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鲁国人，大周魂
那股消失的燥虐感又涌上心头，罗方翊察觉到异样，连忙按住罗方靖，将一点甘甜的液体倒入了罗方靖的喉咙中，罗方靖这才感觉好了点，甚至眼睛也稍稍清明了点。
似乎是发现了罗方靖的变化，罗方翊也是愣了愣，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净目草泡的，是不是感觉好点了？”
说到净目草，罗方靖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印象，这名字是一个流传在民间的传说，虽贵为太子，但罗方靖倒也是听自己的文学导师讲过。
很久很久以前，苍生之神降临凡间。她想要看一看自己亲手创造的这一切。然而，上古时分的大地却不如苍生之神所想的那般生机盎然，而是黄土遍地，龟裂干燥，烈日炎炎，四处可见动物的尸体，就连尸身中流出的鲜血，都被饥渴的幸存者们舔舐殆尽。没有活物，如同地狱一般。苍生之神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力量，要想改造这一片土地几乎是不可能的。突然间，她注意到山坡底下坐着一个人。苍生之神压抑不住兴奋，上前查看，发现此人双目失明，却仍然坚强地存活者。苍生之神被感动了，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净化了此人的双眼，接着撒手人寰。有一株同样坚强的小草目睹了这一切。再后来，那个人成为了天朝第一任主宰者——翧，而那种小草，被称为净目草。
一个蹩脚的传说，罗方靖小时候就这么觉得。
但是现在真的浅尝到净目草茶，罗方靖就意识到，传说假，但净目草的功效可不假啊。
稳定心神后，罗方靖开口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罗方翊的声音这时候才显得颇感疲惫：“鲁国大牢，刚刚罗方飒往你眼里撒了毒粉，你失明了。”
老实说，罗方靖经历了这一大落，好歹也是勉强知道了黑暗，心智稍微成熟了点，对于这一结果也是料到了，但是罗方翊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超出了罗方靖的理解范围。
“星洲一战后，也是我该得，主力尚存，但我不再作努力便奋力逃往鲁王的地盘，谁知……”后面的事不说也知道，罗方飒施技将罗方翊抓了起来。
“那……这里的民众？”
“俘虏，基本上都被施了刑，谅那鲁王还有点良心，没用肉刑，但打伤打残的也不在少数。”罗方翊答道，却是令罗方靖又是一惊——自己的弟弟竟然已经如此心狠！
这么多人，住的还是集体牢房，可见罗方翊和其他普通百姓几个月的监禁生活有多么难熬了，鲁王非人哉！罗方靖心中的愤恨又加了一分，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与自己这个亲弟弟做个了断。
……
……漫长的夜……长时间的寂静……罗方翊感觉自己再这么待下去，是会疯掉的。
这时，牢房外的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包括罗方翊在内的所有醒着的人都是心头一紧，显然他们都很清楚这种地方脚步声意味着什么，刚刚还哭闹的几个小孩子此刻也是闭了嘴，罗方靖脑中浮现了他们躲在墙角畏畏缩缩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疼。
人群没有以往的躁动，在里面看不到外面的罗方翊敏锐地察觉到，这次来的人不一般，如果是狱卒或者行刑官，人群肯定会慌乱无比，但这次，罗方翊只从人们的眼中看出了警惕、害怕和一丝好奇，越发的彰显了来人的不同寻常。
来人并不是武者，很明显是一个大臣，而且看上去就极其受鲁王赏识的大臣。人群之中也有善察言观色者发现了这一点，开始窃窃私语，很明显，这样身居高位的人下到监狱中来是很不寻常的，甚至可能代表了什么不好的事。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个大臣掏出怀中的钥匙，直接开了牢房的门，接着只说了一个字：“逃！”
有的人还在一头雾水，有的人甚至睡意朦胧，但更多人，包括罗方靖、罗方翊和老托在内，完全顾不上收拾那一身假行头，直接撒腿就随着人群跑了出去。
用惯了耳朵的罗方靖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却是挣扎着到了那位的面前：“平光叔！”
被称作平光叔的大臣一愣，而罗方翊更是目瞪口呆——你逃哇！管你什么平光叔，到时候发迹了杀回来再认也行啊！老托也迎了上去，充其量对平光点了点头，接着就打算架着罗方靖离开。
罗方靖不同意，因为陈平光，正是他和罗方飒的文学导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陈平光虽然在冠礼前就跟了罗方飒，但是还是对罗方靖有很大恩情。
陈平光见此番情景好心劝道：“太子殿下，你放心，国破人犹在，我虽已是鲁国人，但魂仍是大周人。”
罗方靖这才依依不舍地随着罗方翊和老托离开了，罗方翊的嘴角翘了翘：呵，有意思。
一路被追兵追出了平宁，不知不觉间就快到秦国边境了。罗方靖的眼睛也终于是恢复了光明，是同行的游医用净目草医治的。此次往这条路逃跑的还有二十来个平民，他们中最多的是周故民，大多是投奔鲁国而被囚，而最不受待见的是几个齐人，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祖国背弃了当年的盟约吧，以信义著称的萧齐，竟然率先背弃与周的盟约，这使得包括罗方靖在内的几乎所有周人甚至也参与了灭国的也都对这些人怀有极大的成见，平时是尽量连照面都不打一个。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罗方翊对这些平民们非常好，不仅常聊聊天，连食物都分享给他们吃。
这天，罗方靖和罗方翊在篝火边吃着干粮，聊着天，罗方翊突然说：“我觉得不大对劲。”
“怎么了？”罗方靖很是好奇。
“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被你称作平光叔的人，明知道放人是死罪，怎么还敢来？而且咱们有20个人，鲁国军备这么完善，治安大队随随便便就能抓到咱？为什么现在却搞得跟欲擒故纵一般？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
“禀报圣上！我们的探子回来了，颛亲王他……”
“不必多言，东善是个直性子的孩子，为人效死力，也是牧卿对他的教诲。”
“那……忠亲王那边……”
“对牧卿自不必隐晦，和盘托出便可，顺便下达指令，全城为东善披麻戴孝！”
“遵旨！”
“对了，据说周国的皇子逃出来几个，是么？”
“回禀圣上，确有此事，而且周国太子正往咱们国家来。”
“很好，给我拿捏住了。”秦鸿儒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手渐渐地握紧了。
似乎是发现了罗方靖的变化，罗方翊也是愣了愣，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净目草泡的，是不是感觉好点了？”
说到净目草，罗方靖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印象，这名字是一个流传在民间的传说，虽贵为太子，但罗方靖倒也是听自己的文学导师讲过。
很久很久以前，苍生之神降临凡间。她想要看一看自己亲手创造的这一切。然而，上古时分的大地却不如苍生之神所想的那般生机盎然，而是黄土遍地，龟裂干燥，烈日炎炎，四处可见动物的尸体，就连尸身中流出的鲜血，都被饥渴的幸存者们舔舐殆尽。没有活物，如同地狱一般。苍生之神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力量，要想改造这一片土地几乎是不可能的。突然间，她注意到山坡底下坐着一个人。苍生之神压抑不住兴奋，上前查看，发现此人双目失明，却仍然坚强地存活者。苍生之神被感动了，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净化了此人的双眼，接着撒手人寰。有一株同样坚强的小草目睹了这一切。再后来，那个人成为了天朝第一任主宰者——翧，而那种小草，被称为净目草。
一个蹩脚的传说，罗方靖小时候就这么觉得。
但是现在真的浅尝到净目草茶，罗方靖就意识到，传说假，但净目草的功效可不假啊。
稳定心神后，罗方靖开口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罗方翊的声音这时候才显得颇感疲惫：“鲁国大牢，刚刚罗方飒往你眼里撒了毒粉，你失明了。”
老实说，罗方靖经历了这一大落，好歹也是勉强知道了黑暗，心智稍微成熟了点，对于这一结果也是料到了，但是罗方翊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超出了罗方靖的理解范围。
“星洲一战后，也是我该得，主力尚存，但我不再作努力便奋力逃往鲁王的地盘，谁知……”后面的事不说也知道，罗方飒施技将罗方翊抓了起来。
“那……这里的民众？”
“俘虏，基本上都被施了刑，谅那鲁王还有点良心，没用肉刑，但打伤打残的也不在少数。”罗方翊答道，却是令罗方靖又是一惊——自己的弟弟竟然已经如此心狠！
这么多人，住的还是集体牢房，可见罗方翊和其他普通百姓几个月的监禁生活有多么难熬了，鲁王非人哉！罗方靖心中的愤恨又加了一分，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与自己这个亲弟弟做个了断。
……
……漫长的夜……长时间的寂静……罗方翊感觉自己再这么待下去，是会疯掉的。
这时，牢房外的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包括罗方翊在内的所有醒着的人都是心头一紧，显然他们都很清楚这种地方脚步声意味着什么，刚刚还哭闹的几个小孩子此刻也是闭了嘴，罗方靖脑中浮现了他们躲在墙角畏畏缩缩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疼。
人群没有以往的躁动，在里面看不到外面的罗方翊敏锐地察觉到，这次来的人不一般，如果是狱卒或者行刑官，人群肯定会慌乱无比，但这次，罗方翊只从人们的眼中看出了警惕、害怕和一丝好奇，越发的彰显了来人的不同寻常。
来人并不是武者，很明显是一个大臣，而且看上去就极其受鲁王赏识的大臣。人群之中也有善察言观色者发现了这一点，开始窃窃私语，很明显，这样身居高位的人下到监狱中来是很不寻常的，甚至可能代表了什么不好的事。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个大臣掏出怀中的钥匙，直接开了牢房的门，接着只说了一个字：“逃！”
有的人还在一头雾水，有的人甚至睡意朦胧，但更多人，包括罗方靖、罗方翊和老托在内，完全顾不上收拾那一身假行头，直接撒腿就随着人群跑了出去。
用惯了耳朵的罗方靖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却是挣扎着到了那位的面前：“平光叔！”
被称作平光叔的大臣一愣，而罗方翊更是目瞪口呆——你逃哇！管你什么平光叔，到时候发迹了杀回来再认也行啊！老托也迎了上去，充其量对平光点了点头，接着就打算架着罗方靖离开。
罗方靖不同意，因为陈平光，正是他和罗方飒的文学导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陈平光虽然在冠礼前就跟了罗方飒，但是还是对罗方靖有很大恩情。
陈平光见此番情景好心劝道：“太子殿下，你放心，国破人犹在，我虽已是鲁国人，但魂仍是大周人。”
罗方靖这才依依不舍地随着罗方翊和老托离开了，罗方翊的嘴角翘了翘：呵，有意思。
一路被追兵追出了平宁，不知不觉间就快到秦国边境了。罗方靖的眼睛也终于是恢复了光明，是同行的游医用净目草医治的。此次往这条路逃跑的还有二十来个平民，他们中最多的是周故民，大多是投奔鲁国而被囚，而最不受待见的是几个齐人，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祖国背弃了当年的盟约吧，以信义著称的萧齐，竟然率先背弃与周的盟约，这使得包括罗方靖在内的几乎所有周人甚至也参与了灭国的也都对这些人怀有极大的成见，平时是尽量连照面都不打一个。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罗方翊对这些平民们非常好，不仅常聊聊天，连食物都分享给他们吃。
这天，罗方靖和罗方翊在篝火边吃着干粮，聊着天，罗方翊突然说：“我觉得不大对劲。”
“怎么了？”罗方靖很是好奇。
“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被你称作平光叔的人，明知道放人是死罪，怎么还敢来？而且咱们有20个人，鲁国军备这么完善，治安大队随随便便就能抓到咱？为什么现在却搞得跟欲擒故纵一般？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
“禀报圣上！我们的探子回来了，颛亲王他……”
“不必多言，东善是个直性子的孩子，为人效死力，也是牧卿对他的教诲。”
“那……忠亲王那边……”
“对牧卿自不必隐晦，和盘托出便可，顺便下达指令，全城为东善披麻戴孝！”
“遵旨！”
“对了，据说周国的皇子逃出来几个，是么？”
“回禀圣上，确有此事，而且周国太子正往咱们国家来。”
“很好，给我拿捏住了。”秦鸿儒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手渐渐地握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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