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环顾
隋文涛伫立在这片高楼的顶处，享受着与晚风相拥以及逃离繁忙生活的那份快感，但他的宁静很快被打破……
他的眼前突然缓慢地展开一面光滑的镜子，从其他角度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面奇怪的镜子，唯有正面才能一探究竟。
镜子里开始浮现出规则的几何体，还在不断变化，隋文涛对眼前这异样的变化并不感到惊讶，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毕竟这是他跟“主”的联系方式。
经过一系列变化，最后镜子里竟浮现出隋文涛的外貌。
【隋文涛】：我的主！您来了，是有什么事要叫鄙人去办吗？
【低熵者】：根据“侦察使”的报告，悖数空间再度开启……
沉默……沉默……沉默……
【隋文涛】：主上，这不是您这样高级的文明去处理吗？小小的地球文明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镜子中的隋文涛面无表情，好似千年寒冰，不禁令他背后一凉。
【低熵者】：我们需要找到打开悖数空间的钥匙，并像我们一直以来的风格，将其肃清。
【隋文涛】：悖论体？
【低熵者】：是的，它是文明向高阶登临时所不可避免的试炼，是所有多元宇宙的绝对法则。它往往以文明越级升华所具备的重大科学成果为基础，以超概念和悖论为特征显现于文明中，给文明带来灾厄。
【隋文涛】:主上，您可不要告诉我悖论体出现在我们的地球文明，地球文明是依托您的技术指导才找到技术的突破口。
【隋文涛】：您的技术对于人类来说还太过遥远，我们怎么可能还会有超越您的文明水平的理论出现呢？
【低熵者】：“侦察使”的报告不会出错，我们在三个地球月前曾派出“肃清使”来对付地球文明所产生的悖论体，但有可能是“被试炼文明隔绝破容机制”的因素在内，我们失败了。
【隋文涛】：您……您在说什么，连您都对付不了，小小的地球文明又怎么能够战胜它。
一股无力的压迫感瞬间漫过了他的全身，他感到双腿发软，想由此瘫坐在地上来回应绝望，但地球技术发展总指挥的职位让他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低熵者】：但你应该明白这是地球文明在宇宙地位上升以及文明阶级的进化的绝佳契机，况且“被试炼文明拥有通过试炼的技术和方法”的真理在宇宙众多文明达成一致认可。
【低熵者】：每一位人类构成了地球文明的总集合，一定是某一位人类发现了无上的真理，因此只要还未普及，另一种逃避试炼，保全文明的方法便是——将他肃清。
【低熵者】：人类文明只有这两条路存在，至于怎么选择便看你们自己，还有悖论体已经混入人类群体中……
镜子上浮动的文字渐渐隐去，这光滑的圆面开始收缩，最后消失于一个点中，化为虚无。
隋文涛只是呆呆地站在这高楼的顶处，俯瞰着这五颜六色的海洋中缓慢移动的点点光亮，要在全球这么多人找到这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他艰难地向高楼的边缘挪动，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出人类在石器时代地采集狩猎再到农业文明，再发展到工业时代，再到信息时代，最后到如今的后信息时代的画面。
两束热泪从他那充满皱纹的脸颊下流动然后落下，和他那瘦骨嶙峋的身躯一起，坠入这大厦之下。
此时正临落日时分，残晖照亮了水泥地面上的点点红宝石，它在这余晖的照射下显得闪闪发光。
夕阳染红了地面，给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同时也给全人类所公认的继爱因斯坦后的又一位伟大的物理学家披上了最后的面纱。
随即第二天，法医以及众多的记者在目击者的带领下来到了隋文涛的尸体面前，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隋老一直都是以乐观，机敏，幽默的形象展现于世。
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死亡，难道是他杀？
但法医马上否认了这个观点，他们在隋老的口袋里发现了录音笔，里面记录着自己的遗嘱以及人类文明即将面对的灾厄。
在听完录音笔的部分片段后，场上的许多人觉得隋老留下的讯息十分的荒谬，更像是一个人在承担了莫大的压力后所编造出来的用于自我安慰的妄想。
霁无虹站在隋老的遗体前久久不语，他心里明白他身为ETD（地球技术发展）的组织成员，必须插手这件事，仅仅是因为隋老在临终前竟打破了组织的保密制度，向世人泄露了低熵文明的存在。
还好霁无虹早有准备，这种特殊的录音笔是每一个ETD成员独有的存储工具，相比现在的通讯设备，较为落后，但也仅仅是为保密服务。
他带上了手套，离开了现场，向远处走去，在人们还沉浸在隋老去世的悲痛之中时，霁无虹细细回忆了隋老的录音笔的遗书内容，并从口袋中取出变声器，高精度地模仿了隋老的声音。
完成录制后，他立马锁定了拿着隋老录音笔的记者，然后悄悄地潜行至记者的身边，故作姿态地向这位记者猛地撞去，隋老的录音笔便从她手中滑落。
“你……你在干什么！”
这位女记者满脸怒意，紧握拳头，话语中带着一丝杀气。
“对不起哈，您看隋老的去世我们有目共睹，我这不是一伤心，腿脚发软站不住了，抱歉哈。”
霁无虹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然后下蹲去捡笔，将事先藏在袖子里的伪造录音笔与隋老的调换。
“这位市民，快把录音笔交给我们警署，我们后续还要对录音笔的内容进行调查。”
一位警员快步向前，左手持证，右手示意将录音笔转接他手。
“好……好，给你。”
霁无虹摆出了一副卑微的神态，将录音笔交至他的手中。
他偷瞄了一眼该警员的证件，叶雨泠？感觉有点熟悉，但他找不出有什么异样。
不过这位警员自他拿出证件到收证件的时间间隔竟不到2秒钟，这难免触动了霁无虹敏感的神经。
警员接过录音笔后开始重新播放来检查录音笔的保存度，这出乎霁无虹的意料，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录音笔的声音，如果不加以干涉，他们迟早会发现里面内容的缺失，从而怀疑霁无虹。
当遗书内容快要播放完时，霁无虹突然指着手持录音笔的警员，然后声嘶力竭地大喊。
“他的警员证件有问题，我看到他的证件持有人姓名是叶雨泠，我们都知道那是前几天抓捕间谍行动中牺牲的警员，现场遗失的证件这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中？”
嫌疑人突然脸色发青，他急忙按下录音笔的暂停键，掏出腰间的手枪向警察乱射，然后慌忙奔向提前备好的车辆。
“快，准备出警，一队把尸体带回队内以便进行解剖研究，二队跟我来，抓捕嫌疑人。”
一位面目凶煞的警员在向警察们发号施令，霁无虹斜眼瞟了他一眼，确认这应该就是警察队长。
霁无虹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他向四周环顾，发现嫌疑人打出的三枪，一枪击中左手边的花坛，两枪击碎了商家的玻璃，不过按现场的情况判断，均无人员受伤。
他感到庆幸，若人群中有人因此受伤，他必定会主动背负那沉重的负罪感，然后疲惫地活着。
此时现场只留下两名警员在看守事故地点，除了他们三人，便再也没有人从这经过。
他喜欢人少的环境，就像现在的情形，只有这样，他的思绪才不会被打断。
迈着轻松的步伐，霁无虹向另一条街走去，等到那两名警员消失在视野中，他走到在监控盲区里的垃圾桶，熟练地把附着在脸皮的仿真硅胶人脸撕下，丢了进去，然后把伪装美瞳整理到收纳盒中。
叮铃铃，叮铃铃……
久置在霁无虹口袋的手机开始烦躁地震动和发声。
八点整的数字字样映入到他的眼帘中，他发觉情况不对，竟然忘记通知凛时绪自己晚归的消息。
“那只饥肠辘辘的小猫肯定等不及了吧。”
他笑着对自己说，然后消失在黑夜中。
他的眼前突然缓慢地展开一面光滑的镜子，从其他角度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面奇怪的镜子，唯有正面才能一探究竟。
镜子里开始浮现出规则的几何体，还在不断变化，隋文涛对眼前这异样的变化并不感到惊讶，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毕竟这是他跟“主”的联系方式。
经过一系列变化，最后镜子里竟浮现出隋文涛的外貌。
【隋文涛】：我的主！您来了，是有什么事要叫鄙人去办吗？
【低熵者】：根据“侦察使”的报告，悖数空间再度开启……
沉默……沉默……沉默……
【隋文涛】：主上，这不是您这样高级的文明去处理吗？小小的地球文明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镜子中的隋文涛面无表情，好似千年寒冰，不禁令他背后一凉。
【低熵者】：我们需要找到打开悖数空间的钥匙，并像我们一直以来的风格，将其肃清。
【隋文涛】：悖论体？
【低熵者】：是的，它是文明向高阶登临时所不可避免的试炼，是所有多元宇宙的绝对法则。它往往以文明越级升华所具备的重大科学成果为基础，以超概念和悖论为特征显现于文明中，给文明带来灾厄。
【隋文涛】:主上，您可不要告诉我悖论体出现在我们的地球文明，地球文明是依托您的技术指导才找到技术的突破口。
【隋文涛】：您的技术对于人类来说还太过遥远，我们怎么可能还会有超越您的文明水平的理论出现呢？
【低熵者】：“侦察使”的报告不会出错，我们在三个地球月前曾派出“肃清使”来对付地球文明所产生的悖论体，但有可能是“被试炼文明隔绝破容机制”的因素在内，我们失败了。
【隋文涛】：您……您在说什么，连您都对付不了，小小的地球文明又怎么能够战胜它。
一股无力的压迫感瞬间漫过了他的全身，他感到双腿发软，想由此瘫坐在地上来回应绝望，但地球技术发展总指挥的职位让他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低熵者】：但你应该明白这是地球文明在宇宙地位上升以及文明阶级的进化的绝佳契机，况且“被试炼文明拥有通过试炼的技术和方法”的真理在宇宙众多文明达成一致认可。
【低熵者】：每一位人类构成了地球文明的总集合，一定是某一位人类发现了无上的真理，因此只要还未普及，另一种逃避试炼，保全文明的方法便是——将他肃清。
【低熵者】：人类文明只有这两条路存在，至于怎么选择便看你们自己，还有悖论体已经混入人类群体中……
镜子上浮动的文字渐渐隐去，这光滑的圆面开始收缩，最后消失于一个点中，化为虚无。
隋文涛只是呆呆地站在这高楼的顶处，俯瞰着这五颜六色的海洋中缓慢移动的点点光亮，要在全球这么多人找到这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他艰难地向高楼的边缘挪动，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出人类在石器时代地采集狩猎再到农业文明，再发展到工业时代，再到信息时代，最后到如今的后信息时代的画面。
两束热泪从他那充满皱纹的脸颊下流动然后落下，和他那瘦骨嶙峋的身躯一起，坠入这大厦之下。
此时正临落日时分，残晖照亮了水泥地面上的点点红宝石，它在这余晖的照射下显得闪闪发光。
夕阳染红了地面，给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同时也给全人类所公认的继爱因斯坦后的又一位伟大的物理学家披上了最后的面纱。
随即第二天，法医以及众多的记者在目击者的带领下来到了隋文涛的尸体面前，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隋老一直都是以乐观，机敏，幽默的形象展现于世。
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死亡，难道是他杀？
但法医马上否认了这个观点，他们在隋老的口袋里发现了录音笔，里面记录着自己的遗嘱以及人类文明即将面对的灾厄。
在听完录音笔的部分片段后，场上的许多人觉得隋老留下的讯息十分的荒谬，更像是一个人在承担了莫大的压力后所编造出来的用于自我安慰的妄想。
霁无虹站在隋老的遗体前久久不语，他心里明白他身为ETD（地球技术发展）的组织成员，必须插手这件事，仅仅是因为隋老在临终前竟打破了组织的保密制度，向世人泄露了低熵文明的存在。
还好霁无虹早有准备，这种特殊的录音笔是每一个ETD成员独有的存储工具，相比现在的通讯设备，较为落后，但也仅仅是为保密服务。
他带上了手套，离开了现场，向远处走去，在人们还沉浸在隋老去世的悲痛之中时，霁无虹细细回忆了隋老的录音笔的遗书内容，并从口袋中取出变声器，高精度地模仿了隋老的声音。
完成录制后，他立马锁定了拿着隋老录音笔的记者，然后悄悄地潜行至记者的身边，故作姿态地向这位记者猛地撞去，隋老的录音笔便从她手中滑落。
“你……你在干什么！”
这位女记者满脸怒意，紧握拳头，话语中带着一丝杀气。
“对不起哈，您看隋老的去世我们有目共睹，我这不是一伤心，腿脚发软站不住了，抱歉哈。”
霁无虹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然后下蹲去捡笔，将事先藏在袖子里的伪造录音笔与隋老的调换。
“这位市民，快把录音笔交给我们警署，我们后续还要对录音笔的内容进行调查。”
一位警员快步向前，左手持证，右手示意将录音笔转接他手。
“好……好，给你。”
霁无虹摆出了一副卑微的神态，将录音笔交至他的手中。
他偷瞄了一眼该警员的证件，叶雨泠？感觉有点熟悉，但他找不出有什么异样。
不过这位警员自他拿出证件到收证件的时间间隔竟不到2秒钟，这难免触动了霁无虹敏感的神经。
警员接过录音笔后开始重新播放来检查录音笔的保存度，这出乎霁无虹的意料，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录音笔的声音，如果不加以干涉，他们迟早会发现里面内容的缺失，从而怀疑霁无虹。
当遗书内容快要播放完时，霁无虹突然指着手持录音笔的警员，然后声嘶力竭地大喊。
“他的警员证件有问题，我看到他的证件持有人姓名是叶雨泠，我们都知道那是前几天抓捕间谍行动中牺牲的警员，现场遗失的证件这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中？”
嫌疑人突然脸色发青，他急忙按下录音笔的暂停键，掏出腰间的手枪向警察乱射，然后慌忙奔向提前备好的车辆。
“快，准备出警，一队把尸体带回队内以便进行解剖研究，二队跟我来，抓捕嫌疑人。”
一位面目凶煞的警员在向警察们发号施令，霁无虹斜眼瞟了他一眼，确认这应该就是警察队长。
霁无虹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他向四周环顾，发现嫌疑人打出的三枪，一枪击中左手边的花坛，两枪击碎了商家的玻璃，不过按现场的情况判断，均无人员受伤。
他感到庆幸，若人群中有人因此受伤，他必定会主动背负那沉重的负罪感，然后疲惫地活着。
此时现场只留下两名警员在看守事故地点，除了他们三人，便再也没有人从这经过。
他喜欢人少的环境，就像现在的情形，只有这样，他的思绪才不会被打断。
迈着轻松的步伐，霁无虹向另一条街走去，等到那两名警员消失在视野中，他走到在监控盲区里的垃圾桶，熟练地把附着在脸皮的仿真硅胶人脸撕下，丢了进去，然后把伪装美瞳整理到收纳盒中。
叮铃铃，叮铃铃……
久置在霁无虹口袋的手机开始烦躁地震动和发声。
八点整的数字字样映入到他的眼帘中，他发觉情况不对，竟然忘记通知凛时绪自己晚归的消息。
“那只饥肠辘辘的小猫肯定等不及了吧。”
他笑着对自己说，然后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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