均匀的盖在他们每个进入伞里的人身上。
但也不是总处于光线下，每根路灯与下一根路灯之间总有一小块黑暗的区域。
进入伞下，走进黑暗，再迈步到下一根路灯的伞下。
人群里除了我在和刚认识的满燕在队伍最后面纠缠着“黑”字后面我想说什么的话题外，基本处于全员缄默的状态。
“你看，现在像不像在梦里，路灯和路灯之间像一个又一个连环的隧道，不断地重复，宛如无尽的轮回。”
满燕突然换了话题，边说边示意我看看周围的环境：
“如果这是梦，有多少人能走出自己的轮回？”
这突如其来富有哲学意味的话说的我一愣：“那走出去了，不就代表不是梦了吗？”
她漫不经心道：“那如果是做梦的人没醒呢？才让你有了觉得走出去了就不是在梦里的错觉呢。”
这话有点噎住我了，漂亮的女生和人交流起来都这样吗？
“看，前面不就马上能走出去了！”我有点不甘被她的话难住，用手指向前方。
满燕面露微笑，但嘴上不饶人：“那你能确定，现在的你，真的是你吗？或者，你能确定在你面前的我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有点咋舌，她这两句把话题拔高到了一定高度。
本质上是这问题没法自证，或者说自证需要的代价有点大。
“到了。”
人群前方的曹局开口，众人停下脚步，看向前方投下巨大阴影的建筑物。
“永昌大厦”
大门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块写着永昌大厦四个字的金属牌横着挂在大门上。
曹局走在最前面，犹如主人公般。
我随着人群陆续走上十三级台阶来到大门前，然后就看到大门里面一个穿着黑色保安服的人正拿着一串钥匙开另一边大门内的U型锁。
“铛—”
U型锁被打开，锁身从门把手抽出发出碰撞声，然后是开我们这边的大门。
接着玻璃门推开，门内穿着黑色保安服的人从旁边大门走了出来。
“咳……咳……”
原来是一个正捂着嘴，微微咳嗽着的老人，接着他放下捂住嘴的手，慢慢的走向这边，然后转身将这边的玻璃门向里推开。
“这老人真怪……，开一个门不就行了，还把门一个对外开一个对里开干什么。”
我感觉很古怪，感觉像有什么“讲究”一样。
看外表大概有六十以上快奔七十岁去的样子，头顶地中海，发丝灰白。
眉眼低垂，眉心皱成一个淡淡的川字，两边的眉尾都有一丝眉毛延伸出去。
上唇间只有淡淡的两撇胡，下巴留着常见的山羊胡，但也不多。
面部和脖子的皮肤褶皱，老人斑倒是很少。
“去三楼吧。”
曹局淡淡的开口，迈步向通往楼上的楼梯，楼内的黑暗好像丝毫没对他有影响。
后面的人也跟着他进入大楼，我还是和满燕走在最后面。
“滋——嗡！”
黑暗中的头顶传出电流声，然后就是嗡的一声响，大厅顿时明亮无比，突如其来的明亮刺的人眼睛有点睁不开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十秒后再睁开，眼睛就适应了光线，这是他忘了在哪看到的技巧了，原本是用来适应突然的黑暗环境用的。
看向满燕，她也是一副已经适应了的样子。
我开始扫视大厅，大厅很开阔，但挺空旷，基本什么装饰都没有，连常见的沙发，发财树，前台接待处也没有。
唯一让人值得注意的是大厅的墙上挂着一副……画。
唔……，有点特别又有点异类的画。
平时常见的挂墙上的，有挂山水、八骏、三羊、风景、人物等等等等的。
一些有信仰的往上挂阿弥陀佛，甚至耶稣或上帝的都有。
而这个大厅墙上的这幅属于“传统”挂画中的虎挂图，但它尺寸超出一般的挂画尺寸，目测大概是三米二乘一米六。
如果光是这样那还不算什么，我们常见的虎挂图都为上山样式，虎头回顾，因为老虎上山则遨游三山五岳，下山跳纵则伤人无数。
而这幅画的视角好似躲在丛林中，左右两侧以以水墨画法画出枝丫弯曲的老树，毫无生命力的些许草丛。
画中占有比例最大的是一座城市，居然是一座现代化城市！
画中有高楼大厦，工地棚户，医院警察局，会展中心，公园……
一片片湖泊，一座座桥，一片又一片绿化休闲区域，这一切无比的熟悉。
直到，我在仔细观看的过程中看到一栋熟悉的建筑。
那是，我的家……
还有刚刚才来，我现在所在的永昌大厦。
这是……这难道是，大冶市？！！
不可置信，这只是一幅画，为什么可以把一座城市像是等比例缩小一般画在画上！
“太……太真实了！”我忍不住发出惊叹。
而往下看，在城市之前有一只斑斓猛虎，呈现人立状，而它的脸，却不是一只老虎应具有的王霸之气的虎头。
而是一张……滑稽脸？！！
不是，这哪个人才画的啊？？？
为什么老虎头不画，画个滑稽脸啊？
我不能理解，真的理解不了这种操作，明明可以说是一副绝世之作，画只老虎，人立就算了，为什么要画个滑稽脸啊喂！
我很郁闷，因为确实像我这种不懂画的人，都能看出来画师的水平极高，起码在山水，花卉的造诣很深。
画上没有作画日期，没有画师留名，也没有印章。
这只滑稽脸老虎仿佛一个玩笑，像是画师在嘲笑“艺术”两个字一样。
“恶作剧。”
满燕也在看这幅画，然后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恶作剧吗，还挺贴切的。”
我也赞同她的评价。
“砰！”
一声关门声传来，我暂时收回注意力，看向那个方向，原来是那个保安老人从一扇贴着配电室牌子的房间走出来。
满燕似乎和老人很熟，张口就说：“林伯，这么晚还没睡呢，腰挺好啊。”
我瞪大了眼诧异的看着她，她怎么这么大胆子，我都想捂住她的嘴，赶紧跟老人道歉了！
轻轻拉了拉她袖子：“喂，人家都六十多了，好歹尊重一下。”
“这有啥，不信你问他介不介意。”她撇了撇嘴，好像并不在乎这种事情。
我看向保安老人，而被称为林伯的老人却没有任何表示，似乎真的对满燕的话不介意。
“程一，走啦。”
满燕在电梯口呼唤我。
我看了看满燕又看了看林伯，犹豫了一两秒，还是选择走到林伯面前，向他鞠了一躬：“您是林伯吧，确实对不起，我朋友没大没小的，请您别介意。”
鞠了一躬后直起身来，我满脸歉意的看着林伯，但他还是没反应，甚至连表情也没有。
我咽了口唾液，对着老人又鞠了一躬。
林伯没反应，我也没办法了，只能转身走向电梯和满燕会合。
进了电梯，满燕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用纤细的手指按下三楼的按键。
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时候，那个被称为林伯的老人开口说了一句话：“那副画叫昌。”
“chāng？永昌大厦的昌吗？”
我很奇怪老人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愣了愣，想追问下，但电梯门已经关闭，电梯开始运行，缆绳和电机的声音传入我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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