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海与海妖
当听到海妖的时候，这些狂热的少年，瞬间平静下来，像是被某种情感拉扯了一下。伍居南心里想，能带来这种瞬间冷静效果的东西，只会是恐惧。无论什么时候，也无论多么勇敢的人，当面对未知的事物的时候，恐惧总是第一个到达他的内心。
“真的有海妖，我还以为是谣言！”一旁的李勇说道，他的反应没有那么大，只是低着头思考。跟那些虚张声势的躯体来说，他纯净而强大的内心，似乎更有威慑力。
“我完全没听过。”伍居南感觉父亲对自己的信息屏蔽还是比较成功的，对于末岛，先锋军，大海，他知道的很少。“我爸不让我接触关于大海，先锋军这些事情。”
“难怪！我爸正好相反，他对我说，真正的武士，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还要有对敌人信息的掌控。”李勇又恢复了笑意，“可我笨，我收集到的跟我父亲汇报，他总说我不会调查。就比如说这海妖的信息，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别议论了！你们是末岛的英雄，收起你们的恐惧，抛弃你们的懦弱。”那士兵吼道。“别让我在看到你们这样令人失望的表现！”
他瞥着地上的刀，还有那些人的表情，露出严肃的责怪的表情，像是手握棍棒的严厉父亲看着做错事的孩子。
“当你们变得足够强大，还要那种无智慧的生物，在你们眼里就像鱼虾一般，只是个头有点大！”那士兵挥动钢刀，吸引着所以人的注意力。“哪有猎人看到大个的动物会害怕的！一个合格的猎人，遇到再大的动物，只会兴奋，只会狂欢，因为，那是猎物，猎人宰杀猎物，天经地义。”
那士兵努力消除所有人心头的顾虑，但是语言的力量现在作用很小，大家都在想着海妖这种不明生物，想着它们的模样跟力量。每个人心头都笼罩着难以排遣的担忧。
“噌”那士兵一刀劈开了铁质的牌匾，就是写着“战斗组”的那块。
“海怪是肉体，坚硬程度可比不上铁器。当你们训练几年后，你们会变得跟我一样，对于看到的东西，都有着一刀两断的力量跟决心。”
“到那时，你们再来回忆今天这份恐惧，才知道曾经的自己多么懦弱，多么可笑。”那士兵脸上突然出现了一股子杀气，像是想起了某段往事。
伍居南看着大部队，果然，这种教育方式的效果拔群，不管是畏惧这士兵，还是真的不那么担忧了，总之，这群人整整齐齐得列着队，多少有些军人的模样。
“现在公布情报。”那士兵喊到。
“一，我叫宋旭荣，是你们未来六年的战斗教官。”
“二，希望之海对人没有浮力，这点说过。必须有海上救援或者海上攀附物才能突破海面。”
“三，海妖高三米左右，攻击手段就是用嘴咬和用头撞。这种生物没有知觉，除了砍断头颅，其他办法无法消灭它。”
“四，夜晚海怪不活动。”
“五，海怪被阳光直射会化为灰烬。”
“以上，就是关于大海跟海怪的所有情报！”
宋旭荣说完了这一些，环视着周围这些新兵，“还有什么问题？”
“宋教官，海的那边是什么样？”队列中传来一声带着遐想的声音。
“那里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想要的，那边都有。”宋旭荣说道。
伍居南有些不解，心犯起了嘀咕，这也不对啊，这么说的话，那大家为什么不干脆留在对岸呢，这还回末岛干嘛？
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伍居南拨了拨李勇的刀鞘，小声说，“你说要真那么好，还回来干嘛？”
李勇皱了皱眉头，他的认知里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你说的我听不懂，那边什么都有只能是过过瘾，家在末岛，家人也在末岛，而且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夺回矿晶啊！”
“唔。”伍居南不敢多说话了，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听出这些问题，而别人似乎都不去思考，这最根本的原因来自教育跟环境。
从小自己似乎被画地为牢，自己与外界，甚至时代都是隔绝状态。但父亲经过信息的筛选，再通过言传身教的方式，让伍居南获得了独立的思考方式，也不至于跟社会脱节。
而眼前这些壮汉，他们所处的环境本身就是出海狂潮的时代，他们从父母，从外界得到的所有信息都离不开出海，这种前置的心理暗示，让他们全盘肯定出海计划，不产生任何质疑。
这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伍居南心里想着。自己像是挂在一棵断裂的树的树干上，脚下就是匆匆的洪水，里面裹挟着各种各样的人。
这些人并不全是被洪水强制带走的，还有相当一部分，他们成群结队，他们义无反顾跳进洪流之中，认定了这股洪水将带着他们流向心目中的乌托邦。
而时不时经过的人，都要来撩拨一下伍居南的脚，对他说，下来吧，跟着一起走。伍居南看着那望不到尽头的洪流，缩回了脚，但他知道，自己已然无法独善其身，他只能在高处攀爬，观察着这股洪水，摸索着关于它的尽头。
宋旭荣哼一声，给自由的交流画上了句号。
“说完了情报，下面是出海计划。”
“一，出海队每组七人，包括两名战斗组，一名船医，一名舵手，一名领航，一名弓手，一名船长。船长是唯一指挥，任何人无条件服从。”
“二，出海计划每年一批，出海日每年九月一日。”
“三，出海口正对彼岸，直线航行三个月可到达。”
“四，一年内不返航队员，当阵亡处理。”
“五，返航带回矿晶者，奖励与矿晶价值对等的财富，而且根据数量，在先锋军管理层任职。”
“以上，就是出海计划。听明白了吗！”
“明白！”训练场发出巨大的怒吼。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伍居南想着。
队伍退出训练场赶往休息室，一路上都是兴奋的讨论声，还有人已经可以准确描绘出未来的蓝图了。
“真的有海妖，我还以为是谣言！”一旁的李勇说道，他的反应没有那么大，只是低着头思考。跟那些虚张声势的躯体来说，他纯净而强大的内心，似乎更有威慑力。
“我完全没听过。”伍居南感觉父亲对自己的信息屏蔽还是比较成功的，对于末岛，先锋军，大海，他知道的很少。“我爸不让我接触关于大海，先锋军这些事情。”
“难怪！我爸正好相反，他对我说，真正的武士，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还要有对敌人信息的掌控。”李勇又恢复了笑意，“可我笨，我收集到的跟我父亲汇报，他总说我不会调查。就比如说这海妖的信息，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别议论了！你们是末岛的英雄，收起你们的恐惧，抛弃你们的懦弱。”那士兵吼道。“别让我在看到你们这样令人失望的表现！”
他瞥着地上的刀，还有那些人的表情，露出严肃的责怪的表情，像是手握棍棒的严厉父亲看着做错事的孩子。
“当你们变得足够强大，还要那种无智慧的生物，在你们眼里就像鱼虾一般，只是个头有点大！”那士兵挥动钢刀，吸引着所以人的注意力。“哪有猎人看到大个的动物会害怕的！一个合格的猎人，遇到再大的动物，只会兴奋，只会狂欢，因为，那是猎物，猎人宰杀猎物，天经地义。”
那士兵努力消除所有人心头的顾虑，但是语言的力量现在作用很小，大家都在想着海妖这种不明生物，想着它们的模样跟力量。每个人心头都笼罩着难以排遣的担忧。
“噌”那士兵一刀劈开了铁质的牌匾，就是写着“战斗组”的那块。
“海怪是肉体，坚硬程度可比不上铁器。当你们训练几年后，你们会变得跟我一样，对于看到的东西，都有着一刀两断的力量跟决心。”
“到那时，你们再来回忆今天这份恐惧，才知道曾经的自己多么懦弱，多么可笑。”那士兵脸上突然出现了一股子杀气，像是想起了某段往事。
伍居南看着大部队，果然，这种教育方式的效果拔群，不管是畏惧这士兵，还是真的不那么担忧了，总之，这群人整整齐齐得列着队，多少有些军人的模样。
“现在公布情报。”那士兵喊到。
“一，我叫宋旭荣，是你们未来六年的战斗教官。”
“二，希望之海对人没有浮力，这点说过。必须有海上救援或者海上攀附物才能突破海面。”
“三，海妖高三米左右，攻击手段就是用嘴咬和用头撞。这种生物没有知觉，除了砍断头颅，其他办法无法消灭它。”
“四，夜晚海怪不活动。”
“五，海怪被阳光直射会化为灰烬。”
“以上，就是关于大海跟海怪的所有情报！”
宋旭荣说完了这一些，环视着周围这些新兵，“还有什么问题？”
“宋教官，海的那边是什么样？”队列中传来一声带着遐想的声音。
“那里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想要的，那边都有。”宋旭荣说道。
伍居南有些不解，心犯起了嘀咕，这也不对啊，这么说的话，那大家为什么不干脆留在对岸呢，这还回末岛干嘛？
大家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伍居南拨了拨李勇的刀鞘，小声说，“你说要真那么好，还回来干嘛？”
李勇皱了皱眉头，他的认知里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你说的我听不懂，那边什么都有只能是过过瘾，家在末岛，家人也在末岛，而且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夺回矿晶啊！”
“唔。”伍居南不敢多说话了，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听出这些问题，而别人似乎都不去思考，这最根本的原因来自教育跟环境。
从小自己似乎被画地为牢，自己与外界，甚至时代都是隔绝状态。但父亲经过信息的筛选，再通过言传身教的方式，让伍居南获得了独立的思考方式，也不至于跟社会脱节。
而眼前这些壮汉，他们所处的环境本身就是出海狂潮的时代，他们从父母，从外界得到的所有信息都离不开出海，这种前置的心理暗示，让他们全盘肯定出海计划，不产生任何质疑。
这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伍居南心里想着。自己像是挂在一棵断裂的树的树干上，脚下就是匆匆的洪水，里面裹挟着各种各样的人。
这些人并不全是被洪水强制带走的，还有相当一部分，他们成群结队，他们义无反顾跳进洪流之中，认定了这股洪水将带着他们流向心目中的乌托邦。
而时不时经过的人，都要来撩拨一下伍居南的脚，对他说，下来吧，跟着一起走。伍居南看着那望不到尽头的洪流，缩回了脚，但他知道，自己已然无法独善其身，他只能在高处攀爬，观察着这股洪水，摸索着关于它的尽头。
宋旭荣哼一声，给自由的交流画上了句号。
“说完了情报，下面是出海计划。”
“一，出海队每组七人，包括两名战斗组，一名船医，一名舵手，一名领航，一名弓手，一名船长。船长是唯一指挥，任何人无条件服从。”
“二，出海计划每年一批，出海日每年九月一日。”
“三，出海口正对彼岸，直线航行三个月可到达。”
“四，一年内不返航队员，当阵亡处理。”
“五，返航带回矿晶者，奖励与矿晶价值对等的财富，而且根据数量，在先锋军管理层任职。”
“以上，就是出海计划。听明白了吗！”
“明白！”训练场发出巨大的怒吼。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伍居南想着。
队伍退出训练场赶往休息室，一路上都是兴奋的讨论声，还有人已经可以准确描绘出未来的蓝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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