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严异常

    墨白去到小行星的住宅，眉眼舒缓。照旧，坐在迷穀树下，静静的与自己交谈着，身心都得到前所未有的舒缓。

    耳边听着远处深空赫尔墨斯与希斯克利夫的交谈声，嘴角露着淡淡的笑容。

    希斯克利夫自然是艾米莉所著的《呼啸山庄》的男一号了，而赫尔墨斯则是一个“神使”，说的有些玄幻，实际上就是一个可以在高级文明和蓝星与底下各星联系的联络员。

    赫尔墨斯八字胡都吹起来了，和蔼的老头儿据理力争着，和面前这个异类简直无法交谈。“什么，你在蓝星放了一场山火，多少生灵都在那里呢，你怎么可以随着自己的性子放火。”老头恪尽职守到了现在，人到暮年居然遇到这么个人物，长见识了。

    “啥，你说啥，我就点了个闪电，闪电不是自然现象吗，放闪电也是为了维持生态环境，改善蓝星生活环境，让生物更好的生存，我后来不是让雨神帮忙灭火了吗，你冲我吼啥？！凶老头！！！”希斯克利夫坐不住了，立马站起来反驳，从小到大都没收到这等屈辱，虽然理不直但气也壮。这就叫无条件自信。

    真是够够的，小希子。

    赫尔墨斯头顶万千苍穹如果会说话的话一定会化身为黑天使，在赫尔墨斯耳边嚼舌根。

    墨白听着深空的喧哗声，不仅没有愠怒，反而心中涌出一些暖意。许久没有听到这么有“人味儿”的对话了。墨白看着头顶迷谷树开的花，眼中是自己也没发觉的顾盼流连。

    严主任和陈教授昨晚忙到七点半终于做完了第一场手术，虽然他们一直在操控着，但总有一种不受掌控的感觉，这种感觉，使得他们三个小时就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战场下来，被抽去浑身力气，此刻两人一个瘫在地上，一个倒在沙发上，两人没有对话。但从手术中的眼神交流下，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他们发现这种病毒是随着环境和病人细微的体温异常而不断变化着，两个小时内变化了三次。这是前所未见的病例，绕是陈院士和严主任两个世界顶尖大学的医学博士，在医学前沿四十年的时间都有了恐慌。

    手术进行两个小时的时候两人已经没有办法再针对病毒做出治疗了，但机器人自己动了起来。所用的药物搭配是从未采用过的组合方式，两人呆在原地，像个刚进大学校门不知所措的大学生。心中则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看到了”严主任率先开口。

    “嗯。”陈院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这，……是巧合吗？还是……”更可怕的猜想严主任没有宣之于口，虽然之前已经猜到有人监督着他们，甚至可能给他们恶意提供传染源。可今天才发现，一切都已经不是人类所能控制的了。我们能做些什么吗？它们没有恶意的吧？心里都这样做了种种猜测。但哪一种都让他们在炎炎夏日如坠九渊。

    “还是逃不了这样的命运吗？”严主任发出一声叹息，陈院士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置一词。

    “老严，改天咱去科学院走走吧。”陈院士在良久的放空后，提出这样一个请求。严主任墨然。

    两人告别，各自回到家中，严主任在进门的那一刻，软在了门后，眼镜摔落到一旁，许久无言，看上去像是个孤寡老人。很是凄惨。小严同学在房间玩了一下午游戏，里面的英雄很是霸气，拿着一手凯爹纵横峡谷无人可挡。天色黑了下来，肚子饿了，这才想起来，老爹还没回家。嗷，老爹不会在外面吃完回来吧，越想越气。一下子，撂了玩游戏的心思，打算自给自足，下厨。

    推开房门，看到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老爹一直看着墙上一家人的全家福呵呵傻笑，又发出呜咽的声音，听起来和闹鬼了差不多。

    “爸？”小严试探着，喊了一声。

    老严没有转过头看他，依旧傻笑着，小严径直跑到老严跟前，在老严眼前晃了晃手。老严注意力总算到了儿子身上，看到儿子，眼泪一下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儿子”老严像个小孩一样，喊着小严。不清楚的还以为老严喊爸呢。

    “老严，你咋了？”小严没看到过这样失态的父亲，平常父亲顶多搞怪一些，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失去过理性。可今天。

    “儿子，你以后一定要按时回家，不要让我担心你，如果有一天，我回家你没在，我就不活了。”老严像是个生病许久的人儿一样，说话没有一点力气，前后不着调儿。

    小严虽然不知道老严咋了，但看到老爹这种状态，只能一直点头说好好好。

    小严在老严旁边陪了小严很久，知道老严握着小严的手入睡以后，小严轻轻放开紧握的手，出去深吸几口气。

    “太奇怪了，这几天太奇怪了。”小严在阳台上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