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你不是人
祝劫生现在很慌。
蛊雕开了个宴会。他被邀请入席了。蛊雕坐首席，他坐次席。
祝劫生能够感觉到，席上千百八个奇形怪状的妖怪时不时瞥他两眼。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区区一个人类凭什么坐在那？！不如大家一起吃了他！
祝劫生不发一言，埋头吃菜。
本来他也想吃几块肉的，谁知道第一筷子下去，夹上来的就是一根手指。
还是蔬菜安全点。
祝劫生发现蛊雕看了自己一眼。蛊雕微笑着，他的眼睛里泛着骇人的红光。
然后，祝劫生的意识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这里只有黑红两色，永夜般的漆黑和鲜血般的猩红组成了无数光怪陆离的图案。
祝劫生看到一只怪兽向自己飞来。
总体上来说，它长得像一只金雕，但这只金雕的头上却长着一只黑色的尖角。
祝劫生知道，这是蛊雕真正的样子。
蛊雕飞到他跟前，摇身一变，化为人形。
人形的蛊雕多了一种阴柔之感，让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蛊雕似笑非笑地看着祝劫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因为我……放了你？”祝劫生试探着问。
这话说出来祝劫生自己都不相信。蛊雕留在史册上的形象，是一个阴险狡诈，草菅人命的混蛋。这样一个混蛋还知道知恩图报？
蛊雕不置可否，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妖该死吗？魔该死吗？”
祝劫生心里对妖的印象其实是不贬不褒的，他见过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但助人于水火的他也见过。
“不一定吧！”祝劫生回答。
蛊雕微微一愣，又问：“如果，它吃了人呢？”
祝劫生犹豫了，其实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
该死！
这就是答案。
但是，祝劫生可以肯定，蛊雕也是吃人的妖怪。自己老老实实回答了会不会被他吃掉？
“该死？”蛊雕替祝劫生说出他的心里话。
祝劫生忘了一件事，蛊雕修为已至魂海，窥视他内心的想法不过是小菜一碟。
“很好！”谁知蛊雕却对他的答案很满意。
“那么，”蛊雕挥一挥衣袖，“你来看看。”
周围的红色和黑色被蛊雕搅动起来，融合成一面奇异的镜子。
镜子中出现了一幅画面。
一个女孩被绑在一根铜柱上，她全身上下都被贴满了镇妖的符咒。
一个人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猛地刺进了她的腹部。
女孩没有死，她剧烈地挣扎起来。那个人把自己沾满血污的手伸进了女孩的伤口。
他取出了一枚沾着血的金色内丹。
女孩终于咽了气。她变回了原形，是一条青蛇。
那个人把内丹在围裙上擦了擦，接着把蛇心蛇血蛇肉蛇骨分门别类地收集起来。
蛇心被人囫囵吞下，蛇血酿成美酒，蛇肉炖成珍肴，蛇骨炼作灵丹……
几十个形形色色的人享用了这些东西。
蛊雕接着问道：“现在告诉我，这些人，该死吗？”
祝劫生说不出话。他很想说：该死！但是，包括自己在内，哪个人没有干过同样的事情？
蛊雕接着说下去：
“洪荒时代之前，天地不分，阴阳既乱。那时候，天地间有一百零八位创世的存在。”
“三十六神，七十二魔。”
“有一天，这一百零八个白痴闹翻了。他们掀起了一场大战，他们中的一半死了。”
“后来，盘古分天地，结束了战争。神胜利了，得到了人间。”
“有一小部分魔没能撤走，他们中又有一小部分与神诞下了后代。”
“神魔混血即为妖。”
随着蛊雕的讲述，周围的景象流转变幻，用单调的颜色描绘着一段古老的历史。
“每一个妖都有两条路。”
“第一条，可以千年苦修，戒躁戒欲，千辛万苦之后可以除去魔血，脱胎成神。”
“第二条，可以自甘堕落，近欲近杀，杀生无数之后可以吞噬神血，沉沦入魔。”
“我曾经选了第一条路。”
“可是我发现，这条路的尽头不是自由。到头来，我在天庭中连人形都不能展现，只能作一头坐骑，一头畜牲！”
“刚刚的那条蛇妖，她的内丹是金色的，她修的是神法！”
蛊雕越说越愤怒：“你说！我们妖有什么错？！凭什么低人一等？！”
祝劫生无言以对，因为蛊雕说的都是事实。
每一种妖，他们身体的各个部分都被明码标价。说来惭愧，之前祝劫生还想以些赚些外快。
妖丹妙用良多，活取最好……
人也有内丹，如果……
蛊雕突然握住祝劫生的手，无比真诚地说：“跟我走吧，去找平天大圣。有朝一日，我们一起把妖族拯救出来！”
祝劫生被蛊雕惊得无以复加，他连忙推辞道：“我一个人类，怎么能……而且……”
“平天大圣一千年前被封印了！”
蛊雕大吃一惊：“！！！”
“平天大圣被封印了？！哪个平天？！牛魔王？！”
祝劫生点点头。
蛊雕忽然乱了阵脚：“该死！没人帮我拦着的话，天庭的人马很快就会到的！”
接着他看向祝劫生：“你说你是人类？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杀你！”
“因为……”
“你不是人！”
祝劫生：“！！！”
这家伙在说什么？！
蛊雕森然一笑：“你不会以为葬神血甲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用的吧？”
“要想使用葬神血甲，要么用洪荒神的实力征服它的器灵，要么……”
“用高贵的魔族血统引起它的共鸣！”
“也就是说，你不是妖就是魔！”
祝劫生：“！！！”
虽然祝劫生不愿相信，但自己已经两次险些入魔了，这真的是巧合吗？
难怪师父叮嘱过不要让人检查血脉！但是，上次钟馗可是洪荒神！为什么他都没有发现我血脉的问题？
蛊雕显得有些急躁：“快跟我走吧，天庭的人快来了！”
祝劫生有些犹豫了，如果蛊雕所言非虚……他想起了那个被活取内丹的蛇妖。
“你和我在一起，在天庭眼里你已经是我的同党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跟我走，还是死？”
祝劫生陷入了沉思，蛊雕身上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黑气，这些黑气一点点侵入祝劫生的瞳孔。他的整个眼睛都被染成了瘆人的黑色。
蛊雕，最擅于蛊惑人心。
“我……”祝劫生张口了。蛊雕一脸期待，只要祝劫生说出一个“去”字，他就掌握了一个可以开启葬神血甲的人形兵器。
葬神血甲太过暴戾，蛊雕可不想亲自催动。
可是，两色空间中突然钻出了一抹极不和谐的绿色。
这抹绿色变作一个老者。
蛊雕大惊，他自诩魂海境中灵魂第一人，他的识海从来没有被入侵过！
除非，来人是洪荒神！一个精于灵魂之道洪荒神！
老者看都没看他一眼：“第三次。”
说罢，老者的身影化为了无数翠绿光点，这些光点飞快地消融了这个诡异的两色空间。
现实中的祝劫生眼神恢复了清明。
他发现自己嘴里正咬着什么。
祝劫生连忙松口，云自在心有余悸地揉着胳膊上的牙印，骂道：“混蛋！咬我？！你属狗的吗？！”
祝劫生觉得云自在命真大，要不是师父出手，再过一会这家伙可能就要被自己吃掉了。
祝劫生环视宴席，发现蛊雕一脸痛苦地捂着脑袋。他知道，这家伙在师父那吃亏了。
蛊雕抬起头，冷笑着问祝劫生：“怎么样？好吃吗？”
祝劫生笑道：“好吃！”其实祝劫生心下大骇。这蛊雕好厉害的手段！竟能一心二用，一面在两色空间中蛊惑自己的意识，一面在现实中操纵自己的身体！
蛊雕起身，招呼众妖道：“走！天庭的人马快到了，此地不宜久留！”
有一只马妖问道：“大人，我们去哪？”
蛊雕道：“去投靠覆海大圣！”
蛊雕见众妖有所迟疑，解释道：“各位放心，我与覆海大圣是老相识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一定会收留大家的！”
“可是……”
“我们都是陆地上的妖怪啊！”
蛊雕深感无语：“到时候我教你们避水咒！”
众妖这才打消疑虑，吵吵闹闹地上路了。
说实话，祝劫生三人其实是拒绝的！但是，蛊雕让黑猴子背着他们三个，于是三人只能身不由己地加入到妖怪大军中。
说是大军其实夸张了，总共也就两三千左右。但他们的体形差不多都大得可怕，此时又一同行动，所过之处林木尽折，倒真走出了点气势。
黑猴子始终跟在蛊雕身边，祝劫生也因此得以对蛊雕察言观色一番。
蛊雕越走脸色越难看。有好几次他都想撒开腿自己溜之大吉。
蛊雕的探知能力极为出众，他能感觉到，一队数万人马的军团正从天上赶来。
领队的那人是货真价实的洪荒神。他的气息犹如一支利箭，锋芒毕露。
单凭气息蛊雕就可以判断，此人不锻体不炼魂，专门研究那些一击必死的杀招。
麻烦！大麻烦！
蛊雕尚未完全适应这副身体，一身实力不过六七成，此时碰上这样一个敌人简直是倒了血霉！
蛊雕开了个宴会。他被邀请入席了。蛊雕坐首席，他坐次席。
祝劫生能够感觉到，席上千百八个奇形怪状的妖怪时不时瞥他两眼。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区区一个人类凭什么坐在那？！不如大家一起吃了他！
祝劫生不发一言，埋头吃菜。
本来他也想吃几块肉的，谁知道第一筷子下去，夹上来的就是一根手指。
还是蔬菜安全点。
祝劫生发现蛊雕看了自己一眼。蛊雕微笑着，他的眼睛里泛着骇人的红光。
然后，祝劫生的意识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这里只有黑红两色，永夜般的漆黑和鲜血般的猩红组成了无数光怪陆离的图案。
祝劫生看到一只怪兽向自己飞来。
总体上来说，它长得像一只金雕，但这只金雕的头上却长着一只黑色的尖角。
祝劫生知道，这是蛊雕真正的样子。
蛊雕飞到他跟前，摇身一变，化为人形。
人形的蛊雕多了一种阴柔之感，让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蛊雕似笑非笑地看着祝劫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因为我……放了你？”祝劫生试探着问。
这话说出来祝劫生自己都不相信。蛊雕留在史册上的形象，是一个阴险狡诈，草菅人命的混蛋。这样一个混蛋还知道知恩图报？
蛊雕不置可否，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妖该死吗？魔该死吗？”
祝劫生心里对妖的印象其实是不贬不褒的，他见过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但助人于水火的他也见过。
“不一定吧！”祝劫生回答。
蛊雕微微一愣，又问：“如果，它吃了人呢？”
祝劫生犹豫了，其实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
该死！
这就是答案。
但是，祝劫生可以肯定，蛊雕也是吃人的妖怪。自己老老实实回答了会不会被他吃掉？
“该死？”蛊雕替祝劫生说出他的心里话。
祝劫生忘了一件事，蛊雕修为已至魂海，窥视他内心的想法不过是小菜一碟。
“很好！”谁知蛊雕却对他的答案很满意。
“那么，”蛊雕挥一挥衣袖，“你来看看。”
周围的红色和黑色被蛊雕搅动起来，融合成一面奇异的镜子。
镜子中出现了一幅画面。
一个女孩被绑在一根铜柱上，她全身上下都被贴满了镇妖的符咒。
一个人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猛地刺进了她的腹部。
女孩没有死，她剧烈地挣扎起来。那个人把自己沾满血污的手伸进了女孩的伤口。
他取出了一枚沾着血的金色内丹。
女孩终于咽了气。她变回了原形，是一条青蛇。
那个人把内丹在围裙上擦了擦，接着把蛇心蛇血蛇肉蛇骨分门别类地收集起来。
蛇心被人囫囵吞下，蛇血酿成美酒，蛇肉炖成珍肴，蛇骨炼作灵丹……
几十个形形色色的人享用了这些东西。
蛊雕接着问道：“现在告诉我，这些人，该死吗？”
祝劫生说不出话。他很想说：该死！但是，包括自己在内，哪个人没有干过同样的事情？
蛊雕接着说下去：
“洪荒时代之前，天地不分，阴阳既乱。那时候，天地间有一百零八位创世的存在。”
“三十六神，七十二魔。”
“有一天，这一百零八个白痴闹翻了。他们掀起了一场大战，他们中的一半死了。”
“后来，盘古分天地，结束了战争。神胜利了，得到了人间。”
“有一小部分魔没能撤走，他们中又有一小部分与神诞下了后代。”
“神魔混血即为妖。”
随着蛊雕的讲述，周围的景象流转变幻，用单调的颜色描绘着一段古老的历史。
“每一个妖都有两条路。”
“第一条，可以千年苦修，戒躁戒欲，千辛万苦之后可以除去魔血，脱胎成神。”
“第二条，可以自甘堕落，近欲近杀，杀生无数之后可以吞噬神血，沉沦入魔。”
“我曾经选了第一条路。”
“可是我发现，这条路的尽头不是自由。到头来，我在天庭中连人形都不能展现，只能作一头坐骑，一头畜牲！”
“刚刚的那条蛇妖，她的内丹是金色的，她修的是神法！”
蛊雕越说越愤怒：“你说！我们妖有什么错？！凭什么低人一等？！”
祝劫生无言以对，因为蛊雕说的都是事实。
每一种妖，他们身体的各个部分都被明码标价。说来惭愧，之前祝劫生还想以些赚些外快。
妖丹妙用良多，活取最好……
人也有内丹，如果……
蛊雕突然握住祝劫生的手，无比真诚地说：“跟我走吧，去找平天大圣。有朝一日，我们一起把妖族拯救出来！”
祝劫生被蛊雕惊得无以复加，他连忙推辞道：“我一个人类，怎么能……而且……”
“平天大圣一千年前被封印了！”
蛊雕大吃一惊：“！！！”
“平天大圣被封印了？！哪个平天？！牛魔王？！”
祝劫生点点头。
蛊雕忽然乱了阵脚：“该死！没人帮我拦着的话，天庭的人马很快就会到的！”
接着他看向祝劫生：“你说你是人类？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杀你！”
“因为……”
“你不是人！”
祝劫生：“！！！”
这家伙在说什么？！
蛊雕森然一笑：“你不会以为葬神血甲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用的吧？”
“要想使用葬神血甲，要么用洪荒神的实力征服它的器灵，要么……”
“用高贵的魔族血统引起它的共鸣！”
“也就是说，你不是妖就是魔！”
祝劫生：“！！！”
虽然祝劫生不愿相信，但自己已经两次险些入魔了，这真的是巧合吗？
难怪师父叮嘱过不要让人检查血脉！但是，上次钟馗可是洪荒神！为什么他都没有发现我血脉的问题？
蛊雕显得有些急躁：“快跟我走吧，天庭的人快来了！”
祝劫生有些犹豫了，如果蛊雕所言非虚……他想起了那个被活取内丹的蛇妖。
“你和我在一起，在天庭眼里你已经是我的同党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跟我走，还是死？”
祝劫生陷入了沉思，蛊雕身上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黑气，这些黑气一点点侵入祝劫生的瞳孔。他的整个眼睛都被染成了瘆人的黑色。
蛊雕，最擅于蛊惑人心。
“我……”祝劫生张口了。蛊雕一脸期待，只要祝劫生说出一个“去”字，他就掌握了一个可以开启葬神血甲的人形兵器。
葬神血甲太过暴戾，蛊雕可不想亲自催动。
可是，两色空间中突然钻出了一抹极不和谐的绿色。
这抹绿色变作一个老者。
蛊雕大惊，他自诩魂海境中灵魂第一人，他的识海从来没有被入侵过！
除非，来人是洪荒神！一个精于灵魂之道洪荒神！
老者看都没看他一眼：“第三次。”
说罢，老者的身影化为了无数翠绿光点，这些光点飞快地消融了这个诡异的两色空间。
现实中的祝劫生眼神恢复了清明。
他发现自己嘴里正咬着什么。
祝劫生连忙松口，云自在心有余悸地揉着胳膊上的牙印，骂道：“混蛋！咬我？！你属狗的吗？！”
祝劫生觉得云自在命真大，要不是师父出手，再过一会这家伙可能就要被自己吃掉了。
祝劫生环视宴席，发现蛊雕一脸痛苦地捂着脑袋。他知道，这家伙在师父那吃亏了。
蛊雕抬起头，冷笑着问祝劫生：“怎么样？好吃吗？”
祝劫生笑道：“好吃！”其实祝劫生心下大骇。这蛊雕好厉害的手段！竟能一心二用，一面在两色空间中蛊惑自己的意识，一面在现实中操纵自己的身体！
蛊雕起身，招呼众妖道：“走！天庭的人马快到了，此地不宜久留！”
有一只马妖问道：“大人，我们去哪？”
蛊雕道：“去投靠覆海大圣！”
蛊雕见众妖有所迟疑，解释道：“各位放心，我与覆海大圣是老相识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一定会收留大家的！”
“可是……”
“我们都是陆地上的妖怪啊！”
蛊雕深感无语：“到时候我教你们避水咒！”
众妖这才打消疑虑，吵吵闹闹地上路了。
说实话，祝劫生三人其实是拒绝的！但是，蛊雕让黑猴子背着他们三个，于是三人只能身不由己地加入到妖怪大军中。
说是大军其实夸张了，总共也就两三千左右。但他们的体形差不多都大得可怕，此时又一同行动，所过之处林木尽折，倒真走出了点气势。
黑猴子始终跟在蛊雕身边，祝劫生也因此得以对蛊雕察言观色一番。
蛊雕越走脸色越难看。有好几次他都想撒开腿自己溜之大吉。
蛊雕的探知能力极为出众，他能感觉到，一队数万人马的军团正从天上赶来。
领队的那人是货真价实的洪荒神。他的气息犹如一支利箭，锋芒毕露。
单凭气息蛊雕就可以判断，此人不锻体不炼魂，专门研究那些一击必死的杀招。
麻烦！大麻烦！
蛊雕尚未完全适应这副身体，一身实力不过六七成，此时碰上这样一个敌人简直是倒了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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