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抉择
霁无虹不知穿越了多少的廊道，整个基地的大小超乎了他的想象，虽然建在地下深处，但通过拟态技术所造出的天空让基地成为第二个人类的家园。
“啊，到了，这里是我管辖的区域。”
月卿侧身回头，弯腰，她那黑色的长发从双肩滑下，垂在空中，然后她伸出两根手指，摆出胜利的姿势。
霁无虹虽然为女儿身，但在他眼前所呈现出与压抑氛围相对抗的青春气息的月卿，是显得多么的唯美，这不禁让他的双颊泛红。
“你担任什么官职？小月。”
霁无虹将他的脸撇在一旁，以回避她充满活力的眼神。
“小绪，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军区总指挥，叫我月卿大人。”
月卿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这不禁引起霁无虹的吐槽，这个性格恶劣的少女！
“那月卿大人，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
霁无虹压抑住心中的不满，勉强露出和善的笑容，指了指堆叠在桌上的几何体。
“叫我小月就行了，刚才逗你玩的，那些是所有战士的战斗模组。”
月卿的神情突然变得黯淡，她唯独不想让凛时绪成为战士。
“模组？那是什么。”
霁无虹装作好奇的样子，不过他心里大概明白这是什么，这应该也是拓扑的产物，不过在这个时代应用范围狭小，只运用在军事上。
“为了应对外在的威胁，ETD根据霁无虹和一位少女的理论开发了[战斗模组]，仿照低熵文明的技术开发了[调律模块]，最后通过研究悖数空间及悖兽开发了[衰识系统]。上述三者合而为一，便是作为ETD最强战力——嗣。”
月卿激动地介绍，脸部血管充血使她看上去满脸通红。
“哦~那不是挺好的吗，我也想成为战士。”
霁无虹满脸兴奋，他马上就可以切身体会千年后的技术，这无疑能填满他饥渴的好奇心。
“不行，你这么瘦弱，连武器都拿不起，而且都没枪杆高呢，你还是留后勤吧。”
月卿满脸写着不同意，那微闭的眼眸仿佛在轻视着他的一切。
“什么！？我可以锻炼，而且身高可以通过技术弥补，为什么不让我参加！”
霁无虹加重了语气，他的眼神里透露出坚定和赴死的气息。
“你懂什么！”
月卿顿时青筋暴起，但下一刻她的鼻子却变红，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满溢，然后打湿了她的衣襟。
“对不起……”
这三个字从她沙哑的声音中出现，直击霁无虹的内心。
“你能跟我说说吗？”
霁无虹放低了声音，并尝试安慰这位哭泣的少女。
“我的父母被破蛹者袭击身亡，为了报仇，我才成为嗣的，而你一个清白的少女，怎能不明不白的成为嗣呢。”
月卿的目光低垂，声音逐渐放低，然后喃喃说道：
“还有另一个原因。”
“是什么？”
“你可要听清楚了。战士获得强大力量的本源是[衰识系统]，人类通过它将自己的意识与悖数空间的意识链接，不同的人会链接到不同等级的意识，人类可以在链接到的先天意识的基础上加以修炼提升意识等级，从而提升力量。”
“[战斗模组]是根据悖数空间意识的攻击性，将它显现出来，成为每一位嗣独有的武器，这跟不同等级的悖兽拥有不同的能力是同样的原理。”
“最后是[调律模块]，它是一个调节器兼限制器。人类的意识与悖数空间的共生律发生严重波动偏差时，悖数空间意识会趁虚而入，夺得身体控制权，此时人类便会发生不可逆的悖兽化。因此，[调律模块]能够起到帮助我们保持人类外貌以及稳定意识的作用，但它容易损坏，每年悖兽化的嗣也不少……”
月卿冷静而又客观地介绍了人类千年后的技术，但霁无虹清楚地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必须背负起人类的使命，至少以嗣的身份战死在文明试炼，他的灵魂才能得以救赎。
月卿见霁无虹沉默不语，她必须要告诉他更为残酷的真相，虽然除了主席她从未向其他人提起过，她认为这样便可以打消小绪成为战士的想法。
“你知道嗣最后的归宿是什么吗？”
月卿盯着霁无虹的双眼，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调律模块]具有使用寿命，这意味着嗣最后都会悖兽化，然后被当作废弃处理，孤独地在虚无中死去，好像从未存在过……”
月卿说道这，便戛然而止了，她并不想让小绪背负上跟自己一样的宿命。
“这是自愿的吧，每一个人在成为嗣之前肯定有支撑他们的信念，而你也一定有吧，小月。”
霁无虹笑着对她说，那清纯的笑脸瞬间驱散了月卿心中的雾霾。
“也许吧。也许我能从你的身上找到信念，小绪。”
月卿双手搭在霁无虹的双肩，将头埋在两臂之间，不过她最后还是感到宽慰。
“谢谢你。”
月卿上前紧紧抱住霁无虹，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我是你的前辈，反倒被你这个后辈安慰了呢。”
“那我决定成为嗣。”
霁无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月卿的头，轻柔而又坚定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随你吧，只要你不后悔，只要信念还在。”
月卿的嘴角再次有了向上弯曲的弧度，好似夜空中一轮静谧的弯月。
拟态光源发出的一缕阳光照亮了凛时绪垂在双肩的发丝，在月卿的带领下霁无虹来到了手术室的门前，此刻她们正坐在门前的座椅上等待着。
“[衰识系统]和[调律模块]被一同安装在核心中，而核心需要代替心脏在人体内运行，所以要做核心移植手术，成为嗣后，你可不是人类了哦。”
“什么？要对身体进行改造？”
想到这，霁无虹不由心生愧疚，现在他使用的是凛时绪的身体，可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这种行为也太不负责，决定成为嗣的是自己，而不是凛时绪，怎能为了完成自己的夙愿而牺牲凛时绪呢。
月卿注意到霁无虹一脸的阴沉和不安，她明白还有机会挽救。
“小绪，还是不要做好了，这可是要改造身体的。”
“不行。”
霁无虹知道这两个字的重量，这是生命的重量，这是责任的重量，但在创造全人类福祉这样的信念下，有时他又不得不屈服，他只能祈求凛时绪能够原谅他的过错，虽然已是罪加一等。
“下一个，凛时绪。”
手术室中传来呼喊声，霁无虹知道时间到了。
他起身向手术室走去，头也不回，径直往前快步走去，但在转角处，他还是看了月卿的一眼，那位在座椅上默默流泪的少女。
霁无虹躺在手术台上，周围没有人，皆是冰冷的机械手臂，他们在机械地运动者，头顶上的灯光直直射入他的眼眸中，他感到炫目，不过下一刻意识却归于虚无。
当他再次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坠入到深海，水泡不断地从他口中冒出，从水面透过的光也渐渐地变弱，他正在不断地下坠直至周围一片漆黑。
“霁无虹!”
“霁无虹!”
“霁无虹！”
他清楚地听到这是凛时绪的声音，便想一个劲地向上划去，但一切都是徒劳，他只是在这片虚无中打转而已。
“啊，到了，这里是我管辖的区域。”
月卿侧身回头，弯腰，她那黑色的长发从双肩滑下，垂在空中，然后她伸出两根手指，摆出胜利的姿势。
霁无虹虽然为女儿身，但在他眼前所呈现出与压抑氛围相对抗的青春气息的月卿，是显得多么的唯美，这不禁让他的双颊泛红。
“你担任什么官职？小月。”
霁无虹将他的脸撇在一旁，以回避她充满活力的眼神。
“小绪，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军区总指挥，叫我月卿大人。”
月卿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这不禁引起霁无虹的吐槽，这个性格恶劣的少女！
“那月卿大人，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
霁无虹压抑住心中的不满，勉强露出和善的笑容，指了指堆叠在桌上的几何体。
“叫我小月就行了，刚才逗你玩的，那些是所有战士的战斗模组。”
月卿的神情突然变得黯淡，她唯独不想让凛时绪成为战士。
“模组？那是什么。”
霁无虹装作好奇的样子，不过他心里大概明白这是什么，这应该也是拓扑的产物，不过在这个时代应用范围狭小，只运用在军事上。
“为了应对外在的威胁，ETD根据霁无虹和一位少女的理论开发了[战斗模组]，仿照低熵文明的技术开发了[调律模块]，最后通过研究悖数空间及悖兽开发了[衰识系统]。上述三者合而为一，便是作为ETD最强战力——嗣。”
月卿激动地介绍，脸部血管充血使她看上去满脸通红。
“哦~那不是挺好的吗，我也想成为战士。”
霁无虹满脸兴奋，他马上就可以切身体会千年后的技术，这无疑能填满他饥渴的好奇心。
“不行，你这么瘦弱，连武器都拿不起，而且都没枪杆高呢，你还是留后勤吧。”
月卿满脸写着不同意，那微闭的眼眸仿佛在轻视着他的一切。
“什么！？我可以锻炼，而且身高可以通过技术弥补，为什么不让我参加！”
霁无虹加重了语气，他的眼神里透露出坚定和赴死的气息。
“你懂什么！”
月卿顿时青筋暴起，但下一刻她的鼻子却变红，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满溢，然后打湿了她的衣襟。
“对不起……”
这三个字从她沙哑的声音中出现，直击霁无虹的内心。
“你能跟我说说吗？”
霁无虹放低了声音，并尝试安慰这位哭泣的少女。
“我的父母被破蛹者袭击身亡，为了报仇，我才成为嗣的，而你一个清白的少女，怎能不明不白的成为嗣呢。”
月卿的目光低垂，声音逐渐放低，然后喃喃说道：
“还有另一个原因。”
“是什么？”
“你可要听清楚了。战士获得强大力量的本源是[衰识系统]，人类通过它将自己的意识与悖数空间的意识链接，不同的人会链接到不同等级的意识，人类可以在链接到的先天意识的基础上加以修炼提升意识等级，从而提升力量。”
“[战斗模组]是根据悖数空间意识的攻击性，将它显现出来，成为每一位嗣独有的武器，这跟不同等级的悖兽拥有不同的能力是同样的原理。”
“最后是[调律模块]，它是一个调节器兼限制器。人类的意识与悖数空间的共生律发生严重波动偏差时，悖数空间意识会趁虚而入，夺得身体控制权，此时人类便会发生不可逆的悖兽化。因此，[调律模块]能够起到帮助我们保持人类外貌以及稳定意识的作用，但它容易损坏，每年悖兽化的嗣也不少……”
月卿冷静而又客观地介绍了人类千年后的技术，但霁无虹清楚地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必须背负起人类的使命，至少以嗣的身份战死在文明试炼，他的灵魂才能得以救赎。
月卿见霁无虹沉默不语，她必须要告诉他更为残酷的真相，虽然除了主席她从未向其他人提起过，她认为这样便可以打消小绪成为战士的想法。
“你知道嗣最后的归宿是什么吗？”
月卿盯着霁无虹的双眼，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调律模块]具有使用寿命，这意味着嗣最后都会悖兽化，然后被当作废弃处理，孤独地在虚无中死去，好像从未存在过……”
月卿说道这，便戛然而止了，她并不想让小绪背负上跟自己一样的宿命。
“这是自愿的吧，每一个人在成为嗣之前肯定有支撑他们的信念，而你也一定有吧，小月。”
霁无虹笑着对她说，那清纯的笑脸瞬间驱散了月卿心中的雾霾。
“也许吧。也许我能从你的身上找到信念，小绪。”
月卿双手搭在霁无虹的双肩，将头埋在两臂之间，不过她最后还是感到宽慰。
“谢谢你。”
月卿上前紧紧抱住霁无虹，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我是你的前辈，反倒被你这个后辈安慰了呢。”
“那我决定成为嗣。”
霁无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月卿的头，轻柔而又坚定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随你吧，只要你不后悔，只要信念还在。”
月卿的嘴角再次有了向上弯曲的弧度，好似夜空中一轮静谧的弯月。
拟态光源发出的一缕阳光照亮了凛时绪垂在双肩的发丝，在月卿的带领下霁无虹来到了手术室的门前，此刻她们正坐在门前的座椅上等待着。
“[衰识系统]和[调律模块]被一同安装在核心中，而核心需要代替心脏在人体内运行，所以要做核心移植手术，成为嗣后，你可不是人类了哦。”
“什么？要对身体进行改造？”
想到这，霁无虹不由心生愧疚，现在他使用的是凛时绪的身体，可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这种行为也太不负责，决定成为嗣的是自己，而不是凛时绪，怎能为了完成自己的夙愿而牺牲凛时绪呢。
月卿注意到霁无虹一脸的阴沉和不安，她明白还有机会挽救。
“小绪，还是不要做好了，这可是要改造身体的。”
“不行。”
霁无虹知道这两个字的重量，这是生命的重量，这是责任的重量，但在创造全人类福祉这样的信念下，有时他又不得不屈服，他只能祈求凛时绪能够原谅他的过错，虽然已是罪加一等。
“下一个，凛时绪。”
手术室中传来呼喊声，霁无虹知道时间到了。
他起身向手术室走去，头也不回，径直往前快步走去，但在转角处，他还是看了月卿的一眼，那位在座椅上默默流泪的少女。
霁无虹躺在手术台上，周围没有人，皆是冰冷的机械手臂，他们在机械地运动者，头顶上的灯光直直射入他的眼眸中，他感到炫目，不过下一刻意识却归于虚无。
当他再次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坠入到深海，水泡不断地从他口中冒出，从水面透过的光也渐渐地变弱，他正在不断地下坠直至周围一片漆黑。
“霁无虹!”
“霁无虹!”
“霁无虹！”
他清楚地听到这是凛时绪的声音，便想一个劲地向上划去，但一切都是徒劳，他只是在这片虚无中打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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