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消失的彩虹
时间似乎并不是匀速前进不可阻挡的，在毫无意义的日子里，像是有双手拨动了钟表上的指针，让它没有规律得快速转动。而在某刻，那双手又固执得挡在指针的前头，阻止它往下一刻进发。
一年之后，出海队的训练早已步入正轨，第一组的成员们，也在自己慢慢得开始精通自己的领域，这里面特别是梁栋，虽然他是船长身份，本职工作是船上指挥，但他天才的大脑跟超乎常人的意志力，让他基本上可以胜任船队的任何一个位置。
当然也有例外，船队里的孟庆，本身他的工作是领航，而在路线都无法明确的情况下，他在船上的工作基本上就是五公里内的情况，本质上，这个工作的专业要求低。
还有重要的一点，孟庆本身来自末岛的内环，是个养尊处优的人，从他脸上就能看到痕迹，他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或者说太过健康的白，酒糟鼻子泛着点红，一张阔嘴嘟着，身体也胖，跟李勇比起来，他那就是单纯的胖。
“我们内环...”是他的口头禅，他带着优越感来到这里，但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这第一组的人，就属他最懦弱。
在那些异常枯燥的的日子里，除了进步能让这群少年感受到开心，剩下的全部快乐基本上都来自于组与组之间的比试。这种方式既能提高他们水平，也能培养他们的凶狠，所以即使再出格，这些教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些争斗也基本上都存在战斗组跟弓手，如果其他职能的人想要参与，那也得通过战斗的方式。
当第五组的谢固原想要发起对第一组的挑战之时，出海口传来了巨大的声响，跟随着声音而来的巨大冲击力将训练场跟出海口之间的那片密林搅得一地鸡毛。
那些受到惊吓的动物发出阵阵嚎叫，它们的声音不像在询问，而像无能的指责。它们觉得自己快死了，但它们不想知道为什么，只想在死之前发出自己的无能狂怒。
那些坚韧的树木，不断的摇晃，一些树叶经不起这么折腾，就选择了离开。它只是被扬起的沙尘暂时的遮盖，等待尘埃落地，它还矗立在那里，像是司空见惯般淡定。
“怎么回事？”孟庆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害怕。
“今天是出海日。”钟如意提醒道。
“那这是什么动静啊？”易平凡小声的问。
“不知道，可能是欢送仪式，或者，那边大批量的船只下海加速，引起的效应吧。”梁栋说，这会儿伍居南皱着眉头看着他。
“唔，那这阵仗真够气派的！”孟庆有些向往，“我们还得五年才能感受这种豪华待遇，时间过得很真慢！”
“可是，这冲击力有些太大了吧。”易平凡觉得有些问题。
“没什么的，毕竟那是英雄的出征，而且只是看起来很大，其实只是扬起些沙尘，你看。”梁栋指着那边密林，现在已经恢复如初，那些茂密的大树静静地呆在那里，等待了一年又一年。
“可能是吧，看来我们还是很被重视的！”李勇似懂非懂的说。
“那当然，来了就是英雄！”梁栋说道。
伍居南看出有些不对劲，这梁栋一直在掩盖什么事情。
“嗯...”等伍居南想开口的时候，梁栋看了他一眼，走过来按住他的手，使了个眼色。
“看，彩虹。”黄蕊面无表情，像是看惯了这场景，熟练精准地指着那片天空。
“这片海上总有彩虹，但是都能遥远，这种挂在头顶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易平凡说，“我没来这里之前，总一个人跑到海边。看到过几次，但是它们都好远，像是在天边，它成了天跟海的桥。”
“也像我们内环的高档衣服，有种叫丝绸的东西，颜色多，而且看上去就特别丝滑，这彩虹看着就像是挂在天上的丝绸。”孟庆还是那样，三句话不离内环。
听着他们的描述，伍居南自觉的闭上了嘴，他也不想打断队员们美好的遐想，在这里，遐想已然成了奢望。他又看着一旁的梁栋，一种不自然的不舒服涌上心头。
这会儿宋教官走了过来，喊他们回到室内，说今天改上室内的公开课程。大家略带扫兴，都往回走。
只有黄蕊看着那里发愣。
“很好看吧，我第一次见。”一旁走了两步的伍居南回头跟她说。
“今年不一样，高出一些来。”黄蕊说完就走了。
伍居南低着头往前走，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
“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郑凯旋在他办公室里问道。
郑凯旋是先锋军的最高领导，是先锋军元帅，而郑氏的人也都在先锋军内担任重要职务。他三十几岁，但看着比实际年龄衰老一些，眼睛不大，但周围隐隐泛黑，这是审心机深重的人的同一特征，鼻子带点鹰钩，嘴唇很薄，脸上冰冷阴鸷的表情。
“这，出了点小意外。”一边回报的出海队负责人张泰然脸上的汗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白色的衬衫也黏在背上，他低着头，微微曲着身子。
“没猜错的话，几艘船应该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才会发生这种事情吧。”郑凯旋背对着他，看着他位置背后的那张末岛地图。
“您明鉴，几艘船一起...这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张泰然很吃惊，自己还没汇报，但郑凯旋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
“嗯，你去吧，把王秘书给我叫来。”
“好。”那人都没敢转身，就这么退着出了办公室。
一会儿，一个成熟干练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得体的制服，但眉宇间满是飒爽的气息。
“您叫我？”
“是的，一会儿让陈永兴接替张泰然，然后让他将液态矿晶技术普及。”
“那，张呢？”
“老规矩。”
“好的。”
王秘书的语言极短极精炼。
今天的月亮异常的圆，从出海队宿舍那里看，那月亮似乎离着海面仅有十几米之遥，海面波光粼粼，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这会儿只有伍居南跟梁栋还在窗前，每个队员有自己的宿舍，而他们一组拥有一个共同的大休息间。
“我不想你动摇我队员的意志。”梁栋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看着伍居南。“你知道，末岛夺回大于一切，出海计划这份事业，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以最高执行力执行。”
“可是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伍居南看着梁栋，这个狂热的出海分子，一个坚定的出海计划拥护者，或者说，他是末岛真正意义上的英雄群体之一。
“末岛大于一切。”梁栋又重复了一遍。
无声的夜持续了好久，他们两人似乎都在自己的世界里找寻着什么，但最后也都一无所获，各自离开。
伍居南睡不着，他知道那彩虹是天上的水滴折射而成，那些天上的水滴是剧烈的爆炸送上去的，那种高度，对于伍居南来说，有些难以想象。
那份残忍而绝美的彩虹在之后的几年总出现在伍居南的梦里，但现实里，从消失得一干二净。黄蕊也总在之后几年的出海日看向那个地方，但那里只有一片蔚蓝的天。
一年之后，出海队的训练早已步入正轨，第一组的成员们，也在自己慢慢得开始精通自己的领域，这里面特别是梁栋，虽然他是船长身份，本职工作是船上指挥，但他天才的大脑跟超乎常人的意志力，让他基本上可以胜任船队的任何一个位置。
当然也有例外，船队里的孟庆，本身他的工作是领航，而在路线都无法明确的情况下，他在船上的工作基本上就是五公里内的情况，本质上，这个工作的专业要求低。
还有重要的一点，孟庆本身来自末岛的内环，是个养尊处优的人，从他脸上就能看到痕迹，他皮肤很白，是那种不太健康或者说太过健康的白，酒糟鼻子泛着点红，一张阔嘴嘟着，身体也胖，跟李勇比起来，他那就是单纯的胖。
“我们内环...”是他的口头禅，他带着优越感来到这里，但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这第一组的人，就属他最懦弱。
在那些异常枯燥的的日子里，除了进步能让这群少年感受到开心，剩下的全部快乐基本上都来自于组与组之间的比试。这种方式既能提高他们水平，也能培养他们的凶狠，所以即使再出格，这些教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些争斗也基本上都存在战斗组跟弓手，如果其他职能的人想要参与，那也得通过战斗的方式。
当第五组的谢固原想要发起对第一组的挑战之时，出海口传来了巨大的声响，跟随着声音而来的巨大冲击力将训练场跟出海口之间的那片密林搅得一地鸡毛。
那些受到惊吓的动物发出阵阵嚎叫，它们的声音不像在询问，而像无能的指责。它们觉得自己快死了，但它们不想知道为什么，只想在死之前发出自己的无能狂怒。
那些坚韧的树木，不断的摇晃，一些树叶经不起这么折腾，就选择了离开。它只是被扬起的沙尘暂时的遮盖，等待尘埃落地，它还矗立在那里，像是司空见惯般淡定。
“怎么回事？”孟庆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害怕。
“今天是出海日。”钟如意提醒道。
“那这是什么动静啊？”易平凡小声的问。
“不知道，可能是欢送仪式，或者，那边大批量的船只下海加速，引起的效应吧。”梁栋说，这会儿伍居南皱着眉头看着他。
“唔，那这阵仗真够气派的！”孟庆有些向往，“我们还得五年才能感受这种豪华待遇，时间过得很真慢！”
“可是，这冲击力有些太大了吧。”易平凡觉得有些问题。
“没什么的，毕竟那是英雄的出征，而且只是看起来很大，其实只是扬起些沙尘，你看。”梁栋指着那边密林，现在已经恢复如初，那些茂密的大树静静地呆在那里，等待了一年又一年。
“可能是吧，看来我们还是很被重视的！”李勇似懂非懂的说。
“那当然，来了就是英雄！”梁栋说道。
伍居南看出有些不对劲，这梁栋一直在掩盖什么事情。
“嗯...”等伍居南想开口的时候，梁栋看了他一眼，走过来按住他的手，使了个眼色。
“看，彩虹。”黄蕊面无表情，像是看惯了这场景，熟练精准地指着那片天空。
“这片海上总有彩虹，但是都能遥远，这种挂在头顶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易平凡说，“我没来这里之前，总一个人跑到海边。看到过几次，但是它们都好远，像是在天边，它成了天跟海的桥。”
“也像我们内环的高档衣服，有种叫丝绸的东西，颜色多，而且看上去就特别丝滑，这彩虹看着就像是挂在天上的丝绸。”孟庆还是那样，三句话不离内环。
听着他们的描述，伍居南自觉的闭上了嘴，他也不想打断队员们美好的遐想，在这里，遐想已然成了奢望。他又看着一旁的梁栋，一种不自然的不舒服涌上心头。
这会儿宋教官走了过来，喊他们回到室内，说今天改上室内的公开课程。大家略带扫兴，都往回走。
只有黄蕊看着那里发愣。
“很好看吧，我第一次见。”一旁走了两步的伍居南回头跟她说。
“今年不一样，高出一些来。”黄蕊说完就走了。
伍居南低着头往前走，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
“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郑凯旋在他办公室里问道。
郑凯旋是先锋军的最高领导，是先锋军元帅，而郑氏的人也都在先锋军内担任重要职务。他三十几岁，但看着比实际年龄衰老一些，眼睛不大，但周围隐隐泛黑，这是审心机深重的人的同一特征，鼻子带点鹰钩，嘴唇很薄，脸上冰冷阴鸷的表情。
“这，出了点小意外。”一边回报的出海队负责人张泰然脸上的汗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白色的衬衫也黏在背上，他低着头，微微曲着身子。
“没猜错的话，几艘船应该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才会发生这种事情吧。”郑凯旋背对着他，看着他位置背后的那张末岛地图。
“您明鉴，几艘船一起...这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张泰然很吃惊，自己还没汇报，但郑凯旋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
“嗯，你去吧，把王秘书给我叫来。”
“好。”那人都没敢转身，就这么退着出了办公室。
一会儿，一个成熟干练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得体的制服，但眉宇间满是飒爽的气息。
“您叫我？”
“是的，一会儿让陈永兴接替张泰然，然后让他将液态矿晶技术普及。”
“那，张呢？”
“老规矩。”
“好的。”
王秘书的语言极短极精炼。
今天的月亮异常的圆，从出海队宿舍那里看，那月亮似乎离着海面仅有十几米之遥，海面波光粼粼，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这会儿只有伍居南跟梁栋还在窗前，每个队员有自己的宿舍，而他们一组拥有一个共同的大休息间。
“我不想你动摇我队员的意志。”梁栋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看着伍居南。“你知道，末岛夺回大于一切，出海计划这份事业，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以最高执行力执行。”
“可是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伍居南看着梁栋，这个狂热的出海分子，一个坚定的出海计划拥护者，或者说，他是末岛真正意义上的英雄群体之一。
“末岛大于一切。”梁栋又重复了一遍。
无声的夜持续了好久，他们两人似乎都在自己的世界里找寻着什么，但最后也都一无所获，各自离开。
伍居南睡不着，他知道那彩虹是天上的水滴折射而成，那些天上的水滴是剧烈的爆炸送上去的，那种高度，对于伍居南来说，有些难以想象。
那份残忍而绝美的彩虹在之后的几年总出现在伍居南的梦里，但现实里，从消失得一干二净。黄蕊也总在之后几年的出海日看向那个地方，但那里只有一片蔚蓝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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