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魂归之地，四处既无房屋俨然而立，也无半盏明灯通照周里。宛若虚无的空间，幽魂遍布，借着不断的雷光，勉强能见周围魂灵。
已死之人，魂色各异，游荡在这下有万丈深渊，上有雷霆万钧的空间中，左顾右盼，如同赶集般热闹非凡。我此时已然明白自己已然身死，却不知这里算是天堂还是地狱。若不是明白魂灵立于这虚空之中如履平地，从深渊看，当真以为吾等已为仙人。
四处观望之际，却听一苍老的声音从后传来：“年轻人，请留步！”
转身见一老者席地而坐般，如同乞丐坐于游魂之边。
“老人家是在叫我？！”
“对，年轻人，可否过来陪老夫说说话？”
见此，未曾多想，缓步便走了过去，“老人家，怎么坐下了，我扶您起来。”近前说着便伸手去扶白须老者。
“不必扶了，年轻人，坐下回答老夫数个问题即可！”老者笑说着，随手招呼我坐下。
“老人家，我这年纪岂能回答得了您问题？！”
“不必忌讳，老夫在这已然问过千万人，也未得答案，既然有缘相问，不妨说与老夫听听。”
“那老人家问便是，我自当作答。”
“年轻人可曾听说过‘天诛’？！”
“天诛？！十恶不赦之人么？”
“并非如此，年轻人对‘一’可有见解？”
“一？老人家问话，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恕我愚昧。”
“无妨，年轻人，可愿听老夫说个故事？”
“没问题，只是老人家别再问我问题了，我回答不了。”
“无妨，来坐吧。”
我并没有忌讳，坐在老者身旁，侧过身子，等着老者开口。
“传说天地初开之际，大地中生灵相处和谐，各生灵之祖，有着‘原初’之称，有着不死不灭，寿与天齐的血脉之力，生灵繁衍万代之后，长寿不死的血脉变得稀薄，才有了后来的故事。人族有一人皇，执政精明，其所属地界，人族衣食无忧，安居乐业，既无战事，又无天灾。后来，人皇不满血脉稀薄的事实，常常游山玩水，寻仙问道。在偶然间，得遇一隐世生灵之祖，承蒙先祖不弃，悉心教导百年，又赐予精血数滴，谓之‘神血’，至此有了不死不灭的生命。人皇回到人族，传授长寿秘法，可一人听差了半句，而后人言传差，误入歧途，蚕食同族，人皇悔悟求于先祖，先祖只道‘天道既定，理当天诛’，人皇不甘，拜伏离去。又过了百年，人族长寿，人数远多余他族，开始攻城夺地，移山填海，战火纷飞。人皇辗转寻道数百年，终于得知其中因果，遂言‘吾一人得道，可福泽一族，一族得道，可灭天下’，而后将精血取出归还先祖，一死求先祖救助人族免于‘天诛’，先祖并未答应。而后天灾四起，各族纷扰，魔物妖精横空出世，原初生灵留下传承对抗‘天诛’，身陨道消。”
我这听得津津有味，老者已然讲完。
“老人家，这故事真不错，应该会有人喜欢的。”
“是么，年轻人，那故事讲完了，现在对我此前的疑问有何见解呢？”
“这，老人家，我光您讲故事了。”
“无妨，也是难为你了，不如来说说这片空域吧。”
“这里？！前世说‘人死如灯灭，魂归地府等轮回’，这大概就是地府了吧？！”
“是也不是，这里并没有神管理，可以说是魂灵安息之所，驻足停留些时日，年轻人，你往那边看，”老者笑说着，手抬起指向远处雷光之处，“那里便是通往‘前尘之地’的门。”
“前尘之地，经过那门就算轮回了？”
“话是如此，可这里并非大地，魂灵只能往回走十步之远，要前往那里可不容易，年轻人，怎么，对前世还有留恋？”
“嗯，多少还有些，老人家知道如何去？”
“自是知道，可你已经去不到了。”
“老人家如何知道？”
“因为你刚已经退了九步，前往那里必须退十步才能躲避天雷。”
“呃…这，不是吧？！”
“年轻人莫动气，你往那看，要前往前尘之地，需要渡过冥水，而这片空域只有两座桥，只有‘断魂桥’才是通往前尘之地的，从断桥跳下，渡过冥水，再上归途，躲过天雷，才能走到那扇门前。”
“那还真是难呢！”
“年轻人，即便你去到了那里，也见不到你期待的留恋，时间流逝不一，再多一世的恩情与罪孽罢了。”
“老人家，难道去过又回来了？”
“并非如此，只是见得多罢了。”老者笑说完，我便看见远处断桥之上一魂灵落下。
“老人家，那我现在该怎么选择？”
“这片空域，一水一汤，两桥三地。一水名曰“冥水”，一汤名曰“忘却”，两桥名曰‘奈何’‘断魂’，三地名曰‘前尘之地’，‘无心之地’及‘深渊之地’；前往‘无心之地’没有天雷，只要做个无心之魂就行了，你看那边完整的弯弯绕绕宛若迷宫的桥，那就是‘奈何’桥，千万条通路，千万种选择，就算老夫告诉你如何去走，那冥水炼制的汤一喝，久了便也不记得了。”
“那深渊之地是什么地方？”
“喏，底下便是，冥河之底，便是深渊之地。年轻人，你还能退一步之遥了，不妨坐这想想。”
“老人家，为什么前往无心之地，要喝那汤，不喝会如何？”
“这话已然不是一人问老夫了，年轻人，不喝那汤，就走不到那门前，那汤可不是忘却那么简单，冥水有着滋养灵魂的能力，可过桥少说也得六十年，只有无心才能找到出路。”
“六十年！？那确实够久的，还不如跳断魂桥直接些。”
“年轻人，你坐这好好想，老夫去喝碗水。”面前这老者说着起身便跳向了深渊，当即吓了我一跳，可定睛一看，底下一个巨大的泡泡直接接住了他，毫发无伤。
“这，也太厉害了吧？！”
起身看着那老者，在泡泡上的他，似乎没有重量，连泡泡表面都没有凹陷，稍等一会儿，泡泡便飘了上来，老者似乎极为熟练地从泡泡上跳下，一手击破泡泡，一手用碗接住泡泡里的少量冥水，拿起便喝了起来。
这是漏洞！一定！
“年轻人，是不是难以置信？！”老者喝完看着呆滞的我，笑问道。
“确实有些。”
“灵魂虽有轻重，却与体格无关，从这跳下的魂灵数不胜数，只有老夫一人能上来。年轻人，不妨老夫送你一碗水吧。”
“不必麻烦了，老人家，我并没感到口渴。”
“诶，等你感到口渴的时候，怕是魂灵将散咯。无妨，老夫举手之劳。”
面前这老者刚喝完水，魂灵确实强劲许多，似乎连精神都好了很多，冥水真的那么厉害？！
没等我回应，老者便再次跳了下去，可这次等了许久，这才看到冥河之中慢慢飘起很多大大小小的泡泡，一白须老者置身一泡泡中，竟也缓慢飘了起来。稍过一会儿，老者击破泡泡跳到身前，“年轻人，来，这碗水就当是老夫对你的饯别之礼，下次再见，希望你能为老夫解惑一二。”说着把一碗如可乐的冥水递向我。
“谢谢老人家，我这就不客气了。”说着接过了碗，而后喝了下去。
这灵魂喝冥水竟然没有任何感觉，入口不经喉一般，极为奇怪。
“好，年轻人，记住，你再退一步，后面便是深渊，桥头绝不能退让。”
“谢谢老人家提醒，我记住了。”
还碗拜谢之后，便转身向奈何桥走去。
一路思索老人家的问题，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奈何桥头。
奈何桥，看着像是通往深渊的桥，桥头没有守卫，只有一石碑，上面记录着“罪法如世初，魂归又奈何，一碗忘却汤，往生再寻道。”看完，又见石碑之侧，一连着桥锁的铁链正在滴水，一滴一滴，极为缓慢地滴入其下的石碗中。
我缓步上前，查看石碗，石碗中明明滴入的是水，怎么到碗中就变汤汁了，端起石碗，看着这犹如黑暗料理般的汤，顿时便没有了欲望。
“你到底喝不喝？”身后一健硕男子喊道，“你要是不喝，就给我。”
我见其体格健硕，但魂灵暗淡，心里犹豫的我一时也不知如何选择，便看着石碗，心里还是没有勇气喝掉。
可其一把抢过石碗，二话不说便喝了下去，“真是废物！别挡着！”这人说完随手往后一拉，示意别挡路，而后把石碗放回原处。
我被拉住往后退一步，刚想其老人家的提醒，立马把抬出去的脚收回，差点前倾摔倒。
稳住身姿，看着他走上桥头，“真是的，这汤都抢着喝。”说着便直接坐地上。
“看来得等等了。”
我见数人，真是有胆识，也未喝这汤，便直接追着那人而去，大概要结伴而行，就是不知能否坚持六十年。
又来数人，见我坐在着，便询问起来，问汤在何处，我是何人，说我走到这里，还精神得很，闲聊中，也等了数个时辰，这忘却汤才算滴满，看其魂灵暗淡，便让与他们了。
而后又来一看似地痞流氓，面露凶光，二话不说便把汤抢了，数人分食之后踏上了桥。
渐渐地，已经有数人抢着把汤喝完上桥了。我再原地等了许久，并没有觉得精神不好，数十几碗汤，有分食的，有抢着一口闷的，更有猜拳决定谁喝的，五花八门。
或许我忘了老人家的叮嘱，但这算不得退让吧，毕竟我还没事，等我魂灵将散的时候，会有人让我的吧！？
可这天，我没等到汤，等到的是一场异变。
远处上空突然形成一个大缺口，一道光柱从雷光处降下，随后地狱动荡，过路灵魂混乱中被挤下冥水何其多，连我这坐着的都感觉无力定身，一个不稳，转向便掉入了冥河。
灵魂虽轻，在冥河之中却未感丝毫浮力，犹如无数只手抓着狠狠往水底之渊拽去。
上空的缺口越发巨大，随后冥河之水开始倒灌，顺着光柱往缺口流去。
面对如此，此时的我已无力挣扎，犹如水中浮萍，顺着冥河之水，吸入缺口之中。
待到一切平复，我已然脱离了冥河之水，可光柱依旧笼罩着自身，行为似乎也无法自主控制，周围有着和自己一般疑惑的灵魂，并没有人给我们解答，有着莫名的力量推动着我们离开光柱。我在一星球上空飘荡了数天，感叹着这世界的新奇美景，却也渐渐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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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之地，四处既无房屋俨然而立，也无半盏明灯通照周里。宛若虚无的空间，幽魂遍布，借着不断的雷光，勉强能见周围魂灵。
已死之人，魂色各异，游荡在这下有万丈深渊，上有雷霆万钧的空间中，左顾右盼，如同赶集般热闹非凡。我此时已然明白自己已然身死，却不知这里算是天堂还是地狱。若不是明白魂灵立于这虚空之中如履平地，从深渊看，当真以为吾等已为仙人。
四处观望之际，却听一苍老的声音从后传来：“年轻人，请留步！”
转身见一老者席地而坐般，如同乞丐坐于游魂之边。
“老人家是在叫我？！”
“对，年轻人，可否过来陪老夫说说话？”
见此，未曾多想，缓步便走了过去，“老人家，怎么坐下了，我扶您起来。”近前说着便伸手去扶白须老者。
“不必扶了，年轻人，坐下回答老夫数个问题即可！”老者笑说着，随手招呼我坐下。
“老人家，我这年纪岂能回答得了您问题？！”
“不必忌讳，老夫在这已然问过千万人，也未得答案，既然有缘相问，不妨说与老夫听听。”
“那老人家问便是，我自当作答。”
“年轻人可曾听说过‘天诛’？！”
“天诛？！十恶不赦之人么？”
“并非如此，年轻人对‘一’可有见解？”
“一？老人家问话，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恕我愚昧。”
“无妨，年轻人，可愿听老夫说个故事？”
“没问题，只是老人家别再问我问题了，我回答不了。”
“无妨，来坐吧。”
我并没有忌讳，坐在老者身旁，侧过身子，等着老者开口。
“传说天地初开之际，大地中生灵相处和谐，各生灵之祖，有着‘原初’之称，有着不死不灭，寿与天齐的血脉之力，生灵繁衍万代之后，长寿不死的血脉变得稀薄，才有了后来的故事。人族有一人皇，执政精明，其所属地界，人族衣食无忧，安居乐业，既无战事，又无天灾。后来，人皇不满血脉稀薄的事实，常常游山玩水，寻仙问道。在偶然间，得遇一隐世生灵之祖，承蒙先祖不弃，悉心教导百年，又赐予精血数滴，谓之‘神血’，至此有了不死不灭的生命。人皇回到人族，传授长寿秘法，可一人听差了半句，而后人言传差，误入歧途，蚕食同族，人皇悔悟求于先祖，先祖只道‘天道既定，理当天诛’，人皇不甘，拜伏离去。又过了百年，人族长寿，人数远多余他族，开始攻城夺地，移山填海，战火纷飞。人皇辗转寻道数百年，终于得知其中因果，遂言‘吾一人得道，可福泽一族，一族得道，可灭天下’，而后将精血取出归还先祖，一死求先祖救助人族免于‘天诛’，先祖并未答应。而后天灾四起，各族纷扰，魔物妖精横空出世，原初生灵留下传承对抗‘天诛’，身陨道消。”
我这听得津津有味，老者已然讲完。
“老人家，这故事真不错，应该会有人喜欢的。”
“是么，年轻人，那故事讲完了，现在对我此前的疑问有何见解呢？”
“这，老人家，我光您讲故事了。”
“无妨，也是难为你了，不如来说说这片空域吧。”
“这里？！前世说‘人死如灯灭，魂归地府等轮回’，这大概就是地府了吧？！”
“是也不是，这里并没有神管理，可以说是魂灵安息之所，驻足停留些时日，年轻人，你往那边看，”老者笑说着，手抬起指向远处雷光之处，“那里便是通往‘前尘之地’的门。”
“前尘之地，经过那门就算轮回了？”
“话是如此，可这里并非大地，魂灵只能往回走十步之远，要前往那里可不容易，年轻人，怎么，对前世还有留恋？”
“嗯，多少还有些，老人家知道如何去？”
“自是知道，可你已经去不到了。”
“老人家如何知道？”
“因为你刚已经退了九步，前往那里必须退十步才能躲避天雷。”
“呃…这，不是吧？！”
“年轻人莫动气，你往那看，要前往前尘之地，需要渡过冥水，而这片空域只有两座桥，只有‘断魂桥’才是通往前尘之地的，从断桥跳下，渡过冥水，再上归途，躲过天雷，才能走到那扇门前。”
“那还真是难呢！”
“年轻人，即便你去到了那里，也见不到你期待的留恋，时间流逝不一，再多一世的恩情与罪孽罢了。”
“老人家，难道去过又回来了？”
“并非如此，只是见得多罢了。”老者笑说完，我便看见远处断桥之上一魂灵落下。
“老人家，那我现在该怎么选择？”
“这片空域，一水一汤，两桥三地。一水名曰“冥水”，一汤名曰“忘却”，两桥名曰‘奈何’‘断魂’，三地名曰‘前尘之地’，‘无心之地’及‘深渊之地’；前往‘无心之地’没有天雷，只要做个无心之魂就行了，你看那边完整的弯弯绕绕宛若迷宫的桥，那就是‘奈何’桥，千万条通路，千万种选择，就算老夫告诉你如何去走，那冥水炼制的汤一喝，久了便也不记得了。”
“那深渊之地是什么地方？”
“喏，底下便是，冥河之底，便是深渊之地。年轻人，你还能退一步之遥了，不妨坐这想想。”
“老人家，为什么前往无心之地，要喝那汤，不喝会如何？”
“这话已然不是一人问老夫了，年轻人，不喝那汤，就走不到那门前，那汤可不是忘却那么简单，冥水有着滋养灵魂的能力，可过桥少说也得六十年，只有无心才能找到出路。”
“六十年！？那确实够久的，还不如跳断魂桥直接些。”
“年轻人，你坐这好好想，老夫去喝碗水。”面前这老者说着起身便跳向了深渊，当即吓了我一跳，可定睛一看，底下一个巨大的泡泡直接接住了他，毫发无伤。
“这，也太厉害了吧？！”
起身看着那老者，在泡泡上的他，似乎没有重量，连泡泡表面都没有凹陷，稍等一会儿，泡泡便飘了上来，老者似乎极为熟练地从泡泡上跳下，一手击破泡泡，一手用碗接住泡泡里的少量冥水，拿起便喝了起来。
这是漏洞！一定！
“年轻人，是不是难以置信？！”老者喝完看着呆滞的我，笑问道。
“确实有些。”
“灵魂虽有轻重，却与体格无关，从这跳下的魂灵数不胜数，只有老夫一人能上来。年轻人，不妨老夫送你一碗水吧。”
“不必麻烦了，老人家，我并没感到口渴。”
“诶，等你感到口渴的时候，怕是魂灵将散咯。无妨，老夫举手之劳。”
面前这老者刚喝完水，魂灵确实强劲许多，似乎连精神都好了很多，冥水真的那么厉害？！
没等我回应，老者便再次跳了下去，可这次等了许久，这才看到冥河之中慢慢飘起很多大大小小的泡泡，一白须老者置身一泡泡中，竟也缓慢飘了起来。稍过一会儿，老者击破泡泡跳到身前，“年轻人，来，这碗水就当是老夫对你的饯别之礼，下次再见，希望你能为老夫解惑一二。”说着把一碗如可乐的冥水递向我。
“谢谢老人家，我这就不客气了。”说着接过了碗，而后喝了下去。
这灵魂喝冥水竟然没有任何感觉，入口不经喉一般，极为奇怪。
“好，年轻人，记住，你再退一步，后面便是深渊，桥头绝不能退让。”
“谢谢老人家提醒，我记住了。”
还碗拜谢之后，便转身向奈何桥走去。
一路思索老人家的问题，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奈何桥头。
奈何桥，看着像是通往深渊的桥，桥头没有守卫，只有一石碑，上面记录着“罪法如世初，魂归又奈何，一碗忘却汤，往生再寻道。”看完，又见石碑之侧，一连着桥锁的铁链正在滴水，一滴一滴，极为缓慢地滴入其下的石碗中。
我缓步上前，查看石碗，石碗中明明滴入的是水，怎么到碗中就变汤汁了，端起石碗，看着这犹如黑暗料理般的汤，顿时便没有了欲望。
“你到底喝不喝？”身后一健硕男子喊道，“你要是不喝，就给我。”
我见其体格健硕，但魂灵暗淡，心里犹豫的我一时也不知如何选择，便看着石碗，心里还是没有勇气喝掉。
可其一把抢过石碗，二话不说便喝了下去，“真是废物！别挡着！”这人说完随手往后一拉，示意别挡路，而后把石碗放回原处。
我被拉住往后退一步，刚想其老人家的提醒，立马把抬出去的脚收回，差点前倾摔倒。
稳住身姿，看着他走上桥头，“真是的，这汤都抢着喝。”说着便直接坐地上。
“看来得等等了。”
我见数人，真是有胆识，也未喝这汤，便直接追着那人而去，大概要结伴而行，就是不知能否坚持六十年。
又来数人，见我坐在着，便询问起来，问汤在何处，我是何人，说我走到这里，还精神得很，闲聊中，也等了数个时辰，这忘却汤才算滴满，看其魂灵暗淡，便让与他们了。
而后又来一看似地痞流氓，面露凶光，二话不说便把汤抢了，数人分食之后踏上了桥。
渐渐地，已经有数人抢着把汤喝完上桥了。我再原地等了许久，并没有觉得精神不好，数十几碗汤，有分食的，有抢着一口闷的，更有猜拳决定谁喝的，五花八门。
或许我忘了老人家的叮嘱，但这算不得退让吧，毕竟我还没事，等我魂灵将散的时候，会有人让我的吧！？
可这天，我没等到汤，等到的是一场异变。
远处上空突然形成一个大缺口，一道光柱从雷光处降下，随后地狱动荡，过路灵魂混乱中被挤下冥水何其多，连我这坐着的都感觉无力定身，一个不稳，转向便掉入了冥河。
灵魂虽轻，在冥河之中却未感丝毫浮力，犹如无数只手抓着狠狠往水底之渊拽去。
上空的缺口越发巨大，随后冥河之水开始倒灌，顺着光柱往缺口流去。
面对如此，此时的我已无力挣扎，犹如水中浮萍，顺着冥河之水，吸入缺口之中。
待到一切平复，我已然脱离了冥河之水，可光柱依旧笼罩着自身，行为似乎也无法自主控制，周围有着和自己一般疑惑的灵魂，并没有人给我们解答，有着莫名的力量推动着我们离开光柱。我在一星球上空飘荡了数天，感叹着这世界的新奇美景，却也渐渐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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