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沈丘
“伯言，既然我们也都出来了，这里距离沈家亦是不远，昨日宴席中没能将沈家主介绍给伯言你认识。”
“那就趁此机会一同前去看望一二。”
方尚点了点头，不做拒绝。
“那还请鹏达你带路才是。”
“好。”赵智点了点头，走在前面。
“对了，鹏达，那沈家主脾性如何？”
“沈家主是一个极其客气之人，伯言你无需惊慌，之前我便有跟沈家主提起过你了，他还想与你说上几番话呢。”
“提到过我？鹏达你是何时有向沈家主提到我的？”
方尚不解，从昨晚的情形来看，也不像是有这么一会事。难道还是今早？
“就是昨晚啊，伯言你没有听到吗？”赵智停了下来，疑惑的看向了方尚。
“昨晚？”方尚愣了愣，他昨晚确实没有听到赵智有聊到自己，不过赵智昨晚跟沈丘聊得欢，倒是真的。
“许是昨晚我没有听闻到吧。”方尚笑了笑，与赵智并肩继续前行。
“对了，鹏达，你昨晚有向沈家主聊到我什么吗？”
“哦，就是聊到了伯言你可是纪师的关门弟子，好像当时几位家主还有秦公子都是倍感稀奇的。”
“哪里是什么关门弟子，倒是每日关门一事是真的。”
方尚笑了笑。
“诶，伯言可千万不要这么谦虚，师兄我已经把话说出去了，你再这么不济，也不能败坏了师兄我的名声不是。”
“若是真有别人问，那你就实话实说，毕竟你确实是老师的关门弟子。”赵智打断了方尚，不想让方尚对待他人也这般谦虚的说明，这样子很会败坏了自己苦心竖立的纪师之弟子的名声。
方尚点了点头。
“一定一定。鹏达尽管放心，虽然我言语不佳，可是实话实说一事还是能够应付得来的。”
“那便好那便好。”赵智点了点头。突然又好奇的看向了方尚。
“对了，伯言，老师可是有教过你什么吗？”
“教过什么？”方尚沉思了会。
“四书五经，三纲五常算吗？”
赵智笑了。
“伯言我还以为老师会叫你这个关门弟子什么稀奇东西呢？原来跟老师当私塾的那段时间一样。”
“不过说来，当时我可没有学到那么多，四书五经，连一本论语都没有看完。”赵智颇有些感怀以往的时光。
方尚点了点头。
“老师一位大儒，他除了教四书五经，三纲五常外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了。”
“倒是鹏达你，没想到你连一本论语都没有看完？”
赵智点了点头。
“怎么？伯言你不相信吗？”
“当然不相信，如今我观鹏达你，对于三纲五常之事可比老师还要了解的精深。”
赵智较为谦虚的笑了笑。
“伯言，下次这种话千万不能乱说的，老师毕竟是当代大儒，我们这些学生，又有哪位能够触碰到老师的那般地位啊。”
“师兄我虽然懂得较多，这也是老师教导有方。”
方尚点了点头。
“鹏达所言极是，不过有时候鹏达你也无需过分谦虚了。”
“就从你近日对我的照顾，还有对我的教诲，我便看出了鹏达你必定学习到了老师的精髓所在。”
赵智失笑着摇了摇手，刚想说方尚怎么近日来马屁功夫见长，就看见了沈家大院。
赵智停下了脚步，看向方尚说道。
“伯言，我们到了。”
“嗯。”方尚抬头看了看，那个府门上方的匾额上雕刻着沈家两个大字，颇觉得刻字之人有着些许功力。
“伯言，等下进去了，万不可失礼才是。”赵智郑重的跟方尚说着，随之，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发皱了的衣衫。
方尚点了点头，同样仔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衫。
“伯言，我们进去吧。”赵智朝着方尚说了一句，便带头走向了沈府。
“二位先生有何事？”看门的下人看见了两位衣冠整洁的先生，大迈步的走了过来，急忙弯腰恭敬的问道。
“我们二人是沈家主的朋友，你可以去带个话，就说是鹏达来看望家主。”
“那就还请两位先生劳烦在这里多等候一下，小的这就过去。”下人说完，匆忙的走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一位精猛的管家便带着那名下人走了出来。
“鹏达先生，未曾想你今日会过来，这一时也没有通知好看门的下人，给先生造成了麻烦。”沈管家弯着腰，极尽掐媚的语气说着。
“无事无事。”赵智摆了摆手。
“沈管家，现在就快点带我进去见沈家主吧，我这次来可是专门带着伯言过来拜会。”
沈管家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赵智稍微侧后方的方尚。
急忙说道：“原来是伯言先生啊，那两位先生就赶快入内吧，如今家主正在后院品茶。”
“哦，倒是赶逢到沈家主的闲雅时刻了。”赵智微微一笑，就带着方尚跟随着沈管家前行。
很快，沈管家就将二人给带到了后院，而此时沈丘正在凉亭中独自品茶，见到了赵智等人前来，急忙起身相迎。
“小生鹏达，伯言拜见沈家主。”由赵智带头，想着沈丘行礼。
沈丘已是五十老人，富态有余，见到赵智和方尚二人如此恭敬，急忙将他们扶起。
“鹏达先生，伯言先生，你们怎么这般客气？”
“沈家主，家师曾有言过，见人不可无礼也。”赵智看向沈丘，淡笑着说道。
同时，沈丘亦是开怀满面。
“鹏达，我知你从纪师身上学到了精髓，可你我二人，宛若兄弟，见面无需这般客气。”
赵智笑着摇了摇头。
“沈家主，亲兄弟见面亦是须得行礼，我这个为弟的见到你这位兄长，那自然更是要礼至。”
“鹏达，我言不过你，既然你这般说了，那就这般吧。”沈丘放下了扶在赵智手上的手，侧身说道。
“来，鹏达，伯言，你们先入座吧。”
“多谢沈家主。”
很快，三人尽是落座，沈丘叫来了两盏茶。
沈丘笑容满面的看向了方尚。
“伯言啊，昨日见你便是认为你气度不凡，后面又询问了鹏达，他说你是纪师的关门弟子，可否属实啊？”
方尚笑了笑，这几日来哪怕应酬不怎么会，就光看着赵智的表演，也都是会了。
“家主你夸奖了。虽然我是老师的关门弟子，可是与气度不凡相差甚远。倒是观家主你，虽已是年迈，可仍然精神矍铄，想来这气度不凡形容家主你才是正合适。”
沈丘笑了笑。
“伯言你怎么都跟鹏达一般，如此谦逊？”
“家主，并非我二人谦逊，只是我二人皆是说出了心中实言。”赵智见方尚应对得当，亦是很开心。
“好了，不提这一茬了。鹏达啊，就是不知道如今纪师的身体可有恙否？”沈丘摆了摆手，看向了赵智，关心的问道。
赵智笑了笑。
“多谢家主的关心了，如今老师身体健康，一日三餐。”
“那不知道纪师如今在何处位置呢？”沈丘听着赵智说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又是忧愁的问道。
“老师如今正在息州，怎么家主你找老师是有事情吗？”赵智微微皱眉，疑惑的看向了沈丘。
“息州？”沈丘顿了顿，突显得有些忧愁。
“家主，你有何事其实也是可与我们师兄弟二人明说，我们必定会尽自己的全力来帮助家主你的。”
“是啊，家主，有何事不妨明说。”
沈丘看了看赵智又看了看方尚，点了点头。
“其实不瞒二位先生，我之所以询问纪师的下落，主要是仰慕纪师想要拜见纪师。”
“可是听闻到纪师是在息州之地，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而息州又是燕王的领地，想来要想拜见纪师，那恐怕是今生无望咯。”
沈丘不禁开始摇头叹气，显得倒是有那么一回事的样子。
赵智笑了笑，常年混迹与世家之间，有些事他还不清楚吗？
“原来沈家主为的是此事啊，我原本还以为沈家主是想要依靠老师来提升一下名声。”
“看来还是我有些粗俗了。”
“鹏达，照你的意思来看是有办法提升名声了？”沈丘一时激动的看向了赵智。
其实也不怪于他，这主要跟南燕的世家体系有关。
南燕的世家众多，几乎每一地都有几个世家。
一所以会有如此众多的世家，那都是一群大户人家，乡绅或者是豪强在冒充着世家。
一般，这种世家早年间都是干尽坏事，名声不好，而且他们的底蕴也比之那些真正的世家要差。
简单来说，这一群世家，也就是敢欺负欺负平民，稍有点权的都能随便弄死他。
因此，世家豢养府兵一事，一是因为昀帝时期昏庸，几乎不理朝事，二是这群世家们想要养些兵来护卫自己的安全。
这也导致了整个南燕所有世家，皆以豢养府兵为乐。
以前，沈丘自然是不怕，谁能想到，吴恪举兵讨伐了。这时他还是不怕的，毕竟手中有兵嘛。
可是后来，秦永过来了，他下令离州所有世家将自己的府兵充军。
这条命令，对于那些老牌世家来说，只是听了一半进去，可是对于那些冒充着的世家来说，必须全部听进去。
这时，他们就面对了一个问题，是像那些老牌世家一样，派一点兵过去敷衍一下子，还是将府兵全部充军。
几乎这时，大部分冒牌世家都将自己的府兵充军了。
至于那些没有的，借于此次机会，老牌世家一并将其吞并了。
正是因为如此，沈丘感觉到，他不能再当一个冒牌世家了，得攀上一位大佬，来一个鸡犬升天。
而秦永就是很好的一个大佬，他想要去抱。可是人家秦永不搭理他，而且，秦永身边还有这一堆的老牌世家在抱大腿。
轮也轮不算上他。
就这样，大腿抱不住，那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想找一个杰出的孩子，去投靠秦永。
这能文的没有，能武的也没有，倒是酒囊饭袋一堆，这可是愁坏了他。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好消息传了过来，讨逆大军那边跑来两个投降的，而且还是当代大儒的学生。
这可不得了，当代大儒啊，名声享誉三地。
要是能够攀上一个大儒，秦永看在大儒的面子上也是会记上自己一点。
那时候，不说能够飞黄腾达了吧，自保那还不足以。
赵智点了点头。
“沈家主，既然你把我当成弟弟看待，我自然会极力帮助你这个为兄长的。”
“你现在所忧虑的事情不过是能不能在众多老牌世家的夹击下，存活下来，是不是？”
沈丘点了点头。
“鹏达你真是我之知己啊，为兄正是在忧愁此事。”
赵智笑了笑，似乎在为自己眼睛老练，发现了沈丘的忧愁之事而感到高兴。
“沈家主，无需当心此事。家主你说如今是乱世亦或是盛世？”
“乱世？”沈丘小声的说道，没有琢磨透赵智的话。
赵智点了点头，故作高深的样子。
“沈家主，你也说了是乱世了，那么在乱世中，世家哪有什么权利。”
“这是一个众人下注的时代。只要注下得好，哪怕是手中的筹码少，那也必定能够在乱世之后的盛世中翻一翻，不是吗？”
沈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不知道鹏达你认为那个注比较好呢？”沈丘小声的问询着。
这可是一件大事，既然是注，那自然有些注是不能够明说的，说了那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秦公子，就是一个很好的注。”
“如今看上去两军交战中，可是秦公子身后的秦国公那可是掌管四州之地，坐拥十万水军的。”
“想来之所以派秦公子驻守着这致城，不过是让秦公子有个好的功绩。”
“等过个几年，这南燕也就不是吴家的南燕了。你在看这秦公子的潜力够不够大。”赵智认真的看着沈丘，小声的说道。
沈丘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赵智会有如此言语，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对极。
南燕的天下迟早是换主的，而秦永这一注确实够大。
“可是，我这并没有什么能够辅佐秦公子的文人才士啊？”沈丘有些忧愁的说着。
赵智笑着摇了摇头。
“家主，无人才不要紧，难道你就没有点别的东西吗？比如钱粮，亦或是能够吹耳边风的。”
沈丘经赵智这么一点醒，瞬间恍然，连忙说道：“真是多谢鹏达提醒了。”
“那就趁此机会一同前去看望一二。”
方尚点了点头，不做拒绝。
“那还请鹏达你带路才是。”
“好。”赵智点了点头，走在前面。
“对了，鹏达，那沈家主脾性如何？”
“沈家主是一个极其客气之人，伯言你无需惊慌，之前我便有跟沈家主提起过你了，他还想与你说上几番话呢。”
“提到过我？鹏达你是何时有向沈家主提到我的？”
方尚不解，从昨晚的情形来看，也不像是有这么一会事。难道还是今早？
“就是昨晚啊，伯言你没有听到吗？”赵智停了下来，疑惑的看向了方尚。
“昨晚？”方尚愣了愣，他昨晚确实没有听到赵智有聊到自己，不过赵智昨晚跟沈丘聊得欢，倒是真的。
“许是昨晚我没有听闻到吧。”方尚笑了笑，与赵智并肩继续前行。
“对了，鹏达，你昨晚有向沈家主聊到我什么吗？”
“哦，就是聊到了伯言你可是纪师的关门弟子，好像当时几位家主还有秦公子都是倍感稀奇的。”
“哪里是什么关门弟子，倒是每日关门一事是真的。”
方尚笑了笑。
“诶，伯言可千万不要这么谦虚，师兄我已经把话说出去了，你再这么不济，也不能败坏了师兄我的名声不是。”
“若是真有别人问，那你就实话实说，毕竟你确实是老师的关门弟子。”赵智打断了方尚，不想让方尚对待他人也这般谦虚的说明，这样子很会败坏了自己苦心竖立的纪师之弟子的名声。
方尚点了点头。
“一定一定。鹏达尽管放心，虽然我言语不佳，可是实话实说一事还是能够应付得来的。”
“那便好那便好。”赵智点了点头。突然又好奇的看向了方尚。
“对了，伯言，老师可是有教过你什么吗？”
“教过什么？”方尚沉思了会。
“四书五经，三纲五常算吗？”
赵智笑了。
“伯言我还以为老师会叫你这个关门弟子什么稀奇东西呢？原来跟老师当私塾的那段时间一样。”
“不过说来，当时我可没有学到那么多，四书五经，连一本论语都没有看完。”赵智颇有些感怀以往的时光。
方尚点了点头。
“老师一位大儒，他除了教四书五经，三纲五常外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了。”
“倒是鹏达你，没想到你连一本论语都没有看完？”
赵智点了点头。
“怎么？伯言你不相信吗？”
“当然不相信，如今我观鹏达你，对于三纲五常之事可比老师还要了解的精深。”
赵智较为谦虚的笑了笑。
“伯言，下次这种话千万不能乱说的，老师毕竟是当代大儒，我们这些学生，又有哪位能够触碰到老师的那般地位啊。”
“师兄我虽然懂得较多，这也是老师教导有方。”
方尚点了点头。
“鹏达所言极是，不过有时候鹏达你也无需过分谦虚了。”
“就从你近日对我的照顾，还有对我的教诲，我便看出了鹏达你必定学习到了老师的精髓所在。”
赵智失笑着摇了摇手，刚想说方尚怎么近日来马屁功夫见长，就看见了沈家大院。
赵智停下了脚步，看向方尚说道。
“伯言，我们到了。”
“嗯。”方尚抬头看了看，那个府门上方的匾额上雕刻着沈家两个大字，颇觉得刻字之人有着些许功力。
“伯言，等下进去了，万不可失礼才是。”赵智郑重的跟方尚说着，随之，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发皱了的衣衫。
方尚点了点头，同样仔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衫。
“伯言，我们进去吧。”赵智朝着方尚说了一句，便带头走向了沈府。
“二位先生有何事？”看门的下人看见了两位衣冠整洁的先生，大迈步的走了过来，急忙弯腰恭敬的问道。
“我们二人是沈家主的朋友，你可以去带个话，就说是鹏达来看望家主。”
“那就还请两位先生劳烦在这里多等候一下，小的这就过去。”下人说完，匆忙的走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一位精猛的管家便带着那名下人走了出来。
“鹏达先生，未曾想你今日会过来，这一时也没有通知好看门的下人，给先生造成了麻烦。”沈管家弯着腰，极尽掐媚的语气说着。
“无事无事。”赵智摆了摆手。
“沈管家，现在就快点带我进去见沈家主吧，我这次来可是专门带着伯言过来拜会。”
沈管家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赵智稍微侧后方的方尚。
急忙说道：“原来是伯言先生啊，那两位先生就赶快入内吧，如今家主正在后院品茶。”
“哦，倒是赶逢到沈家主的闲雅时刻了。”赵智微微一笑，就带着方尚跟随着沈管家前行。
很快，沈管家就将二人给带到了后院，而此时沈丘正在凉亭中独自品茶，见到了赵智等人前来，急忙起身相迎。
“小生鹏达，伯言拜见沈家主。”由赵智带头，想着沈丘行礼。
沈丘已是五十老人，富态有余，见到赵智和方尚二人如此恭敬，急忙将他们扶起。
“鹏达先生，伯言先生，你们怎么这般客气？”
“沈家主，家师曾有言过，见人不可无礼也。”赵智看向沈丘，淡笑着说道。
同时，沈丘亦是开怀满面。
“鹏达，我知你从纪师身上学到了精髓，可你我二人，宛若兄弟，见面无需这般客气。”
赵智笑着摇了摇头。
“沈家主，亲兄弟见面亦是须得行礼，我这个为弟的见到你这位兄长，那自然更是要礼至。”
“鹏达，我言不过你，既然你这般说了，那就这般吧。”沈丘放下了扶在赵智手上的手，侧身说道。
“来，鹏达，伯言，你们先入座吧。”
“多谢沈家主。”
很快，三人尽是落座，沈丘叫来了两盏茶。
沈丘笑容满面的看向了方尚。
“伯言啊，昨日见你便是认为你气度不凡，后面又询问了鹏达，他说你是纪师的关门弟子，可否属实啊？”
方尚笑了笑，这几日来哪怕应酬不怎么会，就光看着赵智的表演，也都是会了。
“家主你夸奖了。虽然我是老师的关门弟子，可是与气度不凡相差甚远。倒是观家主你，虽已是年迈，可仍然精神矍铄，想来这气度不凡形容家主你才是正合适。”
沈丘笑了笑。
“伯言你怎么都跟鹏达一般，如此谦逊？”
“家主，并非我二人谦逊，只是我二人皆是说出了心中实言。”赵智见方尚应对得当，亦是很开心。
“好了，不提这一茬了。鹏达啊，就是不知道如今纪师的身体可有恙否？”沈丘摆了摆手，看向了赵智，关心的问道。
赵智笑了笑。
“多谢家主的关心了，如今老师身体健康，一日三餐。”
“那不知道纪师如今在何处位置呢？”沈丘听着赵智说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又是忧愁的问道。
“老师如今正在息州，怎么家主你找老师是有事情吗？”赵智微微皱眉，疑惑的看向了沈丘。
“息州？”沈丘顿了顿，突显得有些忧愁。
“家主，你有何事其实也是可与我们师兄弟二人明说，我们必定会尽自己的全力来帮助家主你的。”
“是啊，家主，有何事不妨明说。”
沈丘看了看赵智又看了看方尚，点了点头。
“其实不瞒二位先生，我之所以询问纪师的下落，主要是仰慕纪师想要拜见纪师。”
“可是听闻到纪师是在息州之地，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而息州又是燕王的领地，想来要想拜见纪师，那恐怕是今生无望咯。”
沈丘不禁开始摇头叹气，显得倒是有那么一回事的样子。
赵智笑了笑，常年混迹与世家之间，有些事他还不清楚吗？
“原来沈家主为的是此事啊，我原本还以为沈家主是想要依靠老师来提升一下名声。”
“看来还是我有些粗俗了。”
“鹏达，照你的意思来看是有办法提升名声了？”沈丘一时激动的看向了赵智。
其实也不怪于他，这主要跟南燕的世家体系有关。
南燕的世家众多，几乎每一地都有几个世家。
一所以会有如此众多的世家，那都是一群大户人家，乡绅或者是豪强在冒充着世家。
一般，这种世家早年间都是干尽坏事，名声不好，而且他们的底蕴也比之那些真正的世家要差。
简单来说，这一群世家，也就是敢欺负欺负平民，稍有点权的都能随便弄死他。
因此，世家豢养府兵一事，一是因为昀帝时期昏庸，几乎不理朝事，二是这群世家们想要养些兵来护卫自己的安全。
这也导致了整个南燕所有世家，皆以豢养府兵为乐。
以前，沈丘自然是不怕，谁能想到，吴恪举兵讨伐了。这时他还是不怕的，毕竟手中有兵嘛。
可是后来，秦永过来了，他下令离州所有世家将自己的府兵充军。
这条命令，对于那些老牌世家来说，只是听了一半进去，可是对于那些冒充着的世家来说，必须全部听进去。
这时，他们就面对了一个问题，是像那些老牌世家一样，派一点兵过去敷衍一下子，还是将府兵全部充军。
几乎这时，大部分冒牌世家都将自己的府兵充军了。
至于那些没有的，借于此次机会，老牌世家一并将其吞并了。
正是因为如此，沈丘感觉到，他不能再当一个冒牌世家了，得攀上一位大佬，来一个鸡犬升天。
而秦永就是很好的一个大佬，他想要去抱。可是人家秦永不搭理他，而且，秦永身边还有这一堆的老牌世家在抱大腿。
轮也轮不算上他。
就这样，大腿抱不住，那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想找一个杰出的孩子，去投靠秦永。
这能文的没有，能武的也没有，倒是酒囊饭袋一堆，这可是愁坏了他。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好消息传了过来，讨逆大军那边跑来两个投降的，而且还是当代大儒的学生。
这可不得了，当代大儒啊，名声享誉三地。
要是能够攀上一个大儒，秦永看在大儒的面子上也是会记上自己一点。
那时候，不说能够飞黄腾达了吧，自保那还不足以。
赵智点了点头。
“沈家主，既然你把我当成弟弟看待，我自然会极力帮助你这个为兄长的。”
“你现在所忧虑的事情不过是能不能在众多老牌世家的夹击下，存活下来，是不是？”
沈丘点了点头。
“鹏达你真是我之知己啊，为兄正是在忧愁此事。”
赵智笑了笑，似乎在为自己眼睛老练，发现了沈丘的忧愁之事而感到高兴。
“沈家主，无需当心此事。家主你说如今是乱世亦或是盛世？”
“乱世？”沈丘小声的说道，没有琢磨透赵智的话。
赵智点了点头，故作高深的样子。
“沈家主，你也说了是乱世了，那么在乱世中，世家哪有什么权利。”
“这是一个众人下注的时代。只要注下得好，哪怕是手中的筹码少，那也必定能够在乱世之后的盛世中翻一翻，不是吗？”
沈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不知道鹏达你认为那个注比较好呢？”沈丘小声的问询着。
这可是一件大事，既然是注，那自然有些注是不能够明说的，说了那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秦公子，就是一个很好的注。”
“如今看上去两军交战中，可是秦公子身后的秦国公那可是掌管四州之地，坐拥十万水军的。”
“想来之所以派秦公子驻守着这致城，不过是让秦公子有个好的功绩。”
“等过个几年，这南燕也就不是吴家的南燕了。你在看这秦公子的潜力够不够大。”赵智认真的看着沈丘，小声的说道。
沈丘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赵智会有如此言语，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对极。
南燕的天下迟早是换主的，而秦永这一注确实够大。
“可是，我这并没有什么能够辅佐秦公子的文人才士啊？”沈丘有些忧愁的说着。
赵智笑着摇了摇头。
“家主，无人才不要紧，难道你就没有点别的东西吗？比如钱粮，亦或是能够吹耳边风的。”
沈丘经赵智这么一点醒，瞬间恍然，连忙说道：“真是多谢鹏达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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