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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是江泊在帮她

    沈暮迟记得很小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不起他,都无视忽略他的时候,是姑母将表妹领到他的身边。

    她问:“将来,把荣儿嫁给小迟做老婆好不好?”

    那是第一次,有人关注到他。

    而且问他这个话的人是身份高贵的镇国公主,堂堂镇国公主居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对于卑微如蝼蚁的沈暮迟是多大的荣幸?

    他当时多大?

    七八岁吧,一笑起来,门牙还缺了两颗。

    但是他依然笑得很高兴:“能娶到表妹,是小迟三生之幸。”

    镇国公主大笑了起来,她伸手一捞将他抱在怀中,连道了两声:“好孩子,好孩子啊……”

    “你要记住你今日的话,往后姑母保你的权势荣华。”

    后来,沈暮迟才知,原来他也不是镇国公主的首选。

    镇国公主看上的是最受父皇宠爱的三皇兄。

    是三皇兄的母妃不愿,舒贵妃盛宠不衰,早已经是眼高于顶,当镇国公主与舒贵妃说这事的时候挨了好一顿奚落。

    舒贵妃说:“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算准了,本宫皇儿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你让你女儿嫁给我皇儿,便是白捡一个皇后做。

    你做梦!

    儿媳妇的人选本宫早已经想好了是我娘家哥哥的女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镇国公主被气得不行。

    转过头,她就看见了沈暮迟,才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便是要让舒贵妃看看,她的女儿不是要嫁给皇帝,是她的女儿嫁给谁,谁就是皇帝。

    这其中所有,是沈暮迟长大了,看透了人心之后才渐渐明白过来的。

    但是那又如何?

    小时候那忽然的受宠若惊是真的!

    那份儿欣喜与温暖是真的!

    在他最黑暗,最孤独的时候,是镇国公主,是这位姑母给了他为数不多的光。

    他不过是想抓住这最后一点点念想而已。

    怎么,就那么难啊?

    沈暮迟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才上朝去。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徐敬林最先反水,痛诉了永信候的罪行。

    他跪在地上,一条条一桩桩,言之凿凿,证据摆出来,铁证如山,容不得永信候有半分的狡辩。

    永信候一愣,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徐敬林。

    他怎么能相信?昨天还与他相谈甚欢,对他吹嘘拍马,给他送风雨归舟图的徐敬林今日竟能忽然反目?

    那些因为信任而与他说起的话闲话,如今却成了他指摘他的证据。

    “你……你怎么如此?”

    永信候到底是过得太平顺了。

    自打入仕以来便被招为驸马,一直被保护得太好,在朝堂混迹多年,居然还带着点可笑的天真。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为自己辩驳,而是去质问徐敬林。

    “你怎么能骗我?亏我还这么信任你?”

    然而此时的沈暮迟却已经“动怒”了,那呈在他面前的罪证被他一把扫落。

    只听得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那雪白的宣旨洋洋洒洒,似大雪纷纷般,在半空中打着旋儿,慢悠悠飘落在了地上。

    “何清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句话,便将永信候吓得腿软,当即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皇上狠狠斥责了永信候。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后宫。

    彼时,穆清朝正吃着早春新出的樱桃,一颗一颗送进嘴里,听到徐美人带来的消息,轻声:“哦?”了一声。

    “没想到皇上这么快便下手了。”穆清朝道:“哀家以为还要等一会儿呢,到底你哥哥有心了,办得不错。”

    坐在她下手的徐美人却是摇头。

    先前,徐美人为了掩人耳目,轻易不敢来朝云殿。

    如今是眼看着荣贵妃要倒台了,这才眼巴巴地跑来与穆清朝递消息。

    “陛下能如此快下决心,倒与臣妾哥哥关系不大。”却听徐美人道。

    “没关系?”穆清朝却意外。

    “此事不是你哥哥做的吗?”

    “哥哥的确在陛下面前参过镇国公主的本子,也被陛下安插在永信候的身边。

    但是哥哥说,就在不久前,陛下都还未下决心要不要动镇国公主。

    真正让陛下起了杀心的,是,江王爷。”

    “江泊?”

    穆清朝拿着樱桃的手一顿,不知道从何时起,她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江泊”这两个字都会不由自主紧张。

    “正是江王爷。”徐美人道。

    “王爷一月内往镇国公主府里去了七八趟,太后您想,陛下岂能不防?

    是以镇国公主不死也得死了。”

    一个月往镇国公主府去七八趟……

    江泊为什么要去镇国公主府?

    穆清朝了解他的为人,他是连最基本的那一套虚与委蛇都懒怠得应付的人,又怎么会搞趋炎附势、结党营私那一套呢?

    一个月前……不是刚好是穆茵去世的那个时间吗?

    她忽然想起,那日她与他说“要让整个镇国公主府陪葬”。

    他说“好”。

    当时她不明白,他这个“好”是什么意思,却原来是这个?

    穆清朝不知为何,一颗心跳得如同擂鼓。

    原来他不是傻啊,原来朝堂上的那些形势凶险、人心揣度,他也是清楚的。

    他只不过是不屑而已。

    那他就该一直不屑下去啊……

    那是她的妹妹,那是她的仇恨,那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那么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又何苦参与在这上头来?

    永信候被发落了。

    虽然还没有降罪,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是要对付镇国公主了。

    只怕将来的镇国公主府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可悲的是,以前的镇国公主何等风光?手中的权利便是最鼎盛时的钟家都只能望其项背。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手中的权利被一点点蚕食的呢?

    从前那些巴结他们的人,那些日日守在公主府献殷勤讨好的人,一转过头竟是全都消失不见了。

    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却是一个可用之人都用不到。

    世态炎凉,镇国公主算是见识了,自己还未倒下,那些人便已经作鸟兽散了。

    就连那些靠着永信候的养着的何家人,也唯恐被牵连,纷纷避之不及。

    只有荣贵妃,得到消息的时候,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马不停蹄便跑到福临宫求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