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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做了噩梦

    牧鹤年拉着温怜的手,直到带她上了车,心头似乎还有颗石头悬着久久不能落下。

    他脑中循环着关新所说的那句‘你以为这样就保护了她吗’,眉间不由得蹙起。

    温怜看着牧鹤年站在边上,久久没有坐上车而是紧锁着眉头,她顿时觉得牧鹤年心情似乎不太好。

    “那个,其实我没啥事,你不用担心的。”温怜抿了抿嘴,犹豫小许开口道,眼中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想伸手拉拉牧鹤年,但是刚抬起的手很快就放下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这么做。

    牧鹤年抬起眼,微微一笑,坐上了车,淡淡道:“没什么。”

    温怜感到满腔话语似乎被堵在嘴边,这突然有种她自作多情的感觉,让她悻悻的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风声在耳边呼啸,除了风声外,一切都归于沉寂。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以直接喊我。”牧鹤年突然开口,温怜猛然抬头,看着牧鹤年的背后,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

    “什么?”

    “普通人类对我来说并不棘手。”牧鹤年以为温怜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补充道。

    温怜再次沉默了,这次并不是因为无言以对,而是被牧鹤年的话语而感到几分震惊。

    牧鹤年还是有点在意她的吧。

    虽然温怜不能确定牧鹤年说的是真的还是唬她的,但还是笑了一声,回应道:“好,我知道了。”

    牧鹤年这才有些放下了心头的石头。

    到家后拿起手机便收到来自安琳的消息,叮叮叮挂满了整页通知栏。

    温怜额头仿佛落下一滴无形的汗滴,点开消息无不都是安琳在感叹牧鹤年的气场之强大以及夸赞他英雄救美的身姿有多么帅气。

    温怜索性回了个表情包便走向了厨房帮牧鹤年煮饭了。

    ……

    “都已经到这里了,还不懂得把嘴闭紧?”严宿清站在石洞前,脸上已褪去平日常见那般吊儿郎当,换上了一副生人勿近般的冷漠。

    关宴冷笑一声,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视线瞥向洞外的人:“都关里面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以为你堵住我们俩的嘴,他就永远也不会知道?”关新的声音也从里传出,带着几分不屑。

    严宿清眸底闪过一丝阴暗,一手猛然抓住了石洞前的铁栏,发出了刺啦的金属碰撞声:“魏俞告诉你们的?”

    里头的关宴关新对视一眼,大笑出声:“慌了?”

    严宿清收回了抓着铁栏的手,手心升起一缕轻风将手上的灰尘席卷干净。

    他抬手鼓了鼓掌,嘴里似赞叹般道:“知道魏俞什么下场吗?”

    关宴和关新顿时脸色一变,将视线恶狠狠的投向外头。

    “你敢?”

    严宿清嘴角挑起一丝笑意,转过了身,缓缓迈出步伐,语气平淡道:“猜猜看。”

    随着严肃清话音落下,外头不再传来声响,只有血池中徐徐升起的血泡破碎音,以及几缕微风吹过的窸窣。

    ……

    当天晚上的温怜做了一个噩梦。

    她又梦到了那片火海。

    而这一次,牧鹤年并没有出现。

    她抱着相框站在火海中,房顶的梁柱带着攀附在其上的火星重重从她头顶砸下。

    重物砸下的那一瞬,她眼前突然一片白茫茫,而那道白茫中,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身边似乎也是若隐若现的火星,那道身影趴在火焰中,眼角似乎落下了一滴泪水,接着只见那个身影似乎将头转向了温怜。

    而温怜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模样,只觉顶上东西轰然落下。

    那一刻,她醒了。

    温怜猛然睁开了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只觉得背后一片湿漉,似乎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这温度骤降的冬日里,她因为一个梦而出了一身汗。

    温怜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些不真实。

    她为什么会梦到这个?

    温怜从床上坐起,湿漉感加上做的那怪异的梦令她感到浑身不适,她索性起身打开衣柜翻找衣服打算去洗个热水澡,或许能冲掉这焦躁感。

    当她拿完衣服,打开门时只见外头一片漆黑,而沙发上似乎泛着微微的红光,温怜借着月光,只见牧鹤年坐在沙发上,手中还翻阅着那泛着红光的本子。

    温怜很快意识到那是生死簿,迅速将视线别开想假装没看见自顾自走向浴室。

    而牧鹤年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合上了生死簿,偏头开口道:“温怜?”

    温怜刚迈出的步子突然僵在了原地,她有些尴尬的轻咳的两声回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牧鹤年微微皱眉,但很快便明白了温怜似乎误解了什么,手一松,手中的生死簿顿时化作光点消失,他靠坐在沙发上看着温怜道:“这个没关系,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你怎么醒了?”

    温怜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眼睛有些不知道该看哪,索性垂下了眼道:“我……做了个噩梦,出了一身汗想洗个澡……”

    “做噩梦?”听到温怜的话,牧鹤年皱起的眉头逐渐加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了温怜。

    温怜看着牧鹤年似乎在向自己走近,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回房间还是接着去浴室。

    还未等到她做出决定,只觉得额头上贴上一只温热的手,牧鹤年抬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温怜惊愕的抬眼,眼睛似乎已经有些适应黑暗,她对上了牧鹤年的视线,而他的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随后他便将手收回,语气中带着几分柔和道:“去洗吧,洗完早点睡,不会再做噩梦了。”

    温怜眼中闪过几分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走向了浴室。

    花洒的声音传出,牧鹤年看向外头悬挂着的明月,走回了房间。

    温怜在浴室中,一手拿着花洒,一手贴上刚刚牧鹤年所抚上的位置。

    只觉得一阵温热。

    难道牧鹤年刚刚对她施法了?

    温怜得不到答案。

    她轻叹了口气,洗完澡以后便钻回了被窝。

    她闭上眼睛,脑中却不断浮现牧鹤年的身影,温怜感到脸上一烫,但当她想睁开眼睛挥散这奇怪的感觉时,困意却席卷而来,拖着她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