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雾都（4）
在白启的呼唤下，白云清顺从地过去，接过白启手中的东西，并规矩地回答道：“谢谢父亲！父亲常年在外劳累，回来应该多休息才是，额娘准备了上好的燕窝和果参汤，来给父亲补身体。”
说完还似若无意地瞥了白云起一眼。
“哈哈，清儿和宛眉有心了。”白启听完也很是开心，拿手轻拍着白云清的后背，“我的儿子又长高了不少啊。”
语落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过头去，笑着对白云起说：“起儿，你怎么还不过来。”
白云起听完白启的话，又往后缩了缩，并扯了扯苏璎珞的衣角，似是在询问。
“这孩子都多大了，你父亲叫你呢，快点过去吧。”苏璎珞也笑着催促道。
白云起听完这才走上前去，近距离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名为他父亲的男人，刚毅的面庞上仍然透漏着一丝英气，长年的征战带来的沉稳气息，坐在那里就仿佛是众人的中心，眼角的细微皱纹，应该是日夜劳累留下的痕迹。
“来，走近一点，快让为父好好看看。”白启又招了招手。
白云起又走进了一点，用只有自己和白启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喊了一声：“父亲！”脱口而出地是那么自然，就像是提前演练了无数次一样。
他本以为应该是非常的绕口的，小时候府里的下人们就会经常议论，说他是捡来的孩子，谈笑之间并不避讳他，他听完总会默默握紧了拳头，却又无从反驳。
许是陈宛眉对苏璎珞的排挤，又或许是白启对白云起的喜爱，导致陈宛眉并不喜欢这个孩子，陈家在江州城的地位非同一般，白启不在的日子里，陈宛眉在府中拥有最大的话语权，她的厌恶或多或少地也影响到府中人对白云起的看法。
七岁那年是白云起最后一次见到他的父亲，白启一生征战，却也难有温柔的一面，他轻轻拍打着白云起的头，白云起顺从的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站到一边。
“起儿，你晚上来书房找我。”白启唤了一声。
之后他又热情地招待着府里的来宾。
这位德高望重的王爷常年在战场中难得回来一趟，江城中的大小人家，有些身份地位的都络绎不绝地前来拜访。
到了晚上的时候，总算有了父子二人的独处时间，白云起来到了王府大厅侧面的书房里，白启早早地坐在了里面，身上的盔甲挂在一旁，白云起进门的时候，入眼的第一样东西就是挂在中央的整套铠甲，好似沾染了白启常年在战场上的血腥气息，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铠甲后面，是一把三尺半长的一把长剑，剑身封于白色的剑鞘里，在白云起的印象里它就一直呆在那里，
“起儿，过来，到这里来。”，白启看到白云起进来后，便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白云起缓步上前，走上前去，看到他的父亲正拿着笔，紫毫所做的笔锋刚劲有力，在纸上写着五个大字，“云起不知处。”一笔一划力透纸背，笔迹如行云流水一般。
这句诗也象征了白云起名字的来历了吧，犹如上天在他困难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白启回忆起多年前的场景还略有感慨。
“父亲！”白云起轻声唤了一声。
听到白云起的声音，白启放下了笔，“刚才我听你额娘说，你在学堂里不好好读书，也不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就喜欢自己待着。”
“是。”他轻轻地说。
“我的儿子可不能这么腼腆，你该多向你的哥哥学习啊，以后在外人面前要多表现自己。”他敦敦地教导道。
“父亲，府里的人都说我是捡来的孩子。”白云起低头用微不可察地小声音说。
白启听完愣了一下，然后就感觉气血在上涌，本是温和慈蔼的面目，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带起他那双长满了茧子的手，使劲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他大吼道：“谁说的，谁敢在王府里这么说我的儿子！”
巨大的力道使得桌子微微地颤抖，带动着窗边的风铃也晃动起来。
白云起不知道他的父亲为何如此生气，小小的手紧张地搓了起来，抬起头看见白启的眼睛睁得老大，怒目圆睁的样子，看得白云起有些不自在，他偏过头去，躲开了白启的眼神，低声说道：”府里的人都那么说，大家都不喜欢我。“
听完白云起的回答，白启一下子泄了气，目光涣散了一瞬，仿佛陷入到了遥远的追忆中，突然有些理解这孩子为啥喜欢一个人呆着，回过神来，白启缓缓地站起身。
“内心强大的人是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的。”说着就朝前走去。“起儿，为父想着送你去学武，想询问一下你的想法。”
“我都行。”白云起听完白启的话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抗拒。
白启走到那挂着白色宝剑的架子旁边，小心翼翼地掸去上面的灰尘，握住剑鞘的时候感觉手心一阵冰凉，拿起剑后随手挥舞了几下，白云起没有看清父亲的动作，只感觉白启的手挥舞的飞快，白色的剑身以一种诡异的角度侧到身后，又飞快地转了回来，白启握剑的手也由左手转到了右手之上，“这把剑是你出生的时候，就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为父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含义。起儿七岁了的话，已经可以开始练武了。为父在江城给你找一个好老师，一定可以学一身好本领。”说着就把剑递给了白云起。
白云起接过剑，看着这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高的长剑，拿着它不免有些滑稽的感觉，白云起低头看向剑鞘，剑鞘有着白色的脉络，抚摸起来并不平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做成的，把剑抽出后，白石一般的剑身显现出来，看了一会白云起愣住了，他扬起头，疑惑地问白启：“父亲，这把剑没有剑锋，钝得很，也能杀人吗？”杀人二字从口中说出口后，白云起心里不由得一颤。
白启挥手驱赶了一下落在身上的蚊虫，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打火石，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映在俩人的脸上，白启开口道：“只要你想就能，刀剑不在乎锋不锋利，更多的是使用它们的人如何去使用。”白启把手搭在了白云起的肩膀上，一字一顿地说。
白云起感觉到那双大手是那么温暖有力，他抚摸着手中的剑身，低头看去，白色的剑面如镜子般映着他清澈的双眸，直到很多年后他才明白他父亲所说的话的含义。
说完还似若无意地瞥了白云起一眼。
“哈哈，清儿和宛眉有心了。”白启听完也很是开心，拿手轻拍着白云清的后背，“我的儿子又长高了不少啊。”
语落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过头去，笑着对白云起说：“起儿，你怎么还不过来。”
白云起听完白启的话，又往后缩了缩，并扯了扯苏璎珞的衣角，似是在询问。
“这孩子都多大了，你父亲叫你呢，快点过去吧。”苏璎珞也笑着催促道。
白云起听完这才走上前去，近距离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名为他父亲的男人，刚毅的面庞上仍然透漏着一丝英气，长年的征战带来的沉稳气息，坐在那里就仿佛是众人的中心，眼角的细微皱纹，应该是日夜劳累留下的痕迹。
“来，走近一点，快让为父好好看看。”白启又招了招手。
白云起又走进了一点，用只有自己和白启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喊了一声：“父亲！”脱口而出地是那么自然，就像是提前演练了无数次一样。
他本以为应该是非常的绕口的，小时候府里的下人们就会经常议论，说他是捡来的孩子，谈笑之间并不避讳他，他听完总会默默握紧了拳头，却又无从反驳。
许是陈宛眉对苏璎珞的排挤，又或许是白启对白云起的喜爱，导致陈宛眉并不喜欢这个孩子，陈家在江州城的地位非同一般，白启不在的日子里，陈宛眉在府中拥有最大的话语权，她的厌恶或多或少地也影响到府中人对白云起的看法。
七岁那年是白云起最后一次见到他的父亲，白启一生征战，却也难有温柔的一面，他轻轻拍打着白云起的头，白云起顺从的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站到一边。
“起儿，你晚上来书房找我。”白启唤了一声。
之后他又热情地招待着府里的来宾。
这位德高望重的王爷常年在战场中难得回来一趟，江城中的大小人家，有些身份地位的都络绎不绝地前来拜访。
到了晚上的时候，总算有了父子二人的独处时间，白云起来到了王府大厅侧面的书房里，白启早早地坐在了里面，身上的盔甲挂在一旁，白云起进门的时候，入眼的第一样东西就是挂在中央的整套铠甲，好似沾染了白启常年在战场上的血腥气息，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铠甲后面，是一把三尺半长的一把长剑，剑身封于白色的剑鞘里，在白云起的印象里它就一直呆在那里，
“起儿，过来，到这里来。”，白启看到白云起进来后，便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白云起缓步上前，走上前去，看到他的父亲正拿着笔，紫毫所做的笔锋刚劲有力，在纸上写着五个大字，“云起不知处。”一笔一划力透纸背，笔迹如行云流水一般。
这句诗也象征了白云起名字的来历了吧，犹如上天在他困难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白启回忆起多年前的场景还略有感慨。
“父亲！”白云起轻声唤了一声。
听到白云起的声音，白启放下了笔，“刚才我听你额娘说，你在学堂里不好好读书，也不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就喜欢自己待着。”
“是。”他轻轻地说。
“我的儿子可不能这么腼腆，你该多向你的哥哥学习啊，以后在外人面前要多表现自己。”他敦敦地教导道。
“父亲，府里的人都说我是捡来的孩子。”白云起低头用微不可察地小声音说。
白启听完愣了一下，然后就感觉气血在上涌，本是温和慈蔼的面目，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带起他那双长满了茧子的手，使劲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他大吼道：“谁说的，谁敢在王府里这么说我的儿子！”
巨大的力道使得桌子微微地颤抖，带动着窗边的风铃也晃动起来。
白云起不知道他的父亲为何如此生气，小小的手紧张地搓了起来，抬起头看见白启的眼睛睁得老大，怒目圆睁的样子，看得白云起有些不自在，他偏过头去，躲开了白启的眼神，低声说道：”府里的人都那么说，大家都不喜欢我。“
听完白云起的回答，白启一下子泄了气，目光涣散了一瞬，仿佛陷入到了遥远的追忆中，突然有些理解这孩子为啥喜欢一个人呆着，回过神来，白启缓缓地站起身。
“内心强大的人是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的。”说着就朝前走去。“起儿，为父想着送你去学武，想询问一下你的想法。”
“我都行。”白云起听完白启的话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抗拒。
白启走到那挂着白色宝剑的架子旁边，小心翼翼地掸去上面的灰尘，握住剑鞘的时候感觉手心一阵冰凉，拿起剑后随手挥舞了几下，白云起没有看清父亲的动作，只感觉白启的手挥舞的飞快，白色的剑身以一种诡异的角度侧到身后，又飞快地转了回来，白启握剑的手也由左手转到了右手之上，“这把剑是你出生的时候，就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为父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含义。起儿七岁了的话，已经可以开始练武了。为父在江城给你找一个好老师，一定可以学一身好本领。”说着就把剑递给了白云起。
白云起接过剑，看着这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高的长剑，拿着它不免有些滑稽的感觉，白云起低头看向剑鞘，剑鞘有着白色的脉络，抚摸起来并不平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做成的，把剑抽出后，白石一般的剑身显现出来，看了一会白云起愣住了，他扬起头，疑惑地问白启：“父亲，这把剑没有剑锋，钝得很，也能杀人吗？”杀人二字从口中说出口后，白云起心里不由得一颤。
白启挥手驱赶了一下落在身上的蚊虫，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打火石，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映在俩人的脸上，白启开口道：“只要你想就能，刀剑不在乎锋不锋利，更多的是使用它们的人如何去使用。”白启把手搭在了白云起的肩膀上，一字一顿地说。
白云起感觉到那双大手是那么温暖有力，他抚摸着手中的剑身，低头看去，白色的剑面如镜子般映着他清澈的双眸，直到很多年后他才明白他父亲所说的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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