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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好哥们儿

    哥仨儿喝完酒进了里屋,李杰问唐岩放学后栾城有没有找后账,于是唐岩便讲了放学后的精彩打斗。

    老山听得既热血沸腾又义愤填膺,但表面上却没啥反应,只说了句这事他搞定。

    呵呵,在外表上看老山长相受看,脸白个净净的,一双大花眼分外讨女孩子喜欢,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觉着这是个好小伙子,打架斗殴的事不可能沾边。

    要是这样认为那就错了,实际上这人心硬生性,和唐岩一样打架不要命。俩人的区别是唐岩从不主动打,而他则恰巧相反,属于惹事那伙的,要不然他爸也不可能把他发配到大青山下井挖煤去——实在是管不了了。

    “已经没事了,你搞定啥。”唐岩说,他知道老山心里想啥呢——明天指定找几个人去高中把栾城教训一顿。

    “咋没事了?你眼眶子白肿了?”老山说。

    “他也没好哪去。”唐岩随后警告道:“别给我惹事呀,我还想消停的念书呢,知道不?”

    “那咱们也不能让人欺负。”老山愤恨的说。

    “现在还没人敢欺负我。”唐岩认真的说。

    “唐岩在高中确实没人敢欺负,也就是栾城没长眼睛。”李杰息事宁人的说。

    老山有所妥协,说:“他要是再找茬你不用动手,告诉我,我修理他。”

    唐岩心里热乎乎的,

    接下来三个好友聊到了年轻人永恒的话题——关于爱情。

    老山带着三分炫耀四分得意外加五分吹嘘的说他看上了大青山那边的一个蒙古族姑娘,现在正处着呢。

    “咋认识的?”李杰好奇的问。

    “说起来纯是老天爷给的缘份。那天我们班几个小子馋了想吃羊肉,于是大伙儿一商量就准备凑钱买只羊。知道不,那地方买羊得到当地营子养羊的人家买,别处没有卖的。

    嗨,你说也就巧了,她家正好养羊。

    我和班长到她家后她领着去的羊圈,我一看这姑娘长得不错,细柳高挑大个儿,一笑俩酒窝,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尤其是那两个大眼睛,像会说话似的,嘿!”

    老山说到兴奋处拿手狠拍了一下大腿,接着道:“最主要的是还挺大方,这我能放过?立马就联系上了。”

    “这就联系上了?”李杰显然不信。

    “那还咋联系?还找个媒人呗。”

    “你就吹吧,打死我也不信。”

    “这有啥吹的,哥们儿有魅力。”

    看他俩打嘴架唐岩在一旁笑,笑过之后说:“我倒是信,但就怕人家姑娘不搭理你,嫌乎你云山雾罩的不靠谱儿。”

    老山讪讪笑了,咂了下嘴说:“倒是有那么一点儿。买完羊后我又去她们营子找了她三回都没出来,最后在集上碰着了,我问她为啥不搭理我,她说我这人看着还行,但细品不靠谱儿。”

    “不用你瞎联系,让人家家里人知道了找井口去。”李杰提醒道。

    “找啥井口?我这是正经八本的搞对象,犯法呀?”老山说。

    “得,这话你也就跟我俩说说,你啥时候正经过?”

    “我啥时候都正经儿。”

    “你就吹吧。”

    接下来话题转移到了李杰身上,李杰说张丽华现在和她们班的体育委员好上了,他俩拉到了。

    “跟你说李杰,我压根儿就没看好你俩儿。”老山一本正经的说:“张丽华漂亮是不假,但那双眼睛不行,一看就水性杨花,养不住。”

    “说啥呢你?”李杰有些不乐意了。

    “别不愿听,这方面哥们儿比你懂,说的都是好话”

    “行了,别显摆你了,你啥样我俩还不知道?”唐岩打击道。

    “这哪是显摆,是事实。”老山说着点上根烟,随后问唐岩:“你现在和王美华咋样?”

    “没咋样,我俩是纯同学。”唐岩说。

    “行了,你俩啥关系我还不知道,别在那遮儿。”

    唐岩不想跟老山掰扯,因为这事越掰扯越没完,还越掰扯越兴奋。于是便不接话茬,从老山的烟盒里抽出根烟点上。

    这时李杰说:“唐岩现在不和美华好,和他们班的梁晓燕好。”随后问老山:“知道梁晓燕谁不?”

    “咋不知道,梁院长丫头吗,她哥派出所的。”老山说完拿眼睛盯着唐岩,说:“行呀阿六,手段挺高呀。”

    “别听李杰瞎说,没影儿的事。”唐岩说。

    “现在全校都知道你俩好。”李杰说。

    “那丫头可疯,不次于张丽华。”老山说。

    “疯不疯的不知道,但挺有正义感。”唐岩说。

    快九点的时候老山和李杰走了,唐岩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后开始坐在书桌前学习。

    寒夜孤灯,谁家少年伏案?

    夜凉如水,苦读只为提名呀。

    十一点了,坐在板凳上的唐岩感觉两条腿冰凉冰凉的,手也失去了温度。

    他站起来先是左右前后的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然后把手凑到嘴前用热气哈了哈,随后拿着英语书上了炕,钻进了捂热的被窝。

    他上炕的动静把母亲惊醒了,在外屋问:“几点了?”

    “十一点。”唐岩答道,随后问:“还没睡呢妈?”

    “睡了,听动静醒了------我合计你五姐这两天该来信了。”

    “嗯------该来了。”

    “你五姐阳历年能回来吗?”

    “能吧——”

    “她走时带的是薄棉袄,厚的没拿------也不知道那学校冷不冷------”

    “冷不到哪去------她住寝室,寝室离教室近,都是楼房,屋子里有暖气,比咱家暖和。”

    “有暖气还差不多,那玩意儿热,进屋都出汗。”

    “嗯------睡吧妈,我看一会儿书就睡。”

    母亲不说话了,但唐岩知道母亲没睡,还在想五姐的事。

    他说:“妈,你不用担心我五姐的生活费,刚才老山借给我五十块钱,明天我给我五姐邮去。”

    “他一个月开多少钱?”母亲问。

    “一百多,满班的话二百。”

    “哦------都不省心,省心的话他爸也不能叫他下井去。上两天在商店前边碰着他爸了,他爸愁的头发都白了,跟我叨咕孩子大了管不了了,一点法儿没有。

    人家他哥好,老实,见人不笑不说话。”

    “嗯,他哥好。”

    “没见着过他姐,说是在北原呢。”

    “嗯,在北原呢。”

    “他爸那人好,你爸活着的时候总上咱家来,愿意听你爸唠嗑儿------”

    “我爸是老学究。”

    “你爸口才好,能说,就是让一身病给拿住了,要不然能------

    嗨,啥人啥命,人哪能挣过命呢。”

    “------”

    “你爸是热肠人,那会儿医院的老梁大夫在咱们生产队劳动,总吃不饱饭,你爸就偷着给送干粮,要不是你爸他得遭老罪了。”

    “妈,你说的老梁大夫是不是现在的梁院长他爸?”

    “那可不,现在还活着呢,听说拄拐了。

    嗨,这都多少年的事了,那前儿刚有你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