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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刘薇琪组织聚餐 林寒友封闭家中

    由于疫病的原因,每天来客栈入住的客官不是很多,但这并不意味着大家都很清闲。客栈负责招募伙计的人事掌柜王小西隔三差五组织大家考试,考试的内容都是与工作有关的知识。前堂众人都觉得:“大家每天要上班工作,虽然客官不多,但是我们并不清闲,从早到晚一直在忙碌,如今还要考试,我们究竟是来上班赚工钱的,还是准备进京赶考当状元?他们这些在后区坐办公屋不面对客官的工作人员哪里能体会到我们这些在前堂工作的人员之辛苦?真是人事不干人事,一天到晚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折磨下面的伙计。你们这些在后区坐办公屋的人多的都快安排不下了,前堂、宴会和餐厅这些真正需要人干活的地方居然严重缺人,你们人事要是真的闲得没事干了,可以去餐厅和宴会啊,那里缺干活的帮工,很缺!”现在的旭日客栈是“爷爷比孙子多”、“领导比伙计多”、“动动嘴会说的人比埋头实干的人多”、“不干活的人比干活的人多”、“弓比箭多”、“炮比炮弹多”……后区养了一群闲人、废人,他们拿的工钱比辛苦的前区服务人员还多,一天到晚还吆五喝六、盛气凌人,对前区底层伙计颐指气使,自我感觉特别良好,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有一天晚上,林寒友和刘枫莉在柜台一起上夜班。二人正忙着,门外来了一家四口人,想来旭日客栈入住。因为疫病,旭日客栈现在的住店客官很少,生意也不太好,刘枫莉一看来客官了,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位准备入住的客官,她想尽办法终于将这一家四口人给留住了。正在这时,那一家四口人当中有一位男性客官说想先看看房间怎么样,再决定是否入住。由于当时门口迎宾缺人,所以撤销了夜班,今天晚上整个前堂的工作人员只有刘、林二人,故刘枫莉派林寒友带领那位男客官上楼去看房间。来到楼层的走廊,男客官俯视地面,看了看地毯之后,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满意的摇了摇头。林寒友知道客栈的地毯确实太脏了,还有股怪味道。打开房间的房门,男客官走进房间后马上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说:“这房间是什么味道?有股臭味,还有股发霉的味道,小伙计你闻到了没有?”林寒友在旭日客栈已经工作两年多了,这房间是什么样儿的他心里很清楚,当然他也闻到了房间里的怪味道。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男客官说这房间太热、太闷了,想开开窗,透透气。但是旭日客栈里的所有房间的窗户都是用钉子钉上的,是死的,肯本打不开。据以往的客官们反映,旭日客栈的房间冬天寒冷,夏天闷热,且设施设备老旧。那男客官走出房间,在下楼的路上,他问林寒友:“你们客栈条件怎么样?”俗话说“卖瓜的人能说自己的瓜不甜吗?”林寒友回答道:“我们旭日客栈是辽滨郡有名的大客栈……”还没等林寒友把话说完,男客官就大声的骂道:“我呸!就你们客栈这破条件,老旧的设施设备,还敢自称是什么有名的大客栈?小伙计你就别再忽悠(忽悠是北方方言,是欺骗的意思。)我了!大爷我也是走南闯北的人,南方比你们规模小的客栈各方面都比你们这里要强上一百倍。算了算了,我听说辽滨郡港东的康顿客栈挺不错的,我决定去康顿客栈住了!”说完,这一家四口人都走了,刘枫莉和林寒友感到很无奈和失望。刘枫莉失望地说:“上司一天到晚要求咱们柜台的人想办法卖房间,提高客栈的收入,还要让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客官留住,就这破条件谁会来住啊?高层领导一天到晚都不干正事儿,不想办法增加客源、增加收入,反而天天组织伙计上课,举行考试,变着花样的折磨咱们……”林寒友听罢,他低下头,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西历七月初的一天上午,林寒友和刘枫莉在柜台一起工作。这时,刘安娜办理入住的那位来自松江郡的李姓客官生气的走到柜台,他生气地对刘枫莉说:“刘姐,我在房间的大木桶里洗澡洗到一半,没有热水了,我要是感冒了,你们客栈要负责啊!”前文曾提到过这位客官,他是一位长住在旭日客栈的客官,客栈上上下下都很重视他,只要他提出什么要求,客栈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他的要求。刘枫莉听了那李姓男客官说的话之后大惊失色,她说:“客官您别急,我马上通知人给您房间多送几桶热水!”李姓男客官说:“不用了,我都已经用凉水洗完了。还有,你们客栈房间的窗户打不开,现在是夏天,房间又热又闷。”刘枫莉说:“我马上派人给您房间送些冰块。”李姓男客官回答道:“不必了,我出去走走,权当透气了,你们客栈房间的条件太差了,不过你们客栈柜台工作人员的服务非常好,这一点我要给你们点赞。对了,刘姐,你们想吃点什么?我正好要出去,我给你们带些吃的回来。”刘枫莉听罢连连向他道谢。

    西历七月二十二日,刘薇琪组织大家前往客栈不远处的辉煌饭庄聚餐,参加这次聚餐的人有:刘薇琪、刘敏娜、刘安娜、李玛珂、尹斯文、麦峰、戴士洪、彭江、刘枫莉、赵斐和林寒友等人。彭江拿着酒杯起身,他仅仅只给刘薇琪和刘敏娜二人分别敬了酒。刘薇琪那天身体不适,故很早就离席而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开始各自唠嗑(唠嗑是辽滨郡及其以北地区的方言,是闲谈、聊天的意思。)了。彭江笑着对周围的人说:“我跟你们说,去年端午节那天,林寒友被一位男客官骂的狗血淋头,林寒友还冲人家笑,我当时就在林寒友身边,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关于这件事,彭江曾在前堂的历次聚会中多次当着林寒友和大家的面提起这件事,这次前堂聚餐时彭江又提了这件事。在酒桌上,林寒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他“面带微笑”,咬着牙,眼睛死死地盯着彭江,他看着彭江当着自己的面饶有兴趣的把自己的痛处当成笑话,津津有味的说给坐在他周围的人听。彭江一次又一次的在前堂聚餐时揭林寒友的伤疤,林寒友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抓起摆在他眼前的酒坛子砸向彭江的脑袋,只见彭江鲜血直流,酒坛子也被砸的粉碎!林寒友定睛一看,酒坛子还摆在桌子上,彭江毫发无损,原来刚刚拿酒坛子砸彭江的脑袋只是自己的幻想。过了一会儿,刘敏娜说:“我要回家了,我相公和我女儿还在家等着我呢。”刘敏娜有一个五岁的女儿,林寒友曾见过她女儿一次,小姑娘长得很可爱,小脸蛋鼓鼓的,发型也像刘敏娜,刘敏娜非常疼爱她的女儿。平时上班的时候,只要刘敏娜一提到自己的女儿时,她的语言和眼神中都流露出了满满的爱意,一看刘敏娜就是位好媳妇、好妈妈。刘枫莉也说:“我女儿才两岁,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也走了。”看来刘枫莉也是位好妈妈。不一会儿,大家都纷纷离席而去,酒桌上只剩下了尹斯文、李玛珂、麦峰和林寒友四人。尹斯文说:“王贵林总算是滚了。”李玛珂说:“有个人对王贵林早就不满了,王贵林要是再不走,那这个人就要辞工走了。”麦峰说:“王贵林就是个彪子(彪子的意思前文曾说过,在此不再赘述。)”尹斯文又说:“以前柜台有个堂头叫吕凯文的,那个吕凯文也是个彪子,一天到晚像个娘们儿似的;麦峰,你以前手下有个伙计叫高维德,他就是个“阿呆”;还有……”林寒友听了尹斯文的话,他心想:“整个柜台就你尹斯文聪明、厉害、能干,其他人全都是傻子、智障。他在背后如此辱骂曾经的同事们,我林寒友如果有一天辞工走了,真不知道他在背后会怎样的辱骂我?”尹斯文接着说:“还有那个刘敏娜,当个前堂副掌柜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比我多点儿工钱吗?这前堂副掌柜我也能当,我都不稀罕当!我可不愿意像刘敏娜那样操那么多心!”

    接近午夜,四人散去,林寒友喝了不少酒,此时已经太晚了,家是回不去了,于是他摇摇晃晃的前往客栈的宿舍休息去了。进入宿舍时,林寒友看到只有张宝岩一个人在宿舍里,林寒友心想:“张宝岩今天不上班吗?难道他今天休息?既然休息为什么这次聚餐没有请他参加?”林寒友正想着呢,他的酒劲儿上来了,于是他立刻上床躺下了。正在这时,张宝岩来到了林寒友的床前,他轻声问林寒友:“这次聚餐都谁去了?”林寒友心想:“原来张宝岩知道今晚前堂有聚餐啊!”林寒友带着醉意,断断续续地说:“刘掌柜、刘副掌柜、各位堂头……”张宝岩又问:“有没有麦峰和戴士洪?”林寒友心想:“看样子这次聚餐麦峰和戴士洪没有告诉张宝岩,算了,还是别说了,否则张宝岩心里该有不满的想法了。”这时林寒友的酒劲儿又上来了,他睡着了。

    次日早晨,林寒友酒醒了就回家了,但是令林寒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此时辽滨郡发生了疫病,而且疫病中心就在林寒友家附近,林寒友因此不能再继续回客栈工作了,他被迫封闭在家长达一个月之久。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