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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心如草

    秦子牧看到了司马余良那不可置否的神情,本想一走了之,但心中的正义感,又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首先,预警烟花升空到我与青翎到现场,只有一炷香时间,时间短暂,对方能全身而退,可看出对方人数远远大于己方,应该是早有预谋的一场刺杀。

    再者,通过后背的伤口与前胸的伤口的纹理对比可以得出,杀死驾车的凶手当时就在车内,并且左手用剑,他的力量很大,透胸而出,一剑致命;

    最后一点,是让我疑惑不解的,小公子虽然身中数剑,但致命伤口在胸口,这是一柄短刃,一击致命。对比车内凝固的血液与街上的血液颜色不一样,前者是紫黑色,后者是紫红色,我认为公子与夫人死亡的时间要比街口刺杀的时间还要提前。”秦子牧把根据现场观察分析得出的结论,又说了一遍。

    “不可能吧,我的护卫长申不直这么愚蠢,自己护送的主人死去了,竟然不知道?”司马余良心里矛盾,虽说不太相信这个年轻的小护卫能有什么高见,但也还抱有一丝希望,能够有点蛛丝马迹,找到杀害自己的儿子的凶手,也是有所收获。

    但一听到秦子牧分析的第三条,自己的儿子提前被杀,难道周围的侍卫没有一个人察觉吗?立时觉得,根本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请恕在下冒昧,相国您确认在马车内的死去的那男子就是您的儿子吗?”

    “竖子!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们全家哀痛欲绝,是儿戏吗?”司马余良双目圆睁,浑身颤抖。

    听到秦子牧无言不逊,身后的家奴食客们也是义愤填膺,神情激愤。

    “这位秦护卫,死者当然是我们家公子,他那下巴上的疤痕,是小时候在门前石凳上磕破的,”旁边的老管家司马井回忆起往事,眼中流出悲伤的泪水,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当时是我看着小公子,为此我还受到主人的责罚。”

    “凶手手法狠辣,是想快速结束战斗,但为什么他们用剑刻意划伤公子与夫人的脸部呢,血肉模糊,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秦子牧自言自语,陷入沉思。

    司马余良对秦子牧的分析半信半疑,一个小小的护卫能有什么高人的见解,他把全部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燕幽门身上。

    秦子牧敏锐的感受到,司马余良对自己的分析并不相信,何必在此添乱呢。

    秦子牧与青翎一起走在回府的路上。

    “青翎,司马小公子的妻子是……?”

    “左相子之的女儿青鸾,他们两人门当户对,年前才结婚,我跟父王去参加过婚礼,仿佛就在眼前啊。”姬凤舞说道。

    “咦,跟你的名字很像奥,一字之差。”

    “没有可比性,我,我,只是公主身边的一个小侍女,人家青鸾小姐,大家闺秀,温婉可人,娇滴滴的大美人,可惜……。”一想到她此刻已经香消玉焚灰飞烟灭,姬凤舞的语气中透着伤感。

    秦子牧想知道,那个女子是不是司马余良真正的儿媳呢,大家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可又有什么证据呢?青翎虽然认识,但让她再去近距离观察,已不现实。难道让左相国子之过来?根本不可能,自己小护卫办不到啊……

    …………

    燕国有属于自己的情报机构,类似秦国黑冰台一样,名字叫做燕幽门,专门负责刺探消息、侦缉、暗杀等,燕幽门直接对燕王负责。在燕国来说,还属于神秘组织,一般人不知道它的存在。

    燕幽门共有四位司马,分别是:东曦司马燕鱼青负责情报,西枢司马燕秋风负责用间,南辰司马燕蝶葭,北良司马庄彤负责计谋。其中两位女子,分别是西枢司马燕秋风与南辰司马燕蝶葭,燕蝶葭虽是女子,却主掌杀伐。

    燕幽门来了,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他们身形轻盈,像是飘进院内,脚下没有一点声音。

    两人都穿着黑色的袍子,黑色的帽子,衣服上面绣着一只单腿的大鸟,名字叫“青耕火鸟”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翅膀,鲜红色的爪子,绣在黑袍上,对比鲜明,在熠熠的火光下展翅欲飞,宛若活的一般!

    男人身形瘦高,像竖着的扁担,女子脸上蒙着黑纱,一身黑袍难掩火辣的身材,妙曼的身姿,若隐若现,好似一朵淡淡的白菊,高冷、冰艳。

    “燕幽门下东曦司马燕鱼青,参见相国大人!”男子声音沙哑,弯腰鞠躬,此时气氛沉默,不宜多言。

    “燕幽门燕蝶葭,参见相国大人,”一阵香风飘过,女子声音冰冷,让人感到一丝寒意。燕蝶葭,司马余良是有所耳闻的,虽是一名女子,但在燕幽门却是主要负责刺杀的门主。而另一位“瘦竹竿”燕鱼青则是负责情报收集的门主。虽然总门主燕无咎没能前来稍有遗憾,但能让两位副门主到来,司马余良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司马井,带两位大人到前院看看吧!”

    此时的司马余良,认为自己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他相信燕幽门两位副门主会给出合理的判断。他着急也没有用,过度的愤怒、悲伤只会让自己失去理智,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遇大事而不慌乱,可看出这位相国大人的不一般。

    夜色弥漫,星光黯淡,屋外风吹树叶发出呜咽的哭泣。

    “敢问相国大人,管家所指的年轻男子真的是您的孩子司马戍云?”燕鱼青站在尸体旁,思虑良久,疑惑的问道。

    司马余良长大了嘴巴,满是惊讶?他问的第一句竟然与刚刚离开的小护卫一样。

    看似不应该问的问题,又一次问了出来。

    “我非常想那不是戍云,可那确实是他!”

    司马余良听了燕幽门两位门主的随后的分析,满脸诧异,久久未说一句话。

    跪坐一旁的燕蝶葭终是不耐烦,扭动那灵活的腰肢,站起身来忍不住说道:“难道相国大人认为我二人分析有误?亦或是大人另有高见,我等亦可学习一二,”声音冰冷似雪却又细香可闻。

    燕鱼青抬头看了一眼燕蝶葭,没有说话,又扭头看向司马余良,眼神中也是不可耐烦,你是燕国的相国不差,我们的燕幽门也不是随便受你差遣的,我们难道会毫无根据就随便胡扯几句应付了事的?也忒小看我们了!

    “唉,非是老夫不信,只是,只是……”司马余良这才回过神来,“只是你二人分析言论,刚刚竟有人的说辞与你们一模一样,他还只是一名年轻的小护卫。”说完司马余良重复了一遍秦子牧的观点。

    “谁?在哪里?”燕蝶葭眼睛一亮,竟然有人比燕幽门分析案情还详尽,一些观点,越听越合理,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会有此事?”燕鱼青也是满脸的不信,可是又不由得不信,小小的护卫也懂的分析案情?

    “可惜,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司马余良对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那个人怎的如此狠毒,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杀害,可是有点丧心病狂了。又觉得不是他,他对自己的女儿也很疼爱,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要是燕幽门能够抓住凶手就好了。

    看来是确有此人了,燕蝶葭充满好奇,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一种天赋,敏锐的观察力、正确的判断力,这么难得的人才,能到自己手下做事,会不会让自己更轻松些,“相国大人,此人在哪里呢?”

    “他是姬凤舞公主殿下的护卫,想见他,需要先得到公主允可,。”

    燕蝶葭也是知道,姬凤舞公主也正在招兵买马,扩充卫队,挖墙脚这事,也需要分清对象。

    “相国大人,当下最要紧的是封锁城门,我认为凶手不可能是我们相熟的人,凶手这么些人,在蓟州城内能够有能有资格力豢养死士的屈指可数,这些江湖游侠中、门客中左手用剑的也是不多,既然大王让我们燕幽门介入,我们会给相国一个交代的。”燕鱼青语气阴森,话语中透着几分门的傲气,我们燕幽门还不允许被别人轻视,哪怕是相国也不行,更何况还有一个什么小护卫,也懂的侦缉?对此,心存怀疑。

    说完这话,燕鱼青、燕蝶葭准备起身告辞。

    司马井站在一次,几欲张嘴,看着燕鱼青与燕蝶葭的脸色不善,自己犹豫不决。

    “怎么,你还有话说?”司马余良看到在一旁犹犹豫豫的司马井问道。

    “禀主人,少爷随身的犀鳞玉佩没有在身上,但是少夫人身上的还在。”司马井期期艾艾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走,我们去看看,”燕鱼青不想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司马余良呆呆的站在院内,心绪难安,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管家说道:“司马井,明日你去求见公主府的秦护卫,告诉他只要能找到凶手,我有重赏!”

    “回来,明日前去是恳求他帮忙,记得语气要诚恳。”前脚刚迈出门口的司马井又被叫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