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喜欢坟墓【新书求收藏】
丹腾育才中学，校园春意盎然的绿地上有花枝正在招展。
美妙的光束从树木枝丫间透了过来，落英缤纷，远处枝丫之上有鸟雀啁啾。
绿地上一对夫妇坐在草地满脸微笑看着。
近处稚童追着一蝴蝶来回腾越。
却是怎么也抓不到。
等到稚童疲累。
妇人细心为他将身上枝叶摘下。
高一三班的教室里。
这节课是语文课。
看着还有时间，课本后的练习题也是有时间做一做。
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同学们，希望大家能够用我喜欢来写几句话，没有任何规定，将最近看到的风景、喜欢的情景写出来。”
同学们纷纷举手。
有的同学喜欢炽烈的太阳。
有的同学喜欢清冷的月亮。
有的同学喜欢给自己零花钱的父母。
有的喜欢一起玩耍的朋友。
仲飞扬喜欢前桌的姑娘。
每次睡觉都能够刚好遮挡住自己，而且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
前桌姑娘转过来瞪了他一眼。
羞红了脸。
全班善意地起哄。
语文老师也笑着咳嗽了两声。
装作没听到。
郑卓想了想，举起了手。
“我喜欢坟墓。”
同学们听得笑了起来。
听到这与其他人明显不一样画风的句子，语文老师有些疑惑：“坟墓象征着死亡，你怎么会喜欢呢？”
郑卓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说。
露出一个微笑：“因为，坟墓里睡着我的爷爷，我很想他。”
笑着的学生静下来了。
仲飞扬率先鼓起了掌。
全班掌声如雷。
语文老师走了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得很好呢！”
……
“小卓，今天做的菜可以啊！”
“呸呸呸，哪有，爷爷，不要盲目夸奖，盐不是放多了吗？”
“哪有，很好吃呢！”
“小卓，来，吃柿子，这可是爷爷我小时候种下的，你看长这么高了呢！”
“确实，好高啊！”
“小卓以后也能长这么高！”
“倒也不用这么高的。”
“小卓，换季了要记得加衣服，你身体不好，莫要着凉了。”
“小卓，一个人过日子要精打细算但不要买大包装，吃不完，东西要买小包装，不要过了保质期。”
“小卓，遇到喜欢的姑娘要勇敢讲话啊，男孩子要学着胆子大些，不要怕丢脸！”
“小卓，不要害怕！爷爷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卓，爷爷还没疼够你呢…”
“小卓，你是我的骄傲哦…”
“小卓！……”
“小卓~”
记忆中的声音不断微弱。
……
爷爷，将你强留在身边是我的不对。
对死者的妄想，是生者的执念。
眷顾的鸟儿总得飞翔。
此前我害怕没有你的日子。
我害怕我不知道该如何进行接下来的生活。
但我不会再害怕了。
郑卓看了一眼仲飞扬，看了一眼老师。
看了一眼周遭的同学。
还有站在窗户外面看着自己，歪着身子，两个大拇指不断往上抬的楚修远。
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因为……
现在我不再是一个人啊！
一只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
它既不寻求幸福，
也不逃避幸福，
它只是向前航行，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
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将要直面的，
与已成过往的，
较之深埋于它内心的
皆为微沫。
……
楚修远看望完郑卓，本来想回家睡觉。
没想到被当场拦截。
门卫亭有些吵闹。
门卫老何面容严肃带着些怒气，与一老太太相看两厌。
老太太带着副金丝眼镜，妆发一丝不苟，衣着得体。
背部有些佝偻，脸庞皱纹堆砌，皮肤在岁月的侵蚀下干瘪无弹性。
但仍可以看出年轻时候肯定是个出挑的美人。
右手拿着很有年代气息的不锈钢保温盒，左手微微前倾。
眼神谨慎看着门卫老何，似乎担心眼前这个人暴起抢夺食物，像极了护食的老母鸡。
老何有些无奈：“老太太，何必呢？我又不是坏人，不要拿这个眼神看着我行不行！”
“那可不行！坏人可不会说自己是坏人，谁知道你是什么人。”
老太太说得很有道理。
只是老何莫名想打人，好气哦！这哪来的老太太，怎么这么古怪。
正当老何对这油盐不进的老太太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时候。
眼尖，看见准备从一边路过的楚修远。
“楚先生，您等等，您过来看看这事！”
自从在门卫亭剪头发之后。
居然能够搞定教导主任。
老何对楚修远惊为天人。
此子绝非等闲之辈。
楚修远咂舌，有些可惜，没能逃过。
心里是这样想着，脸上带着笑容走了过去：“老何，这是咋啦！一过来就看见你们在这别着脸，这是老年夕阳红相亲失败了？”
听着这略显露骨话语，老何有些慌乱，然后看着这老太太。
仔细一看，嘿，这老太太不说话时候还挺好看的，可惜长张嘴，脸一红。
最后想着不能让楚先生看了笑话，将脸一板：“楚先生，你可不要乱说话，我们可没这关系。”
“对啊！你会不会说话，我怎么看上这老头？”老太太脾气意外的暴躁。
老何眼神一黯，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显然这话对于他来讲有些扎心。
“楚先生，我是不知道怎么跟这老太太沟通了。
之前她过来，张口就是说要给小娟送饭。
我心想着，我们这中午有饭，外面也有吃的，哪里需要送饭，当然这话不能这么说。”
“有些人心疼自己孩子，高三读书压力大。
送些好吃的改善伙食是常有的事，何况我们这年纪，隔代亲心疼总是正常的。”
“我就坐在这里，也没管她，问题她也不进去。
时间久了，我就象征性问她，你是跟你家孩子约定好在这等吗？
她是不是忘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她！”
“你看我就这么一句好声好气的话，惹怒了她，她就说我不是个好人，这么大年纪还不学点好！”
“我怎么就不是个好人了，还有我年纪哪里大了，我前段时间还得了广场舞第一名呢！”
“楚先生，你评评理。”老何委屈巴巴说着。
楚修远看着老何脸上因为委屈挤出的皱褶，不得不说，还挺丑萌丑萌的。
“您好，我叫楚修远，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老人家身高原本就不高，年纪大了，身子佝偻，就又矮上几分。
楚修远手撑在自己膝盖，躬下身子，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嗯~”轻柔的一声回应。
老太太微微侧脸避开了楚修远的眼睛，在一旁的老何震惊发现这老太太脸上泛起了红晕。
“夭寿啦！怎么跟对待我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凭什么啊！不就是楚先生长得好看了点，英俊了点，年轻了点吗？
我老何当年也是美男子，怎么能有这样的歧视啊！”
老何在一旁愤愤不平。
美妙的光束从树木枝丫间透了过来，落英缤纷，远处枝丫之上有鸟雀啁啾。
绿地上一对夫妇坐在草地满脸微笑看着。
近处稚童追着一蝴蝶来回腾越。
却是怎么也抓不到。
等到稚童疲累。
妇人细心为他将身上枝叶摘下。
高一三班的教室里。
这节课是语文课。
看着还有时间，课本后的练习题也是有时间做一做。
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同学们，希望大家能够用我喜欢来写几句话，没有任何规定，将最近看到的风景、喜欢的情景写出来。”
同学们纷纷举手。
有的同学喜欢炽烈的太阳。
有的同学喜欢清冷的月亮。
有的同学喜欢给自己零花钱的父母。
有的喜欢一起玩耍的朋友。
仲飞扬喜欢前桌的姑娘。
每次睡觉都能够刚好遮挡住自己，而且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
前桌姑娘转过来瞪了他一眼。
羞红了脸。
全班善意地起哄。
语文老师也笑着咳嗽了两声。
装作没听到。
郑卓想了想，举起了手。
“我喜欢坟墓。”
同学们听得笑了起来。
听到这与其他人明显不一样画风的句子，语文老师有些疑惑：“坟墓象征着死亡，你怎么会喜欢呢？”
郑卓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说。
露出一个微笑：“因为，坟墓里睡着我的爷爷，我很想他。”
笑着的学生静下来了。
仲飞扬率先鼓起了掌。
全班掌声如雷。
语文老师走了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得很好呢！”
……
“小卓，今天做的菜可以啊！”
“呸呸呸，哪有，爷爷，不要盲目夸奖，盐不是放多了吗？”
“哪有，很好吃呢！”
“小卓，来，吃柿子，这可是爷爷我小时候种下的，你看长这么高了呢！”
“确实，好高啊！”
“小卓以后也能长这么高！”
“倒也不用这么高的。”
“小卓，换季了要记得加衣服，你身体不好，莫要着凉了。”
“小卓，一个人过日子要精打细算但不要买大包装，吃不完，东西要买小包装，不要过了保质期。”
“小卓，遇到喜欢的姑娘要勇敢讲话啊，男孩子要学着胆子大些，不要怕丢脸！”
“小卓，不要害怕！爷爷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卓，爷爷还没疼够你呢…”
“小卓，你是我的骄傲哦…”
“小卓！……”
“小卓~”
记忆中的声音不断微弱。
……
爷爷，将你强留在身边是我的不对。
对死者的妄想，是生者的执念。
眷顾的鸟儿总得飞翔。
此前我害怕没有你的日子。
我害怕我不知道该如何进行接下来的生活。
但我不会再害怕了。
郑卓看了一眼仲飞扬，看了一眼老师。
看了一眼周遭的同学。
还有站在窗户外面看着自己，歪着身子，两个大拇指不断往上抬的楚修远。
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因为……
现在我不再是一个人啊！
一只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
它既不寻求幸福，
也不逃避幸福，
它只是向前航行，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
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将要直面的，
与已成过往的，
较之深埋于它内心的
皆为微沫。
……
楚修远看望完郑卓，本来想回家睡觉。
没想到被当场拦截。
门卫亭有些吵闹。
门卫老何面容严肃带着些怒气，与一老太太相看两厌。
老太太带着副金丝眼镜，妆发一丝不苟，衣着得体。
背部有些佝偻，脸庞皱纹堆砌，皮肤在岁月的侵蚀下干瘪无弹性。
但仍可以看出年轻时候肯定是个出挑的美人。
右手拿着很有年代气息的不锈钢保温盒，左手微微前倾。
眼神谨慎看着门卫老何，似乎担心眼前这个人暴起抢夺食物，像极了护食的老母鸡。
老何有些无奈：“老太太，何必呢？我又不是坏人，不要拿这个眼神看着我行不行！”
“那可不行！坏人可不会说自己是坏人，谁知道你是什么人。”
老太太说得很有道理。
只是老何莫名想打人，好气哦！这哪来的老太太，怎么这么古怪。
正当老何对这油盐不进的老太太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时候。
眼尖，看见准备从一边路过的楚修远。
“楚先生，您等等，您过来看看这事！”
自从在门卫亭剪头发之后。
居然能够搞定教导主任。
老何对楚修远惊为天人。
此子绝非等闲之辈。
楚修远咂舌，有些可惜，没能逃过。
心里是这样想着，脸上带着笑容走了过去：“老何，这是咋啦！一过来就看见你们在这别着脸，这是老年夕阳红相亲失败了？”
听着这略显露骨话语，老何有些慌乱，然后看着这老太太。
仔细一看，嘿，这老太太不说话时候还挺好看的，可惜长张嘴，脸一红。
最后想着不能让楚先生看了笑话，将脸一板：“楚先生，你可不要乱说话，我们可没这关系。”
“对啊！你会不会说话，我怎么看上这老头？”老太太脾气意外的暴躁。
老何眼神一黯，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显然这话对于他来讲有些扎心。
“楚先生，我是不知道怎么跟这老太太沟通了。
之前她过来，张口就是说要给小娟送饭。
我心想着，我们这中午有饭，外面也有吃的，哪里需要送饭，当然这话不能这么说。”
“有些人心疼自己孩子，高三读书压力大。
送些好吃的改善伙食是常有的事，何况我们这年纪，隔代亲心疼总是正常的。”
“我就坐在这里，也没管她，问题她也不进去。
时间久了，我就象征性问她，你是跟你家孩子约定好在这等吗？
她是不是忘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她！”
“你看我就这么一句好声好气的话，惹怒了她，她就说我不是个好人，这么大年纪还不学点好！”
“我怎么就不是个好人了，还有我年纪哪里大了，我前段时间还得了广场舞第一名呢！”
“楚先生，你评评理。”老何委屈巴巴说着。
楚修远看着老何脸上因为委屈挤出的皱褶，不得不说，还挺丑萌丑萌的。
“您好，我叫楚修远，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老人家身高原本就不高，年纪大了，身子佝偻，就又矮上几分。
楚修远手撑在自己膝盖，躬下身子，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嗯~”轻柔的一声回应。
老太太微微侧脸避开了楚修远的眼睛，在一旁的老何震惊发现这老太太脸上泛起了红晕。
“夭寿啦！怎么跟对待我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凭什么啊！不就是楚先生长得好看了点，英俊了点，年轻了点吗？
我老何当年也是美男子，怎么能有这样的歧视啊！”
老何在一旁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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