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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攻守双方坚持

    内关虽然蔓延有七十丈,但对面的山谷中却是一个葫芦口,陈军的兵力优势在这里得不到发挥,只能后队跟着前队向上冲锋。就连攻城器械,也只能勉强并排通过,等到攻城梯和攻城塔推进到了城墙下,他们才发现,内关的城头要比外关高两尺,攻城梯没有办法搭到城头上。

    就是这短短两尺的差距,便成了陈军难以逾越的天堑,多少人攀上城墙,却在最后的两尺上被钩镰枪给捅了下来。

    随后周军祭出了大杀器,掌心雷不要钱地投下来,落到人群中引发爆炸,顿时间血肉模糊,尸体横飞,攻城器械被炸成了一堆木材。

    石破虏只能鸣金收兵,暂时休整,命令造作大匠墨迹重新改造攻城梯的高度。

    在这场战役中,陈军留下数千具尸体,终于在战场上找到了一个扔出去没有爆炸的哑弹。士兵们捡到之后,立刻送到了墨迹先生的手中。这位先生把图纸改造完之后,便开始小心翼翼拆卸掌心雷。

    掌心雷的捻子已经烧光,他不知道什么条件能够引发爆炸,他只好用细针一样的凿子一点一点儿地清理封口,花去了大量时间,才把捻子和封泥取出,把黑色的粉末和铁珠子倾倒在桌上。

    墨迹从中闻到了一股硫磺的味道,又分辨出另一种细粉末是木炭,另一种成分不知是什么东西,或许就只有这两种城成分?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知道这东西是用火来点燃的。

    墨迹立刻拿着铁球去找石破虏,大将军正为掌心雷的事情烦忧,正好碰到墨迹前来,高兴地问道:”墨先生可有什么发现?“

    墨迹将铁球举在手中说道:“这是个可以用火点燃的爆炸物,我只能从中分辨出两种成分,是硫磺和木炭粉。”

    石破虏并不关心这个,他直接问最关心的问题:“这种东西如何才能克制?”

    墨迹顿时犯了难,犹豫了一下,才款款说道:”按理来说,只要有水就能消除爆炸,但是这玩意儿的反应时间太短了,我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如果遇到落地尚未爆炸的东西,最好先用水浇一下。

    石破虏转而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墨迹所说的一点儿也不现实,这东西通常都是落地之后就爆炸,就算有缓冲时间也在一两个呼吸之内,是个人第一时间都想得是如何逃命,怎么会赶上去泼水,万一泼水不管用怎么办?

    他生硬地摆了摆手说道:“墨迹先生,你先不要管这个了,赶快设计坚固的攻城车,能够抵挡这种炸弹的。”

    “喏。”墨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帐中。

    石破虏心中警觉,这墨迹为什么也叹气,难道说他也认为我们注定会失败。石大将军认为这是个危险的苗头,一旦这种必败的论调在军中四处传播,军心必然涣散,到时候他们迎来的也必将是惨败。

    他走出大帐,抬头仰望两边悬崖的山顶上,今天上面似乎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栈道上也没有人。这种情况也台奇怪了,九曲关守将为什么按耐着没有让悬崖上驻守的军队出手,他到底是在等待什么?

    或许是他们部署在悬崖上的兵力不足,或许山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事,只有栈道,就算有军队从栈道上出来向下投掷石块,怕也无法撼动他的数万之众。

    要知道石破虏带进关的军队不过两三万人,更多的人还驻守在外关和关外的荒原上,难道说他要在内关前消耗我的有生力量,等待最终把我这些人全部埋葬在九曲关中。

    这些人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

    石破虏始终保持着节制,他没有把所有的军队都投入进去,就是害怕发生全军覆没的情况。反正九曲关内关前也不能投入更多的兵力,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一场鏖战吧!

    第二天陈军继续攻城,九曲军依然借着坚固城防坚守,双方的死伤比例进一步扩大,上万陈军被堵在城墙下不能前进半分。

    ……

    林祈年稳坐在城头上,他身上的铁甲一个星期都没有脱下来,时刻关注着敌军的士气和死亡数量,他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陈兵的士气就会散尽,那就是他反攻的开始。

    九曲关的将士们对林祈年的忍耐也不理解,特别是那些守在山间悬崖上的部众,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大石朝陈兵的脑袋上砸下去。周处机和史江不间断地前来进言,要求山崖上全面发动反攻。他们相信只要一个下午,两边山崖的全面进攻,可以把整条九曲关之间的山道,变成横尸遍野。

    就连监军于秉心大人也烦躁不安,他紧绷的心脏没有得到片刻的舒缓,不间断地向朝廷写信告状,只不过他送回去的密信大部分都石沉大海,只有两封穆先生写来的回函说,让他继续关注九曲关的战役,不要干扰林祈年的部署。

    林祈年依然在等待,这场攻城战双方都有损伤,城墙也遭到了微弱的损失,但他认为这是值得的,只要取得全面的胜利,消灭掉此次倾尽广元之力的陈军有生力量,他相信六到七年之内,陈人定然不敢南下。

    只有给你的敌人造成毁灭性的,无法恢复的创伤,他们才能永远记得这次痛苦,才能转化为真正的恐惧。所以也不要怪他贪心,正是石破虏给了他这样的机会,给了他这样的胃口,才让他有了野心,要把陈国二十万大军全部葬身在九曲关。

    当然九曲关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内关的城墙进一步地损毁严重,有几次陈军险些登上城头,己方的士兵也出现很大的伤亡。

    不过这种情况也加大了石破虏的信心,认为自己一定能攻克内关,九曲关就在溃败的边缘,他只要加紧进攻,就一定能够将它拿下。

    石破虏相信了这种假象,调拨了更多的军队进入内关,这样整个山谷中集结的兵力达到了四万,四万人在这长达八里,几十丈宽的山间几乎是密密麻麻,简直是一锅大杂烩!

    九曲关内关攻城战的第七天早上,无论是陈军,还是周军,双方的士气都到达了临界点,这也意味着谁能做出转变,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