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真千年异兽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飞升化鹏，扶摇直上九万里。
上天为鹏，下海为鲲，是为鲲鹏。
鲲鹏体长数千里，巨大无比，吞龙食凤，世人敬为神兽。
其实，大多数人并不知道，鲲本是南冥的小鱼，乃畜生道里灵性颇高的上古一族。其代代相传，只要能游到北冥就有机缘飞升，于是鲲族中的佼佼者大多选择了乘海远行。
自古以来，不乏游到北冥甚至飞升成功的例子，被人间的先贤记录在《山海经》、《列子汤问》、《庄子逍遥游》、《礼记正义》等文献中。
可南冥到北冥虽然海天相连，却有数万里之遥。自南向北，需千年可游至东海，东海之上再游千年方可到达北冥，其中艰难不亚于登天。
先不说一路上的天灾人祸，险象环生。光是这两千年的光景，已非凡物能及。
凡人七老八十已是高寿，偶有福寿高的能活过百岁更是凤毛麟角。就算是凡人里的修仙者，寿命也不过百余年。换句话说，上天只给了凡人百年左右飞升成神的机会。
具造十业，得畜生报。但畜生道众百岁之龄比比皆是，修成异兽后更是能活千年万年，这是为何？
一切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法，总在心源。
其根本，在于一个“欲”字。
欲分三种：即善、不善、无记。
畜生道的欲，在于求生的本能，是为无记，非善非恶，甚为简单。这种简单，还有个鲜明的特点，便是“愚痴”，灵根未开。
通俗点讲，它们的脑子里可能唯一的念想便是有吃有喝，活下去！
而人除了基本的无记之欲，当然也会心存即善，但更多的却是不善的欲望，贪瞋痴妄杀等等。耗费精元，枉造业果，等同于折寿。
这是题外话。
茫茫暗夜，大海之上，月饮雪和那少年相视而立！
当年洛曦之斩杀桃花潭里的蛟龙之时也曾和月饮雪说过，传闻异兽修行千年可化形，心智和外貌都是约莫十岁模样，再修千年可到凡人二十岁，以此类推。
那桃花潭中蛟龙修行近千年，但终还是未到年限，无法化形。否则洛曦之也不能单凭一把未开锋的天外陨铁将其斩杀。
若如师父所言，那眼前这无疑便是真正的千年异兽。看他那十二三岁的模样，甚至还要多上个两百年的修为。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真被月饮雪见到了，此刻他心里其实也挺虚！
试想，在这幽暗无际的大海之上，茕茕孑立，脚下悬如地狱，身旁无一寸可立足之地。唯一能听到的只有波涛汹涌的声音，而唯一能看到便是刚和自己打的天昏地暗的千年异兽。
这氛围让人甚为绝望！
若是那异兽天性凶残，非要和他斗个不死不休，那月饮雪纵然赢了恐怕最后也会落个葬身大海的下场。
异兽凶不凶残，看的是本性，跟年龄无关。一岁的山中老虎，一样能要了普通人性命。正如飞升成神一样，看的是机缘，而不是年纪！
然而不幸中的万幸，眼前这只异兽并非穷凶极恶。相反，看他这十二三岁的模样倒还有几分可怜。
只见他惨兮兮的擦了擦自己胸前的伤口，嘁嘁开口道：
“好哥哥，别打了，放过小鲲吧～”
月饮雪十分震惊，此次出海算是开了眼，这异兽不但能化形，居然还能说人话。天地万物，当真是道法合一！
震惊归震惊，但可不能露怯。异兽何其狡猾，露怯便是自寻死路，于是月饮雪稍作镇定，便言：“你是何物？”。
只见小男孩回道：“我是鲲族，名叫宫羽，今年十二岁啦～”
宫羽的话里稚气未脱，可月饮雪心中却是一阵嘀咕：什么十二岁，明明是一千两百岁！
“为何欲将我吞进肚子里？”
“是哥哥你先打我的呀。”
“我先打的你？”
“我在睡觉，背鳍被你好端端的削去了一角，你知道多疼吗？我能不咬你吗？”
月饮雪一听方才想起来，那抒发心中郁闷的一剑，虽只是随手一挥但也的确非同小可，想是伤了这异兽。
月饮雪自知理亏，有些尴尬，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换言道：
“你为何盘踞在此？”
宫羽听到月饮雪此问，也是一阵惆怅和无奈，回答道：
“非我所愿啊，我游了千年方从南冥游到此处。不曾想，在这片海域兜兜转转了两百年，尽是出不去了！”
月饮雪甚为诧异，鱼类都靠着本能和洋流分辨方向，不存在迷路啊。他假装不信的试探问道：
“以你巨大的身躯，恐怕几个呼吸间便远离此海域了吧，怎可能困的住你？”
宫羽对月饮雪说的话似乎也很认同，挠了挠头，自顾自的嘀咕：
“是呀，很简单啊，怎么就游不出去呢～”
月饮雪看他那呆头呆脑的孩子样，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又气又好笑！
突然，这叫宫羽的异兽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还冒出了鲜血。月饮雪一看，心想坏了，恐是剑伤加重了。
两人刚只顾着说话，月饮雪忘了那宫羽挨了自己重击，胸口一直在流血。此刻恐怕已经累及心脉，开始咳血了。
月饮雪摸了摸兜里的药瓶，那是九哥非让自己带上的金创药和百花玉露丸。
可他也犯了难，该不该给眼前这异兽治伤呢？万一他只是佯装可怜，等治好了他又跟自己搏命怎么办！
月饮雪正在犹豫，那宫羽却似乎对自己的伤势不以为然，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道：
“我不是怕你啊哥哥，咳咳～大鱼玄龟、蛟龙凤凰我都打过架，我不弱的，这点伤休息休息就好了。咳咳～”
“我是看哥哥你不像坏人，咱们没必要你死我活。咳咳～不像我以前遇到的坏东西，不但想杀我，还想要吃我！咳咳～”
这十二三岁模样的宫羽，边吹牛、边咳嗽、边吐血。
月饮雪听闻先是心中偷笑一番，想这异兽还挺要面子，跟九哥的小老虎一样。突然，他又心头一惊，赶紧问道：
“你跟凤凰打过架？什么时候？在哪里？”
宫羽见月饮雪如此紧张，不明就里，茫然的回道：
“就在前几天啊，附近的海域。”
月饮雪大喜过望，这不说明禺山岛和凤凰就在附近了吗，赶紧又问：
“还记得准确位置吗？”
“那如何能记得，这片海域我晕头转向，两百年都游不出去！”
月饮雪心想，传说禺山岛便在这片海域，但却无人见过。如今这宫羽两百年都没游出去，可见这片海域定有怪异之处，想登岛怕是绝不容易。但通过宫羽的话，他基本可以确认，禺山岛和凤凰的传说是真的！
月饮雪瞥了一眼宫羽，装作不经意的又试探一句：
“你真跟凤凰打过架？吹牛吧？你打的过吗？”
宫羽一听颇不服气的道：
“真的，哥哥。凤凰算什么，咳咳~目前虽然打着吃力，但有朝一日我化鹏飞升，对我而言龙就是长虫，凤凰就是麻雀，咳咳～”
月饮雪有些无语，他看着眼前憨憨的宫羽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于是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句话，脱口而出：
“又菜又爱打架！”
宫羽不知道月饮雪说的是金绯红，以为是说自己，那稚气未脱的小脸在月光下涨的通红道：
“真的啊哥哥，我不是怕你，你要不信咱们再比划比划，咳咳～”
月饮雪看着宫羽不断的咳血还在那硬撑，算是彻底服气了。这异兽绝对只有小孩的心智，根本搞不清装状况，自己全力一击留下的伤势，岂是跟大鱼蛟龙这些异兽打架斗殴可以比拟的。眼下这伤不及时医治，是要送命的！
事不宜迟，是真是假月饮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纵是这鲲兽本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怪鱼，但他也不能放任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况且他还可能带自己找到禺山岛。
月饮雪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看着宫羽说道：
“你修行千年不易，真伤了你性命我就作孽了。这是疗伤药，你答应我，吃了之后带我去寻那凤凰，我帮你报仇！”
这宫羽虽然只有十二岁的心智，但也并非完全不懂事，说道：
“听闻人间有许多灵丹妙药，不亚于仙丹，今天小羽有口福啦，不知道味道如何。”
“这是疗伤药，又不是裹腹的鱼虾，你管他什么味道。”
“哦哦～也是呢，谢谢哥哥了！”
月饮雪一想又不对，差点被他带偏了，赶忙又补充了一句：
“好不好吃不是重点，重点是要带我去找凤凰！”
“这是当然，咱们去寻那可恶的凤凰。”
宫羽说罢，便向月饮雪抱拳致意，有模有样，也不知哪里学来的。
话不多说，月饮雪与宫羽相隔不过两丈，他便连瓶带药丢了过去。
宫羽正欲伸手去接，谁知，苍茫的大海之上，一道身影如海燕掠过。快如闪电，抢先接过那药瓶，紧接着再一跃数丈，拉开了距离，与月饮雪和宫羽成三角之势，负手立于海上。
月饮雪定睛一看，诧异万分，来人不是其他，正是一同出海寻找妻子黄莺的渔夫：
冯海生！
上天为鹏，下海为鲲，是为鲲鹏。
鲲鹏体长数千里，巨大无比，吞龙食凤，世人敬为神兽。
其实，大多数人并不知道，鲲本是南冥的小鱼，乃畜生道里灵性颇高的上古一族。其代代相传，只要能游到北冥就有机缘飞升，于是鲲族中的佼佼者大多选择了乘海远行。
自古以来，不乏游到北冥甚至飞升成功的例子，被人间的先贤记录在《山海经》、《列子汤问》、《庄子逍遥游》、《礼记正义》等文献中。
可南冥到北冥虽然海天相连，却有数万里之遥。自南向北，需千年可游至东海，东海之上再游千年方可到达北冥，其中艰难不亚于登天。
先不说一路上的天灾人祸，险象环生。光是这两千年的光景，已非凡物能及。
凡人七老八十已是高寿，偶有福寿高的能活过百岁更是凤毛麟角。就算是凡人里的修仙者，寿命也不过百余年。换句话说，上天只给了凡人百年左右飞升成神的机会。
具造十业，得畜生报。但畜生道众百岁之龄比比皆是，修成异兽后更是能活千年万年，这是为何？
一切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法，总在心源。
其根本，在于一个“欲”字。
欲分三种：即善、不善、无记。
畜生道的欲，在于求生的本能，是为无记，非善非恶，甚为简单。这种简单，还有个鲜明的特点，便是“愚痴”，灵根未开。
通俗点讲，它们的脑子里可能唯一的念想便是有吃有喝，活下去！
而人除了基本的无记之欲，当然也会心存即善，但更多的却是不善的欲望，贪瞋痴妄杀等等。耗费精元，枉造业果，等同于折寿。
这是题外话。
茫茫暗夜，大海之上，月饮雪和那少年相视而立！
当年洛曦之斩杀桃花潭里的蛟龙之时也曾和月饮雪说过，传闻异兽修行千年可化形，心智和外貌都是约莫十岁模样，再修千年可到凡人二十岁，以此类推。
那桃花潭中蛟龙修行近千年，但终还是未到年限，无法化形。否则洛曦之也不能单凭一把未开锋的天外陨铁将其斩杀。
若如师父所言，那眼前这无疑便是真正的千年异兽。看他那十二三岁的模样，甚至还要多上个两百年的修为。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真被月饮雪见到了，此刻他心里其实也挺虚！
试想，在这幽暗无际的大海之上，茕茕孑立，脚下悬如地狱，身旁无一寸可立足之地。唯一能听到的只有波涛汹涌的声音，而唯一能看到便是刚和自己打的天昏地暗的千年异兽。
这氛围让人甚为绝望！
若是那异兽天性凶残，非要和他斗个不死不休，那月饮雪纵然赢了恐怕最后也会落个葬身大海的下场。
异兽凶不凶残，看的是本性，跟年龄无关。一岁的山中老虎，一样能要了普通人性命。正如飞升成神一样，看的是机缘，而不是年纪！
然而不幸中的万幸，眼前这只异兽并非穷凶极恶。相反，看他这十二三岁的模样倒还有几分可怜。
只见他惨兮兮的擦了擦自己胸前的伤口，嘁嘁开口道：
“好哥哥，别打了，放过小鲲吧～”
月饮雪十分震惊，此次出海算是开了眼，这异兽不但能化形，居然还能说人话。天地万物，当真是道法合一！
震惊归震惊，但可不能露怯。异兽何其狡猾，露怯便是自寻死路，于是月饮雪稍作镇定，便言：“你是何物？”。
只见小男孩回道：“我是鲲族，名叫宫羽，今年十二岁啦～”
宫羽的话里稚气未脱，可月饮雪心中却是一阵嘀咕：什么十二岁，明明是一千两百岁！
“为何欲将我吞进肚子里？”
“是哥哥你先打我的呀。”
“我先打的你？”
“我在睡觉，背鳍被你好端端的削去了一角，你知道多疼吗？我能不咬你吗？”
月饮雪一听方才想起来，那抒发心中郁闷的一剑，虽只是随手一挥但也的确非同小可，想是伤了这异兽。
月饮雪自知理亏，有些尴尬，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换言道：
“你为何盘踞在此？”
宫羽听到月饮雪此问，也是一阵惆怅和无奈，回答道：
“非我所愿啊，我游了千年方从南冥游到此处。不曾想，在这片海域兜兜转转了两百年，尽是出不去了！”
月饮雪甚为诧异，鱼类都靠着本能和洋流分辨方向，不存在迷路啊。他假装不信的试探问道：
“以你巨大的身躯，恐怕几个呼吸间便远离此海域了吧，怎可能困的住你？”
宫羽对月饮雪说的话似乎也很认同，挠了挠头，自顾自的嘀咕：
“是呀，很简单啊，怎么就游不出去呢～”
月饮雪看他那呆头呆脑的孩子样，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又气又好笑！
突然，这叫宫羽的异兽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还冒出了鲜血。月饮雪一看，心想坏了，恐是剑伤加重了。
两人刚只顾着说话，月饮雪忘了那宫羽挨了自己重击，胸口一直在流血。此刻恐怕已经累及心脉，开始咳血了。
月饮雪摸了摸兜里的药瓶，那是九哥非让自己带上的金创药和百花玉露丸。
可他也犯了难，该不该给眼前这异兽治伤呢？万一他只是佯装可怜，等治好了他又跟自己搏命怎么办！
月饮雪正在犹豫，那宫羽却似乎对自己的伤势不以为然，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道：
“我不是怕你啊哥哥，咳咳～大鱼玄龟、蛟龙凤凰我都打过架，我不弱的，这点伤休息休息就好了。咳咳～”
“我是看哥哥你不像坏人，咱们没必要你死我活。咳咳～不像我以前遇到的坏东西，不但想杀我，还想要吃我！咳咳～”
这十二三岁模样的宫羽，边吹牛、边咳嗽、边吐血。
月饮雪听闻先是心中偷笑一番，想这异兽还挺要面子，跟九哥的小老虎一样。突然，他又心头一惊，赶紧问道：
“你跟凤凰打过架？什么时候？在哪里？”
宫羽见月饮雪如此紧张，不明就里，茫然的回道：
“就在前几天啊，附近的海域。”
月饮雪大喜过望，这不说明禺山岛和凤凰就在附近了吗，赶紧又问：
“还记得准确位置吗？”
“那如何能记得，这片海域我晕头转向，两百年都游不出去！”
月饮雪心想，传说禺山岛便在这片海域，但却无人见过。如今这宫羽两百年都没游出去，可见这片海域定有怪异之处，想登岛怕是绝不容易。但通过宫羽的话，他基本可以确认，禺山岛和凤凰的传说是真的！
月饮雪瞥了一眼宫羽，装作不经意的又试探一句：
“你真跟凤凰打过架？吹牛吧？你打的过吗？”
宫羽一听颇不服气的道：
“真的，哥哥。凤凰算什么，咳咳~目前虽然打着吃力，但有朝一日我化鹏飞升，对我而言龙就是长虫，凤凰就是麻雀，咳咳～”
月饮雪有些无语，他看着眼前憨憨的宫羽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于是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句话，脱口而出：
“又菜又爱打架！”
宫羽不知道月饮雪说的是金绯红，以为是说自己，那稚气未脱的小脸在月光下涨的通红道：
“真的啊哥哥，我不是怕你，你要不信咱们再比划比划，咳咳～”
月饮雪看着宫羽不断的咳血还在那硬撑，算是彻底服气了。这异兽绝对只有小孩的心智，根本搞不清装状况，自己全力一击留下的伤势，岂是跟大鱼蛟龙这些异兽打架斗殴可以比拟的。眼下这伤不及时医治，是要送命的！
事不宜迟，是真是假月饮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纵是这鲲兽本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怪鱼，但他也不能放任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况且他还可能带自己找到禺山岛。
月饮雪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看着宫羽说道：
“你修行千年不易，真伤了你性命我就作孽了。这是疗伤药，你答应我，吃了之后带我去寻那凤凰，我帮你报仇！”
这宫羽虽然只有十二岁的心智，但也并非完全不懂事，说道：
“听闻人间有许多灵丹妙药，不亚于仙丹，今天小羽有口福啦，不知道味道如何。”
“这是疗伤药，又不是裹腹的鱼虾，你管他什么味道。”
“哦哦～也是呢，谢谢哥哥了！”
月饮雪一想又不对，差点被他带偏了，赶忙又补充了一句：
“好不好吃不是重点，重点是要带我去找凤凰！”
“这是当然，咱们去寻那可恶的凤凰。”
宫羽说罢，便向月饮雪抱拳致意，有模有样，也不知哪里学来的。
话不多说，月饮雪与宫羽相隔不过两丈，他便连瓶带药丢了过去。
宫羽正欲伸手去接，谁知，苍茫的大海之上，一道身影如海燕掠过。快如闪电，抢先接过那药瓶，紧接着再一跃数丈，拉开了距离，与月饮雪和宫羽成三角之势，负手立于海上。
月饮雪定睛一看，诧异万分，来人不是其他，正是一同出海寻找妻子黄莺的渔夫：
冯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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