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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男计划书09

    秋红谨继续推理:“仰月嫁给司上奎后,对魏仲林的感情也曾发生过动摇。但是,当司上奎的粗暴演变为暴力、虐待后,仰月发现能给她性幸福的男人还是魏仲林,于是又走回他的怀抱。而此时魏仲林已将仰月完全当成了‘黑’钱的工具……

    应该说就在此时,或者在此之前,或者后来不久,魏仲林与另外一个女人邂逅,他的感情已完全从仰月身上转移,加在了这个女人身上。然后,就导演了仰月谋杀亲夫的悲剧。那天,在半路上接应仰月的人很可能就是魏仲林……”

    “秋姐,我有两个疑问。”郜小军非常认真地说,“第一,据我们所知,魏仲林不会开车,就算从嘎东村回来时仰月开车,可前往嘎东村时那车也要人开呀?第二,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仰月谋杀亲夫是魏仲林背后导演。”

    “很简单。第一,魏仲林说了那么多假话,难道他不能隐瞒自己会开车的事实吗?这个好办,驾驶证都上网了,请有关部门帮忙查一下就能知道。第二,仰月自杀现场布置得如此简单,说明她并不是个作案高手。那么,谋杀司上奎的案子,为什么做得如此漂亮?

    说明背后有人设计。

    会是什么人呢?决不会是无关的人。那这个人只有魏仲林。”秋红谨灵机一动,“我想起来了,还有摩托车一真一假两个车牌子,为什么放在仰月家里?这又是魏仲林的巧妙安排。如果案子被我们顺利侦破,这些证据都能直接指向仰月,魏仲林就可能减少嫌疑,以至于置身事外。仰月如此爱他,宁愿自杀也不忍下手,所以仰月不会供出背后主谋。

    那么,魏仲林就可以逍遥法外……哼,他把喜欢自己的女人当成改变生活和命运工具,而且为求自保,每一步都设置陷阱,简直就是魔鬼!怪不得,仰月自杀的消息我们没有向外透露,魏仲林也装作不知。真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当然,这也只是我推理,还需证据。”

    郜小军点点头,觉得上司分析透彻,自愧不如,马上给交通安全局的朋友打电话,请求帮忙在网上查找有否署名魏仲林的驾驶证,然后说:“杀害刘婷婷的,可能是我们等待出现的这个女人。但是,盗走‘NB300’的和偷盗摩托车的……

    您也说是这个女人,为什么不会是仰月呢?”

    “不会。”秋红谨肯定地说,“司上奎遇害前一天早上,看守码头的老头儿请假,仰月谎说单位加班,其实是想和魏仲林厮混。当魏仲林知道司上奎晚上要看守码头时,知道机会来了,便设计了谋杀方案。仰月当晚返回码头……

    可以说单位取消了加班,车也坏了,便借了同事摩托车回来,说自己女扮男装,让老公看好不好看,今夜要陪老公一同住在海边等等,理由很好找,然后找机会将药液倒入老公的酒杯。等司上奎睡着了,她离开即可。这一切都在固定的程序之内,所以很好完成。

    但是,让她去盗抢摩托车,不但需要胆量,还需要时机,还要熟悉地形,否则如何逃得掉?仰月生长在农村,虽然在关东城上的大学,后来又工作在这里,她可能熟悉关东城有名的商场和风景区,但对于居民区的许多街道和胡同不可能熟悉……

    所以她肯定做不来。盗窃‘NB300’要翻墙而入,需要一定的功夫,也不是她能做到的,魏仲林也做不到。所以,我觉得这个人,如果不是我们现在等待出现的这个女人,就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应该是受过训练的,会武术或者杂技,或者受过登山训练。”

    ……

    郜小军的交通安全局朋友来电话说,网上查到署名魏仲林的驾驶证一共7件,4件为个体出租车,1件为市政府车队司机,1件为客运公司司机,1件是公司老板,都不是他们要找的这个魏仲林。郜小军盯着秋红谨说:“秋姐,怎么办?”

    “魏仲林没有驾照?不可能。”秋红谨思想了一会儿说,“如果说以前没有,因为贫困,没钱学车,很可能。但是后来没学,不可能。因为司上奎死亡的头天夜里,前去接应仰月的人只能是他。忘了我们曾去检查站调查,所有当天晚上经过的出租车,没有一辆在那里接过人,却发现了一个假的车牌号。这辆车,很可能就是仰月的。”

    “难道他学会了开车,却没驾照?”

    “那他怎么过检查站?”秋红谨说,“这样,我们请关东大学帮忙,组织一次下乡活动,参加人员必须都是没有驾照的老师和学生,让魏仲林也参加。租用一辆面包车,用我们的人开车。回来时,在经过检查站之前……

    让司机谎称头晕不能开车,我们再给魏仲林电话,就说案情有了很大进展,急需他的配合,再让‘头晕’的司机给他加压,逼他出手。检查站里安插我们的人,到时检查他的驾照……”

    “妙,妙!秋姐,这主意只有你能想到。”

    郜小军开始忙着与关东大学领导一同策划“乡村参观团”具体事项,这边对魏仲林手机监控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秋红谨那双小眼睛在魏仲林这两天的通话单上快速浏览一遍,当即锁定了一部座机号码。两天来,魏仲林与这部座机通话次数竟达12次,有5次是在午夜,而且这5次通话时间都在10分钟以上。

    秋红谨打开录音来听,发现对方是个年轻女人,话语中听得出此人性格直爽,头脑简单,没什么城府,文化程度不会超过初中,心中开始产生疑问:一个很有学问的大学讲师,怎会同一个言语粗俗的女人来往密切……

    但通过他们的对话内容可以断定,二人关系非比寻常,绝不仅仅是情人那么简单。

    除了情人关系之外,还有什么内容,现在无法得知,而且,有时候他们的对话含混不清,仿佛在说暗语,这更加引起了秋红谨的怀疑,于是,决定对使用这部座机的人进行秘密调查。

    郜小军策划的“乡村考察团”已经开始运行,再也插不上手,就和秋红谨假扮一对情侣,前往那部座机所在的南开小区21楼“租房子”,仅半天时间就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那人名叫米爱兰,23岁,住在3单元707房间。她曾是关东城杂技团演员,因常有小偷小摸恶习,而且屡教不改,被开除成了无业游民以后,仗着在杂技团学的那些功夫更加肆无忌惮地狂偷起来,但她从不偷盗大型物件或者贵重物品……

    只在车站、码头、商场或居民区偷盗小数目的现金,然后去中档消费场所挥霍,所以只被当地派出所处罚过,最多一次蹲过七天拘留。但是,并没引起地方治安员特别注意。

    米爱兰原本不住此处,今年6月初才搬过来,而且为她租房子的正是魏仲林,并且魏仲林每星期都来两次以上,多半都在此过夜……得到这些情况,郜小军兴奋地说:“秋姐,我们得与米爱兰小姐谈谈了。”

    “没错,面对不同的嫌疑人,我们就要有不同对待方法。”秋红谨说,“别看她习惯小偷小摸,这种大案子她还是雏。如果她与魏仲林妻子的死亡有关,这几天肯定都在忐忑不安之中。她与魏仲林那些含混不清的对话,很有可能就是述说自己的恐惧……

    根据调查,她从来不做大案,一次性超过500元的盗窃行为从来没有,也说明她的胆子并不大。所以,只要我们询问巧妙,方法得当,肯定能从她身上打开缺口。”

    ……

    包括魏仲林在内的“关东大学乡村参观团”刚刚离开关东城,米爱兰就被带进幻境街88号侦缉大队。以前,因为小偷小摸没少去过治安所,次数一多也就不以为然了。可今天进的却是罪犯们聊起来吓得发抖的幻境街88号,她心里早没了主意,双腿也开始发软了,甚至连大脑都出现了空白。

    郜小军将她请到秋红谨面前的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纯净水放在她面前茶几上,然后什么也不说地坐到一旁的办公桌前抄写起东西来。秋红谨头也不抬一下,一边翻看文件,偶尔打一个电话,一边在文件上写着什么。

    米爱兰被晾在了那里。

    她一会儿看看郜小军,一会儿看看秋红谨,心里越来越恐慌,时不时地打个冷战。她想喝口水稳定一下紧张而又惶恐情绪,可伸出的手哆哆嗦嗦的半天才端起杯子,还没送到嘴边,发现秋红谨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她,那双不大的眼睛放射出逼人的目光……

    如同两把利剑一样向她射来,不由得身子一“激凌”,“叭”的一声,水杯掉在地上。好在下面是地毯,没有摔碎,可那一杯水差不多都洒在了漂亮的裙子上。

    郜小军明白,头儿要开始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