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死荫（十）
“我说，亚瑟老兄啊……”空旷的迷宫中，郅牧冷不丁的询问道。
“嗯……嗯？你是谁啊？”亚瑟用迷糊的语气回答着。
“我是你老哥啊，话说你有没有在家里听过‘恶魔’或者‘米洛’之类的词汇呢？你觉得它们会有什么含义吗？”
“恶魔……父亲说，这场瘟疫可能就是恶魔引发的。我们需要找到散布瘟疫的恶魔，然后封印它。”
“至于米洛……在王国议会的来信中，指派的医生似乎就叫米洛。”亚瑟突然一惊，“咦？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还要问自己的名字？”
“难道你……”骑士的头盔中闪过一抹凶光，随即把手放在了佩剑上。
就在郅牧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时候，亚瑟又接着说道：
“难道你……也被感染了瘟疫，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呃……对啊！老兄你真是聪明伶俐，佩服佩服……”郅牧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暗自思索了起来。
“根据目前所获得的情报，大概的时间线应该是这样的——疑似恶魔的家伙释放了瘟疫——小镇被封锁——王国议会派遣了米洛医生来到小镇——恶魔被困在了地下室——亚瑟成为了地下室的看守者——恶魔出逃——小镇灭亡？”
“这个米洛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是哪一边的呢？为什么他最后反倒成了府邸的主人？”郅牧回忆起那个鸟嘴医生的模样，“他让学徒去搜集符文，到底是为了治病，还是为了更加邪恶的目的？日记中提到的那个神秘人，究竟是不是他？”
郅牧的疑惑被解开的一部分，但随即而来的是更多的疑点。
“既然最后的结局是小镇灭亡，那么这些镇民存在的意义，地下迷宫和里世界的出现，又代表着什么？”
“哎……想的越多越头疼，还是先找到米洛府再说吧，这连第一阶段的任务都还没完成呢……”郅牧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了，亚瑟啊，我还有个问题……”
然而，当郅牧回过头时，却发现自己的周围早已空空荡荡，只剩下一片朦胧的死寂。
“什么情况……”郅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涌来，迫使他不得不靠在墙边坐了下来。
“该死，亚瑟不会只是我的幻觉吧……”郅牧的皮肤上顿时浮现出了点点红斑，“难道、难道感染瘟疫的人……其实是我吗？”
甚至没有自救的机会，当郅牧发现问题的时候，就已经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意识也随之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在朦朦胧胧的混沌中，郅牧只能听到一阵窸窸簌簌的脚步声，这声音由远及近，然后停在了自己的身前。
“mi'luo'yi'sheng'ta'hai'hao'ma？”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虽然郅牧听不懂，但她的语气中似乎带了几分焦急。
“xu……bie'zhao'ji。”另一个声音传来，打算了女人的询问声。郅牧记得，那应该是鸟嘴医生的嗓音。
“什么情况……”郅牧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有千斤沉重，根本使不上力。眼皮也像是挂了秤砣一般，怎么都挣脱不开。
“bu'guan'shi'ta'hai'shi'ling'wai'si'ren’dou'zhi'neng'yi'kao'zi'ji……”一阵阵的空灵之感传来，很快，郅牧就连对方的话语也都听不真切了。不知为何，他的心头突然涌上一丝危机感，挣扎着将眼皮向上微微一抬——
接下来的场景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那是两只造型奇诡的血肉怪物，它们的身上插满了锈迹斑斑的金属零件，依稀还能看到几只破碎的眼睛闪烁其中。当它们注意到郅牧的行为之后，立刻蠕动着那些细小的肉簇，不由分说的凑了上来，同时嘴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什么。
郅牧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受到那刺耳语调中蕴含的某种力量。这股力量直接让自己的眼前一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
不知道过了多久，郅牧终于在冰凉的石质地面上苏醒，他立刻警惕的起身，发现自己还在地下迷宫当中，不但周围的环境没有改变，连跟自己昏迷前停留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什么玩意儿……”郅牧检查了一下属性版，又摸了摸自己光滑的皮肤。
“好像没有什么后遗症……刚才那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听到米洛的声音，但一睁眼看到的居然是两只怪物？”郅牧颇为后怕的喘了口气，“越来越麻烦了啊，这是感染瘟疫才有的症状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哎，算了，这不重要。虽然不知道这种瘟疫到底是依靠什么媒介进行传播的，但现在进行防疫确实有些太晚了。”
郅牧尝试给自己灌下一瓶圣水，似乎多了些心理安慰，但不适的症状并没有得到明显的缓解。
“靠！不是说恶魔释放的瘟疫吗？是你这恶魔不正宗，还是我这圣水不够纯啊？”郅牧坚持吐槽道，“我都快把这玩意儿当水喝了！”
当然，从【次级圣水】这个弱弱的名字来看，不起作用的原因大概是后者才对。也就是说，在贪婪都市之中，应该可以找到更加高效纯净的圣水。
“如果能提前准备好相关的道具……哎，不行，这样感觉有点事后诸葛亮了……”
毕竟，谁都没法保证自己在下一个任务世界中一定能遇到西方魔幻体系中的恶魔。从数以万计的多元世界中计算概率的话，说不定即使有的轮回者准备相关道具了，但是直到嗝屁也没能见过一个恶魔的情况出现。
“至于现在……继续探索？”郅牧又连续喝下几瓶圣水，总算感觉好受了一些。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从脑海中回忆起在血肉迷宫中记录的迷宫路线，继续朝前走了一段路程。
“这里应该就是鸟嘴医生所在的地方了吧……”郅牧趴在甬道的拐角，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果然在前方看到了……好吧，他什么都没看到，因为根据当前的时间线，米洛医生还没有到来，因此这里除了一张老旧的木桌和一些杂物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虽然鸟嘴医生还没有来到小镇，但伯明翰家族似乎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行医的工具啊。”郅牧摆弄的桌子上的木锯和烙铁……是的，在中世纪那会儿，这些东西都属于“医疗工具”的范畴。
可就在这时，让郅牧意想不到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米洛医生，您终于来了！”穿着盔甲的亚瑟·伯明翰再一次突然出现，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之情。
“……找我有什么事？”郅牧停顿了片刻，还是默默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但愿不是自己疯了就好。
“镇子上的情况现在非常不乐观，我们需要您的帮助！”亚瑟诚恳的请求道。
“那……先带我去看看病人吧，如何？”
“当然，当然，请跟我来吧！”亚瑟闻言，恭恭敬敬的在前面领路，带着郅牧在迷宫中七拐八拐，很快就来到了郅牧遭遇那个求救女人的地方。
“除去已经死掉的人们，这位是目前症状最严重的居民了。”亚瑟朝侧面一让，“这是您的工具，一切都拜托了！”
“好……”郅牧看到面前这位背对着他的瘦削女人，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刚想回过头再问些什么，却发现身后早已不见亚瑟的身影了。
熟悉的虚弱感再次传来，郅牧看了看皮肤上蔓延的红色血丝，没有多说什么。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提起工具箱，试探性的砰了砰那个女人的肩膀。
“这位女士，我是医生，是来帮助你的。”
女人闻言，默默的转过头来，让郅牧的心理咯噔一声。
没有悬念的，女人的正脸已经开始病变，她的牙齿全部脱落，嘴唇萎缩，但时不时有大量蠕动的肉筋在其中伸缩摇晃，时不时扯动着本就脆弱的口腔黏.膜，喷出一道道腥臭的脓血。
女人用死寂的眼神看着自己，没有求救，也没有嘶吼，只是如同木偶一般，无悲无喜。
“女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郅牧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他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可对方还是一言不发，如同失了魂一般。
结合从亚瑟那里听到的瘟疫症状来看，面前的病人应该是早就陷入了疯狂的臆想当中，迷失了现实与虚假的界限。
“真的是毫无头绪啊……看来要用符文试试了，可到底哪一块符文才具备治疗瘟疫的能力呢？”一旦用错了符文，害死了眼前的女人，郅牧可不想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会如何发展。
“对了！我记得鸟嘴医生当时确实是有向我展示过一块符文来着！”郅牧连忙将自己已有的符文掏出来，果然找到了一块跟记忆中完全一致的图案！
“至于用法的话……”郅牧从旁边的工具箱里取出一块不规则的多边形凹糟，看上去应该是块没有贴片的烙铁。而且，这凹糟刚好还可以镶嵌上一块符文大小的平面。
郅牧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将符文安在上面，然后用背包里的生存设备生起了一堆火焰。
“女士，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疼，请你无比要忍住。”郅牧举起滚烫的烙铁，直直的冲着女人畸变的脸庞按了上去！
呲——
蠕动的肉筋遇到烧红的符文，立刻被蒸发了水分，然后逐渐萎缩，退回到了女人的口腔里。
“啊！”女人顿时发出了痛不欲生的尖叫，她疯狂的挣扎着，几乎就要把虚弱的郅牧给掀翻在地！
“别杀我！别杀我！”她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没想杀你！别乱动！”郅牧借助体重优势，将女人按倒在地。
“忍着点！”郅牧一寸一寸的移动着符文，将女人皮肤上的每一处畸变都尽数消除，直到女人早已承受不住痛苦，昏倒在了一边。
“应该会有效果的……”郅牧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注视着女人的皮肤，静静等待着什么。
一分钟，十分钟……
郅牧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了。
很快，女人的伤口突然淡化，从一片焦糊的疤痕逐渐化为光滑的皮肤。
“起效果了！”终于，在符文的作用下，女人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她向郅牧行了一礼，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郅牧身上的虚弱和冰冷之感。
而在原地，只留下了一滩粘稠的结缔组织，以及一张被血水浸透的信纸。
“嗯……嗯？你是谁啊？”亚瑟用迷糊的语气回答着。
“我是你老哥啊，话说你有没有在家里听过‘恶魔’或者‘米洛’之类的词汇呢？你觉得它们会有什么含义吗？”
“恶魔……父亲说，这场瘟疫可能就是恶魔引发的。我们需要找到散布瘟疫的恶魔，然后封印它。”
“至于米洛……在王国议会的来信中，指派的医生似乎就叫米洛。”亚瑟突然一惊，“咦？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还要问自己的名字？”
“难道你……”骑士的头盔中闪过一抹凶光，随即把手放在了佩剑上。
就在郅牧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时候，亚瑟又接着说道：
“难道你……也被感染了瘟疫，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呃……对啊！老兄你真是聪明伶俐，佩服佩服……”郅牧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暗自思索了起来。
“根据目前所获得的情报，大概的时间线应该是这样的——疑似恶魔的家伙释放了瘟疫——小镇被封锁——王国议会派遣了米洛医生来到小镇——恶魔被困在了地下室——亚瑟成为了地下室的看守者——恶魔出逃——小镇灭亡？”
“这个米洛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是哪一边的呢？为什么他最后反倒成了府邸的主人？”郅牧回忆起那个鸟嘴医生的模样，“他让学徒去搜集符文，到底是为了治病，还是为了更加邪恶的目的？日记中提到的那个神秘人，究竟是不是他？”
郅牧的疑惑被解开的一部分，但随即而来的是更多的疑点。
“既然最后的结局是小镇灭亡，那么这些镇民存在的意义，地下迷宫和里世界的出现，又代表着什么？”
“哎……想的越多越头疼，还是先找到米洛府再说吧，这连第一阶段的任务都还没完成呢……”郅牧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了，亚瑟啊，我还有个问题……”
然而，当郅牧回过头时，却发现自己的周围早已空空荡荡，只剩下一片朦胧的死寂。
“什么情况……”郅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涌来，迫使他不得不靠在墙边坐了下来。
“该死，亚瑟不会只是我的幻觉吧……”郅牧的皮肤上顿时浮现出了点点红斑，“难道、难道感染瘟疫的人……其实是我吗？”
甚至没有自救的机会，当郅牧发现问题的时候，就已经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意识也随之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在朦朦胧胧的混沌中，郅牧只能听到一阵窸窸簌簌的脚步声，这声音由远及近，然后停在了自己的身前。
“mi'luo'yi'sheng'ta'hai'hao'ma？”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虽然郅牧听不懂，但她的语气中似乎带了几分焦急。
“xu……bie'zhao'ji。”另一个声音传来，打算了女人的询问声。郅牧记得，那应该是鸟嘴医生的嗓音。
“什么情况……”郅牧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有千斤沉重，根本使不上力。眼皮也像是挂了秤砣一般，怎么都挣脱不开。
“bu'guan'shi'ta'hai'shi'ling'wai'si'ren’dou'zhi'neng'yi'kao'zi'ji……”一阵阵的空灵之感传来，很快，郅牧就连对方的话语也都听不真切了。不知为何，他的心头突然涌上一丝危机感，挣扎着将眼皮向上微微一抬——
接下来的场景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那是两只造型奇诡的血肉怪物，它们的身上插满了锈迹斑斑的金属零件，依稀还能看到几只破碎的眼睛闪烁其中。当它们注意到郅牧的行为之后，立刻蠕动着那些细小的肉簇，不由分说的凑了上来，同时嘴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什么。
郅牧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受到那刺耳语调中蕴含的某种力量。这股力量直接让自己的眼前一黑，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
不知道过了多久，郅牧终于在冰凉的石质地面上苏醒，他立刻警惕的起身，发现自己还在地下迷宫当中，不但周围的环境没有改变，连跟自己昏迷前停留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什么玩意儿……”郅牧检查了一下属性版，又摸了摸自己光滑的皮肤。
“好像没有什么后遗症……刚才那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听到米洛的声音，但一睁眼看到的居然是两只怪物？”郅牧颇为后怕的喘了口气，“越来越麻烦了啊，这是感染瘟疫才有的症状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哎，算了，这不重要。虽然不知道这种瘟疫到底是依靠什么媒介进行传播的，但现在进行防疫确实有些太晚了。”
郅牧尝试给自己灌下一瓶圣水，似乎多了些心理安慰，但不适的症状并没有得到明显的缓解。
“靠！不是说恶魔释放的瘟疫吗？是你这恶魔不正宗，还是我这圣水不够纯啊？”郅牧坚持吐槽道，“我都快把这玩意儿当水喝了！”
当然，从【次级圣水】这个弱弱的名字来看，不起作用的原因大概是后者才对。也就是说，在贪婪都市之中，应该可以找到更加高效纯净的圣水。
“如果能提前准备好相关的道具……哎，不行，这样感觉有点事后诸葛亮了……”
毕竟，谁都没法保证自己在下一个任务世界中一定能遇到西方魔幻体系中的恶魔。从数以万计的多元世界中计算概率的话，说不定即使有的轮回者准备相关道具了，但是直到嗝屁也没能见过一个恶魔的情况出现。
“至于现在……继续探索？”郅牧又连续喝下几瓶圣水，总算感觉好受了一些。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从脑海中回忆起在血肉迷宫中记录的迷宫路线，继续朝前走了一段路程。
“这里应该就是鸟嘴医生所在的地方了吧……”郅牧趴在甬道的拐角，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果然在前方看到了……好吧，他什么都没看到，因为根据当前的时间线，米洛医生还没有到来，因此这里除了一张老旧的木桌和一些杂物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虽然鸟嘴医生还没有来到小镇，但伯明翰家族似乎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行医的工具啊。”郅牧摆弄的桌子上的木锯和烙铁……是的，在中世纪那会儿，这些东西都属于“医疗工具”的范畴。
可就在这时，让郅牧意想不到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米洛医生，您终于来了！”穿着盔甲的亚瑟·伯明翰再一次突然出现，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之情。
“……找我有什么事？”郅牧停顿了片刻，还是默默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但愿不是自己疯了就好。
“镇子上的情况现在非常不乐观，我们需要您的帮助！”亚瑟诚恳的请求道。
“那……先带我去看看病人吧，如何？”
“当然，当然，请跟我来吧！”亚瑟闻言，恭恭敬敬的在前面领路，带着郅牧在迷宫中七拐八拐，很快就来到了郅牧遭遇那个求救女人的地方。
“除去已经死掉的人们，这位是目前症状最严重的居民了。”亚瑟朝侧面一让，“这是您的工具，一切都拜托了！”
“好……”郅牧看到面前这位背对着他的瘦削女人，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刚想回过头再问些什么，却发现身后早已不见亚瑟的身影了。
熟悉的虚弱感再次传来，郅牧看了看皮肤上蔓延的红色血丝，没有多说什么。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提起工具箱，试探性的砰了砰那个女人的肩膀。
“这位女士，我是医生，是来帮助你的。”
女人闻言，默默的转过头来，让郅牧的心理咯噔一声。
没有悬念的，女人的正脸已经开始病变，她的牙齿全部脱落，嘴唇萎缩，但时不时有大量蠕动的肉筋在其中伸缩摇晃，时不时扯动着本就脆弱的口腔黏.膜，喷出一道道腥臭的脓血。
女人用死寂的眼神看着自己，没有求救，也没有嘶吼，只是如同木偶一般，无悲无喜。
“女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郅牧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他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可对方还是一言不发，如同失了魂一般。
结合从亚瑟那里听到的瘟疫症状来看，面前的病人应该是早就陷入了疯狂的臆想当中，迷失了现实与虚假的界限。
“真的是毫无头绪啊……看来要用符文试试了，可到底哪一块符文才具备治疗瘟疫的能力呢？”一旦用错了符文，害死了眼前的女人，郅牧可不想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会如何发展。
“对了！我记得鸟嘴医生当时确实是有向我展示过一块符文来着！”郅牧连忙将自己已有的符文掏出来，果然找到了一块跟记忆中完全一致的图案！
“至于用法的话……”郅牧从旁边的工具箱里取出一块不规则的多边形凹糟，看上去应该是块没有贴片的烙铁。而且，这凹糟刚好还可以镶嵌上一块符文大小的平面。
郅牧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将符文安在上面，然后用背包里的生存设备生起了一堆火焰。
“女士，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疼，请你无比要忍住。”郅牧举起滚烫的烙铁，直直的冲着女人畸变的脸庞按了上去！
呲——
蠕动的肉筋遇到烧红的符文，立刻被蒸发了水分，然后逐渐萎缩，退回到了女人的口腔里。
“啊！”女人顿时发出了痛不欲生的尖叫，她疯狂的挣扎着，几乎就要把虚弱的郅牧给掀翻在地！
“别杀我！别杀我！”她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没想杀你！别乱动！”郅牧借助体重优势，将女人按倒在地。
“忍着点！”郅牧一寸一寸的移动着符文，将女人皮肤上的每一处畸变都尽数消除，直到女人早已承受不住痛苦，昏倒在了一边。
“应该会有效果的……”郅牧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注视着女人的皮肤，静静等待着什么。
一分钟，十分钟……
郅牧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了。
很快，女人的伤口突然淡化，从一片焦糊的疤痕逐渐化为光滑的皮肤。
“起效果了！”终于，在符文的作用下，女人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她向郅牧行了一礼，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郅牧身上的虚弱和冰冷之感。
而在原地，只留下了一滩粘稠的结缔组织，以及一张被血水浸透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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