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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女我变男1

    那年那月那日那时刚过,秦凰城幻境街88号调查局,女调查长骆子童与男助手邱一鹤接到报案,迅速赶到城北松山……

    松林深处有一具男尸。奇怪的是,尸体蜷缩在草地上,就像死亡时被限定在很狭小空间,而后变硬定型了一样。

    死者名叫杜远山,51岁,双阳市腾达装璜公司总经理,私营企业家。根据法医尸检报告,此人因缺氧窒息而死,从肠胃残留食物中又发现了能致人昏睡的某种麻醉药物……

    死亡时间为本月某日上午9点至12点之间。

    手腕脚腕上都有被绳子捆绑过的痕迹,口腔与牙床上有三块轻微破损处,所有症状都能证明是他杀。现场附近留有两趟车辙印和四个人鞋印。因为松针多年积垫,加上已经开始枯黄的浓密小草和人为破坏,车辙印与其中一人鞋印已经无法提取。

    但另外三人鞋印很快得到落实,却与本案无关。

    这三人中,其中一个是报案人,53岁的张老头儿,奶牛饲养个体户。

    因为家在附近,每天都来山上放牛。昨天上午也从此地经过,还不见杜远山尸体。这便证实了骆子童的推断:此处不是第一现场。

    那么第一现场在哪里呢?

    根据以往破案经验,骆子童认为应在附近,至少不会很远,便请求增派调查员,以杜远山尸体为中心,向四周侦察,直径一直扩大到5公里,仍然毫无发现。看来,凶手是个心思缜密的作案高手,想先从第一现场寻找蛛丝蚂迹的思路必须改变。

    ……

    杜远山妻子王小美比丈夫大5岁,看上去却有60多岁样子。她说9月30日早上,丈夫上班后再没回来,下午收到丈夫发来短信,说有急事出门10天,然后再无任何消息。她给他打手机却一直关机。

    邱一鹤拿过王小美手机检查,见短信接收时间为9月30日下午3点42分。

    “你丈夫有事总给你发短信吗?”骆子童问。

    王小美答:“他没这习惯,总是电话通知我。”

    “哦!”骆子童想了想,和助手来到腾达装璜公司调查。

    秘书说9月30日上午11点30分左右,杜远山用手机接了一个电话,好像发生了很着急的事情,匆忙走了,什么话也没留下,去了哪里,也不知道。

    叫来司机询问,可那天上午10点左右,司机连车被人借走,12点以后才回。杜远山是“打的”走的。

    从中午11点30分到下午3点42分之间,杜远山在什么地方,成了破案关键。

    但是,这个问题,也许只有那位出租车司机能说清楚。而全地区出租车不少于十万辆,要想找到这位司机,无疑是大海捞针。最好另辟蹊径,不到不得已时不能用这种笨法子。

    骆子童问:“什么人这么大面子,能借走你们老总私人轿车?”

    秘书摇头表示不知。

    她们又找到司机。

    司机说老总的一个“好朋友”,去飞机场接一位外地来的客人。至于这位“好朋友”姓甚名谁,与杜远山什么交情,司机都不知道,也没有问过,还说给私营老板当司机,只要把车开好,废话少说闲事少问少管,这样才能保住饭碗。

    但是司机都有一个好记性。

    他记住了老板“好朋友”体貌特征和单位地址。

    骆子童和助手找到这位“好朋友”。此人根本不认识杜远山,说轿车是向舒强借的,至于舒强又借什么人的,他不知道,也没问过。看来这也是一个不愿多事的人。

    舒强可是本地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此人早年是秦凰城黑社会大头目,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每次“打黑”运动他都是被打击对象,但每次都能毫发不伤,后来摇身一变做起了正经生意,成为东方公司董事长。

    东方公司下设东方洗浴中心、东方游泳馆、东方保龄球馆、东方大酒店等十几个休闲、娱乐和饮食部门,成为本市屈指可数的民营企业家之一。

    虽说现在他已经洗白了,其实暗中还干着伤天害理的违法勾当,只是警方无法掌握其罪证,加上还有一层看不见的保护伞将他严严实实包裹着,所以至今仍旧逍遥法外。

    敢向舒强借车的人,他们的关系自然非同一般。

    舒强自己就有一部高级轿车,为什么自己的不借,要借别人车送人情呢?如果自己车无法外借,完全可以回绝,没必要代为借车。而就在杜远山借出了自己车这一空间,他一去而不复还。这其间的关系,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看来这是破案关键。

    “找到舒强司机一问就知道了。”邱一鹤建议说。

    “这事若与舒强扯上关系,就不会是小案子。我们应该谨慎而又谨慎。”骆子童想了想说,“舒强的司机,不可能不是他亲信。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还是先从外围入手,先弄清杜远山和舒强啥关系。”

    调查结果:

    杜远山和舒强虽说互相认识,却从来没有任何来往。可以认定,杜远山之所以借车给舒强,完全摄于他的霸气、背景和以往的恶名。那,舒强为什么要向从无来往的杜远山借车给别人用呢?这里面定有文章。

    “现在可以接触舒强司机了。”骆子童停顿一下,想了想又说,“但是,不能直接接触,要走曲线,不能让他有丝毫察觉。否则就会有人出面干涉,还会打草惊蛇,令他毁灭证据。”

    次日,邱一鹤就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9月30日早上7点20分,司机把舒强送到公司总部,11点左右送到东方大酒店,然后就被放假了,直到10月6日早上才上班。也就是说,9月30日上午,舒强的车几乎是闲着的,完全可以借给好朋友使用,可他偏偏没借。

    “如果把自己的车借给‘好朋友’,就没理由再借杜远山的车。”骆子童思索着说。

    “正是这样。”邱一鹤说,“从9月30日下午,到10月5日下午,舒强没有在东方公司所属的任何一个部门出现过。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会不会与杜远山死亡有关?”

    骆子童沉默不语。

    “看来我们可以直接和他接触了。”邱一鹤有点沉不住气,还有点摩拳擦掌的意思,“希望这次能将他搬倒,为老百姓除去一害。”

    “不那么简单啊。”骆子童摇头说,“前几次我们对他都是公开进行调查,结果遭到多方干扰,都半途而废。这次,咱俩绝对不能声张,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等证据确凿时,就要快速行动,不给他的保护伞留有张开和运转的时间。”

    ……

    从表面看,骆子童和邱一鹤对杜远山被杀一案好像一筹莫展,而实际上案情进展得十分迅速:东方大酒店服务员证明9月30日11点40分左右,杜远山走进东方大酒店,在一楼舒强的专用包厢内接受他独自宴请。

    两个素无往来的人,怎么突然借起车来?又怎么突然坐在一起喝酒,而且不用服务员侍候?好像有什么秘密害怕外人知道一样。

    东方大酒店服务员,有人看见杜远山走进来,却没有人看见他走出去。

    而舒强却在当天下午5点30分乘坐轮渡前往巴汶市,直到10月5日下午6点左右才回来。而杜远山是在10月4日上午9点至12点之间遇害。那么,9月30日下午3点42分到遇害前,杜远山在什么地方?

    王小美接到那个短信果真是杜远山发出的吗?

    谜团接踵而来,把两位侦探绕进了云雾里。

    “看来,舒强没有作案时间。”邱一鹤说,“从秦凰城到巴汶市水路最近,乘船也要3个小时。他没必要将第一现场放那么远。”

    “现在下结论还早啊。”骆子童说,“如果舒强是凶手,那么借车和请杜远山吃饭的谜团便迎刃而解。如果他不是凶手,那……”她想了想,接着说,“舒强不是一般人。现在,我们要知道舒强为什么请杜远山吃饭,是不可能了。但是,必须要知道,舒强请杜远山吃饭后,两个人都去做什么了。”

    然而,奇怪的是,东方大酒店服务员和老总既没见到午餐之后的杜远山,也没见到舒强,却有一个新情况令两位侦察员陷入沉思:

    舒强的私人餐厅有一后门,连着他的车库,车库除了正门外,还有一个旁门,正对着解放大街。舒强常常用餐过后,直接从车库开车而走。

    他本人也会开车,很多时候司机只是摆设。

    只有在很重要场合需要摆足老板架子,或者根本没事身体又有些疲劳时,才用司机开车。其它情况下一般都是自己开车。

    骆子童突然一拍桌子:“有了。小邱,你想啊,杜远山尸检时发现了安眠药物。如果舒强请他吃饭时酒水里放入安眠药,等他昏迷后放进轿车后备箱,然后从车库走,谁能知道?”

    “这么说,王小美收到的那条短信,应该是杜远山昏睡之后,舒强用杜远山手机发送的。”邱一鹤说,“他以为这样做,可以稳定王小美,以免她提早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