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女我变男4
看过照片，骆子童淡淡地问：“请问，他为什么自杀？”
“那是我们下一步的调查目标。”看来调查室主任有点不服这位女调查长。
“再请问，”骆子童仍然淡淡地问，“胡雪回是左撇子，从他抽烟习惯和手指被香烟熏黄的程度可以断定。一个习惯用左手的人，为什么会用右手自杀？如果他是趴在茶几上自杀的，血液会从太阳穴流到茶几上，然后再流到地面，那他右侧衣服上怎么会有血迹……
他身体右侧沙发上，和沙发下地面上，又怎么会有血迹？因为，他只有靠在沙发上自杀，这些现象才可以解释通。只是这样，他不可能再趴到茶几上，甚至两只手还能拿到茶几上来，摆好姿势，就连手中的枪和香烟也不掉落。您说呢，主任大人！”
“没见他左手拿着香烟吗？因为他在抽烟！”
“一边抽烟一边自杀？他也太潇洒了吧？哈哈，哈哈哈……”骆子童大笑着扭身向别墅走去。她要从新勘察现场。
邱一鹤从后面追来：“头儿，真有你的。调查室主任一张脸红得像猪肝了。只是，我不明白，这么一个废物，怎么当上调查室主任的！”
“只有废物才能当官，只有弱智才想当官，而这样的官都做不大。这是哲学。天才而又睿智的人做官，做不了小官，都做大官了。这也是哲学。”
“这是哪国哲学？”
“慢慢你就懂了。”骆子童率先走进客厅，四处一打量，叹口气说，“案发现场已经遭到严重破坏，再想发现什么，不容易了。”
果然，她们什么也没发现。
案子到此走进一条死胡同，大有成为永久悬案的可能。
……
秦凰城铁西区农贸大厅南门旁，紧靠大街的一排树下拉着一条红色长幅，上面写着“普法宣传周”五个大字。桌子后面坐着三名普法宣传员。
最右侧的是位女宣传员，正对着小镜子描眼影；左侧小伙子两耳塞着耳机，双手捧着随身听眯着眼睛晃着脑袋，一副完全陶醉在音乐里的神情；中间坐着的男性年龄比较大，一边抽着烟一边不耐烦地回答着一位打工者提出的问题。
在距三名宣传员二十米远处有一IC卡电话亭。
这时，从电话亭后面的“管家饭店”里走出一位打扮入时，且年轻美貌的女子。她走近电话亭打电话，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什么，一双眼睛直向茫山悬崖上溜；忽然，她身体颤抖一下大声喊叫：“有人跳崖自杀啦！”
周围人惊讶地看她一眼，又急忙沿着她视线望，果见一人正从茫山悬崖上滚落。
那三位宣传员也看到了，立即打电话报警。
……
茫山，位于秦凰城西南，海拔3507米，面临城市这一面几乎就是悬崖峭壁，而且，下面就是进入秦凰城唯一现代化大道，并于城市紧紧相挨。
茫山另外三面都不算陡，所以人们经常从这三面爬上山顶眺望整个城市，这几乎成了秦凰城最别致的风景。为了防止游人不慎落崖，城主府命人在面临城市一面，用钢管焊了一圈围栏，非常结实……
此时天气逐渐转冷，山上风大更寒，已经很少有人再上山了。除非几个摄影爱好者，还偶而上来拍照。
案子转到幻境街调查局……骆子童接到调查命令，带领助手马上赶到出事地点。见到死者不由一愣：死者名叫富可强，两年前退休的秦凰城调查局局长，正是自己的老上级，而且在任期间对她特别信任和关照，不由心中一阵痛苦，眼泪差点流出来。
可此时不是痛苦的时候，急忙调整情绪，与助手一起勘察现场。
死者脖子上套着一副望远镜，尸体旁边扔着一部远程摄像机，再无其它发现。
骆子童知道，老上级是一位非常有名的业余摄影家。几十年来，已有近百篇摄影作品获得国内外大奖。她猜测，今天可能又来拍摄作品的，不慎落下悬崖。
找到那三名报案的宣传员进行核实，都说是从山上跳下来自杀的，因为没发现山上还有其他人。也有一些人怀疑富可强是自杀。可他自杀的理由是什么呢？
找不到。
他也不会带着照相机和望远镜去自杀。
一来，这可能是与富可强有过节的人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二来，是那女人的一声大喊“有人跳崖自杀”，先声夺人先入为主，给人们在听觉上造成了这样一个错觉，故而都认为他是自杀，也包括那三名正在普法宣传的宣传员。
骆子童决定以“不慎落崖而死”来结案，可心中总有些不愿，总感觉问题不那么简单。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静静地思索着，突然脑海中闪现出那女人“有人跳崖自杀”的喊声，暗想：为什么要喊“有人跳崖自杀”，而不是喊“有人摔落悬崖”呢？
是那人随口喊出来的，还是故意这样喊的呢？
忽然想到忽略了富可强的照相机，忘记查看胶卷，便让邱一鹤把胶卷拿去冲洗。
邱一鹤很快回来。
这是一卷新放进去的胶卷，刚刚拍了三张，而且拍摄的是同一个人，一个在路边IC卡电话前打电话的年轻女人。从画面布局看，实在算不上优秀摄影作品。画面上的女人有些时髦，但因角度原因，拍得算不上特别美。
富可强爬到茫山顶，只为拍这女人吗？如果是，用得着爬上茫山吗？就近一点拍摄，效果不是更好吗？
骆子童脑海当中又闪过一个念头：富可强不慎落崖而死，看来不会那么简单。
再仔细观察照片，发现三张照片中，有两张那女人的眼睛在瞥向同一个方向，而且有点偷看的意味。她在看什么？为什么要偷看？
邱一鹤说：“找到那个电话亭，一做试验就知道了。”
“我在判断电话亭的位置。”骆子童非常满意助手经常能和她想到一处。
忽然，他们差不多同时发现照片左上角有一点条幅的影子，立即判断出电话亭就在“普法宣传”点附近。赶去一看，果然无误。骆子童学着照片上女人的样子，把眼睛瞥向那个方向，看到的却是茫山崖顶。
此处距离茫山并不算远，完全可以看得清山崖上任何人。她在此处打电话，眼睛望向茫山看什么？“普法宣传周”还没结束，那三名宣传员仍然坐在条幅旁边桌子后面，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
骆子童将照片递给那位年龄稍大的问：“富可强落崖时，大声喊叫的是不是这个女人？”
三位宣传员互相看了，都点头称是。
邱一鹤又发现疑点：“头儿，这女人胸前明明挂着手机，为什么要用IC卡打电话？”
骆子童点点头，觉得这确是一个问题，又问三名宣传员看没看到这女人从哪里走来打电话的，都摇头说没看见。她二人开始就近调查，果然在“管家饺子馆”得到了证实。
老板说这女人是他老主顾。最近一个多月，三天两头来这里吃饺子，有时一个人，有时和男朋友一起来。富可强落崖这天，她一个人正在屋内吃饺子，接到一个电话，答应了几声，就出去打IC卡了。
当时，老板娘也觉得奇怪，明明自己带着手机，为什么要出去打？
为了省钱？还没见过如此省钱的人呢。
她们又去电信局调查。富可强从山崖上滚落之前之后半小时内，这个IC卡电话根本没有任何信息传输过。也就是说，那女人根本没打电话，只是做样子。
在饺子馆内先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去外面的IC卡电话前做样子，眼睛却瞥向茫山崖顶，只为了那一声喊吗？难道她知道此时将有人从山崖上滚落？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骆子童命令说，“走，上茫山。可能悲伤的原因，这个案子，我们忽略了不少问题。”
“没错，应该查一下山崖上围栏。”邱一鹤也突然想到她们忽略了什么事情。
围栏没有问题，只是在富可强摔下去的地方，有块一平方米左右的水泥板松动了，并向下滑了近50厘米。那是风景区管理部门为了增加安全性，使围栏内侧地面尽可能平整，特意铺了三排水泥板。
骆子童和助手把水泥板挪回原处，发现下面有两粒算盘子大小的滚珠。她们选择好能拍到那个IC卡电话亭的角度，发现正好站在这块水泥板上。
围栏内侧地面虽然比较平整，但仍有山势自然形成的斜坡。看来有人故意在这块水泥板下面放了滚珠，并使水泥板前端翘起来，高度超过前面的水泥板，使人站上去移动到某个位置时，会突然向下滑动。
富可强这么大年纪人，水泥板突然滑动肯定摔倒，便从围栏下面滑出去，直到山崖下面。
什么人会如此穷凶极恶，要至富可强于死地？凶手怎知富可强会在当日此时上山？或者凶手本来要害别人，或者只是一个恶作剧，偏巧被富可强赶上了？
都有可能。
“那是我们下一步的调查目标。”看来调查室主任有点不服这位女调查长。
“再请问，”骆子童仍然淡淡地问，“胡雪回是左撇子，从他抽烟习惯和手指被香烟熏黄的程度可以断定。一个习惯用左手的人，为什么会用右手自杀？如果他是趴在茶几上自杀的，血液会从太阳穴流到茶几上，然后再流到地面，那他右侧衣服上怎么会有血迹……
他身体右侧沙发上，和沙发下地面上，又怎么会有血迹？因为，他只有靠在沙发上自杀，这些现象才可以解释通。只是这样，他不可能再趴到茶几上，甚至两只手还能拿到茶几上来，摆好姿势，就连手中的枪和香烟也不掉落。您说呢，主任大人！”
“没见他左手拿着香烟吗？因为他在抽烟！”
“一边抽烟一边自杀？他也太潇洒了吧？哈哈，哈哈哈……”骆子童大笑着扭身向别墅走去。她要从新勘察现场。
邱一鹤从后面追来：“头儿，真有你的。调查室主任一张脸红得像猪肝了。只是，我不明白，这么一个废物，怎么当上调查室主任的！”
“只有废物才能当官，只有弱智才想当官，而这样的官都做不大。这是哲学。天才而又睿智的人做官，做不了小官，都做大官了。这也是哲学。”
“这是哪国哲学？”
“慢慢你就懂了。”骆子童率先走进客厅，四处一打量，叹口气说，“案发现场已经遭到严重破坏，再想发现什么，不容易了。”
果然，她们什么也没发现。
案子到此走进一条死胡同，大有成为永久悬案的可能。
……
秦凰城铁西区农贸大厅南门旁，紧靠大街的一排树下拉着一条红色长幅，上面写着“普法宣传周”五个大字。桌子后面坐着三名普法宣传员。
最右侧的是位女宣传员，正对着小镜子描眼影；左侧小伙子两耳塞着耳机，双手捧着随身听眯着眼睛晃着脑袋，一副完全陶醉在音乐里的神情；中间坐着的男性年龄比较大，一边抽着烟一边不耐烦地回答着一位打工者提出的问题。
在距三名宣传员二十米远处有一IC卡电话亭。
这时，从电话亭后面的“管家饭店”里走出一位打扮入时，且年轻美貌的女子。她走近电话亭打电话，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什么，一双眼睛直向茫山悬崖上溜；忽然，她身体颤抖一下大声喊叫：“有人跳崖自杀啦！”
周围人惊讶地看她一眼，又急忙沿着她视线望，果见一人正从茫山悬崖上滚落。
那三位宣传员也看到了，立即打电话报警。
……
茫山，位于秦凰城西南，海拔3507米，面临城市这一面几乎就是悬崖峭壁，而且，下面就是进入秦凰城唯一现代化大道，并于城市紧紧相挨。
茫山另外三面都不算陡，所以人们经常从这三面爬上山顶眺望整个城市，这几乎成了秦凰城最别致的风景。为了防止游人不慎落崖，城主府命人在面临城市一面，用钢管焊了一圈围栏，非常结实……
此时天气逐渐转冷，山上风大更寒，已经很少有人再上山了。除非几个摄影爱好者，还偶而上来拍照。
案子转到幻境街调查局……骆子童接到调查命令，带领助手马上赶到出事地点。见到死者不由一愣：死者名叫富可强，两年前退休的秦凰城调查局局长，正是自己的老上级，而且在任期间对她特别信任和关照，不由心中一阵痛苦，眼泪差点流出来。
可此时不是痛苦的时候，急忙调整情绪，与助手一起勘察现场。
死者脖子上套着一副望远镜，尸体旁边扔着一部远程摄像机，再无其它发现。
骆子童知道，老上级是一位非常有名的业余摄影家。几十年来，已有近百篇摄影作品获得国内外大奖。她猜测，今天可能又来拍摄作品的，不慎落下悬崖。
找到那三名报案的宣传员进行核实，都说是从山上跳下来自杀的，因为没发现山上还有其他人。也有一些人怀疑富可强是自杀。可他自杀的理由是什么呢？
找不到。
他也不会带着照相机和望远镜去自杀。
一来，这可能是与富可强有过节的人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二来，是那女人的一声大喊“有人跳崖自杀”，先声夺人先入为主，给人们在听觉上造成了这样一个错觉，故而都认为他是自杀，也包括那三名正在普法宣传的宣传员。
骆子童决定以“不慎落崖而死”来结案，可心中总有些不愿，总感觉问题不那么简单。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静静地思索着，突然脑海中闪现出那女人“有人跳崖自杀”的喊声，暗想：为什么要喊“有人跳崖自杀”，而不是喊“有人摔落悬崖”呢？
是那人随口喊出来的，还是故意这样喊的呢？
忽然想到忽略了富可强的照相机，忘记查看胶卷，便让邱一鹤把胶卷拿去冲洗。
邱一鹤很快回来。
这是一卷新放进去的胶卷，刚刚拍了三张，而且拍摄的是同一个人，一个在路边IC卡电话前打电话的年轻女人。从画面布局看，实在算不上优秀摄影作品。画面上的女人有些时髦，但因角度原因，拍得算不上特别美。
富可强爬到茫山顶，只为拍这女人吗？如果是，用得着爬上茫山吗？就近一点拍摄，效果不是更好吗？
骆子童脑海当中又闪过一个念头：富可强不慎落崖而死，看来不会那么简单。
再仔细观察照片，发现三张照片中，有两张那女人的眼睛在瞥向同一个方向，而且有点偷看的意味。她在看什么？为什么要偷看？
邱一鹤说：“找到那个电话亭，一做试验就知道了。”
“我在判断电话亭的位置。”骆子童非常满意助手经常能和她想到一处。
忽然，他们差不多同时发现照片左上角有一点条幅的影子，立即判断出电话亭就在“普法宣传”点附近。赶去一看，果然无误。骆子童学着照片上女人的样子，把眼睛瞥向那个方向，看到的却是茫山崖顶。
此处距离茫山并不算远，完全可以看得清山崖上任何人。她在此处打电话，眼睛望向茫山看什么？“普法宣传周”还没结束，那三名宣传员仍然坐在条幅旁边桌子后面，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
骆子童将照片递给那位年龄稍大的问：“富可强落崖时，大声喊叫的是不是这个女人？”
三位宣传员互相看了，都点头称是。
邱一鹤又发现疑点：“头儿，这女人胸前明明挂着手机，为什么要用IC卡打电话？”
骆子童点点头，觉得这确是一个问题，又问三名宣传员看没看到这女人从哪里走来打电话的，都摇头说没看见。她二人开始就近调查，果然在“管家饺子馆”得到了证实。
老板说这女人是他老主顾。最近一个多月，三天两头来这里吃饺子，有时一个人，有时和男朋友一起来。富可强落崖这天，她一个人正在屋内吃饺子，接到一个电话，答应了几声，就出去打IC卡了。
当时，老板娘也觉得奇怪，明明自己带着手机，为什么要出去打？
为了省钱？还没见过如此省钱的人呢。
她们又去电信局调查。富可强从山崖上滚落之前之后半小时内，这个IC卡电话根本没有任何信息传输过。也就是说，那女人根本没打电话，只是做样子。
在饺子馆内先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去外面的IC卡电话前做样子，眼睛却瞥向茫山崖顶，只为了那一声喊吗？难道她知道此时将有人从山崖上滚落？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骆子童命令说，“走，上茫山。可能悲伤的原因，这个案子，我们忽略了不少问题。”
“没错，应该查一下山崖上围栏。”邱一鹤也突然想到她们忽略了什么事情。
围栏没有问题，只是在富可强摔下去的地方，有块一平方米左右的水泥板松动了，并向下滑了近50厘米。那是风景区管理部门为了增加安全性，使围栏内侧地面尽可能平整，特意铺了三排水泥板。
骆子童和助手把水泥板挪回原处，发现下面有两粒算盘子大小的滚珠。她们选择好能拍到那个IC卡电话亭的角度，发现正好站在这块水泥板上。
围栏内侧地面虽然比较平整，但仍有山势自然形成的斜坡。看来有人故意在这块水泥板下面放了滚珠，并使水泥板前端翘起来，高度超过前面的水泥板，使人站上去移动到某个位置时，会突然向下滑动。
富可强这么大年纪人，水泥板突然滑动肯定摔倒，便从围栏下面滑出去，直到山崖下面。
什么人会如此穷凶极恶，要至富可强于死地？凶手怎知富可强会在当日此时上山？或者凶手本来要害别人，或者只是一个恶作剧，偏巧被富可强赶上了？
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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