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第十四章 营救小若（1）

    小若在胡昊的地下密室已经待了十五天了。这些天，小若偶尔能从胡昊的口中得知一点外面的消息。对于小若来说，最重要的父亲的消息，可胡昊一点都没有透露，小若也不好多问。这有几种可能，一是胡昊已经知道了欧阳清波的消息，但是他选择了隐瞒；一是胡昊真的没有得到欧阳清波的任何消息。小若急切想知道父亲欧阳清波的消息，但是又怕听到的是坏消息。所以，小若从来没有主动问胡昊关于外面的消息，小若所知的事情都是胡昊主动透露给小若的。

    在得知小若被绑走之后，欧阳清波就第一时间把饆饠店的所有东西清空了，住进了粟特邸中。正所以大隐隐于世，欧阳清波也是艺高人胆大。欧阳清波有重要使命在身，自己的家事不应该动用长安城中的力量。所以，欧阳清波就让米勒暗中对此事进行调查。欧阳清波对米勒是绝对信任的，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欧阳清波是看着米勒长大的，也能从米勒的眼中看出他对小若的宠溺。米勒在长安城中有自己的眼线，在米勒的命令下，这些暗桩散布到了长安城中的各个角落。并且放出风声，能提供小若行踪者必有重赏。这天，一个小混混儿找到了米勒，言明自己知道小若的下落。

    米勒在高处早就看到了这个小混混儿，这人身着粗布衫，身高六尺左右，身材消瘦，头上戴着一副花帽子，脚上是一双很旧的鞋子，一看就是典型的地痞无赖，平时一定是靠着各种浑水摸鱼和偷奸耍滑过日子。此人见了米勒的暗桩，就点头哈腰，皮笑肉不笑，米勒看着有些厌恶。这种人的存在自然就有存在的意义，这种人总能在不经意间获得一些自己需要的消息。虽然讨厌，但是好用，而且很容易打发。很快，米勒的暗桩就把这个小混混儿领到了米勒面前，并且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几吊钱。小混混儿将目光转向米勒，奉承地说道：“小人叫皮猴，知道大人口中说的那个人的下落。”

    米勒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还是一脸平静地说道：“桌上的钱你先拿着。如果你的消息属实的话，还会有人给你送钱。但，如果你的消息是假的，你应该知道后果。”米勒的眼神瞬间变成了一把刀子，看的“皮猴”毛骨悚然，背后冷汗直冒。皮猴知道眼前的人自己惹不起，也不敢惹，只能悻悻地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这件事你要彻底烂到肚子里，要是走漏了风声，挖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米勒补充道。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皮猴唯唯诺诺地说道。

    “下去吧。”米勒挥了挥手。

    皮猴赶紧倒退了到了楼梯旁，然后迅速地下了楼，很快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皮猴走后，暗桩走到米勒跟前，一边做“杀”的手势，一边说：“要不要？”

    米勒想了想，说道：“不用了，量他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现在就小若要紧，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暗桩点点头，退到了阴影处。

    消失在人流中的皮猴此时出现在了一处小巷中，这里有一人在等着他。

    “事情办妥了？”那人没有表情地问道。

    “办妥了。”皮猴回答道。

    那人随手扔给皮猴一张银票，说道：“消失在长安吧，不要让人发现了。”

    皮猴笑的很灿烂，然后一个劲儿说：“好好，我这就离开长安。”

    之所以要用皮猴这个人，一是他从小在“三叉库”长大的，没什么亲人，也没人真正关心他。二是皮猴非常贪财，只要用金钱做诱饵，他就一定会铤而走险。

    长安城，南门，郊外。

    皮猴已经出城来到了郊外，还买了一匹骡子驮着自己，好不自在。突然，皮猴看到前面路中间站着一个人，背对着自己。皮猴心中有些恼怒，也有些疑惑。当皮猴就要走到这人跟前时，那人转过身来，目光笑吟吟地看着皮猴。当皮猴看到那人的面容时，紧绷的神经此时也放松了下来。

    “您怎么会在这？”皮猴问道。

    “我来送送你啊。”那人说道。

    “我说了自己会离开长安就一定会离开的，我说话向来算数，看来您是不信任我。”皮猴也不敢发作，只能在言语上表现出来。

    “我是不放心你，所以特意来送送你，送你好上路。”说着，那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上……上路？”皮猴瞪大了眼睛。还不等皮猴反应过来，一把精巧的匕首已经从自己的脖子上划过。皮猴用手指着那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还是从手缝处喷涌而出。皮猴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就想挣点小钱，怎么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只有死人才能让人心安，怪就怪你贪心。”那人用右手轻轻拂过皮猴的脸庞，瞪大的双眼合上了。然后，那人就迅速把皮猴的尸体塞到一个麻袋中，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挖个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