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是来立威的
秦柳烟只是误入此间，借着柳儿的身体学了不少从前没有理解的文章知识，见了许多全然不同的人，也因身份被家族护着而不知人心险恶如斯。
她可以不在意生死或是声名，但既然顶了秦家长房嫡长女的身份，她便要对得起秦柳烟这个名字，毕竟这个名字之下还有一缕芳魂。
既然时人最重女子清白，秦槿烟和习姣下手也是从这个角度出发，那她要还手，便从她们最在乎的角度出发就好了。
“老爷呢？老爷呢！”五夫人抱着秦槿烟大声喊道，可屋里屋外竟无一人敢动。
露江从桌上拿过粥碗，摔碎后捡起一块儿碎瓷递过去，“三小姐，请。”
“你们欺人太甚！”五夫人大骂道。
“别喊了五婶，五叔这会儿应该在参观地牢吧。”秦柳烟好意解释道。
“你，你这是要逼死槿儿！”
“哟，她想逼死我的时候，五婶在做什么？”
秦槿烟早就哭得没了力气，抽泣着靠在母亲怀里不说话。
“三妹妹快些吧，我还要去习家算账，还是说习姣的那份，你也替她受了？”
秦柳烟蹲下来，隔着尸体问道。
不料江嬷嬷突然起身，手中抓了块瓷片向她挥来。
露江反手一抓，将秦柳烟往后带了几米，一脚踹在江嬷嬷心窝。
五夫人和白嬷嬷再回头看去时，江嬷嬷一口血吐出，人也断了气。
“没想到，江嬷嬷真够忠心耿耿的，不知白嬷嬷是否一样？”秦柳烟站稳后，看向已经退到角落的白嬷嬷，冷冷道。
“大，大小姐，饶命。”
秦柳烟白了一眼，看向秦槿烟，“三妹妹若不喜欢自己动手，那边跟我回长房地牢吧，让你亲身感受一下，一个魁梧壮汉是怎么变的如此单薄的。”
秦槿烟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打着抖直往五夫人怀里钻。
“你何必如此？你并未受伤啊！”五夫人哭着抬头看向秦柳烟，抱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质问道。
秦柳烟叹了口气，蹲在她们面前，亲手捡了块瓷片递过去，“五婶，若我娘在世，你猜今日三妹妹是毁容还是丧命？您是母亲，换位思考一下，应该能理解的吧。”
五夫人咬着牙，满面泪痕，若是秦柳烟设计让槿烟处于这般情境，她定要亲手杀了对方以泄仇怨！
秦槿烟哭着，看着母亲接过秦柳烟手中的瓷片，捂着脸往后挪去，“不要，母亲，不要……”
“今日毁了槿儿容貌，五房和长房之间……”五夫人抓住女儿，将她拉回自己怀中。
“五房教养的女儿生出这样的心思，未免让人质疑五老爷协理族中事务是否徇私，一切会由族长彻查，再做定夺。”露江答道。
五夫人微微点头，捏着瓷片的手抖个不停，窗外春雷震震，大雨未停，一道闪电照亮了昏暗的室内，她狠狠心拉住女儿的手，一扬一落，碎瓷片在秦槿烟脸上留下好长一道疤。
秦柳烟心中一悸，面上仍不动声色道：“五婶，日后可要好好管教子女，莫要再出如此荒唐的事了。”
说完即走，露江拎了杀猪匠的尸体跟在她身后离开。
采萱一直躲在窗外偷看，等他们走了才敢进来，秦槿烟已经昏迷，五夫人捂着她的脸哭得痛心疾首。
“夫，夫人。”
“她是来立威的。”五夫人喃喃道，“替长房，替她自己，哈哈哈哈，秦氏长房嫡长女的威仪……她是来立威的……”
回到秦家大院时，五老爷秦维已经被赶回去了，秦彦和夫人正焦急的在院中等着。
颜齐光和沈和安远远的便见秦柳烟进来，连忙冒雨跑过去，“柳儿？”“秦姑娘。”
“嗯。”秦柳烟点点头，可下一秒却头重脚轻昏了过去，吓得颜齐光连忙抱她进屋。
“快！去请纪大夫！”三夫人吩咐道，又连忙着人去烧热水取干净衣裳来。
“这孩子，我真没想到，她能下这么狠的心。”秦彦站在门外，和颜齐光感叹道。
一旁等着的沈和安闻言，皱了皱眉，“她们若不用这样下流的法子，我想秦姑娘也不会这样的。”
“柳儿在书院，一心只有学习，没想到还是避不开这样的祸端。”颜齐光叹道。
“看来书院的制度该改一改了。”秦彦说着，转身去书房写信了。
“颜公子，习家那边，怎么办？”沈和安走到颜齐光身边问道。
“习家？什么习家？”颜齐光转头看他，眸中是一片森然，“这世上有过平桐习家吗？”
沈和安心底一惊，可想到若让秦相出手，这事只会更重不会轻，便把想说的话咽下了。
“听闻沈公子，是从北境回来的。”颜齐光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北境，才是真的风沙迷眼，刀剑染血。”
“是啊，莫说三小姐和秦姑娘是族中堂姊妹，那一母同生的兄妹都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世子和郡主……”
“世子无事，袭镇北王爵，郡主……远嫁大凉和亲。”
颜齐光同匆匆赶来的纪自珍打了个招呼，漫不经心的问道：“七殿下呢？”
“殿下一切都好，负责北境军事，协助云安郡主。”沈和安顿了顿，“听闻颜公子同殿下，相交甚好。”
“颜某不敢攀附，只是在北境住过两年，幸得殿下照料。”
“殿下说，庆阳和桑园一定是好地方，庆阳有秦相，桑园有颜太师，若有机会，他定要来看看。”
颜齐光没再说话，等收到纪自珍说“并无大碍”的消息后，便跟着秦彦去田家道谢了。
院里熬着药，沈和安就站在廊下静静看着，红嫣拎着食盒过来时，忍不住问道：“沈公子可用过晚饭？”
“尚未。”沈和安轻轻一笑。
“那不如到屋里吃些吧。”红嫣说着推开门，秦柳烟已换了套衣裙坐在桌边。
“秦姑娘，可好些了？”
“今日，要多谢沈公子。”
秦柳烟见他进来，起身行礼。
“不敢。”沈和安抬手扶住她，因发着高热，她的身体格外的烫。
“若非公子作了那副图，今日我还真难找出证据。”
“秦姑娘谦虚了。”
沈和安是真的在夸她，他跟着下到地牢听到她威胁杀猪匠要把他砍碎后去喂猪时，着实吓了一大跳。
秦柳烟坐下，接过茶盏道：“我只是为自己挣个公道，身体有恙，以茶代酒，谢沈公子。”
她可以不在意生死或是声名，但既然顶了秦家长房嫡长女的身份，她便要对得起秦柳烟这个名字，毕竟这个名字之下还有一缕芳魂。
既然时人最重女子清白，秦槿烟和习姣下手也是从这个角度出发，那她要还手，便从她们最在乎的角度出发就好了。
“老爷呢？老爷呢！”五夫人抱着秦槿烟大声喊道，可屋里屋外竟无一人敢动。
露江从桌上拿过粥碗，摔碎后捡起一块儿碎瓷递过去，“三小姐，请。”
“你们欺人太甚！”五夫人大骂道。
“别喊了五婶，五叔这会儿应该在参观地牢吧。”秦柳烟好意解释道。
“你，你这是要逼死槿儿！”
“哟，她想逼死我的时候，五婶在做什么？”
秦槿烟早就哭得没了力气，抽泣着靠在母亲怀里不说话。
“三妹妹快些吧，我还要去习家算账，还是说习姣的那份，你也替她受了？”
秦柳烟蹲下来，隔着尸体问道。
不料江嬷嬷突然起身，手中抓了块瓷片向她挥来。
露江反手一抓，将秦柳烟往后带了几米，一脚踹在江嬷嬷心窝。
五夫人和白嬷嬷再回头看去时，江嬷嬷一口血吐出，人也断了气。
“没想到，江嬷嬷真够忠心耿耿的，不知白嬷嬷是否一样？”秦柳烟站稳后，看向已经退到角落的白嬷嬷，冷冷道。
“大，大小姐，饶命。”
秦柳烟白了一眼，看向秦槿烟，“三妹妹若不喜欢自己动手，那边跟我回长房地牢吧，让你亲身感受一下，一个魁梧壮汉是怎么变的如此单薄的。”
秦槿烟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打着抖直往五夫人怀里钻。
“你何必如此？你并未受伤啊！”五夫人哭着抬头看向秦柳烟，抱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质问道。
秦柳烟叹了口气，蹲在她们面前，亲手捡了块瓷片递过去，“五婶，若我娘在世，你猜今日三妹妹是毁容还是丧命？您是母亲，换位思考一下，应该能理解的吧。”
五夫人咬着牙，满面泪痕，若是秦柳烟设计让槿烟处于这般情境，她定要亲手杀了对方以泄仇怨！
秦槿烟哭着，看着母亲接过秦柳烟手中的瓷片，捂着脸往后挪去，“不要，母亲，不要……”
“今日毁了槿儿容貌，五房和长房之间……”五夫人抓住女儿，将她拉回自己怀中。
“五房教养的女儿生出这样的心思，未免让人质疑五老爷协理族中事务是否徇私，一切会由族长彻查，再做定夺。”露江答道。
五夫人微微点头，捏着瓷片的手抖个不停，窗外春雷震震，大雨未停，一道闪电照亮了昏暗的室内，她狠狠心拉住女儿的手，一扬一落，碎瓷片在秦槿烟脸上留下好长一道疤。
秦柳烟心中一悸，面上仍不动声色道：“五婶，日后可要好好管教子女，莫要再出如此荒唐的事了。”
说完即走，露江拎了杀猪匠的尸体跟在她身后离开。
采萱一直躲在窗外偷看，等他们走了才敢进来，秦槿烟已经昏迷，五夫人捂着她的脸哭得痛心疾首。
“夫，夫人。”
“她是来立威的。”五夫人喃喃道，“替长房，替她自己，哈哈哈哈，秦氏长房嫡长女的威仪……她是来立威的……”
回到秦家大院时，五老爷秦维已经被赶回去了，秦彦和夫人正焦急的在院中等着。
颜齐光和沈和安远远的便见秦柳烟进来，连忙冒雨跑过去，“柳儿？”“秦姑娘。”
“嗯。”秦柳烟点点头，可下一秒却头重脚轻昏了过去，吓得颜齐光连忙抱她进屋。
“快！去请纪大夫！”三夫人吩咐道，又连忙着人去烧热水取干净衣裳来。
“这孩子，我真没想到，她能下这么狠的心。”秦彦站在门外，和颜齐光感叹道。
一旁等着的沈和安闻言，皱了皱眉，“她们若不用这样下流的法子，我想秦姑娘也不会这样的。”
“柳儿在书院，一心只有学习，没想到还是避不开这样的祸端。”颜齐光叹道。
“看来书院的制度该改一改了。”秦彦说着，转身去书房写信了。
“颜公子，习家那边，怎么办？”沈和安走到颜齐光身边问道。
“习家？什么习家？”颜齐光转头看他，眸中是一片森然，“这世上有过平桐习家吗？”
沈和安心底一惊，可想到若让秦相出手，这事只会更重不会轻，便把想说的话咽下了。
“听闻沈公子，是从北境回来的。”颜齐光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北境，才是真的风沙迷眼，刀剑染血。”
“是啊，莫说三小姐和秦姑娘是族中堂姊妹，那一母同生的兄妹都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世子和郡主……”
“世子无事，袭镇北王爵，郡主……远嫁大凉和亲。”
颜齐光同匆匆赶来的纪自珍打了个招呼，漫不经心的问道：“七殿下呢？”
“殿下一切都好，负责北境军事，协助云安郡主。”沈和安顿了顿，“听闻颜公子同殿下，相交甚好。”
“颜某不敢攀附，只是在北境住过两年，幸得殿下照料。”
“殿下说，庆阳和桑园一定是好地方，庆阳有秦相，桑园有颜太师，若有机会，他定要来看看。”
颜齐光没再说话，等收到纪自珍说“并无大碍”的消息后，便跟着秦彦去田家道谢了。
院里熬着药，沈和安就站在廊下静静看着，红嫣拎着食盒过来时，忍不住问道：“沈公子可用过晚饭？”
“尚未。”沈和安轻轻一笑。
“那不如到屋里吃些吧。”红嫣说着推开门，秦柳烟已换了套衣裙坐在桌边。
“秦姑娘，可好些了？”
“今日，要多谢沈公子。”
秦柳烟见他进来，起身行礼。
“不敢。”沈和安抬手扶住她，因发着高热，她的身体格外的烫。
“若非公子作了那副图，今日我还真难找出证据。”
“秦姑娘谦虚了。”
沈和安是真的在夸她，他跟着下到地牢听到她威胁杀猪匠要把他砍碎后去喂猪时，着实吓了一大跳。
秦柳烟坐下，接过茶盏道：“我只是为自己挣个公道，身体有恙，以茶代酒，谢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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