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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护妻(上)

    温都使团带来的风波在大王府这就算是平息过去了。温瑜与呼延良两人的关系并未受到温都旧案这次波动的影响,仍是如胶似漆。

    关于温都旧案,温瑜与呼延良后来又一起分析了许多。当年之事,如今细细想来还有诸多疑点。比如,除了韩尚书、左阁老、贺兰丞相以外,又是否有其他势力参与?再比如,为何莫肃会出现在神谷山带走温瑜?还有当年那支侧方射来改变温瑜箭头方向的箭,到底出自何方神圣之手?莫肃受审那日大王府里温瑜接到的写着杀父之仇四个大字的纸条又是何方势力所为?关于当年之事林如霜究竟知道多少内情?当年的事情仍有太多蹊跷等待着两人一一处理。

    呼延良想了想还是决定将青檀的事情同温瑜说清楚。

    “关于温都旧案,还有最后一件事。这件事说完之后,我便再无任何隐瞒了。”两个人并排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呼延良摇着手中的纸扇,看了看一旁温瑜被晒红的小脸。

    “怎么,这次王爷倒是学乖了?”温瑜愣了一下,这语气倒当真不像平日里呼延良指点江山时的语气,听起来这最后一件事似是有些许棘手。

    “王妃剽悍,本王惧内,不敢不如实交代。”呼延良故意逗她,果然这小丫头瞪着眼睛一口就咬上自己的手背。呼延良看着自己手背那一圈小牙印,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起来。毕竟待会他要说的事情,可就没有这打情骂俏来得轻松自在了。

    “当年那青道士自神谷山来,而青檀就是他的女儿。”

    呼延良直奔主题,一句话便使温瑜大惊失色。她将原准备拿梅子的手缩回去,从藤椅上起来,又确认了一遍:“你是说,青檀是……”温瑜有些懊恼地拍了脑门一下,“我早该怀疑的。我之前以为,青檀是神谷山修行的名号,原是姓青?”

    呼延良也起身,弹了她脑门一下:“想什么呢?当初听说道长姓青也是这副德行!道长也不姓青,不过都是神谷山的修行的名号。”也不知这脑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竟然连青衣道长姓青这样童言无忌的蠢话都讲得出。

    “那既然不是姓青,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俩是父女关系的?许只是神谷山修行的师徒关系罢了。”

    呼延良摇摇头,说得十分笃定:“青檀和道长容貌实在太像了,像到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

    正因如此,青檀初到王府的第一日呼延良便向温瑜确认了青檀接近她的过程,生怕与当年旧事有关。只是当时温瑜说得含糊,他后来几经暗查,目前看来青檀确实是神谷山派来的,却似乎是不知道青衣道长当年之事的。

    “王爷你是怕,神谷山上的人,利用了青檀的身份,刻意接近我?”

    “目前来看,本王还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神谷山高手如云,青檀在其中不过算个刚入门的师妹,这清欢大师为何如此放心,这天下之女如此重要的事,就只派她一个后辈处理?”

    “那你是怀疑这西京还有暗藏的其余神谷山之人?”

    呼延良摇了摇手中的纸扇,抬头睥了一眼太阳,又将实现落回到近处的碟盏上。一明一暗,一远一近,忽明忽暗,忽远忽近。

    “你可知何为清欢,何又为清心?”清欢与清心乃神谷山上两位大师的名号,也是两座庙堂的名号。温瑜摇了摇头,呼延良便继续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江湖,说远亦远,说近亦近。大隐于市,这庙堂本就处处藏于江湖之中,而这江湖,又何尝不在庙堂之中呢?所以,争也是不争,不争也是争。人间清欢本就不可多得,做清心寡欲之人才是最难的。”

    呼延良话说得颇有深意,温瑜品了品,似是参透了些许。不过,呼延良这话与其说给温瑜听的,倒也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原也没想要温瑜读懂几分。这等与人斗,与天斗,与命数国脉斗的事情,他只要温瑜平安喜乐,不想她参与太多。

    “可是如此说来,你就是青檀的杀父仇人。那青檀知道吗?”

    呼延良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就快知道了。”

    青檀还与韩尚维在陇南督办粮道事宜,眼下并不在西京。

    呼延良看着温瑜神色似是晒乏了,牵着她的手边往暖阁走边说:“因为除了本王,见过,记得道长长相的人可不少,尤其是韩尚维家里的那一位老头子。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儿子与当年忤逆的奸臣之女情投意合,你说那韩尚书会怎么样?”

    呼延良此话讲完,温瑜突然担心起青檀的处境。青檀与韩尚维不知发展到什么程度,若真是已缘定三生,那到时候又免不了一场生离死别。

    不过这一份担心并未持续多久,温瑜都没寻着功夫睡午觉,就接了一道王后娘娘邀请进宫的旨意。

    传话的侍卫话旨意传完,呼延良便不满地追了一句:“怎么这个时候要大王妃进宫?”

    “回王爷。是这宫里有了喜事,信王妃害喜了!娘娘高兴,于是请大王妃一起去热闹热闹。”

    “信王妃有喜了?”呼延良第一反应便是算了算藩国使团在西京的日子,然后当机立断,“本王同王妃同去。”

    凤仪居内,王后拉着景赫的手,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听见侍女传话大王爷与大王妃来了,王后脸上的欣喜马上就淡下去了不少。

    “不是让侍卫去请的是王妃,怎么王爷也跟来了?”王后语气立刻不好了,不知对着谁,刻薄起来。

    “儿臣想着好些日子没来见母后了,听说温瑜过来本王就一同过来了。”呼延良前襟一掀牵着温瑜毫不客气地落了座,这呼延王后的脸色便更不好看了。

    “温瑜,你跪下。”王后看着她那副恃宠而骄的样子就气得慌,今个就算呼延良在,她这做母后的也要好生教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