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抉择
而此刻初九又回到了熟悉的黑暗空间中，又坐在那张熟悉的椅子上，椅子对面依然是一个黑影，而此时他正拿着怀表似乎在看着时间。
“距离你苏醒过去了八小时，不多不少，你这是准时下班吗？似乎有点丢人啊。”他嘲笑道。
“行吧你赢了，我无话可说。”初九有些不忿。
黑影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修长的手指抵住下颚将他的头抬起，凑近了说道：“我想你是搞错了什么，我们的胜负除了我们彼此，还有谁有资格来评定？死亡从来不是终结，哪怕是我们彼此亲手杀了对方。”
他又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又继续说道：“更何况你只是因为吃别人豆腐被一脚踢晕了而已，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
初九不说话，已经社死了，还好只是对面这人知道自己社死。
“没人能将你杀死，死亡也只是形态的转换，这是规则，因此你免疫所有低级生命的必杀，但像这种情况我也是没想到，真吉尔丢人啊，初九。”黑影脸上一阵波澜似是在嘲弄“最好的东西已经被你只是你未曾使用，不过我也确实没必要给你留说明，谁让我输了呢。”
虽然看不清黑影的表情但初九觉得此时他一定在眯着眼睛笑，初九气笑了。
“这是最后的一局，上一局我是输家，所以按照规则这一局是我的规则。”
“啧，合理”
之前也是相同，虽然已经失去了之前的相关记忆但基本的规则还是记得。
“胜利条件是一方彻底消失，同时余下的一方继承失败者的一切。”
“同意”
本身十次赌局也是为此展开的，每次的赌注都是所谓的存在——即名字、肉体、灵魂、记忆，这也是输给对方的，而相应的从对方那里获得的是知识、位格、权柄、本源物质。
权柄有二，只是在之前的对局中作为赌资未能获得更详细的信息，但毫无疑问这都是组成双方“存在”的基础。
“我会帮你渡过很多难关，但我也会让你感到真正的绝望，当你想放弃之时我会替代你，那时就是你被抹除的时候”
“嗯？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初九试图嘴硬，但实际上他也知道，在这危险的世界想单靠自己基本是不可能的。
“哦，话别说太满哦。”黑影挥手，外边的战斗呈现在了二者之间，正是零伊三人和荒骷髅战斗的场景。
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受虐而已，当然受虐的不会是荒骷髅。
子弹、斩击、爆炸都无法接触到荒骷髅，唯有咒术的纯粹能量形式的攻击能够触碰到本体，但也无法对如此巨大的生物造成些许实质性的损伤。
“这就是生命位阶的差距，除非那个已经半妖化的女人彻底妖魔化不然没法破局，就算破了局也是惨胜，一摊烂肉再回也不去，啧啧啧，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可惜了。”
黑影意有所指，初九当然也不是傻子，无非是想让自己求着他帮忙而已。
而此刻，画面一转，在荒骷髅攻击实体化的瞬间，千影的蛛丝将整条手臂固定，而借助贺茂符箓隐身的零伊出现在荒骷髅胸口处，三枚力场炸弹做成一束，急速退去的刹那直接引爆了集束炸弹。
空间肉眼可见的扭曲，恍若其中有奇点生成，荒骷髅右半边的身体直接被卸了下来。
“打脸了吧，要相信队友，我很菜，但我的队友很强。”初九看着逆转的局势不忘回敬黑影。
“真的是这样吗？”，一抹微笑勾勒在黑影的脸上。
随着他的话语结束，被重创的荒骷髅发出凄厉的嘶吼，磅礴的妖力引发巨大的震荡，巨大身躯塌陷瞬间收缩成一个球体，众人以为胜利之时，零伊瞬间瘫倒在地，贺茂想去扶起也瘫倒下来，千影似乎感知到什么，原地坐下，额头上的印记亮起，又逐渐融化成丝线，像网一样将全身包裹融入了身体之中。
“荒骷髅所掌握的法，’噬’，从荒骷髅出现的时候骨域就在侵蚀三人了，现在那个少女骨骼应该快化了，那阴阳师还算有点抗性，看起来应该是全碎了，那女人也察觉不对准备进阶，但不可能成功的。”
“为什么？”
“荒骷髅现在的状态按你熟悉的说法就是马上要二阶段boss了，舍弃冗余将自己浓缩，完全能量化的三阶顶点生物，而那女人打算吸收荒骷髅断裂的残肢首先进阶不会成功，其次就是量级的问题。
赐名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虚假的，赋予的名就像一个容器，将自身完全变成模具的样子，是力量的赋予也是对自身的束缚，纯粹的能量态缺少束缚会四溢乃至消散，这时候需要的是锚，用锚来稳固然后依据自己的灵子形态塑造新的生命体，这一生命形态被称为纯能量生命。”
黑影又继续说道：“黄泉幽见奈落，好大的名头，换句话说就是黄泉之主，这个名不是现阶段任何人能赐予的，虚假中的虚假，最终只会是烂泥一样的怪物。
现在三人和你沾上因果，三人即将死去，不，死去都是最好的结果，他们会成为荒骷髅的一部分只要荒骷髅存在就是永世煎熬，你还要这个样子吗？我的大善人？”
初九叹了口气，神色落寞。
“说吧我该怎么做，要付出什么代价。”
很讨厌感觉，被人所拿捏，若有能力自己本该去救，这是自己的意愿，并且也需要有人带自己脱离这里，但现在约等于被绑架，而且付出的代价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代价，不不不，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会帮你，到时候呼唤我的名即可，你会想起来的。”
代价？不需要啊，一无所有的人不会在意还会再失去什么，不愿意答应只是出于习惯，习惯性的保护自己仅有的东西，哪怕此刻他一无所有。
但正因如此，要让这样的人彻底绝望就要先让他获得，获得未曾获得的，未曾体验的，未曾拥有的。
接下来不容任何辩驳，初九直接被踢出了意识空间。
“明明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不过不借助他的力量就可以了吧”从地上爬起来的初九心里如是说道。
看着满目疮痍的地面、陷入二阶段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次诈尸的荒骷髅以及伤势严重的队友，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冷静要冷静一定有什么是现在可做的。
负面状态？等等，负面，雨女泪！
是巧合吗？贺茂之前给千影的治疗抵款恰好能抵消负面状态，顾不得多想，只能试一试了。
但新的难题又摆在初九面前，众所周知，穿得越少防御力越高，穿得越粉打人越狠，漆黑的贴身皮衣丰满的身材，想从她身上取点东西怕是不容易。
医者仁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粉红骷髅罢了，避开巨大的邪恶，几番摸索之下，终于从后腰侧的一个贴身包里摸出了那瓶雨女泪。
不过也因为二者的接触初九看到了千影的异常。金色的丝线把她整个人包裹，源源不断的碎片一样的东西在葱荒骷髅的断肢中涌向她，每一块碎片的进入就会使她的灵体胀大一分，此刻他终于理解了黑影所说的模具与为什么失败。
与其说是一个模具不如说是一个破烂的水桶，多余的物质透过这些缺口溢出，如一条条触手，这些触手又来自于不同生物，诡异、邪恶只是看上一眼就觉得恶心异常。
只能待会儿再来看看怎么处理，现在两个较弱的家伙看样子已经要挺不住了。
先从零伊开始吧，打开瓶盖，清冽的液体从中到处，细细涓流自行覆盖零伊全身，因骨骼溶化而有所塌陷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恢复，只是身体上有丝丝缕缕的雾气。
雾气？这是在蒸发？对了荒骷髅还在，噬的效果还未停止，大概离远一点可能会好点？
时间容不得犹豫，将零伊尽可能的拖远，又以同样的方式处理了贺茂，果然身体上雨女泪挥发的速度减缓了下来，但这终究不是解决之道。
初九没能力解决眼前的事态，唯一的机会大概只有指望那个还在进阶的人了。
初九凝视着逐渐变成肉须团的千影陷入了沉思。
“距离你苏醒过去了八小时，不多不少，你这是准时下班吗？似乎有点丢人啊。”他嘲笑道。
“行吧你赢了，我无话可说。”初九有些不忿。
黑影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修长的手指抵住下颚将他的头抬起，凑近了说道：“我想你是搞错了什么，我们的胜负除了我们彼此，还有谁有资格来评定？死亡从来不是终结，哪怕是我们彼此亲手杀了对方。”
他又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又继续说道：“更何况你只是因为吃别人豆腐被一脚踢晕了而已，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
初九不说话，已经社死了，还好只是对面这人知道自己社死。
“没人能将你杀死，死亡也只是形态的转换，这是规则，因此你免疫所有低级生命的必杀，但像这种情况我也是没想到，真吉尔丢人啊，初九。”黑影脸上一阵波澜似是在嘲弄“最好的东西已经被你只是你未曾使用，不过我也确实没必要给你留说明，谁让我输了呢。”
虽然看不清黑影的表情但初九觉得此时他一定在眯着眼睛笑，初九气笑了。
“这是最后的一局，上一局我是输家，所以按照规则这一局是我的规则。”
“啧，合理”
之前也是相同，虽然已经失去了之前的相关记忆但基本的规则还是记得。
“胜利条件是一方彻底消失，同时余下的一方继承失败者的一切。”
“同意”
本身十次赌局也是为此展开的，每次的赌注都是所谓的存在——即名字、肉体、灵魂、记忆，这也是输给对方的，而相应的从对方那里获得的是知识、位格、权柄、本源物质。
权柄有二，只是在之前的对局中作为赌资未能获得更详细的信息，但毫无疑问这都是组成双方“存在”的基础。
“我会帮你渡过很多难关，但我也会让你感到真正的绝望，当你想放弃之时我会替代你，那时就是你被抹除的时候”
“嗯？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初九试图嘴硬，但实际上他也知道，在这危险的世界想单靠自己基本是不可能的。
“哦，话别说太满哦。”黑影挥手，外边的战斗呈现在了二者之间，正是零伊三人和荒骷髅战斗的场景。
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受虐而已，当然受虐的不会是荒骷髅。
子弹、斩击、爆炸都无法接触到荒骷髅，唯有咒术的纯粹能量形式的攻击能够触碰到本体，但也无法对如此巨大的生物造成些许实质性的损伤。
“这就是生命位阶的差距，除非那个已经半妖化的女人彻底妖魔化不然没法破局，就算破了局也是惨胜，一摊烂肉再回也不去，啧啧啧，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可惜了。”
黑影意有所指，初九当然也不是傻子，无非是想让自己求着他帮忙而已。
而此刻，画面一转，在荒骷髅攻击实体化的瞬间，千影的蛛丝将整条手臂固定，而借助贺茂符箓隐身的零伊出现在荒骷髅胸口处，三枚力场炸弹做成一束，急速退去的刹那直接引爆了集束炸弹。
空间肉眼可见的扭曲，恍若其中有奇点生成，荒骷髅右半边的身体直接被卸了下来。
“打脸了吧，要相信队友，我很菜，但我的队友很强。”初九看着逆转的局势不忘回敬黑影。
“真的是这样吗？”，一抹微笑勾勒在黑影的脸上。
随着他的话语结束，被重创的荒骷髅发出凄厉的嘶吼，磅礴的妖力引发巨大的震荡，巨大身躯塌陷瞬间收缩成一个球体，众人以为胜利之时，零伊瞬间瘫倒在地，贺茂想去扶起也瘫倒下来，千影似乎感知到什么，原地坐下，额头上的印记亮起，又逐渐融化成丝线，像网一样将全身包裹融入了身体之中。
“荒骷髅所掌握的法，’噬’，从荒骷髅出现的时候骨域就在侵蚀三人了，现在那个少女骨骼应该快化了，那阴阳师还算有点抗性，看起来应该是全碎了，那女人也察觉不对准备进阶，但不可能成功的。”
“为什么？”
“荒骷髅现在的状态按你熟悉的说法就是马上要二阶段boss了，舍弃冗余将自己浓缩，完全能量化的三阶顶点生物，而那女人打算吸收荒骷髅断裂的残肢首先进阶不会成功，其次就是量级的问题。
赐名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虚假的，赋予的名就像一个容器，将自身完全变成模具的样子，是力量的赋予也是对自身的束缚，纯粹的能量态缺少束缚会四溢乃至消散，这时候需要的是锚，用锚来稳固然后依据自己的灵子形态塑造新的生命体，这一生命形态被称为纯能量生命。”
黑影又继续说道：“黄泉幽见奈落，好大的名头，换句话说就是黄泉之主，这个名不是现阶段任何人能赐予的，虚假中的虚假，最终只会是烂泥一样的怪物。
现在三人和你沾上因果，三人即将死去，不，死去都是最好的结果，他们会成为荒骷髅的一部分只要荒骷髅存在就是永世煎熬，你还要这个样子吗？我的大善人？”
初九叹了口气，神色落寞。
“说吧我该怎么做，要付出什么代价。”
很讨厌感觉，被人所拿捏，若有能力自己本该去救，这是自己的意愿，并且也需要有人带自己脱离这里，但现在约等于被绑架，而且付出的代价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代价，不不不，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会帮你，到时候呼唤我的名即可，你会想起来的。”
代价？不需要啊，一无所有的人不会在意还会再失去什么，不愿意答应只是出于习惯，习惯性的保护自己仅有的东西，哪怕此刻他一无所有。
但正因如此，要让这样的人彻底绝望就要先让他获得，获得未曾获得的，未曾体验的，未曾拥有的。
接下来不容任何辩驳，初九直接被踢出了意识空间。
“明明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不过不借助他的力量就可以了吧”从地上爬起来的初九心里如是说道。
看着满目疮痍的地面、陷入二阶段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次诈尸的荒骷髅以及伤势严重的队友，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冷静要冷静一定有什么是现在可做的。
负面状态？等等，负面，雨女泪！
是巧合吗？贺茂之前给千影的治疗抵款恰好能抵消负面状态，顾不得多想，只能试一试了。
但新的难题又摆在初九面前，众所周知，穿得越少防御力越高，穿得越粉打人越狠，漆黑的贴身皮衣丰满的身材，想从她身上取点东西怕是不容易。
医者仁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粉红骷髅罢了，避开巨大的邪恶，几番摸索之下，终于从后腰侧的一个贴身包里摸出了那瓶雨女泪。
不过也因为二者的接触初九看到了千影的异常。金色的丝线把她整个人包裹，源源不断的碎片一样的东西在葱荒骷髅的断肢中涌向她，每一块碎片的进入就会使她的灵体胀大一分，此刻他终于理解了黑影所说的模具与为什么失败。
与其说是一个模具不如说是一个破烂的水桶，多余的物质透过这些缺口溢出，如一条条触手，这些触手又来自于不同生物，诡异、邪恶只是看上一眼就觉得恶心异常。
只能待会儿再来看看怎么处理，现在两个较弱的家伙看样子已经要挺不住了。
先从零伊开始吧，打开瓶盖，清冽的液体从中到处，细细涓流自行覆盖零伊全身，因骨骼溶化而有所塌陷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恢复，只是身体上有丝丝缕缕的雾气。
雾气？这是在蒸发？对了荒骷髅还在，噬的效果还未停止，大概离远一点可能会好点？
时间容不得犹豫，将零伊尽可能的拖远，又以同样的方式处理了贺茂，果然身体上雨女泪挥发的速度减缓了下来，但这终究不是解决之道。
初九没能力解决眼前的事态，唯一的机会大概只有指望那个还在进阶的人了。
初九凝视着逐渐变成肉须团的千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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