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这里水很深
“蔚青掉进爱河里，吃糠咽菜都开心，已经被这种平淡的快乐麻醉，本指着他跟我出去创业，我看没指望了”。
卫蒙工作之余就去找乔慕聊天，发些牢骚。
“简简单单的生活有啥不好？工作稳定，又有爱情滋润，这哪叫简单，这分明是奢侈，换我也会上瘾的。”乔慕说。
卫蒙不屑的说：“黄毛，你也就这点出息，聊不下去了，竖子不足与谋！”说着便离开。
蔚青换了部门，开始还算比较顺利，最近烦心事接踵而至，好好的工作突然变得非常糟心，领导仿佛总是在针对，冷静下来捋了捋，还是有点不明所以。
这天一早，便被经理叫进办公室，刚一进门就看到经理阴森着脸。
“经理，您找我？”蔚青问。
“成都客户在投诉，到现在没收到样品，这件事为什么拖了这么久？”
“经理，昨天下午样品已经加急寄出去了。”
“为什么是昨天下午，为什么客户还没收到，为什么投诉电话不断？”
蔚青一头雾水，因为同事离职，这个客户昨天才转到自己手里，自己的效率已经很高了。
“这个案子昨天才转给我。”
经理突然提高嗓门，把桌子拍的啪啪响：“不要跟我说这些，现在是不是你的案子？不要刚来就学会找理由，找借口，如果再收到客户投诉就不要干了，趁早滚蛋，这里不养废物！”
蔚青被这突如其来的狗血淋头，弄的满腔愤怒与委屈，强忍着出了办公室。冷静下来安慰自己，可能是客户投诉导致经理的烦躁，对事不对人，以后自己注意些就好，刚调来不久就扛不下去，太惹人耻笑。
想到这些蔚青提了提精神，接着做事。
“蔚青，蔚青……”
蔚青看时，隔壁的刘媛媛正把头伸过来悄声问：“阎王发飙了？啥事儿啊？”
刘媛媛是个热情活泼的女孩儿，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蔚青来业务部报道的那天就是她帮助收拾桌子的，人很随和，整天耳机不离，“阎王”是她私下给阎经理起的绰号。
蔚青强挤出一个微笑：“成都的那单样品寄出的晚了，被客户投诉。”
“王刚之前的那个案子么？你不是昨天才接手的么？”
“可能受到投诉的原因吧！”
刘媛媛把凳子滑过来悄声的问：“他是不是在针对你？你没得罪他吧？”
蔚青想了想：“不应该吧，我来的时间不长。”
刘媛媛点点头：“也对哦，你来的时间也不长，不应该的……以我对他的了解……”
还没等刘媛媛说完，就看到阎经理把门敲得哐哐响。
“五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刘媛媛瞥瞥嘴：“这老家伙抽什么风，会不会出事儿了？”
会议室里已有一些消息灵通的在窃窃释放消息，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说是最近公司内部报价数据外泄，连续失去了几个客户，这件事让公司高层震动。因为这些核心数据是在业务部的系统里，所以阎经理难辞其咎，成为了所有矛头的指向。
蔚青想可能这就是早上发飙的原因吧。
不久阎经理走进会议室，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先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掠过，藏着锋芒与猜忌，在蔚青身上逗留片刻，蔚青颔首看着笔记本。
“大家可能已经听说，我们这里出了鬼，内鬼！脏鬼！吃里扒外的鬼！我负责业务部这么多年，还从没出现过数据泄露这种肮脏的事。”
阎经理先是一通发飙，接着语气缓和下来：“是谁，最好有担当的站出来，不要连累其它同事，我可以保你平稳离开，要是被我查出来，就没这么简单了，这件事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对，是谁，赶紧自己承认，免得连累别人！”这是阎经理下面的得力主管。
“Sir，也未必就一定是我们泄露的，数据在我们这里，但也不是绝对隐私的，很多人都可以接触到。”刘媛媛缓缓地说，这倒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因为谁也不想沾这脏水。
“不要吵！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内部先排查一下！”阎经理说着站起来：“部门里大部分都是我招进来的，跟着我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我也选择相信，当然了，我也宁愿相信大家都没问题，现在散会，我给大家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主动找我。”
这句话意味深长，刘媛媛马上听出了味道，回到办公室悄声说：“这明显是借机打压异己！蔚青，要小心了！”
“啊？为什么？”
“你不知道？理不清楚这个，怎么生存？”
“媛媛姐，具体跟我讲讲，回头请你吃饭。”蔚青说。
“蔚青，我可不是冲你这顿饭，是觉得你人不错，不能让你像我刚毕业那会儿往坑里掉。”刘媛媛接着说。
“你别看我们部门不大，风平浪静的，其实潜藏暗涌，总监和国外客户组是一派，阎经理和中华区客户组是一派的。”
蔚青听的一头雾水：“业务部不是总监说了算么？”
“表面上是这样，实际阎经理是总部的人，位置很难撼动。”
“高层乐见这样的内耗？”
“慢慢你就知道了，这和过去朝堂的党争一样，有人乐见这样，权利不会过度集中，这样上面才放心。”刘媛媛压低声音说：“你的上任王刚就是这样的牺牲品。”
蔚青长吁了一口气，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这在车间一辈子也不会了解。
蔚青想了一会儿疑惑的问：“媛媛姐，你不是阎王手下的得力干将么？”
“切！你不会是怀疑我有所图吧？”刘媛媛滑走凳子，有些愠怒。
“姐！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蔚青赶紧上前讨好：“下班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对了，我听说你有个漂亮女朋友，上次我见她开着豪车送你上班，叫，叫兰……”刘媛媛一时想不起来。
女人真是喜欢八卦，蔚青心想，这事儿都能传到这里。
“兰梦珂！”蔚青说。
“对对对，兰梦珂，兰经理的亲妹妹？”
“对，你怎么知道？”
“切，这对我能算秘密么？”说着用笔顶着下巴，看着蔚青若有所思：“这就不通了，兰经理和阎王是一伙的，所以他不可能会针对你的……”
蔚青云里雾里：“兰经理和阎王？一伙的？原来水这么深，还是车间里面人心单纯。“
“你还不知道吧，两人完美合作，成功让阎王牢牢地把控着业务部。”
“那我们总监呢？”蔚青问。
“听说总监可是真刀真枪，业内翘楚，集团费很大劲挖过来的。”
蔚青略显沉思的盯着刘媛媛。
“看我干啥？”
“姐，你这都咋知道的？感觉你换到中情局更合适。”
“滚！”刘媛媛眯眼一线，柔光一盏，似嗔非嗔骂道。
“蔚青！总监叫你去一趟。”正在此刻部门文员叫了一声。
蔚青不敢耽搁，起身快步赶过去。这是第一次进总监办公室，靠着二楼的窗子，办公室很敞亮，靠墙的位置还摆着一盆绿植，生机盎然。
“总监，您找我”
“坐！”看到蔚青进来，总监示意蔚青坐下，然后起身走了过来，目光灼灼，威严又透露这几分祥和。
“来这么久，也没具体找你聊过，上次客户的调研很满意，认为我们厂内整体素质很高，已经下了部分订单，虽然量不大，但这是个好的开始，其中你功不可没。”
“是领导有方，厂内整体实力和素质被客户看好，我只是刚好赶上。”总监这么说，蔚青不敢这么接，王叔说过重要的是谦卑。
总监微笑着点点头，蔚青心里才缓和许多。
“在这里还适应吗？说说最近在做些什么。”。
“大家挺关照，工作开展的也挺快。这两天是成都的案子，我们打样客户最终定型的产品时出了点状况，昨天刚寄过去。因为拖了太久，被客户投诉，今天被阎经理批评教育，我一定吸取教训，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这个案子我知道，现在你手里？这个也不能怪你，有问题别先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分明。”总监拍了拍蔚青的肩膀，这句话显得意味深长，蔚青不知道总监到底什么意思。
蔚青试探性的问了句：“总监，刚开会时阎经理说内部数据泄露，丢失了很多单子，正在排查……”
“有这事儿？哦！我想起来了，这样吧，今天先谈到这里。”
蔚青明显看到总监的眼睛停留了两秒，似乎有所迟疑，最终不动声色的未做任何评价。
卫蒙工作之余就去找乔慕聊天，发些牢骚。
“简简单单的生活有啥不好？工作稳定，又有爱情滋润，这哪叫简单，这分明是奢侈，换我也会上瘾的。”乔慕说。
卫蒙不屑的说：“黄毛，你也就这点出息，聊不下去了，竖子不足与谋！”说着便离开。
蔚青换了部门，开始还算比较顺利，最近烦心事接踵而至，好好的工作突然变得非常糟心，领导仿佛总是在针对，冷静下来捋了捋，还是有点不明所以。
这天一早，便被经理叫进办公室，刚一进门就看到经理阴森着脸。
“经理，您找我？”蔚青问。
“成都客户在投诉，到现在没收到样品，这件事为什么拖了这么久？”
“经理，昨天下午样品已经加急寄出去了。”
“为什么是昨天下午，为什么客户还没收到，为什么投诉电话不断？”
蔚青一头雾水，因为同事离职，这个客户昨天才转到自己手里，自己的效率已经很高了。
“这个案子昨天才转给我。”
经理突然提高嗓门，把桌子拍的啪啪响：“不要跟我说这些，现在是不是你的案子？不要刚来就学会找理由，找借口，如果再收到客户投诉就不要干了，趁早滚蛋，这里不养废物！”
蔚青被这突如其来的狗血淋头，弄的满腔愤怒与委屈，强忍着出了办公室。冷静下来安慰自己，可能是客户投诉导致经理的烦躁，对事不对人，以后自己注意些就好，刚调来不久就扛不下去，太惹人耻笑。
想到这些蔚青提了提精神，接着做事。
“蔚青，蔚青……”
蔚青看时，隔壁的刘媛媛正把头伸过来悄声问：“阎王发飙了？啥事儿啊？”
刘媛媛是个热情活泼的女孩儿，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蔚青来业务部报道的那天就是她帮助收拾桌子的，人很随和，整天耳机不离，“阎王”是她私下给阎经理起的绰号。
蔚青强挤出一个微笑：“成都的那单样品寄出的晚了，被客户投诉。”
“王刚之前的那个案子么？你不是昨天才接手的么？”
“可能受到投诉的原因吧！”
刘媛媛把凳子滑过来悄声的问：“他是不是在针对你？你没得罪他吧？”
蔚青想了想：“不应该吧，我来的时间不长。”
刘媛媛点点头：“也对哦，你来的时间也不长，不应该的……以我对他的了解……”
还没等刘媛媛说完，就看到阎经理把门敲得哐哐响。
“五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刘媛媛瞥瞥嘴：“这老家伙抽什么风，会不会出事儿了？”
会议室里已有一些消息灵通的在窃窃释放消息，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说是最近公司内部报价数据外泄，连续失去了几个客户，这件事让公司高层震动。因为这些核心数据是在业务部的系统里，所以阎经理难辞其咎，成为了所有矛头的指向。
蔚青想可能这就是早上发飙的原因吧。
不久阎经理走进会议室，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先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掠过，藏着锋芒与猜忌，在蔚青身上逗留片刻，蔚青颔首看着笔记本。
“大家可能已经听说，我们这里出了鬼，内鬼！脏鬼！吃里扒外的鬼！我负责业务部这么多年，还从没出现过数据泄露这种肮脏的事。”
阎经理先是一通发飙，接着语气缓和下来：“是谁，最好有担当的站出来，不要连累其它同事，我可以保你平稳离开，要是被我查出来，就没这么简单了，这件事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对，是谁，赶紧自己承认，免得连累别人！”这是阎经理下面的得力主管。
“Sir，也未必就一定是我们泄露的，数据在我们这里，但也不是绝对隐私的，很多人都可以接触到。”刘媛媛缓缓地说，这倒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因为谁也不想沾这脏水。
“不要吵！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内部先排查一下！”阎经理说着站起来：“部门里大部分都是我招进来的，跟着我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我也选择相信，当然了，我也宁愿相信大家都没问题，现在散会，我给大家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主动找我。”
这句话意味深长，刘媛媛马上听出了味道，回到办公室悄声说：“这明显是借机打压异己！蔚青，要小心了！”
“啊？为什么？”
“你不知道？理不清楚这个，怎么生存？”
“媛媛姐，具体跟我讲讲，回头请你吃饭。”蔚青说。
“蔚青，我可不是冲你这顿饭，是觉得你人不错，不能让你像我刚毕业那会儿往坑里掉。”刘媛媛接着说。
“你别看我们部门不大，风平浪静的，其实潜藏暗涌，总监和国外客户组是一派，阎经理和中华区客户组是一派的。”
蔚青听的一头雾水：“业务部不是总监说了算么？”
“表面上是这样，实际阎经理是总部的人，位置很难撼动。”
“高层乐见这样的内耗？”
“慢慢你就知道了，这和过去朝堂的党争一样，有人乐见这样，权利不会过度集中，这样上面才放心。”刘媛媛压低声音说：“你的上任王刚就是这样的牺牲品。”
蔚青长吁了一口气，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这在车间一辈子也不会了解。
蔚青想了一会儿疑惑的问：“媛媛姐，你不是阎王手下的得力干将么？”
“切！你不会是怀疑我有所图吧？”刘媛媛滑走凳子，有些愠怒。
“姐！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蔚青赶紧上前讨好：“下班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对了，我听说你有个漂亮女朋友，上次我见她开着豪车送你上班，叫，叫兰……”刘媛媛一时想不起来。
女人真是喜欢八卦，蔚青心想，这事儿都能传到这里。
“兰梦珂！”蔚青说。
“对对对，兰梦珂，兰经理的亲妹妹？”
“对，你怎么知道？”
“切，这对我能算秘密么？”说着用笔顶着下巴，看着蔚青若有所思：“这就不通了，兰经理和阎王是一伙的，所以他不可能会针对你的……”
蔚青云里雾里：“兰经理和阎王？一伙的？原来水这么深，还是车间里面人心单纯。“
“你还不知道吧，两人完美合作，成功让阎王牢牢地把控着业务部。”
“那我们总监呢？”蔚青问。
“听说总监可是真刀真枪，业内翘楚，集团费很大劲挖过来的。”
蔚青略显沉思的盯着刘媛媛。
“看我干啥？”
“姐，你这都咋知道的？感觉你换到中情局更合适。”
“滚！”刘媛媛眯眼一线，柔光一盏，似嗔非嗔骂道。
“蔚青！总监叫你去一趟。”正在此刻部门文员叫了一声。
蔚青不敢耽搁，起身快步赶过去。这是第一次进总监办公室，靠着二楼的窗子，办公室很敞亮，靠墙的位置还摆着一盆绿植，生机盎然。
“总监，您找我”
“坐！”看到蔚青进来，总监示意蔚青坐下，然后起身走了过来，目光灼灼，威严又透露这几分祥和。
“来这么久，也没具体找你聊过，上次客户的调研很满意，认为我们厂内整体素质很高，已经下了部分订单，虽然量不大，但这是个好的开始，其中你功不可没。”
“是领导有方，厂内整体实力和素质被客户看好，我只是刚好赶上。”总监这么说，蔚青不敢这么接，王叔说过重要的是谦卑。
总监微笑着点点头，蔚青心里才缓和许多。
“在这里还适应吗？说说最近在做些什么。”。
“大家挺关照，工作开展的也挺快。这两天是成都的案子，我们打样客户最终定型的产品时出了点状况，昨天刚寄过去。因为拖了太久，被客户投诉，今天被阎经理批评教育，我一定吸取教训，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这个案子我知道，现在你手里？这个也不能怪你，有问题别先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分明。”总监拍了拍蔚青的肩膀，这句话显得意味深长，蔚青不知道总监到底什么意思。
蔚青试探性的问了句：“总监，刚开会时阎经理说内部数据泄露，丢失了很多单子，正在排查……”
“有这事儿？哦！我想起来了，这样吧，今天先谈到这里。”
蔚青明显看到总监的眼睛停留了两秒，似乎有所迟疑，最终不动声色的未做任何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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