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人后有人 天外有天
薛敬面无表情地说道：“高兄多虑了。薛某只想告诉高兄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绿珠姑娘用不着我去救；第二，我所有的属下都不需要我救，恰恰相反，如果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么也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
如此冷酷、自私的一番话，在薛敬的口中竟是那样的随意，云淡风轻。
高破虏从未听到过这等奇谈怪论，他忽然想到了青鸾，也瞬间明白了在石室之中，青鸾为何那般形容悲切，面对生死又显得那样从容，似乎与平日里极寻常的吃饭穿衣一般无二。
高破虏冷冷道：“如此说来，世子难道不怕有朝一日，你的属下群起而攻之，对世子不利？”
薛敬闻听此言蓦地放声大笑：“怕？薛某为何要怕？”
他忽又回头意味深长地望着高破虏，脸上似笑非笑，似乎已经猜透高破虏的心思：“绿珠、飞凤、彩蝶、碧玉、玄鹘……哦对了，还有青鸾，像这样的侍女，薛某这里有十二个。”
“不光她们，我所有的属下皆是一样，或是曾经甚逢绝地，或是流落江湖，无家可归，那时薛某便已经救过他们一次。”
“薛某和这些人曾有过君子协定，我救他们一命，而他们只需要为我完成约定好的一件事，之后各不相欠，如果任何一个人想走，悉听尊便，薛某以礼相送。”
“因此，准确地说，他们并不能算薛某的属下，应当说是合作者。”
“是嘛？”高破虏奇道：“那么你当初救的这些人当中，有没有离开的呢？”
“嘿嘿嘿~”薛敬得意地道：“一个都没有！”
“如此说来，世子真是御下有方，佩服佩服！”这句话倒并非虚言恭维，高破虏发现自己开始对薛敬有了兴趣。
因为就目前而言，薛敬绝非一般人口中的纨绔子弟。但就这副胆识气度，智谋手段，世上已少有人能够比肩。
他二人言谈之间，场中那名中年剑士与虬髯大汉胜负已分。
初时，大汉并未将对手放在眼里，依然是单手对敌。勉力支撑到五十余合，已明显处于下风，但他自视甚高，仍不愿放开绿珠，以便腾出双手全力应付。
中年剑士眼看对方怀中抱着一人尚且久战不下，更觉大受羞辱，是以出手绝不容情，招招奔向虬髯大汉致命要害。
斗到第五十六招，中年剑士已将大汉逼至回廊尽头，身后便是石墙。
剑士大喜，纵身跃起四五尺高，接着一个鱼跃斜刺里双掌平推，一股刚猛无比的气流袭向大汉。
那虬髯大汉见状大吃一惊，心道这剑士好强的真气！不敢硬接，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抓住绿珠后腰间绸带，卯足了气力冲中年剑士抛了过去。
楼下围观的众人见了，都不约而同地替绿珠捏了一把汗，纷纷指责胡人大汉奸诈狡猾，不讲江湖道义。
中年剑士出招已用了全力，万万没料到大汉竟这般无耻，只得硬生生将掌力收回。否者双掌拍到绿珠身上，这姑娘无论如何经受不住他那雷霆万钧的一击。
只是，待他再欲变招想要接住绿珠，却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绿珠似一支离弦之箭撞向廊柱。
然而事态的发展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与其所绿珠是撞到廊柱之上，倒不如说更像是主动贴上去的。
只见二者刚一接触，众人尚来不及闭眼，绿珠整个身子如同一条绿色的小蛇绕着廊柱与廊顶横梁轻盈游转，身法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紧接着几个漂亮的空翻，绿珠稳稳落地，姿态幽雅从容，潇洒灵动，武功竟颇为不俗，引得众人一片喝彩，自叹不如。
高破虏忍不住连连赞叹，难怪薛敬如此淡定，原来是有底气的。
虬髯大汉一招失算，脸上尴尬至极，他没想到绿珠居然深藏不露，令自己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
当下便把满腔怒火一股脑发泄到中年剑士身上，恨恨地瞪了剑士一眼，便欲再度动手。
“二位且慢！”
场中一声清啸响起，声音并不大，但是数十人的喧闹吵嚷竟被它轻易地压了下去，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皆大惊失色，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一位青袍老者迈着方步，不急不慢地自人群中缓缓走出。老者面如淡金，两颊微微泛出红晕，五绺墨髯飘洒前胸，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宗师气度。
单之这份稳重从容，便已令所有人自愧弗如。
老者道：“两位，你们之间的恩怨，可否稍后另行解决？老夫今日来此，是要了却一桩心事，待此间事了，你们再动手不迟。”
中年剑士尚未开口，那虬髯大汉已颇不耐烦，他刚刚折了面子，更是想到在绿珠面前风度颜面荡然无存，心中大大的不满，说话间便口无遮拦了起来。
大汉道：“老东西！你哪位啊，不好好在家看孩子，跑这里抢风头，你莫不是也跟大爷一样相中了绿珠姑娘……”
众人又是一阵骚乱，都觉这大汉真是龌龊之极，除了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简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啪……哎呦”
大汉“娘”字话音未落，突然捂着嘴大声吃痛。
待他低头一看，两颗槽牙已被连根打掉，鲜血淋漓。伸手往嘴里又抠出一个四四方方指头大小的东西。
与此同时，老者身旁有人高呼道：“我骰子哪去了？刚才明明还在！”
众人尽皆哗然，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老者刚刚顺手把骰子当作暗器扔了出去，在场居然没有一个人看清他是何时出手。
老者挥洒自如的一招，已然技惊四座，震骇全场。
“哼！口无遮拦的东西，今后再说话小心点，否则老夫让你这辈子再开不了口！”
别人不认得，高破虏却是喜出望外，这位老者正是前日与他彻夜畅谈的楚王陈胜公之后——陈寔！
高破虏看着大汉整张脸扭曲成了麻花状，内心也不禁莞尔：“幸亏那日陈老前辈手下留情，用的是绿豆糕，否则陈鹰的惨相比这胡人大汉恐怕好不到哪去。”
陈寔环视四周，朗声道：“借问一声，这里哪位说了算？请现身答话！”
“哪两件？”
“第一，绿珠姑娘用不着我去救；第二，我所有的属下都不需要我救，恰恰相反，如果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么也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
如此冷酷、自私的一番话，在薛敬的口中竟是那样的随意，云淡风轻。
高破虏从未听到过这等奇谈怪论，他忽然想到了青鸾，也瞬间明白了在石室之中，青鸾为何那般形容悲切，面对生死又显得那样从容，似乎与平日里极寻常的吃饭穿衣一般无二。
高破虏冷冷道：“如此说来，世子难道不怕有朝一日，你的属下群起而攻之，对世子不利？”
薛敬闻听此言蓦地放声大笑：“怕？薛某为何要怕？”
他忽又回头意味深长地望着高破虏，脸上似笑非笑，似乎已经猜透高破虏的心思：“绿珠、飞凤、彩蝶、碧玉、玄鹘……哦对了，还有青鸾，像这样的侍女，薛某这里有十二个。”
“不光她们，我所有的属下皆是一样，或是曾经甚逢绝地，或是流落江湖，无家可归，那时薛某便已经救过他们一次。”
“薛某和这些人曾有过君子协定，我救他们一命，而他们只需要为我完成约定好的一件事，之后各不相欠，如果任何一个人想走，悉听尊便，薛某以礼相送。”
“因此，准确地说，他们并不能算薛某的属下，应当说是合作者。”
“是嘛？”高破虏奇道：“那么你当初救的这些人当中，有没有离开的呢？”
“嘿嘿嘿~”薛敬得意地道：“一个都没有！”
“如此说来，世子真是御下有方，佩服佩服！”这句话倒并非虚言恭维，高破虏发现自己开始对薛敬有了兴趣。
因为就目前而言，薛敬绝非一般人口中的纨绔子弟。但就这副胆识气度，智谋手段，世上已少有人能够比肩。
他二人言谈之间，场中那名中年剑士与虬髯大汉胜负已分。
初时，大汉并未将对手放在眼里，依然是单手对敌。勉力支撑到五十余合，已明显处于下风，但他自视甚高，仍不愿放开绿珠，以便腾出双手全力应付。
中年剑士眼看对方怀中抱着一人尚且久战不下，更觉大受羞辱，是以出手绝不容情，招招奔向虬髯大汉致命要害。
斗到第五十六招，中年剑士已将大汉逼至回廊尽头，身后便是石墙。
剑士大喜，纵身跃起四五尺高，接着一个鱼跃斜刺里双掌平推，一股刚猛无比的气流袭向大汉。
那虬髯大汉见状大吃一惊，心道这剑士好强的真气！不敢硬接，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抓住绿珠后腰间绸带，卯足了气力冲中年剑士抛了过去。
楼下围观的众人见了，都不约而同地替绿珠捏了一把汗，纷纷指责胡人大汉奸诈狡猾，不讲江湖道义。
中年剑士出招已用了全力，万万没料到大汉竟这般无耻，只得硬生生将掌力收回。否者双掌拍到绿珠身上，这姑娘无论如何经受不住他那雷霆万钧的一击。
只是，待他再欲变招想要接住绿珠，却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绿珠似一支离弦之箭撞向廊柱。
然而事态的发展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与其所绿珠是撞到廊柱之上，倒不如说更像是主动贴上去的。
只见二者刚一接触，众人尚来不及闭眼，绿珠整个身子如同一条绿色的小蛇绕着廊柱与廊顶横梁轻盈游转，身法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紧接着几个漂亮的空翻，绿珠稳稳落地，姿态幽雅从容，潇洒灵动，武功竟颇为不俗，引得众人一片喝彩，自叹不如。
高破虏忍不住连连赞叹，难怪薛敬如此淡定，原来是有底气的。
虬髯大汉一招失算，脸上尴尬至极，他没想到绿珠居然深藏不露，令自己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
当下便把满腔怒火一股脑发泄到中年剑士身上，恨恨地瞪了剑士一眼，便欲再度动手。
“二位且慢！”
场中一声清啸响起，声音并不大，但是数十人的喧闹吵嚷竟被它轻易地压了下去，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皆大惊失色，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一位青袍老者迈着方步，不急不慢地自人群中缓缓走出。老者面如淡金，两颊微微泛出红晕，五绺墨髯飘洒前胸，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宗师气度。
单之这份稳重从容，便已令所有人自愧弗如。
老者道：“两位，你们之间的恩怨，可否稍后另行解决？老夫今日来此，是要了却一桩心事，待此间事了，你们再动手不迟。”
中年剑士尚未开口，那虬髯大汉已颇不耐烦，他刚刚折了面子，更是想到在绿珠面前风度颜面荡然无存，心中大大的不满，说话间便口无遮拦了起来。
大汉道：“老东西！你哪位啊，不好好在家看孩子，跑这里抢风头，你莫不是也跟大爷一样相中了绿珠姑娘……”
众人又是一阵骚乱，都觉这大汉真是龌龊之极，除了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简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啪……哎呦”
大汉“娘”字话音未落，突然捂着嘴大声吃痛。
待他低头一看，两颗槽牙已被连根打掉，鲜血淋漓。伸手往嘴里又抠出一个四四方方指头大小的东西。
与此同时，老者身旁有人高呼道：“我骰子哪去了？刚才明明还在！”
众人尽皆哗然，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老者刚刚顺手把骰子当作暗器扔了出去，在场居然没有一个人看清他是何时出手。
老者挥洒自如的一招，已然技惊四座，震骇全场。
“哼！口无遮拦的东西，今后再说话小心点，否则老夫让你这辈子再开不了口！”
别人不认得，高破虏却是喜出望外，这位老者正是前日与他彻夜畅谈的楚王陈胜公之后——陈寔！
高破虏看着大汉整张脸扭曲成了麻花状，内心也不禁莞尔：“幸亏那日陈老前辈手下留情，用的是绿豆糕，否则陈鹰的惨相比这胡人大汉恐怕好不到哪去。”
陈寔环视四周，朗声道：“借问一声，这里哪位说了算？请现身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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