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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言过其实了啊,隔壁的爱花不就比我还能哭吗?哭起来鼻涕眼泪齐飞,我看过好几次每次都觉得好不忍心。”关杳很认真地说。

    “那是因为她妈妈是个暴脾气,特别喜欢揍她。跟吃饭似的,顿顿不落下。”宋晋语气凉凉地说,“你天天挨揍了吗?你要是像她一样没准还要哭的厉害些。”

    “……”

    关杳默了默,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了,心塞。

    “宋晋,你祝福我吧。”她停顿了下垂着眼眸认真地说。

    宋晋嗤笑一声,伸手在她头上使劲揉了揉。

    “傻子,我已经祝福你了。”

    关杳捂着被他揉乱的头发一脸幽怨,“你对我的头发是不是不太友好。”

    “我对你整个人都不太友好。”宋晋冷冷地说。

    关杳离开之前还跟他斗嘴不停,奈何武力值相差悬殊所以她只敢在心里怒,面上不显分毫。

    打开门,林恩夏倚在墙上垂头看着地面。

    她穿的是一身休闲的衣服,身姿很高挑,也很瘦。

    “恩夏。”

    “你跟他聊完了?”林恩夏略有些惊讶,这么快。

    “不然呢,他不肯对我显露出伤势。而且他也不是多话的人,真要让我们好好聊反倒没什么可说的了。”关杳笑了笑说,宋晋强势,从不肯在她面前示弱。

    林恩夏听着,并没有发表意见。

    “恩夏,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关杳笑吟吟地说。

    “对了,你附耳过来,我有个秘密想跟你说。”她突然招了招手说。

    林恩夏疑惑的附耳过去,关杳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她脸色变得微红,嗔了关杳一眼。

    “我说的可是真的。”关杳挑眉。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林恩夏扭过头,轻咳了一声,“我又不想知道。”

    关杳深以为然的点头,“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说。”

    走之前,她又回过头小声地说了一句。

    “说实话,我觉得你跟他很般配。我可不是唬你,这么多年他身边的异性屈指可数,而且都是他无意的。不是有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你看他的眼神里,可都是明晃晃的在意。”

    “我作为过来人给你的建议,不妨大胆一些,成功了自然最好,就算他拒绝了你一次,持之以恒就算他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也能被打动了。”关杳煞有介事地说。

    林恩夏失笑,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关杳的话像是投在她寂静湖水的一块小石子,激起了阵阵涟漪。

    她推开病房的门,抬眸看见宋晋神色木然的看向窗外,手里还拿着一个未吃完的苹果。

    林恩夏突然就冷静了,虽然关杳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她很满足于现状,现在这样就足够了,她从不奢求什么。

    ...

    下班后周聿怀回到家,客厅很安静,这也就显得从关杳房间传来的响动声很清晰。

    “杳杳,你在做什么?”他扯了扯领带,走到房间门口问。

    周聿怀看着杂乱无章的房间,一时无从下脚。

    “我在找东西,你先别进来。”关杳翻着木质的盒子,嘴里一边呢喃道,“怎么找不到了呢,我记得明明就在这里面啊。”

    周聿怀修长的手指勾着他的外套脱下放在一旁,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在找什么?”他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精瘦的小臂。

    “还挽袖子,用不着你帮忙,你去客厅待着吧。”关杳莞尔一笑,轻轻的推了推他说。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周聿怀站了起来,迟疑地问。他觉得这个房间像是被摧残过一样,第一眼就让人觉得是场灾难。

    “我说了不用啊,你出去吧。”关杳挥了挥手,赶他说。

    “那我出去了。”周聿怀回过头看着她说。

    “嗯,我又没拦着你。”关杳弯了弯嘴角眸色无辜地说。

    周聿怀眸光在她身上定了定,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关杳低下头继续翻翻找找,收拾一趟才发现她房间里堆着的无用的东西太多了,也该整理整理了。

    周聿怀在客厅坐了好一阵,中途看了一个新收的病人的病例,和病人家属讨论了一下治疗方案。

    时针悄然指向了九点,周聿怀侧眸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间门,刚要起身去询问,关杳就自己开门出来了。

    她手里抱着一个檀木盒子,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莲花纹路,不像是凡品。

    关杳在沙发上坐下,把盒子轻柔的放在了茶几上。

    “找了这么半天,很重要的东西?”周聿怀问。

    “嗯,我外婆留给我的。”关杳眸色中流露出几分怀念,声音柔软地说。

    “外婆?”周聿怀声音十分好听,重复了一遍。

    “那是我的外婆,你跟着乱喊什么。”关杳瞄了他一眼,轻哼出声语气傲娇地说。

    “那我该喊什么?”周聿怀虚心请教道。

    关杳一时语塞,神色有些纠结,好像喊其他的是不太对啊。

    “你看,杳杳,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不可以喊吗?”周聿怀轻扯了下嘴角,嗓音低沉地说。

    “...也没说你不可以,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关杳轻咳两声,正色道,“说要跟你纠结这种问题了,关键在于里面的东西好不好。”差点被他带偏。

    周聿怀浅褐色的双眸中闪过点点零碎的笑意,“嗯,里面是什么?”他配合的问道。

    关杳勾起唇角笑了笑,“是传家宝,很珍贵的东西。”

    她打开檀木盒子,里面赫然是一对流淌着翠绿光芒的耳坠,缀着一颗小小的东珠,做工很是精美,透着古朴的气息。

    “这是我外婆出嫁时戴的,再往上是我的姥姥,一代传一代,象征着很特别的意义。”关杳扯了扯嘴角,“我外婆临终前把她交给了我,说要我...”她突然停住了声音。

    周聿怀嘴角微微上扬,“嗯?我很好奇外婆说了什么。”

    “那是我和她的秘密,为什么要告诉你。”关杳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盖上檀木盒子,语气淡然地说。

    “让你出嫁时也戴着?”周聿怀轻笑了几声,双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谁说的,你别乱猜。”关杳神情飘忽地说,还移开了视线。

    周聿怀从喉咙里溢出几声浅笑来,眸中带笑的看着她,声线悠扬,“杳杳,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周医生,你想太多了吧,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关杳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想的倒是美。

    “不是啊,那太可惜了。”周聿怀眸色认真的注视着她。

    关杳有些招架不住,清了清嗓子说,“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踏进婚姻的坟墓。”

    “坟墓?杳杳,不幸福的婚姻才是坟墓,你觉得和我结婚会不幸吗?”周聿怀眼里闪过几丝思索之意,嗓音磁性地问。

    “谁要跟你讨论这个了,换个话题。”关杳面色微红了一瞬,嗔了他一眼。

    周聿怀低笑出声,“嗯,不说了。”

    他眸光一转,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盒子里的另一件东西。

    关杳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抢回来,周聿怀熟练的抓住了她的皓腕。

    “还给我。”关杳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没好气地说。

    周聿怀也没在意手背上泛起的红,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你以前送我的手绳。”

    “什么叫我送你的,你后来不是没要吗,就被我随手扔在哪里了。”关杳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周医生,你以前对我的态度真可谓是...冰冷啊。”

    周聿怀无奈的弯了弯嘴角,“杳杳。”

    “我说的也没错啊。”关杳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周聿怀微微的勾了下唇角,“要跟我算账吗?”

    “现在没心情,以后慢慢算呗。”关杳轻呵,“周医生,落在我手里,你可要做好被我磋磨的准备。”

    周聿怀眼底滑过一抹笑意,把手绳戴在了手腕上,“很好看,我很喜欢。”

    “迟来的喜欢比草还轻贱。”关杳掐着嗓子微阖着眼,眼底的伤感像是秋雨过后带着凉意的晨雾,招人心疼。

    周聿怀轻抿了下唇,“杳杳,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关杳眉眼弯了弯,方才的伤感之色一扫而空,仿佛是雨后初晴的湛蓝天空,带着让人心情明媚的魔力,“我骗你的。”

    周聿怀轻扯唇角,“杳杳,我可禁不起你吓。”

    “我哪吓你了。”关杳撇了撇嘴,坐起来之后轻挠了挠他的下巴,“周医生,你唬我呢。”

    “杳杳,我看起来像是在唬你吗?”周聿怀握住了她的指尖,微痒。

    “抱歉。”

    “我不喜欢听这句话,我喜欢你是我乐意,我愿意追着你也是我乐意,说到底跟你本人的关系不大,你用不着愧疚,我不需要。”关杳掐了一把他的脸颊,心里还默默腹诽周医生的皮肤挺好,明明平时都没见他怎么保养过。

    “轮不到别人去指手画脚,你自己也不行。你如果愧疚,就相当于否定了我的一腔喜欢。”

    “杳杳,我不是...”

    周聿怀抓住了她作乱的手,“只是,有点心疼。”

    “我们无法跨越时间的长度,但是如果可以,我想告诉十八岁的周聿怀,别再弄丢了珍重的女孩儿。”

    “唉,谁让周医生当年醉心于学习呢,不想早恋也正常,从小优秀到大的人,同龄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端方自持,想来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关杳笑了笑,没个正形的倒在沙发上。

    “出格的事,倒是有一件...”周聿怀似是想起了什么,垂眸笑了下。

    “真的有啊?说来听听。”关杳眼底滑过一抹兴味,莞尔一笑着说。

    “你不记得了?”周聿怀勾着她的指尖说。

    “跟我要有关系吗?”关杳挑眉,惊讶的看着他。

    “杳杳,你还真是...”周聿怀轻敲了下她的脑门,牵了牵嘴角说,“高二上学期期末的时候,上午考数学的时候,我提前交卷出来碰见了你,然后你做什么了?”他[space]循循善诱地说。

    关杳仔细回想了下,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出了一些零碎的画面,她眨了眨双眸,“我当时说要带你翻墙来着,就拉着你去了,虽然你很不情愿,但是抵不住我的死缠烂打。”

    “然后,我打算给你示范一下怎么翻墙,结果自己还摔了一跤,你看不下去了就给我表演了一个干脆利落的翻墙,我还尴尬呢。”关杳突然笑了起来,当时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她一直以为柔弱不已的人翻起墙来比她还熟练,脸疼。

    “后来你就拉着我去外面到处跑,还硬要我品尝你推荐的臭豆腐。”周聿怀扯了扯唇角,嗓音低哑。

    “我本来没想让你吃的,但是看你避之不及的样子就突然很想看你吃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所以才热情的给你安利啊。”关杳随手扯了扯他的黑发,笑吟吟地说。

    “所以我就被你逼着吃了,很特别的味道,让人很难忘。”周聿怀说。

    关杳笑出来声,一如她当年看着周聿怀变得奇怪的脸色一样,“的确难忘,那之后你是不是很怕我又拉着你去吃臭豆腐,所以躲了我几天来着。”

    “你非要去市中心看展,下午考试还差点迟到,班主任看我俩的神情像是要吃人。”周聿怀想起他发黑的脸色,不由得失笑。

    “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去看那个我并不感兴趣的科技展,还不是为了投其所好,谁让某个人心里明明想去却口是心非呢。”关杳玩味地看看他说。

    “我并没有那么想去。”周聿怀浅笑了一下说,“因为后来我舅舅就带我去看了海平的另一个科技展。”

    “...哦,那你干嘛还配合我,你分明有很多机会可以甩开我啊,你没必要陪着我胡闹。”关杳抬起眸看着他,“还是说你那个时候就对我已然不同了,就是嘴硬是吧。”

    “因为...你看起来很高兴。”周聿怀轻扯唇角说,而且他其实也很高兴。

    于他沉闷的生活里,关杳是鲜活而多彩的。他们眼里的世界不同,却又在某个瞬间重合,像是浩渺的宇宙里偶然相逢的两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