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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学了我筠山之术

    顾生可没心思同袁让周旋,目光落在那卫淙与徐妃被一丛葡萄藤裹着的尸体上。

    仿佛才一眨眼的功夫,四王爷与王妃双双魂归魔域,此番回筠山本是为了帮卫淙洗清罪责,可卫淙死了,她留在筠山也没有必要了。

    不过离开之前,她需要为这两人好好安葬,想着,迈开脚步,却见一竹棍横在眼前,那青衣怒目:

    “妖女休逃!”

    尼尼叁化拳为掌:

    “想动她,先过我这一关吧!”

    说着,两人缠到一起,尼尼叁将两指横在眉前,口中念咒,过了会儿,只见一阵风吹过,尼尼叁瞪大眼睛,又试了两试,还是没反应,青衣大笑:

    “喂!

    不如接我一招?”

    说着,双手自眉前挥舞,一团劲风伴随着他手中竹棍,冲着尼尼叁呼啸而来,那木棍加上法力,威风无比,直搅的尼尼叁后退连连。

    退到小六身后,被小六一记白眼扔了过来。

    小六看向顾生,传音:

    “我拖着袁让,你将那两人带上,一起逃!”

    顾生感激,冲她点点头。

    小六迅速化为原形,往后退了几步,蓄了些力冲着青衣一跃而上,敏捷地躲过他手中武器,扑到他身上。

    青衣怕猫,吓得丢了木棍,手忙脚乱,小六从他肩膀上借力越向袁让。

    顾生袖中伸出藤蔓,还没碰到尸体,便被一剑双双斩断,如触了电一般被弹了回来,瞳孔微缩,这速度……几乎是避开小六的瞬间,他便斩断了藤蔓。

    素来知道袁让法术极强,早就羽化成仙,又不喜功名利禄,才隐世而独居,一人苦苦钻研法术,这许久不见,确实强极。

    袁让负手而立,看向小六:

    “你这狸猫灵,竟偷袭我。”

    小六哼一声:

    “袁长老,各走各路不好么?”

    袁让看向顾生:

    “这妖灵有偷学我筠山法术之嫌,自然不能放过。”

    叫回青衣,两人这才收手,尼尼叁本处在了胜势,颇不甘愿地挥了挥拳头。

    顾生上前一步:

    “所以,你想如何?”

    袁让:

    “我已经派人去找那符咒,若真的出自掌门之手,你这妖灵自然当由我筠山派来处置。”

    顾生想了想,也无不可,只是,若这人耍赖,似乎容易得很:

    “若听你一言之词,对我也太不公平。”

    灰袍:

    “这已是给你机会,你这妖女,真是不识好歹!”

    青衣俯首:

    “袁老,依我看,这妖女可直接处置了,反正留着也是危害苍生!”

    小六气得牙痒:

    “一口一个妖女,再说妖女,当心我吃了你!”

    青衣缩缩脖子,又觉得自己没必要怕,便梗着脖子:

    “一口一个吃人,不是妖女是什么?”

    “你!”

    袁让看青衣一眼:

    “掌门才下山走了多久,筠山门规你便忘了?”

    青衣缩了回去,袁让:

    “我自然会秉公处理,你也看到了,有众口在前,我本可直接将你定罪,可我给你一个机会,便拿那符咒来对对。”

    “既然是对比,便该有真的掌门所画符咒!”

    灰袍:

    “这简单!我去取!”

    说完,施展轻功,片刻便没了影子。

    顾生:

    “若是不同,便放我们离开,如何?”

    “自然。”

    小六嗤鼻:

    “我们行的端,何必受制于人,若有证据,便拿来瞧瞧!”

    几人没等多久,便见一人匆匆赶来,将一锦囊交到袁让手中,恭敬道:

    “这就是那符咒。”

    袁让拆开来看,微微蹙眉,看了看顾生。

    这符咒,确实不像出自掌门之手,方峥的符咒功力有几成,他还是有些把握的,这些弟子可能分不清楚,可他怎会分不出,这分明并不出自掌门之手。

    这符咒为辟邪之符,在筠山颇多人会,兴许是门下之人模仿之做,功力可见,倒是个奇才。

    挥挥手,正想下定论,却听远处传来一匆忙声。

    “袁老!”

    灰袍气喘吁吁而来,他可是用最快的速度去找的符咒。

    这些符咒是前些天门人收拾屋子时发现的,说是掌门所绘,他一时技痒,留了下来,此番去取,也是毫不费力。

    将那符咒展开来看,同袁老手中的一对,说不上一模一样,但这笔锋与折转,几乎不差分毫!

    袁让纳闷,难道是他许久不见方峥的符,他已能画到此境界了么?

    灰袍新拿来的符更胜几分,一笔一划的转折堪称完美,其中有暗气流动,是一丝灵力,袁让感觉的到,用手轻轻抚摸那符。

    又拿到鼻前嗅了嗅,用手轻轻揉搓,这纸确是方峥惯用的纸,整个筠山派只他和两位弟子能用。

    顾生方才已经猜到端倪,想来灰袍拿来的符还是她前些日子画的,因她嫌方峥的符效果不佳,便全施法消了,自己重画了上,所以门人皆以为那是掌门所画。

    青衣见符一模一样,大笑:

    “妖女,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顾生摊手:

    “确实一模一样,我没什么可说的。”

    袁让还是有些不信:

    “但这符……确实是掌门所画?”

    灰袍拍拍胸脯:

    “那门人说是亲见掌门画了贴上的,自然不假!”

    顾生抿唇,片刻,看向袁让:

    “不,这符,是我画的。

    我曾来筠山求符,求得一护身符,回去后苦练,便绘成如此模样。”

    袁让脱口而出:

    “画成这境界,你用了多长时间?”

    顾生掐指算了算,往大了说:

    “三百年。”

    袁让点点头,片刻,凝着顾生:

    “三百年前,我可也在筠山,怎不知一葡萄灵来访筠山派?”

    顾生:

    “啊~…自然是乔装过的。”

    灰袍:

    “你画的?

    大言不惭!

    这怎么可能!”

    袁让将符收了,问顾生:

    “若是真有此事,你可证明?”

    “怎么证明?”

    袁让想了想,大手一挥,变出笔墨纸砚在手,递给顾生:

    “你若能当场画出符咒,我便信你。”

    小六托腮,只觉得没难度,顾生如何擅符,她还记得,这自然是难不倒她。

    便见顾生拿起那笔,将笔头放在口中轻咬,待湿润了些,沾上墨汁,将那纸定在空中,小手一挥。

    未做思考,一气呵成,看的众人大惊,因见那符咒有微光包裹着,围绕着那上面的笔迹流动,墨水分明是黑色的,可那符上面的字却是金色的。

    袁让看罢,拍了拍青衣:

    “你说的不错,这人确是学了筠山之术!”

    小六:

    “你想耍赖?!”

    袁让抬抬下巴:

    “只不过,你师从之人,是我师兄,秦阿珂吧?”

    顾生抿唇,过了会儿,想到他如此想也难怪,她画符的习惯以及符咒的特点和秦阿珂一模一样。

    便点点头:

    “是,我叫顾生。”

    青衣一头雾水:

    “这哪儿跟哪儿啊?

    袁老……”

    袁让拿剑柄打断青衣向前探的身子。

    “不仅是符咒,你咬笔头的习惯也和秦阿珂一模一样,倒是颇得精髓。

    往后若见了他……”

    附身到顾生耳边:

    “替我问声好。”

    说完,大步走了,冲后面挥挥手,微微勾唇。

    小六眨眨眼睛。

    这……袁让就这么走了?

    众人也愣在原地。

    青衣挠头,小六反应过来,笑的直不起腰。

    这袁让,真有些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