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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的卡喉汤圆3

    他们买了一袋汤圆回来,将其中几个从中间切开,挖出一点馅,里面放入一粒药片,然后将切开的两半合二为一,再放入水中来煮……

    待汤圆熟后捞出,合二为一的汤圆有的又分成两半,有的裂开口子,没有一个完整的,煮汤圆的汤汁中自然也有药片成份。

    韦轻松这才明白:“难道汤圆中的毒药,是在做汤圆时加入进去的?”

    “你真聪明。”

    “我怎么没想到用汤圆做试验?”知道男友并不是夸奖自己,韦轻松脸色微红,然后思索着说,“做汤圆的人加工汤圆时加入毒药,如果因为仇视社会而报复社会,就不会只做一个毒汤圆……

    那么就不会只有裴现成一人被毒死。如果只为了毒死裴现成,未免太不切实际了。因为他无法知道这枚汤圆会装在哪一袋里,这一袋汤圆会送往哪一家商店,更无法知道葛凤兰就会买走这一袋……”

    “虽然笨了点,但思路正确。”

    “难道你胸有成竹了?”

    “直觉只是直觉,但是不敢肯定。”

    韦轻松不再往下问。因为她知道,凡是郭文卿不敢确定的事情,只要他不愿说问了也是白问,如果他想说即使不问,他也会设法让你问,然后他再将自己想法说出来。

    全城一共七家生产“圆圆”牌汤圆的食品厂。

    他们一一走访,城西这家老板反映了一个奇怪现象:前些天,他们招工的时候招进一位看似不像能吃苦的年轻男子,本来不想雇用此人,无奈他再三表示能够长久干下去,这才留他下来……

    不想不到三天,竟然不告而辞,而且还偷走一袋汤圆。

    韦轻松询问年轻男子“不告而辞”的具体时间,竟是裴现成死亡前一天晚上。郭文卿拿出一张照片,老板只看一眼就肯定说:“是他,肯定没错!”

    韦轻松见照片上人竟是裴晓光,心中一阵颤抖,回到警车之后问:“你怎么怀疑到他的?他怎会毒死自己亲爷爷?”

    韦轻松也莫名其妙地怀疑过裴晓光,但那只是一种思维方式。如今几乎确定了真正下毒的人就是裴晓光时,她还是感到了那些唯利是图人对于亲情的冷漠,甚至无法理解,人性背后为什么会隐藏这种恶毒。

    “一开始我也没敢往这方面想,甚至心中认定了凶手就是葛凤兰。可是一直找不到葛凤兰[shā]人动机,也找不到葛凤兰被[shā]原因。而裴家只有三个人,两个已经遇害,当天又没有其他人来过裴家……

    葛凤兰还没有出去买菜,一连多日没有买过汤圆,冰箱内也没有存放过汤圆痕迹,那么,裴现成食用的汤圆从哪里来的?”

    “如果你的推理成立,是裴晓光假借葛凤兰之手害死裴现成,完成了嫁祸之后又灭口,而其中一个是自己爷爷,这也太残忍了吧?”韦轻松还有疑问,“那天上午确实有电话打进来说葛凤兰父亲病危,而葛凤兰死亡时间内,裴晓光不可能出现在现场。”

    “裴晓光是裴现成惟一亲人,自然也是财产继承人,如果没有外来压力,他怎会将自己爷爷毒死?再有,根据这几天我们对裴晓光的了解,他是个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够发达的人。你认为他有设计这场谋[shā]的本事么?”

    郭文卿继续提醒说,“那天上午确实有人打过电话。但是,电话内容就一定是‘葛凤兰父亲病危’么?还有,[shā]害葛凤兰的凶手是女性,根本用不着裴晓光到现场……”

    “可我觉得不管有多大的外在压力,让一个人害死自己亲生爷爷,还是有点不可信。”

    郭文卿没有再说什么,带着韦轻松一起拜访了裴现成律师,从而得知裴现成对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孙子,很是失望,甚至到了绝望地步。裴现成已经有意给孙子留下足够10年的生活费用之外,所有财产捐献给国家慈善机构……

    只是还没有形成具有法律效应的文件。但是,这件事只有律师和裴现成二人知道,裴晓光不可能知道。首先,律师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会不会爷爷与孙子谈论过这个问题呢?”郭文卿问律师,“以你对裴现成的了解,他会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向孙子敞开,以此来要挟孙子改邪归正,做一个有理想有志向的人?”

    “这个……”律师思忖了一会儿,“也有可能。我不敢确定。”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韦轻松突然问:“你觉得这位律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郭文卿不解。

    “哦,我的意思是他长的有什么特点。”

    “什么特点?”

    “长了一副女人相,太奶油了。”

    见郭文卿不接话,知道他在思考案子,韦轻松也将话头转向案子:“如果裴晓光是谋[shā]祖父的凶手,那么动机有了。”

    郭文卿说:“如果裴现成将财产捐献的意图对孙子说了的话。”

    “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不要惊动裴晓光,先将他背后那人挖出来,然后一网打尽。”郭文卿肯定地说,“他后面肯定有人,而且应该是主谋,绝对不是帮凶。”

    裴晓光似乎忘记了爷爷才刚刚去世,又和那些狐朋狗友们整日泡在饭店、歌厅和酒吧内。秦凰城并不是一个经济非常发达地区,很多饭店和歌厅内都潜伏着出卖肉体的女性,他们这一帮游手好闲的混混,光顾这些地方岂有不粘荤的道理?或者说,如果无荤,他们也不会整日泡在这些地方。

    “这些地方太复杂,恐怕会给我们调查增加难度。”韦轻松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瞥了郭文卿一眼。

    郭文卿反而觉得这些地方更容易调查,因为那些女人为了掏空他们兜里钞票,都会假意奉承,而他们也会极端表现自己,自然口无遮拦,就会有许多信息在得意忘形时泄露出来。

    然而,调查结果还有些出人意料:在接触过的许多“三陪又鸟”中,裴晓光唯独钟情一个名叫慧慧的女人。这女人吃住都在“夜巴黎”歌厅,公开的身份是服务员。

    “夜巴黎”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歌厅,因为此处不但可以唱歌,还可以吃住。每个包厢都很宽敞,一边是餐桌,一边是音响设备,中间还能容得下四五对人同时跳舞……而慧慧已经离开了“夜巴黎”……

    裴现成和葛凤兰遇害前一天下午不辞而别的。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因为她们这些人也常常出去“走穴”。比如陪人外出什么的,一走几天或十几天的时候都有,所以歌厅老板和在一起“工作”的姐妹们也都没有在意。

    在向老板问话时,韦轻松不由地多看了老板几眼。老板是一位四十岁左右女性,个头不高但看起来很是精明,而韦轻松感兴趣的是老板与自己记忆中的什么人特别连相,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之后,他们来到慧慧寝室。

    做这行的人衣服都比较多,而慧慧留在寝室的只有三件内衣,一姐妹说前几天拿出去洗了。郭文卿让韦轻松去附近的洗衣店调查,结果根本没有此事,看来她是离开了“夜巴黎”。

    再深入调查,没人知她真是姓名。因为大家都知道从事此类工作的人,没人会吐露真名实姓,甚至连真实家庭住址也不会外露。如果此人此时已经离开秦凰城,那要找到她可真是大海捞针了。

    然而也有一大收获:从慧慧寝室里采集到了,与在葛凤兰死亡现场发现的奇怪指纹完全一样的指纹。

    此时,虽然还不能确认慧慧就是[shā]害葛凤兰凶手,但至少她有了重大嫌疑。那么裴晓光与她合谋制造惨案的可能性就存在了。

    现在看来,只有裴晓光可能知道她在哪里。于是,秘密监视裴晓光,却发现裴晓光也在寻找慧慧,而慧慧的原手机号也无法打通。

    “这可奇了。”韦轻松说,“难道他们一连制造两起谋[shā]案,不是为了得到裴现成财产么?慧慧怎么会销声匿迹呢?”按理说,她现在更应该和裴晓光在一起,等待瓜分或者继承裴现成的遗产。

    “没什么奇怪的,肯定嗅到了我们气味。与生命相比,再多的财产也是轻如鸿毛啊。”郭文卿说,“我在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混迹于酒店歌厅以卖笑为生的人,怎会有这样头脑?我对她还真有点刮目相看了。”

    “能听你夸奖嫌疑人的声音还真不容易,这女人也真荣幸得很。”韦轻松故意取笑说,然后又问,“关键问题是,下一步怎么办?”

    “直接接触裴晓光。”

    “打草惊蛇?”

    “蛇已经销声匿迹了,还惊什么。我是想从裴晓光那里得到更多关于慧慧的资料。”

    然而,裴晓光摆脱监视也不见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当郭文卿准备布置警力进行搜捕时,有人前来报案,说在郊区一所平房内发现了裴晓光尸体。难道,他被[shā]人灭口了?

    报案人是裴晓光的狐朋狗友,名叫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