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死而无憾
其实这虚空村中里面被她们抓来的人，大都并非良善。有的是长期对妻子家暴；有的总爱做些偷鸡摸狗之事；更有甚者，杀了自己的孩子只为讨取小老婆的欢心。
阿南见不得这些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之后，还能逍遥法外，过得比神仙都还要快活的人。所以才想出了这招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可这其中也不乏无辜之人。”
面对晨曦的质疑，流云摸摸自己的脑袋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道：“上神是指我吗？这个，其实她们也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啦。”
虽然差一点清白不保，但总体来说，其实他也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可那哑女的婆婆和丈夫呢？他们又犯了何罪？！”
流英指着阿南怒不可遏道，“而且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凭什么，来代替官府处决这些人？！”
凭着一腔热血吗？这世间的是非对错，从来不是由谁一人就可以私自判别和决断的。
就好比今日某某偷了谁家的一只鸡，那被偷者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人就该死，所以可以任由他处置？若人人皆如此行事，那这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
“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阿南苦笑着叹了口气，“就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将流云带来了虚空村的缘故，她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到她死的那一刻？
但她其实早就有些倦了。所以这样也好。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这些跟着她的人了。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可以让那些被抓的人都恢复原样，并回归原来的生活。流云，你可愿答应我一件事？”
此刻的阿南趴在地上头微微抬起，只见她那右半边脸上，几条狭长的刀疤蜿蜒盘旋着，细瞧之下似乎显得比之前又深了些。
据说是那救阿南的人在她脸上下的禁制，目的就是为了监督她的一言一行，以免她走入歧途。因此，一旦她的心偏离了正道，那伤口便会越来越大，直至全身溃烂而死。
现在若论起那伤痕程度来说，她大约还不算无药可救。
流云看她如此狼狈模样，一时间有些不忍，于是他走上前，蹲下身将阿南给扶了起来。
“谢谢。”阿南望着他目露感激之意，想起之前他醒来时，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真面目，却从未表现过害怕甚至是嫌恶，这已属实难能可贵了。
就凭这一点，她才没有生出想要害他的心思。
但想到自己接下来要提出的要求，她又有些犹豫，毕竟流云与自己是连朋友都称不上的关系而已，她也不想让他太过为难。
但思来想去，阿南最后还是决定要把它说出来，不管结果如何，她总该为族人，不，是亲人，总该为她们争取一下。
“能不能，饶了她们。”
阿南伸了手，本想去抓流云的胳膊，又恐自己满是血污的手弄脏了他的衣袖，最后还是颓然地放了回去，眼神里带了丝恳求。
“我敢用性命，甚至下辈子的轮回做担保，她们从未实质性地害过任何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主导，所以理应由我来承担！”
“族长！！”
那些女子听见了她说的话，均纷纷摇头大声呼喊表明自己的立场：“你不要抛下我们！所有的一切，不论生死，我们一起承担！”
“对！一起承担！”
“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这些都是当初她们一起立下的誓言。如今，阿南心知自己恐怕是做不到了。
但她仍强笑着在流云的搀扶下支起身子，对离她最近的那名女子招招手道：“阿月，你过来。”
名唤阿月的女子走过去跪坐在她身前，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总觉得族长会对她说些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阿南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嘱咐道：“你去跟大家说，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是被带去治病了，让他们不要为我担心。以后即使这个家没了，也要好好活下去。”
“还要记住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有人一味欺负你们，也不必忍着。因为，你们现在都是极有本事的人了呀。”
阿南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滚滚滴落。
阿月见她如此，当下心里也难受得紧，语气不由地有些哽咽：“族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去治病而不是要丢下我们不管？”
“嗯，”阿南用手替她擦去了眼泪，点点头神情无比认真，“你几时见过我骗人？以前对你承诺过的，又有哪一件事我没有做到？”
但是阿月，对不起……这恐怕是第一次骗你们，也是最后一次。
她在心底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歉疚。
眼看着阿月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对她道：“族长，等你身体好了，一定不忘了回来找我们！”
“好。”
“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好。”
阿南目送她走远之后，忽然背过身去，悄悄将口中的鲜血吐在了手上，然而太多了，那片刺目的红色流的她衣裙上到处都是。
所幸她今日的衣服穿的是红色，因此才显得没有那么触目惊心。
“流云，能不能，帮我这一次？”
看她言辞恳切，满目凄然，流云正犹豫不决时，身后的晨曦忽然道：“我替他答应你。”
阿南当即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然后她告知流云几人，需立刻将这虚空村中的所有人送出去。而且，时间已不多，尤其是凡人，若等这片虚空消失了，那留下的人恐怕就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而只要虚空村一消失，所有人都会立刻恢复原来的面貌。
说起来，她心底还是保存了一丝善念，所以才没有用什么抽取精魄之类的邪术来对付那些男子。毕竟，那类邪术一旦动用，便毫无逆转的余地。
这也算是她为族人们留下的一条后路。
眼看着她们一个个都离开了虚空村，阿南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如此，她也便死而无憾了。
阿南见不得这些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之后，还能逍遥法外，过得比神仙都还要快活的人。所以才想出了这招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可这其中也不乏无辜之人。”
面对晨曦的质疑，流云摸摸自己的脑袋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道：“上神是指我吗？这个，其实她们也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啦。”
虽然差一点清白不保，但总体来说，其实他也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可那哑女的婆婆和丈夫呢？他们又犯了何罪？！”
流英指着阿南怒不可遏道，“而且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凭什么，来代替官府处决这些人？！”
凭着一腔热血吗？这世间的是非对错，从来不是由谁一人就可以私自判别和决断的。
就好比今日某某偷了谁家的一只鸡，那被偷者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人就该死，所以可以任由他处置？若人人皆如此行事，那这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
“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阿南苦笑着叹了口气，“就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将流云带来了虚空村的缘故，她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到她死的那一刻？
但她其实早就有些倦了。所以这样也好。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这些跟着她的人了。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可以让那些被抓的人都恢复原样，并回归原来的生活。流云，你可愿答应我一件事？”
此刻的阿南趴在地上头微微抬起，只见她那右半边脸上，几条狭长的刀疤蜿蜒盘旋着，细瞧之下似乎显得比之前又深了些。
据说是那救阿南的人在她脸上下的禁制，目的就是为了监督她的一言一行，以免她走入歧途。因此，一旦她的心偏离了正道，那伤口便会越来越大，直至全身溃烂而死。
现在若论起那伤痕程度来说，她大约还不算无药可救。
流云看她如此狼狈模样，一时间有些不忍，于是他走上前，蹲下身将阿南给扶了起来。
“谢谢。”阿南望着他目露感激之意，想起之前他醒来时，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真面目，却从未表现过害怕甚至是嫌恶，这已属实难能可贵了。
就凭这一点，她才没有生出想要害他的心思。
但想到自己接下来要提出的要求，她又有些犹豫，毕竟流云与自己是连朋友都称不上的关系而已，她也不想让他太过为难。
但思来想去，阿南最后还是决定要把它说出来，不管结果如何，她总该为族人，不，是亲人，总该为她们争取一下。
“能不能，饶了她们。”
阿南伸了手，本想去抓流云的胳膊，又恐自己满是血污的手弄脏了他的衣袖，最后还是颓然地放了回去，眼神里带了丝恳求。
“我敢用性命，甚至下辈子的轮回做担保，她们从未实质性地害过任何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主导，所以理应由我来承担！”
“族长！！”
那些女子听见了她说的话，均纷纷摇头大声呼喊表明自己的立场：“你不要抛下我们！所有的一切，不论生死，我们一起承担！”
“对！一起承担！”
“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这些都是当初她们一起立下的誓言。如今，阿南心知自己恐怕是做不到了。
但她仍强笑着在流云的搀扶下支起身子，对离她最近的那名女子招招手道：“阿月，你过来。”
名唤阿月的女子走过去跪坐在她身前，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总觉得族长会对她说些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阿南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嘱咐道：“你去跟大家说，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是被带去治病了，让他们不要为我担心。以后即使这个家没了，也要好好活下去。”
“还要记住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有人一味欺负你们，也不必忍着。因为，你们现在都是极有本事的人了呀。”
阿南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滚滚滴落。
阿月见她如此，当下心里也难受得紧，语气不由地有些哽咽：“族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去治病而不是要丢下我们不管？”
“嗯，”阿南用手替她擦去了眼泪，点点头神情无比认真，“你几时见过我骗人？以前对你承诺过的，又有哪一件事我没有做到？”
但是阿月，对不起……这恐怕是第一次骗你们，也是最后一次。
她在心底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歉疚。
眼看着阿月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对她道：“族长，等你身体好了，一定不忘了回来找我们！”
“好。”
“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好。”
阿南目送她走远之后，忽然背过身去，悄悄将口中的鲜血吐在了手上，然而太多了，那片刺目的红色流的她衣裙上到处都是。
所幸她今日的衣服穿的是红色，因此才显得没有那么触目惊心。
“流云，能不能，帮我这一次？”
看她言辞恳切，满目凄然，流云正犹豫不决时，身后的晨曦忽然道：“我替他答应你。”
阿南当即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然后她告知流云几人，需立刻将这虚空村中的所有人送出去。而且，时间已不多，尤其是凡人，若等这片虚空消失了，那留下的人恐怕就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而只要虚空村一消失，所有人都会立刻恢复原来的面貌。
说起来，她心底还是保存了一丝善念，所以才没有用什么抽取精魄之类的邪术来对付那些男子。毕竟，那类邪术一旦动用，便毫无逆转的余地。
这也算是她为族人们留下的一条后路。
眼看着她们一个个都离开了虚空村，阿南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如此，她也便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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