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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山盗宝妹13

    这种船没人会偷,其实偷走了也无用处,所以游船承包人每晚也都回家去住。寺院虽说离得不远,但是一圈的高墙将整个寺院独立起来,墙外的事情谁也看不到,何况和尚也要睡觉。如此,湖边就无人了,只要解开绳索一端,就能将游船划走。

    划船看似简单,其实要有一定技巧。好在训狗人爱好广泛,也划得船走,便由他挥桨,把范溪田和田归叶一同送到乌龙山东坡下。训狗人找到陶罐底儿藏匿处,站在船里就将东西拿了出来。当日藏匿时,人从山上下来,可见要费一番周折。

    田归叶将罐底儿接于手中,天色黑暗,无法看清上面的图案,试问训狗人:“图上画的什么地方?”

    “我认真看了,肯定在乌龙山附近,但具体什么地方,琢磨不出来。”训狗人说,“我们都是宜合人,对这儿的环境不熟悉。”

    “那就等到天明能看清宝图时,我们一起行动,先找地方。”田归叶说,“我们还要呆上几个小时,够冷的。”

    “早有准备。”范溪田拿出白酒和酒杯,每人倒一杯,“有了它就不冷了。”

    也许他觉得此时正是喝酒的好时候。田归叶摇摇头摆摆手:“我不喝。”

    范溪田只好将田归叶那杯酒倒回瓶里。

    范溪田刚才划船累出一身汗,此时夜风一吹,不停地打起冷战,接过酒便一饮而尽。范溪田又给他倒了大半杯,自己却小口慢饮,小声憧憬着发财后怎样生活,还不时地与训狗人干杯。结果一瓶酒被训狗人喝去大半。不一会儿酒劲上涌,宋博辰竟坐在船里睡着了。

    田归叶蜷缩在游船另一侧,沉浸在得到宝藏后的幸福生活里,全没注意两个男人的行为,直到范溪田小声叨咕了什么,将杯中酒倒入泰安湖,她才有所警觉,但为时已晚。范溪田已弯腰抓住训狗人双脚,猛一用力将他掀入湖内,再俯身船外将他摁于水下。

    因为船面距离水面较近,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但还是惊飞了宿在附近树上的鸟儿。

    田归叶猛然站起,本想阻止,心中却突然萌生一个念头,停顿一下,又蜷缩回去。她清楚,范溪田是仇要报,财宝也要得。而除去训狗人,财宝就不用再分五份,两份就够了,每人都能多得一点。另外,警方已怀疑到宋博辰,今日将他除去,正好切断线索,让巫马正白再无法往下追查。此乃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训狗人本已醉酒,如何挣扎得起?须臾之间整个身子就一动不动了。

    田归叶走过来:“怎么处理?”

    [shā]人容易,清理现场消除证据就难了。

    “扔这儿喂鱼。”

    “泰安湖有吃人的鱼吗?再说尸体会漂起来,你怕警察不知道。”田归叶鄙视地看他一眼,“最好把他沉在湖底。”

    “那好办,找块石头绑他身上就行了。”

    范溪田说着就要登山寻找石头,偏巧此时有人从东岸经过,就是那两个出门赶回来的和尚。而且,他们已被发现,二和尚已停下脚步,朝这边张望。

    “来不及了。”田归叶轻声说着,抓住岸边垂落的树枝,将船靠在暗影处。

    两个和尚只是偶尔发现,好像有船在西岸下,待停下身子仔细看,又不见了,都以为看花了眼,便转身径直走向寺院。

    “不能耽搁时间了。”田归叶发现岸边有蒿草,想了想撕下裙带,“你扶好他。”

    然后将一缕蒿草和训狗人双腿一同捆住,习惯地打了一个蝴蝶结,又将旁边蒿草朝尸体上拉了拉,掩盖好,才一点点把船划到东岸,放回原来位置,迅速从北岸上山,隐藏在乌龙山上。

    天亮时,二人站到乌龙山最高峰隐蔽在几株树下,向四周眺望,寻找与藏宝图吻合之地,很快就认定了葛家村前山。二人趁人们还没起床,迅速赶到前山,找到那棵古松,再与藏宝图对照,确认正是此处,互看一眼,心中兴奋至极,但谁也没表现出来,默契地躲进山下玉米地,啃了几穗青玉米,打起盹来。

    没有工具无法挖出地下宝物,但已天明,不能公开进村借工具,害怕暴露目标,也怕给警察留下线索,一直挨到午夜,二人悄悄进村,从一家院子里偷了一把铁锹,再返回山上,等待天色微明,可以模模糊糊看到东西时,才动手挖将起来……

    未出一米,发现了一只陶罐。又向周边和下方挖了少许,却什么也没发现,二人都有些失望,原以为会挖出金条玉器等物。不过仔细一想,这只陶罐埋得如此严实,必也是个值钱之物,说不定价值连城,但它是个整体,无法分赃。

    “看来,我们注定不能分开了。”田归叶半真半假地说。

    “也许这是我们的缘份。”

    “谁和你有缘份?都有我爸爸年龄大了。”田归叶有些嗔怪地说,还故意抛几下挑逗的眼神。此时,黎明的微红照在她喜庆的脸上,更现出几分诱人之色。范溪田感情荡漾,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另一只手更加不安分了。

    田归叶假意反抗:“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快点离开。”

    “不是闹,是正经事。”

    “天都亮了!”田归叶的假意反抗使对方的要求更加迫切。

    “离老百姓起床还早呢。”田归叶翻身站起,整理好衣服,低头看着范溪田,见他眼帘轻合,心中突萌歹念:

    干嘛与你平分秋色?便假意亲近,骑在范溪田身上,一双手轻轻摸着他的胸部,接近脖颈时,双手突然用力掐住咽喉。

    范溪田毫无防备,一口气上不来,顿时没了力气,苦苦挣扎不起,渐渐身体变软,一动不动。田归叶怕他不死,撕下裙带套住他的脖子,又勒了一遍,打了一个蝴蝶结。

    见范溪田再无生还的可能了,才站起来,准备将他拉入刚才挖的坑内埋了,再清理好现场,然后再离开。可是,她发现两个人头在山下晃动,害怕是上山的人,暴露自己,这才抓起陶罐仓皇逃走。跑过一片玉米地,才发现手中还拿着铁锹,一松手扔入草丛……

    又翻山越岭,上了国道,拦住一辆返程车回到宜合,做了一番准备,欲回老家,不想在凤翔北站下车买东西的空儿,陶罐被盗。那两个在山下“晃动的人头”并不是上山的人,而是一早去别人家玉米地偷青玉米的贼,倒是牧羊人早早发现了尸体,又报了案,巫马正白与轩辕红又随后追来。

    贪欲产生罪恶。

    罪恶必使罪恶之人受到惩罚。

    田归叶诉罢犯罪经过,巫马正白叹息一声,问:“你在范溪彭家呆了几年?”

    保姆说:“四年。”

    巫马正白问:“你们挖出来的陶罐,是什么年代的?”

    “不知道。”田归叶回答,“但我相信肯定值钱。”

    “为什么?”巫马正白问。

    “很简单。”田归叶说,“如果不值钱,为什么会有人把藏宝图烧在陶罐里?闲的呀?”

    轩辕红觉得保姆不可能不知陶罐的价值,问道:“你在古玩家呆了四年,一点古玩知识也没学到?”

    田归叶叹息一声才说:“我是有过想学的念头,也向范溪彭请求过。可他说,学习可以,要公开做他的学生,而且,工资不给我开,还要交学费。我哪里有学费交?”

    “四年时间,偷学也能学到一点。”巫马正白也觉得保姆的话有假。

    “偷学?”田归叶有些激动地说,“那老王八蛋,工作的时候,门都从里面划上,进都进不去,看也看不见,接触的时候,他一个字也不说,就算我问,他也跟听不见似的,偷学什么?什么也偷学不到。”

    “你们,你们……”轩辕红沉吟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们都有那层关系了,他还这么不讲究?”

    “我们,我们……”保姆犹豫几下之后说,“我们每次那个之后,他都给我五十块钱,然后说两不欠了……特摸了个饽饽的,好像老娘‘又鸟’似的!天下有这么便宜的‘又鸟’么?”

    警车内沉默起来,只能听见马达的轰鸣和车外的风声。

    ……

    巫马正白和助手连夜赶去扈燕家。扈燕不在。憨厚得有些呆傻的丈夫说:“她和朋友去外地做买卖,不少天不在家了。”

    “不少天?”轩辕红有些生气地问,“不少天是多少天?”

    扈燕丈夫摇摇头:“不知道。”

    “装什么糊涂?”轩辕红非常讨厌这种老婆在外胡搞,自己却什么也不知的男人,“你老婆多少天不在家你会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那人满脸委屈。

    巫马正白示意助手不要再问。

    从扈燕家出来,轩辕红怒气仍未消减:“世上怎会有这种男人?三锥子扎不出血来,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