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姐姐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苏八娘的才华远近闻名，连苏洵都对其大加赞赏，称女儿的才华不逊色于两个儿子。程之才仰慕苏八娘已久，自知虽未到婚配年龄，但是这样的姑娘若是将来被别家看上岂不可惜，不如先下手为强，将婚约定下。
程之才祖父程文应曾官拜大理寺丞、光禄大夫，程之才的父亲，即苏轼的舅父程濬官拜夔州路转运使。
苏洵的先祖苏味道曾在武则天时期出任过宰相，后来苏味道的次子苏份迁居眉山繁衍生息，虽然苏家逐渐家道中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当地依然算名门望族。苏洵虽未出仕，但其兄长苏涣已为官多年。
两家联姻不但亲上加亲，更是利益的结合，百利而无一害。程家见儿子有意于苏家女儿，甚为欢喜，想着不如先将婚事定下，等孩子们到了婚配年龄再行三书六礼。
苏洵知道女儿讨厌程之才，只得以两个孩子年幼还不懂事，若是到了婚嫁年龄，令郎又不钟意于小女，到时再退婚岂不让两家人难堪为由来推脱。
程濬素知程之才做事没长性，万一将来有个变数真要悔婚也脸上无光，思虑一番后决定暂将此事搁置。
苏洵见苏轼行事莽撞，生怕程濬借题发挥重提婚事，急忙怒吼：“胡闹！还不下去！”并对苏八娘使了个眼色。
苏八娘会意，急忙行了一礼，代弟弟向众人赔了个不是。
苏轼见姐姐道歉，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见姐姐拼命晃自己的胳膊，摇头示意他息事宁人。他只得咬紧牙关，双拳紧握，强忍了下来。
苏八娘再度向众人行礼后，拉着满脸不悦的苏轼和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苏辙离开了。
三人缄默着走了一段路程，离前厅稍远了些，苏八娘才打破沉寂，对苏轼道：“轼儿，刚才……谢谢你！”
苏轼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颊绯红，嘴硬道：“我可不是为了你，我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
苏辙嘟囔着：“口是心非！刚才不知道是谁一听表兄要提亲，急的一路狂奔。”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苏八娘和苏轼尽收耳底。
苏轼哑口无言。
苏八娘笑道：“好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说着三人朝后院走去。
晚饭后，程夫人刻意将姐弟三人留下。
苏轼猜想娘亲肯定要批评自己行事莽撞，已经做好了受罚的思想准备。
程夫人走到苏轼身边，柔声道：“娘知道你仗义，朋友受挫尚且为其出头，更何况是姐姐。关心则乱，一时间乱了阵脚也是人之常情。”
苏轼抬眼看着程夫人，心念着，娘竟然没说我？
他正思索着，程夫人话锋一转，换上严厉的语气：“你知道今天错在哪儿了吗？”
苏轼长舒一口气，感觉娘这样的反应才算正常，转念一想，我这是什么想法，还盼着娘说我吗？他低着头，略带歉意地回应着：“轼儿不该出言不逊，失了礼数。”
“还有呢？”
苏轼左思右想，不知还有何过失，只得摇摇头。
程夫人道：“你爹今天冒着得罪兄长的风险推掉这桩婚事，你却逞口舌之快。好在你爹见形势不对，赶紧支走你们，又说好话又道歉，才平息兄长的怒气。
若是兄长觉得面上无光非要促成这桩婚事，以我娘家的势力，你爹只怕也做不了主，到时反而害了你姐姐！自古祸从口出，凡事三思而后行啊。”
苏轼从没想过今天险些因为莽撞害了姐姐，心生自责：“对不起，轼儿知错了。”
“娘，弟弟也是……”苏八娘正要替苏轼说情被程夫人打断。
“你不用为他辩解。”程夫人叹了口气，继续对苏轼道，“今日你爹能为你把事情摆平，但爹娘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你和弟弟早晚会步入仕途，若那时口无遮拦得罪了官家或者朝中重臣，他们因为你的一句话、一首诗或者一篇文章开罪于你，怎么办？
轻则自己受罚，重则我们整个家族都将遭受灭顶之灾，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明白吗！”
苏轼诚心实意道歉着：“娘，我错了，以后会注意的。”
程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苏辙道：“辙儿，你还小，娘说的你不一定明白。娘希望你能记住，如果将来你兄长再发生今日之事，你一定要及时拦住他。”
苏辙委屈道：“我想拦……没拦住。”
程夫人将苏八娘的两只手分别放在苏轼和苏辙的手上：“你们兄长景先，还有你们的两个姐姐早年就殁了，娘如今只剩你们三个孩子。
轼儿、辙儿，娘希望你们兄弟俩在今后的日子里相互扶持，照顾好你姐姐。
纵然她将来嫁人了，娘家也是她的依靠，你们的荣辱与姐姐未来的幸福休戚相关，明白吗？”
三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应了声：“明白”。苏轼拍着胸脯保证道：“娘放心，姐姐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翌日。
苏轼、苏辙一早来到书斋准备读书。
苏八娘梳妆打扮完才过来，见弟弟们正襟危坐，没像往日那样嬉戏打闹，噗嗤一笑：“你俩今天怎么这么乖？”
苏轼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昨天犯了错，娘都批评我了，爹竟然无动于衷，你不觉得很反常吗？我还是乖一点的好。”
苏八娘道：“我也挺意外的。”话音刚落，苏洵咳嗽一声和程夫人一同走了进来。
苏轼低头不敢直视苏洵，心中忐忑不安，揣测父亲该秋后算账了。
苏洵表情严肃地看着苏轼：“我昨日已派人给天庆观的张道长送了书信，让你去那儿待三年静静心。书童苏简会陪你去，照顾你的衣食起居。三日后启程吧。”
苏轼大惊，激动地站起身来：“天庆观！三年！”
程之才祖父程文应曾官拜大理寺丞、光禄大夫，程之才的父亲，即苏轼的舅父程濬官拜夔州路转运使。
苏洵的先祖苏味道曾在武则天时期出任过宰相，后来苏味道的次子苏份迁居眉山繁衍生息，虽然苏家逐渐家道中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当地依然算名门望族。苏洵虽未出仕，但其兄长苏涣已为官多年。
两家联姻不但亲上加亲，更是利益的结合，百利而无一害。程家见儿子有意于苏家女儿，甚为欢喜，想着不如先将婚事定下，等孩子们到了婚配年龄再行三书六礼。
苏洵知道女儿讨厌程之才，只得以两个孩子年幼还不懂事，若是到了婚嫁年龄，令郎又不钟意于小女，到时再退婚岂不让两家人难堪为由来推脱。
程濬素知程之才做事没长性，万一将来有个变数真要悔婚也脸上无光，思虑一番后决定暂将此事搁置。
苏洵见苏轼行事莽撞，生怕程濬借题发挥重提婚事，急忙怒吼：“胡闹！还不下去！”并对苏八娘使了个眼色。
苏八娘会意，急忙行了一礼，代弟弟向众人赔了个不是。
苏轼见姐姐道歉，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见姐姐拼命晃自己的胳膊，摇头示意他息事宁人。他只得咬紧牙关，双拳紧握，强忍了下来。
苏八娘再度向众人行礼后，拉着满脸不悦的苏轼和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苏辙离开了。
三人缄默着走了一段路程，离前厅稍远了些，苏八娘才打破沉寂，对苏轼道：“轼儿，刚才……谢谢你！”
苏轼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颊绯红，嘴硬道：“我可不是为了你，我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
苏辙嘟囔着：“口是心非！刚才不知道是谁一听表兄要提亲，急的一路狂奔。”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苏八娘和苏轼尽收耳底。
苏轼哑口无言。
苏八娘笑道：“好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说着三人朝后院走去。
晚饭后，程夫人刻意将姐弟三人留下。
苏轼猜想娘亲肯定要批评自己行事莽撞，已经做好了受罚的思想准备。
程夫人走到苏轼身边，柔声道：“娘知道你仗义，朋友受挫尚且为其出头，更何况是姐姐。关心则乱，一时间乱了阵脚也是人之常情。”
苏轼抬眼看着程夫人，心念着，娘竟然没说我？
他正思索着，程夫人话锋一转，换上严厉的语气：“你知道今天错在哪儿了吗？”
苏轼长舒一口气，感觉娘这样的反应才算正常，转念一想，我这是什么想法，还盼着娘说我吗？他低着头，略带歉意地回应着：“轼儿不该出言不逊，失了礼数。”
“还有呢？”
苏轼左思右想，不知还有何过失，只得摇摇头。
程夫人道：“你爹今天冒着得罪兄长的风险推掉这桩婚事，你却逞口舌之快。好在你爹见形势不对，赶紧支走你们，又说好话又道歉，才平息兄长的怒气。
若是兄长觉得面上无光非要促成这桩婚事，以我娘家的势力，你爹只怕也做不了主，到时反而害了你姐姐！自古祸从口出，凡事三思而后行啊。”
苏轼从没想过今天险些因为莽撞害了姐姐，心生自责：“对不起，轼儿知错了。”
“娘，弟弟也是……”苏八娘正要替苏轼说情被程夫人打断。
“你不用为他辩解。”程夫人叹了口气，继续对苏轼道，“今日你爹能为你把事情摆平，但爹娘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你和弟弟早晚会步入仕途，若那时口无遮拦得罪了官家或者朝中重臣，他们因为你的一句话、一首诗或者一篇文章开罪于你，怎么办？
轻则自己受罚，重则我们整个家族都将遭受灭顶之灾，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明白吗！”
苏轼诚心实意道歉着：“娘，我错了，以后会注意的。”
程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苏辙道：“辙儿，你还小，娘说的你不一定明白。娘希望你能记住，如果将来你兄长再发生今日之事，你一定要及时拦住他。”
苏辙委屈道：“我想拦……没拦住。”
程夫人将苏八娘的两只手分别放在苏轼和苏辙的手上：“你们兄长景先，还有你们的两个姐姐早年就殁了，娘如今只剩你们三个孩子。
轼儿、辙儿，娘希望你们兄弟俩在今后的日子里相互扶持，照顾好你姐姐。
纵然她将来嫁人了，娘家也是她的依靠，你们的荣辱与姐姐未来的幸福休戚相关，明白吗？”
三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应了声：“明白”。苏轼拍着胸脯保证道：“娘放心，姐姐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翌日。
苏轼、苏辙一早来到书斋准备读书。
苏八娘梳妆打扮完才过来，见弟弟们正襟危坐，没像往日那样嬉戏打闹，噗嗤一笑：“你俩今天怎么这么乖？”
苏轼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昨天犯了错，娘都批评我了，爹竟然无动于衷，你不觉得很反常吗？我还是乖一点的好。”
苏八娘道：“我也挺意外的。”话音刚落，苏洵咳嗽一声和程夫人一同走了进来。
苏轼低头不敢直视苏洵，心中忐忑不安，揣测父亲该秋后算账了。
苏洵表情严肃地看着苏轼：“我昨日已派人给天庆观的张道长送了书信，让你去那儿待三年静静心。书童苏简会陪你去，照顾你的衣食起居。三日后启程吧。”
苏轼大惊，激动地站起身来：“天庆观！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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