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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无标题

    “秦柳烟也毁容了?”

    五房院里,秦槿烟收到消息后就没坐下来过,亢奋的在院子里走动不停。

    采萱谨慎的朝院外看了看,提醒道:“小姐,小心些。”

    “怎么?我在自家院儿里,连话都不能说了?”秦槿烟挑起眉毛,瞪眼问道,脸上的疤一时间被拉得更长了。

    “严重吗?”

    “应该还好,听说沈公子比较严重,到现在还没醒呢。”

    “沈公子?”秦槿烟表情有些怪,踱步喃喃道:“他俩怎么会一起伤了?”

    “那日书院开论辩,大小姐也去了的。”

    “她还去了书院!”

    她的声调一下提了起来,采萱有些后悔告诉了她这些事,只好劝道:“小姐,别激动,纪大夫说了,你现在要静心,对病情才有好处。”

    “不。”秦槿烟转过身,笑了笑,“我要去亲眼看看她伤成了什么样。”

    “小姐!”

    “走。”

    主仆俩刚刚走到院子口,就被五夫人拦了下来,“去哪啊?”

    “娘,女儿在院子里闷了好些日子了,想出去转转。”

    五夫人瞥了一眼采萱道:“是想去大房吧。”

    秦槿烟低着头偷偷瞄了一眼,“娘,您就让我去吧。”

    “你忘了她是个多狠心肠的人?现在她也毁了容貌,你上赶着去让她找机会再伤害你吗?”

    “我的脸已经好了许多了!”

    五夫人看着梗着脖子倔强的女儿,忍不住抬手抚上她脸颊那道狭长的疤,“现在我们五房被大房压制,你爹爹日日去求,却连一处庄子都拿不回来,你这样去见她,她可不会给你嘲笑的机会。”

    秦槿烟的眼里蒙了一层水雾,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道:“娘,我自幼就学礼仪规矩琴棋书画,在她出现前,我才是秦家的大家闺秀,姊妹间的表率!”

    “是,是。”五夫人一把揽住女儿,也哭了起来,“是娘不好,娘连累了你。”

    “娘。”

    “罢了,既是同族,听闻这样的事也该上门探望的,你收拾一下,我带你过去。”

    “谢谢娘。”

    五夫人拍了拍女儿的背,示意采萱她们去打水来净面,“如今小姐的脸可以用脂粉了吧?”

    “回夫人,可以了。”

    “那就上点吧。”

    女儿家最重容貌,若能用脂粉盖住一些伤痕,也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些。

    “去,给大房那边递个信,我们一会儿过去。”

    “是。”

    虽然如今两房之间误会已深,但有些人情世故该做的还是要主动些,即便她的内心也是为着女儿看到大小姐毁容能开心来做的。

    三夫人收到消息时,正与秦柳烟站在沈和安床前,“她们要来,那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柳儿,要不你先回避吧?”

    “没事儿三婶,我无所谓。”秦柳烟轻轻笑了笑,看向纪自珍问道:“纪大夫,沈公子如何了?”

    纪自珍收着银针,迟疑道:“大小姐可还记得当初撞到门环的事?”

    秦柳烟和三夫人都一怔,“你是说……”

    秦柳烟:他也有可能被穿越?

    三夫人:他也有可能磕成一个傻子?

    两人怀着完全不同的心情,紧紧盯住纪自珍。

    “伤在脑后,淤血难除,即便醒了,日后也会落下病根。”

    “没法治愈?”三夫人急道。

    “很难。”纪自珍叹了口气,收好药箱告退,“在下先去煎药。”

    三夫人送他出去,顺便也问一问细节,毕竟沈和安是沈家嫡子,这些事不好隐瞒,但能写得详细些或许沈家会有更好的办法。

    秦柳烟靠着床边坐下,满眼忧愁,“我上辈子应该没造孽吧?怎么这辈子欠你这么多?”

    侧躺在床上的沈和安一动不动,双目紧闭,手上重新换过药,一手放在枕边,一手搭在腹部,像极了一个沉睡的美人。

    “大小姐,五夫人和三小姐来了,三夫人叫你过去。”

    “嗯。”

    秦柳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正要出门又见她们几人往这边来了。

    “五婶。”她微微行了个礼,目光扫过五夫人身后的秦槿烟。

    略施粉黛,珠翠泛光,不注意的话还真的很难看出伤到的地方。

    “哎哟,大姐姐这是怎么弄的?”秦槿烟上前两步,惊讶道。

    “没什么,小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秦槿烟啧啧道:“女儿家,脸最要紧了,大姐姐可得注意些才是。”

    “多谢三妹关心,我的伤不重,三妹的伤看起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这点小伤应该能好得更快。”

    秦柳烟毫不留情的怼道,三夫人见她们还要再说,连忙制止道:“不是来看沈公子的吗?就站在外面看吗?”

    “娘,那日多亏沈公子把女儿画的那么美,不然我们将那幅画收藏吧?”秦槿烟挽着五夫人的手,语气娇软道。

    “好啊,先进去看看吧。”五夫人笑着,带她进了屋。

    三夫人看着原地不动的秦柳烟,笑道:“虽然秦家的事连累了那幅图的价值,但还是有不少文人墨客为画作诗,不过……同情槿儿那些人也会顺便贬贬你。”

    “三婶,我先回暮春斋了。”秦柳烟行了个礼转身就走,她无所谓那些人怎么理解事实真相,也无所谓他们怎么写,但是要让她面对这对母女,恕她实在没有那样的胸襟和耐性。

    三夫人目送她离开,进了屋子就见秦槿烟看着沈和安落下泪来,眼皮一跳问道:“槿儿同沈公子情谊如此深厚吗?”

    “那倒没有,槿儿只是惋惜罢了。”五夫人答道,连忙掏出手绢替女儿擦着眼泪。

    秦槿烟抽泣着解释道,“沈公子文采卓然,画技超群,却因意外昏迷不醒,着实,着实让人惋惜。”

    “只是尚在昏迷,不是从此昏迷不醒,真要到回天无术的时候,再谈惋惜也不迟,槿儿啊,说话还是要注意些。”三夫人皱眉道,她写往帝京的信里都不敢说惋惜,要是这话传到沈家,那大哥那边又要棘手了。

    “是,是槿儿失言了。”秦槿烟连忙行礼,说完又往门外看了看,“大姐姐不进来吗?”

    “柳儿已经回暮春斋了,你们说是来探病的,这探着也就够了。”三夫人端了盏茶喝着,满不在意的说道。

    “可柳儿不也受伤了吗?我们其实主要是来看她的。”五夫人笑着解释道。

    “是吗?”三夫人提了语调,“那刚才你们急着说先来看沈公子,我还以为与柳儿无关呢。”

    “听说大姐姐在这边院里,本想着能一起……”

    “罢了,她刚醒不久,正是要休息的时候,不便多扰,至于沈公子,你们看也看了,就是这么个情况,先回吧。”

    三夫人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五夫人没辙,悻悻的带着女儿走了。

    周嬷嬷进来时与她们撞上,行了个礼等她们走远了才进门禀报道:“夫人,老爷他们启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