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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合格与不合格

    接下来一连几日,毛锐除了与罗紫嫣培养感情以外,就是时时刻刻的等待着陕西那边的动静。

    “少爷,老爷今日没有进宫,正在正厅等您。”

    揉抹着双眼的毛锐刚刚推开房门,就撞上了一直守在门外的毛府管家。

    “老头子出息了,竟然没去服侍皇上。”毛锐半开着玩笑,与毛府管家一前一后的走向正厅。

    待毛锐走进正厅以后,随意落座,毛府管家吩咐着丫鬟端来早茶与糕点,放在毛锐与毛骧旁边的桌桉上。

    “臭小子,那罗家的姑娘端雅贤淑,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

    毛骧细嚼慢咽的吃着糕点,抿了抿胡须,开门见山的道:

    “还有就是,太子殿下已经平安抵达了西安府,传递了消息回来。

    西安府的百姓准备了万人血书,皇上龙颜大怒,直言要把秦王削藩罢爵!”

    吃着早茶的毛锐,看似漫不经心的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

    “秦王虽然荒淫无度,可又是九大塞王之一,皇上岂能狠下心来?”

    秦王朱樉,在朱元章的儿子里排行老二,年纪仅次于太子朱标。

    而朱元章封给九个儿子的封地,又都属于边塞要地,寓意是希望他们能够替大哥朱标,镇守边塞,防范外族。

    故而称为;九大塞王。

    “圣人的心思,你老爹我可揣摩不透。”毛骧长叹一口气:

    “但秦王此次做出的事情,是真的把皇上气的够呛,昨晚在大殿里对着空气,半句不停的骂了一夜。”

    噗!毛锐闻言,一不小心把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什么叫对空气骂了一夜?

    毛骧看着这个不靠谱的小崽子,撇了撇嘴:

    “你还别不信,老子我是今儿早上才回来的,昨晚心惊胆战的守在殿前…

    唯恐那些个内侍弄出一点响动,又惹得皇上大发杀性!”

    天子一怒,皇宫静肃,这是入宫当差的一大常识。

    在皇上震怒之时,千万不要搞出什么太大的动静,否则很容易导致皇上怒上加怒,下令斩杀一些内侍宫女。

    “得嘞!”毛锐抹了抹嘴巴,反正朱标身边有程二虎守着,只要秦王不破罐子破摔,就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陕西,西安府。

    “大哥我知道错了,当弟弟的求求你了,千万不要让父皇把我削藩罢爵啊!”

    秦王朱樉,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哭丧着脸,苦心求道。

    太子朱标端坐在椅子上,望着不争气的秦王朱樉,面部威严,手里捧着一根鞭子:

    “你还有脸知错?

    荼毒军民,滥用私刑,强抢民女…阻拦一切进京告状的官民!

    拆府邸,铺金砖,私造王宫,简直是大不逆!

    老二啊老二,你要干什么?是想要造反吗!

    轰!

    听到“造反”二字,秦王朱樉脑海震荡,脸面涨红,扑通一下跪在了朱标身前,急声哽咽道:

    “大哥!你…你实在是多心了啊!

    爹的皇位是留给你的,我我我…怎么会,造大哥的反呢?”

    秦王朱樉,抬眼看了看朱标的一双厉眸,又用力吞了口吐沫,伸手拽着朱标的裤腿子:

    “大哥你知道我这性子,我对权力没有丝毫兴趣,只是平时喜欢贪一些小财!

    弟弟这次知道错了,大哥,你一定要帮弟弟一把啊!”

    说实话,自从朱标抵达西安府后,看着城内百姓犹如行尸走肉,在那一瞬间,真是恨不得将秦王丢到大街上,任凭百姓宰割!

    可秦王,毕竟是自己朝暮相处多年的弟弟,他一时间还真是狠不下这个心。

    “现在知道错,晚了!”朱标眼中带有失望的色彩,抬腿将秦王朱樉一脚踢开,抡鞭就抽。

    就算不能交给那些受罪的百姓们处置,作为大哥的,也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啪!啪!啪!

    “啊!

    每当鞭子抽在秦王朱樉的后背上一次,朱标的心里就会痛上一次,同时也会觉得对不起,这满城的百姓与军官。

    秦王朱樉如若只是贪财,而不伤害底层百姓,那根本就不会让朱标如此失望。

    坏就坏在,秦王朱樉不止对豪门伸手,就连那些穷苦人家,也不曾放过!

    守在门外的程二虎,听着屋内传来的鞭子与哀嚎声,虎目转动,若有所思。

    诚然!

    此时朱标的确是在惩罚秦王,但同时也是选择了包庇秦王朱樉,而不是交给外面的百姓们处置。

    这次的决定无疑,作为当朝太子他不合格,但作为一名家中长兄,是合格的!

    所以毛锐才会对自己的定位极其明确,无论是谁日后继承大统,自己都不会造反夺位。

    但为了自己的命运,不会被皇权的审判笼罩,一定要跳脱出这片范围。

    .....

    竖日。

    秦王朱樉被朱标带回了京师,半途中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而虎毒不食子!

    朱元章虽然再次给予了秦王朱樉狠厉的惩罚,但依旧没有削藩罢爵的意思,也暂时没有放任秦王,回西安继续就藩。

    且太子朱标,因为路上一直精神状态不佳,刚入京便摔落下马,险些昏厥了过去。

    这日,毛锐与蓝玉提前商量好,一起进宫看望。

    在东宫静养的朱标没有管理朝政,而是被一名内侍喂着药汤,面色发寒。

    “殿下,感觉怎么样了?”

    主客落座,毛锐看着没有什么精神的朱标,探身问到。

    “没什么大事。”朱标身上围着冬季的被褥,语气虚弱:

    “太医院的院使说,孤是因为曾经染过的风寒发作,静养一段时日就会好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因为院使并没敢对朱标说出实情,这一点毛锐还是知晓的。

    “要咱说,这太医院的院使也是个庸医!”蓝玉的两个鼻孔喘着粗气:

    “既然不是什么大病,为何还不快些医治好殿下身上的病情,简直是岂有此理!”

    “鲁莽…还不住口!”本就没力气的朱标,皱眉对蓝玉,重声教训道:

    “如果世间药物,都能够做到药到病除,那就不会每年都有那么多,因病而死的人了。

    做人,要有一颗敬畏之心!

    对待救世医者,更要有尊重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