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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汜水关

    众人按照刘协的要求,将防疫之策落实到根本,在山间密林找来草药,熬制成汤药分发下去,好在这些草药并非什么稀罕物,随便一寻便是一大锅。

    在周中涛暴民的席卷下,官道和城镇都相继沦陷。

    只有像这种山间关隘,易守难攻,又无多少资源可掠夺,勾不起周中涛的兴趣,此时的暴民还处于乱军的雏形阶段,周忠涛还未真正意识到兵道的重要性。

    但是刘协早已意识到这一点,于是查勘地图,离此最近的就属汜水关了,刘协已派出探子带上书信,前去联络了。

    这一路走走停停,穿梭在山间密林,加上有病员,行军速度也比较慢。按照张仲景的那一套治疗方案,军中病员渐渐减少,刘协作为病例的见证者,明显感受到药的效力。

    这天一前往汜水关探子回报,汜水关守将愿意接受刘备等人入关共抗暴民。

    成了,刘协袖中紧攥的拳头终于松了下来。

    下令全速前往汜水关。

    汜水关守将,姓卞名喜,乃并州人士,善使流星锤,原是黄巾余党,后投曹操,拨来守关。

    汜水关前,甲胄俱全的卞喜早已迎接在关隘处。见一众人中,只有刘备最为扎眼,一副统帅之姿,旁边的那年轻人虽是儒雅俊朗,但总归是年轻了点,最多算个主簿。

    卞喜一下就在人群中辨认出了刘备,纵马上前就是一礼:“久仰将军大名,今日得一见,真是幸会幸会啊!”

    “哪里!哪里!”刘备一阵谦逊,谦逊过后,正要介绍刘协,刘协微微摇头,示意其不必声张。

    那卞喜一转身,对着关羽和张飞各一礼,“这两位便是关张二将吧?盛名之下果然都是英雄啊,久仰久仰!”

    二人亦回一礼。

    一番寒暄后便进了关,约摸入关十里后,一处不算高的山坡上,一座寺庙坐落其中。随着卞喜的引到,庙前赫然几个大字“镇国寺”。

    众僧鸣钟出迎,约三十余人。

    “诸位,这关内甚是寒苦,只能委屈几位暂居这寺庙之中了。佛堂清幽,能安置的人数有限,至于军士们,就只能安营扎寨了。”卞喜笑道。

    “谢将军收容!”刘备笑道。对着身后的众人,有些无奈道:“寺庙不大,你们就随卞将军安排去空地扎营吧!”

    “诺!”

    历史剧本里这汜水关毕竟不太友好,刘协低声唤来廖化耳语几句。

    “将军请!”

    “皇叔请!”

    二人言笑晏晏,携手迈步寺庙内。

    佛教在西汉末年传入中原,经过这些年的传播,天南地北的佛屠寺不少,至于为何如此荒郊之地有一座寺庙,也一时难以解释。

    后来听卞喜解释,此地和东岭关一样,属洛阳门户,离洛阳近,原来此地乃汉明帝御前香火院,只是后来洛阳北焚后,这里便荒废了。

    这个寺庙还真不大,供奉的佛像也不多,关隘处本就人烟稀疏,寺庙内更是冷清,不过也算是这关内的唯一一处公共建筑了。

    刘协随着一路行来,倒也清幽,特别是佛堂的檀香味,置身其中久了,沾满衣袖。

    众人随着卞喜入了法堂宴席。

    刘璃倒是很恭敬,很虔诚,非要拉着关羽去拜佛,佛堂在宴席隔壁,一座一座的佛像跪拜下来,突然一个高僧出现在面前。

    这高僧看着眉须皆白,但面容却甚年轻,一股出尘之意明显。

    “将军离蒲东几年矣?”那高僧看着关羽,合手道。

    关羽合手回了一礼:“敢问高僧,可是认识关某?”

    “高僧二字不敢当,贫僧法号‘普净’。将军可还识得贫僧?”

    关羽摇摇头:“离乡多年,不能相识。”

    “贫僧家与将军家只隔一条河。”

    关羽闻言,细细打量了一番普净,旋即笑道:“您是.....范先生?我记起来了,我小时经常去您家偷枣吃,您总是怕我摔着,主动给我枣,并嘱咐我慢点,哎,那时候都快饿死了,您还能如此待我。”

    “二哥,还有孩子心性的时候呢?”刘璃打趣道。

    那高僧微笑着点点头,笑道:“二十年矣,居然在此处再遇到了将军。”

    这时,卞喜突然从佛堂内走了出来,笑道:“吾欲请将军赴宴,为将军接洗风尘,大师何须多言。”

    关羽双手合十,看着普净恭敬道:“乡人相遇,待会关某再与大师叙旧。”

    “甚好!”普净点点头,双眸之中闪过一抹晦涩的光芒。

    “那劳烦大师去奉茶前来了。”卞喜笑道。

    “贫僧先告辞了!”

    关羽目色深深的拜别普净,随卞喜入了内堂。

    三人刚一落座,卞喜满面愁容道:“诸位可听说了,昨日那平县也被那所谓天公将军给攻陷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早在刘协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刘协轻吹了吹水杯里的茶水。

    刘备顺着卞喜的话说道:“那平县县长如何了?”

    “还能如何,和前两城一样,县令被吊首示众,富豪乡绅无一幸免,百姓大多逃亡。这是今早得来的消息。”卞喜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这平县离咱们汜水关已经很近了啊!”堂下一干守关吏员听到此处,皆惶惶不已。

    “我们此关才700余人。”

    “这暴民裹挟到现在少说也有万余人了吧。”

    “这么多暴民,怕是仅凭周中涛一人难以治理吧?”

    “若这伙匪贼真来攻打此关,我们该如何是好!”

    “吾命休矣!”

    汜水关吏员七嘴八舌,个个神色惶惶,冷汗淋漓。

    卞喜见属下越说越慌乱,忙疾声安抚道:“诸位莫慌,我已派人向朝廷求援了。”

    “朝廷现在自身难保,司空正与袁绍官渡对峙,哪有精力来管这后方叛乱。”

    一时佛堂上又开始沸反盈天。

    刘协冷静的将一切尽收眼底,看来自己这只小蝴蝶还是没能扇动卞喜这只大蟑螂。

    不一会,普净带着一众僧人入堂奉茶。刘协温润儒雅的施礼拱手接过僧人们奉的茶水,笑道:“敢问大师,什么时候入住镇国寺的?”

    汉时,佛寺的僧人必须得到官方的度牒,才能入寺。

    那奉茶的和尚凝视着刘协,面色镇定,轻声答道:“回公子话,已有五载。”

    刘协笑笑:“谢大师!”

    卞喜一举酒杯道:“皇叔与公子一路舟车劳顿,这佛堂清幽之处,只能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了。”

    刘备正欲举杯。

    “慢着!”刘协缓缓起身道。

    卞喜满脸笑容瞬间僵住,瞳孔微微有些收缩,但面色很镇定,看着这个自到关口就未发一言的年轻人。

    “我们此行叨扰将军,应当我等敬将军才是。我先饮为敬。”刘协笑笑,仰首掩面,一饮而尽。

    卞喜一怔,并不理会刘协的相邀,继续道:“皇叔原来是客,我们共饮,共饮!”

    “怎的?将军是瞧不上我么?”刘协将杯口朝下,晃了几晃道。

    意思很明确,我已经喝完了,你喝不喝吧!

    卞喜只得咬牙道:“这位公子,读书人就是讲究。还怕我下毒吗?”

    说罢,一饮而尽。

    然后又满上一杯,举杯正欲开口。

    “卞将军,这杯我敬你一杯。”赵芸忽的起身道。

    “呵呵~~有意思,来!”卞喜在赵芸的劝谏下,又饮下一杯。

    卞喜又欲敬酒。

    刘协面色异样之色已闪,眼眶却突然通红起来,满额的青筋爆起,刘备见状将手中水杯一摔,痛呼道:“公子!”

    “卞喜,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