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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吴丹之死

    随后,孙祐先告辞了,这段时间兵营里面确实很忙,他要重新整顿军纪,顺便也想培育出来一支属于他的特殊部队,很少有时间能够抽空出来。

    “伯言,你去见过张沐瑛了吗?”孙礼见自己三人也是够清闲,大家手上的事都已经忙完了,自然是要聊一些趣事。

    方尚点了点头,“去过了,那个大夫说伤得很重,我就让他一直在那里修养了。”

    “伯言你有没有想将张沐瑛收入府中?”孙礼好奇的问着。

    方尚还未开口,齐铭就率先笑着说道:“季先,你就不要问伯言了,昨日我便跟他聊上一会,他可是说过了娶了,晚上怕硌手。”

    孙礼一时还没有理会到齐铭的意思,问道:“奉知,能不能说得详尽点,什么硌手啊?”

    方尚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齐铭,他发现这家伙最近这段时间是越来越猖狂了,没事就要找话题来取笑他。

    “季先,不要理奉知,这段时间他常不与家中娇妻见面,心中饥渴,总是无事就来取笑伯言我。”

    “哦?是吗?”孙礼更加好奇了,他与齐铭接触的时间比较长,一直对他的印象是一个很有才华,为人比较正直的人,现在看来,这齐铭还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伯言,你此间言语就有些不对了,我这不是看你府中还没有一内人,这不是为你着急吗?”

    “不需要奉知你替我着急,你还是好好去享受自己的美娇娘才对。”

    “唉,伯言,你这话就有点不对了,你现在也二十有半了,当是要找一位内人,如果你真的看上了张沐瑛,我倒是可以为你做媒,刚好此次来,我也将狼头山的那几位当家的带了过来。”孙礼摇了摇头,方尚爱酒不爱色,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这一点色都不沾,也不好。

    方尚犹豫了会,叹了口气。“唉,其实不瞒季先奉知你们,我……”

    “我确实对张沐瑛有一点莫名的感觉,可是又对她很是惧怕,因此,恐怕张沐瑛不适合作为我的妻子吧。”

    齐铭和孙礼皆是愣了愣,他们都没想到方尚此刻会口吐心声。

    “惧怕?”孙礼笑了笑:“伯言你可是一计夺希县的人,又怎会惧怕一女子呢?”

    “是啊,伯言。”齐铭点头附和。

    “或许你们没有见识过张沐瑛,那女子凶悍得很,一个眼神就能够镇住了我,我又怎能不害怕。”方尚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可是见过张沐瑛无数次眼神,哪怕见识得多了,心底还是有些虚弱。

    “真有这么凶悍吗?”孙礼摇了摇头,他显然不信,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多为懦弱,多为温贤,哪怕是当过山贼的女子,凶悍又能凶悍到哪里呢?

    “唉。”方尚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讲他们又好奇,讲了他们又不信,这怎能不让他无奈呢。

    就在这时,周潜走入了院中,他换上了一身白衣,配上他那俊貌的脸,算是把世家公子该有的姿态给呈现出来。

    “公任来了。”齐铭率先站起身,毕竟他与周潜算得上有一丁点关系,再加上是他要为孙礼推荐周潜,自然得先起身相迎。

    “公任?”孙礼口中喃喃自语一句,随后已是起身,见之周潜第一眼,也确实是被周潜的样貌给惊到了,毕竟与他朝夕相处的人都算不上太漂亮。

    随后,方尚也是站起身,他对于周潜的才华还是比较认同的,不然早上发生那事,也只不过是当作朋友一般互相取笑对方。

    “公任,这位是休县县令孙礼孙季先,而我和伯言也是认季先为主公了。”齐铭将孙礼介绍给周潜。

    周潜愣了愣,孙礼长相并不怎么好,而且身子也稍微较矮,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能够笼络到一些大才之辈,自然得让他刮目相看。

    “周潜周公任见过休县县令。”周潜恭敬的作了一楫。

    随后孙礼笑着扶着周潜的身子,“公任啊,我已经听过奉知在我的面前夸奖过公任之才华,连同着将昨晚公任与伯言计谋对决的事也说过了,显然,公任的才华不弱于伯言啊。”

    “孙县令,你过于夸奖公任我了,比之于伯言先生,公任我是自愧不如。”周潜摇了摇头。

    “公任,你又谦虚了,你只是年纪尚幼而已,相信过不了多久,在下恐怕已是比不过公任你啊。”方尚笑着摇了摇头。

    “先生,是你太谦虚了,常对公任我言我之才华不下于你,可是公任我心知,伯言先生只不过是故意藏拙,故意让着公任我。”

    “唉,”方尚见这家伙确实够谦逊的,无奈摇了摇头:“公任,以后你就不要再言我先生了,如同奉知季先一般,叫我伯言就可。”

    “嗯。”周潜点了点头。

    “公任,听说你现在在米府做客,有没有兴趣投入我之麾下,如同奉知伯言一般,一起辅佐我呢?”孙礼笑着看着周潜。

    周潜摇了摇头,“我知孙县令你是有雄心之人,可是公任我才识还不够能够辅佐孙县令的,我愿意跟随在伯言身边,等学习过一段时间后,再为孙县令出谋划策如何。”

    “善。”孙礼高兴的笑了起来。虽然周潜没有直接说要辅佐他,可是他这话中的意思也是差不多了。

    “只是不知伯言你肯教在下不?”

    “算不上教,只是你我二人互相探讨而已。”方尚没有拒绝,毕竟他对周潜还是蛮喜欢的。

    “善,那不知我可住在伯言你府上不?这也方便在下跟随伯言你学习。”周潜也高兴了起来,此时来,正是为了此事,本来要早上说的,只不过因为那一件趣事让他忘记了。

    “可以,这样的话,我这府中倒是显得热闹了一些。”方尚点了点头。

    七日后,金陵朝堂虎狼豹之事已经彻底传开了,不是所有人都表现得激愤。有点野心的人也开始不断的扩张自己的势力,毕竟离天下动乱已是不远,很多人都想在那时候能够分上一杯羹。

    启县,吴府。

    王仲在收到这一条消息后,多日来在吴丹那里吃瘪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开来,随之爆发的,还有他的野心。

    早在之前,他已是秘密豢养了一大批护府之兵,现如今吴丹将自己的二千士卒全部调动到了泾河,更是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王仲带着自己的三百府兵赶来了吴府,此刻已是将吴府四周都包围住了。

    王仲看着吴府的匾额,心中冷笑不已。“吴丹啊吴丹,是你自己不思危,本想助你掌控整个黎阳,可是你偏要向我要理由,你如此儒弱无才,今日之死也是有所因。”

    王仲带着一百持刀府兵踏入吴府的大门。

    此刻吴府中杂乱不堪,原本奢华迷乱的景象只剩下满地的破罐碎瓦,王仲看到这里,心中一惊,认为吴丹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已经跑了,急忙迈步向着内宅走去。

    越走越心乱,这里的痕迹都像是别人带着钱财匆忙离开所留。

    王仲推开内宅的门,里面更加杂乱,破罐碎瓦更多,而吴丹却是头发散乱呆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跟死了无异。

    王仲见吴丹还在,心中一松,挥手示意府兵退下,还将屋门给关上。

    吴丹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头微微抬起,透过杂乱的碎发中看见了王仲。

    “明远?”吴丹似乎是在疑惑,却又想笑。

    “吴郡守,昔日之奢华景象为何今日如此杂乱。”王仲嘴上冷笑,言语中带有讥讽的意思。

    “你是来杀老夫的?”吴丹稍稍挺起了些许精神,注视着王仲的眼睛。

    “你认为呢?吴郡守,几日前我便求你思危,可你不听明远我的话,当得今日之果。”

    “呵呵,哈哈哈。”吴丹仰头大笑起来,颇为癫疯。

    “明远,今日不需你杀老夫,老夫自当会自缢。”

    王仲神情凝重的看着吴丹,“为何?”

    “为何?”吴丹似乎是在自问,随后艰难的站起身,他赤脚踩着破罐碎瓦,用手指着王仲。

    “南燕朝已经亡了,你这等贼子都敢犯上作乱了,此乃我南燕之不辛,我身为皇亲国戚,为何不自缢殉国。”吴丹此刻颇具精神,他似乎是在说王仲,又似乎隔着千里之地再说那个敢在朝堂中使出虎狼豹之计杀害朝中重臣的秦太师。

    “想我南燕鼎盛之时,可与北齐西蜀两窃国之国三足鼎立,可惜,可叹,南燕亡了,真的亡了,再也无法收回旧土了。”

    此刻的吴丹,他不像是以往那个沉迷酒色的吴郡守,而是一个以自己的方式忧国的吴丹。

    “呵呵。”王仲冷笑不已,“吴郡守,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亡南燕者非是我等你们口中的贼子,而是你们这些被酒色掏空了的无能掌权者。”

    “黎阳有你一个已不是皇亲国戚的吴郡守,千里之外的朝堂之中还有一个南燕之主的燕昀帝。可这南燕三千里地又有多少像你这种的人呢?亡南燕者不是当朝秦太师,亡黎阳者也不是我这个小卒王仲,而是那燕昀帝,也是你这吴郡守。”说道后头,王仲几乎是指着吴丹在说的。

    吴丹跪了下来,他现在很迷糊,说不出来是王仲的对,还是他自己对。就那么呆跪着。

    王仲走了,他不想亲自动手杀一个已经疯掉了的人。不过他还是命令了两个府兵守住了房门。

    “我乃南燕皇族后人,亡天下者又怎会是我吴丹。哈哈哈哈。”一声癫狂大笑过后,吴丹拾起地上一片碎瓦,刺入自己的胸膛。

    “亡天下者是你们这些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