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与狼共舞”的日子
家里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是外婆给她们留下的，当时父母离婚后没多久母亲就病重，原本的房子卖了给母亲治病，后来母亲身体好转后外婆她老人家却撒手人寰了。
母亲把莫小花的卧室收拾出来准备给常笑住，让莫小花和自己挤一挤，莫小花虽然心里不愿意常笑住下，但也不能拂了母亲的面子，就没再说什么。
常笑却执意不肯，说自己睡沙发就行了，后来左一句阿姨又一句阿姨把莫母哄得开心，莫母就没再和他客气，北方冬季有暖气，睡在客厅倒也不冷。
莫小花这晚不仅没因客厅有只狼虎视眈眈而失眠，反倒是离家这几年睡得格外安稳的一次，早上醒来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外面安安静静的，莫小花奇怪，到客厅一看果真没人，翻看手机才看到常笑给她发的消息，“早餐在厨房里，醒了记得吃，我和阿姨去给你买好吃的。”
莫小花一边吃早餐一边腹诽，没看出来他还是个自来熟的。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下屋子，没过多久常笑和莫母就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莫小花赶过去接东西，问莫母，“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莫母笑着说：“傻丫头，要过年了，可不是要买好多东西，再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这个年我要好好给你补补，今天是多亏了小常，都是他帮我拎的东西！”
莫小花望了旁边一脸打入敌军内部、志得意满的常笑一眼，“过年也就我们俩，哪里要得了这么多东西？”
莫母嗔怪她，“小常今年和我们一起过年的。”
莫小花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莫母打断，“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小常现在是我的客人，过年人多才热闹些！你要是没事就带小常多出去逛逛，他都没来过林市。”说完也不理莫小花，就去收拾买来的东西了。
莫小花拿过手机，拽上常笑，回头对莫母说：“妈，我们出去转转。”
小区里的邻居很热情，家家户户基本都熟识，莫小花和常笑在小区走了一路就解释了一路，遇到的长辈无一例外都笑着问，“小花今年带男朋友回家过年啦？”
虽是问句但根本选择性无视她的解释，这货更是可恨，他还热情地应承人家，这更让别人肯定了自己的看法，哪里还肯听她的解释，只当她是不好意思。
找了家热饮店，莫小花认为必须要和他好好谈谈，不能再让事情这样不清不楚下去。
坐定，莫小花看着常笑的眼睛冷静开口，“我承认，我确实对你有好感，甚至也不讨厌和你有亲密接触，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在一起。”
常笑见她态度认真，也正经起来，“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试试和我在一起？”
听他这样问，莫小花皱起眉头，“成年人做选择哪需要什么理由，不想、不愿意，不可以吗？”
常笑挑了挑眉，身体向前靠向桌子，“那我就说说，我能想到的理由。”
“你曾经利用过杨锐的感情，还间接害得他残疾，心里一直亏欠他，直到那天你去参加订婚宴，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放松，才会在酒店让我得了逞。”
“但你依然不想和他那个圈子的人有接触，一是不想再伤他，二是不想回忆起自己曾经的过往，现在应该再加上不想把我拖入这滩浑水。”
“你父母婚姻的不幸让你对婚姻、对感情都有抵触，你怕把真心交付出去，怕自己受伤。最主要的，你现在并不想分心思考虑自己，只想先尽为人子女的孝道。”
“或者也可以理解为，你在逃避所有你不想面对的事情。”
莫小花听到最后这一句时心头一惊，掩饰性地喝了口热饮。
她确实有如常笑口中那般懦弱的时刻，谁也不能永远成为斗士，也有需要卸下铠甲喘息的时候，逃避是她唯一高效且付出成本最低的自我保护措施。
“我不管你怎样想，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我也不希望给我母亲带来虚幻的妄想，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她的误会更深。”
“莫小花，你真的觉得你的母亲很脆弱？需要你自以为是的保护与照顾！究竟是谁在抓着你父亲对她的伤害不放，你有问过她还恨你父亲吗？”常笑质问她。
莫小花从没想过常笑问的问题，她只是一直做了自己认为对母亲好的选择，却好像的确一直都忘记了询问母亲的想法。
我们因自己所爱之人而做出的选择或许是自认为最好的，但不见得就是他们最想要的，世人常常会犯这种当局者迷的错误。
从一开始放弃那个女人的支票，到为了母亲选择利用杨锐的感情，再到如今自己的故步自封，好像每一步都偏离了她原本预设的轨道。
此时此刻她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许多人的面孔在她眼前闪过，过往的一幕幕画面重新杂乱地在脑海中盘旋，莫小花突然周身生出一种无力感，好像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像是一场笑话。
为了母亲伤害了父亲和杨锐，为了杨锐又伤害了李小丽和常笑，她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好像并不是父亲，真正在不断伤害别人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莫小花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揉捏在一起，让她喘不过气，起身跑出热饮店，蹲在地上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
室外温度低，几口凉气入胸，冰得她狠狠咳了起来，直到有水珠滴落在地，她才感受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又这么爱哭鼻子了？
好像是遇到常笑之后吧！
这家伙总能一针见血地直戳她的要害，逼她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人有时候真不能活得太明白，那样太累，所以莫小花多聪明啊！搞不定就撤，这招对别人是损了点，但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如今常笑将她逼得自现原形，或许这就是命，她欠别人的，老天爷就再派个人来向她讨，谁让“无情不似多情苦”呢！
常笑结好账，拿过她的外套走出门为她披在身上，扶起她搂进怀里，“以后就只管做你想做的，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一切都有我呢。”
莫小花微不可闻地一声“嗯”让常笑终于安了心，在这个北国的冬天感受到了春的气息。
这个年是父亲离开后莫小花和母亲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了，常笑忙上忙下，帮了他们不少忙。
莫母娘家亲友少，但一年到头还是得走动一次，知道莫小花肯定不愿意带上常笑一起，索性留下两个孩子在家，自己初三就去亲友家串门走动去了。
常笑这条饿狼终于得了扑食的机会，莫母前脚刚踏出家门，后脚他就缠着莫小花开始占便宜，初三这一天愣是让莫小花地都没力气下一次。
初四一大早，莫小花可再不敢和这饿狼腻歪在一块儿，早早起了床去厨房准备早饭。常笑闻到糊味转醒，嘴角不自觉染了笑意。
来到厨房赶走莫小花，把她煎得面目全非的蛋丢进垃圾桶，自己重新打个两个荷包蛋在锅里，掀开电饭煲尝了尝莫小花做的皮蛋瘦肉粥，卖相虽然差了些倒是还能喝。
简单的早饭搬上桌，昨天两个人体力消耗都不小，这顿早饭吃得格外香。
莫小花望了望把电饭煲里最后一口粥塞到肚子里的常笑忍不住发问：“我做的粥有那么好吃吗？”
常笑拍拍滚圆的肚子戏谑道：“味道确实一般般。”
莫小花翻了个白眼，“那你还吃那么多？”
常笑一脸无辜，“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做吃的，多难吃都得吃光才行啊！”
莫小花轻轻打他一巴掌，“少贫，洗碗去！”
常笑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遵命，我的女王大人。”
母亲把莫小花的卧室收拾出来准备给常笑住，让莫小花和自己挤一挤，莫小花虽然心里不愿意常笑住下，但也不能拂了母亲的面子，就没再说什么。
常笑却执意不肯，说自己睡沙发就行了，后来左一句阿姨又一句阿姨把莫母哄得开心，莫母就没再和他客气，北方冬季有暖气，睡在客厅倒也不冷。
莫小花这晚不仅没因客厅有只狼虎视眈眈而失眠，反倒是离家这几年睡得格外安稳的一次，早上醒来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外面安安静静的，莫小花奇怪，到客厅一看果真没人，翻看手机才看到常笑给她发的消息，“早餐在厨房里，醒了记得吃，我和阿姨去给你买好吃的。”
莫小花一边吃早餐一边腹诽，没看出来他还是个自来熟的。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下屋子，没过多久常笑和莫母就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莫小花赶过去接东西，问莫母，“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莫母笑着说：“傻丫头，要过年了，可不是要买好多东西，再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这个年我要好好给你补补，今天是多亏了小常，都是他帮我拎的东西！”
莫小花望了旁边一脸打入敌军内部、志得意满的常笑一眼，“过年也就我们俩，哪里要得了这么多东西？”
莫母嗔怪她，“小常今年和我们一起过年的。”
莫小花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莫母打断，“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小常现在是我的客人，过年人多才热闹些！你要是没事就带小常多出去逛逛，他都没来过林市。”说完也不理莫小花，就去收拾买来的东西了。
莫小花拿过手机，拽上常笑，回头对莫母说：“妈，我们出去转转。”
小区里的邻居很热情，家家户户基本都熟识，莫小花和常笑在小区走了一路就解释了一路，遇到的长辈无一例外都笑着问，“小花今年带男朋友回家过年啦？”
虽是问句但根本选择性无视她的解释，这货更是可恨，他还热情地应承人家，这更让别人肯定了自己的看法，哪里还肯听她的解释，只当她是不好意思。
找了家热饮店，莫小花认为必须要和他好好谈谈，不能再让事情这样不清不楚下去。
坐定，莫小花看着常笑的眼睛冷静开口，“我承认，我确实对你有好感，甚至也不讨厌和你有亲密接触，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在一起。”
常笑见她态度认真，也正经起来，“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试试和我在一起？”
听他这样问，莫小花皱起眉头，“成年人做选择哪需要什么理由，不想、不愿意，不可以吗？”
常笑挑了挑眉，身体向前靠向桌子，“那我就说说，我能想到的理由。”
“你曾经利用过杨锐的感情，还间接害得他残疾，心里一直亏欠他，直到那天你去参加订婚宴，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放松，才会在酒店让我得了逞。”
“但你依然不想和他那个圈子的人有接触，一是不想再伤他，二是不想回忆起自己曾经的过往，现在应该再加上不想把我拖入这滩浑水。”
“你父母婚姻的不幸让你对婚姻、对感情都有抵触，你怕把真心交付出去，怕自己受伤。最主要的，你现在并不想分心思考虑自己，只想先尽为人子女的孝道。”
“或者也可以理解为，你在逃避所有你不想面对的事情。”
莫小花听到最后这一句时心头一惊，掩饰性地喝了口热饮。
她确实有如常笑口中那般懦弱的时刻，谁也不能永远成为斗士，也有需要卸下铠甲喘息的时候，逃避是她唯一高效且付出成本最低的自我保护措施。
“我不管你怎样想，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我也不希望给我母亲带来虚幻的妄想，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她的误会更深。”
“莫小花，你真的觉得你的母亲很脆弱？需要你自以为是的保护与照顾！究竟是谁在抓着你父亲对她的伤害不放，你有问过她还恨你父亲吗？”常笑质问她。
莫小花从没想过常笑问的问题，她只是一直做了自己认为对母亲好的选择，却好像的确一直都忘记了询问母亲的想法。
我们因自己所爱之人而做出的选择或许是自认为最好的，但不见得就是他们最想要的，世人常常会犯这种当局者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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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她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许多人的面孔在她眼前闪过，过往的一幕幕画面重新杂乱地在脑海中盘旋，莫小花突然周身生出一种无力感，好像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像是一场笑话。
为了母亲伤害了父亲和杨锐，为了杨锐又伤害了李小丽和常笑，她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好像并不是父亲，真正在不断伤害别人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莫小花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揉捏在一起，让她喘不过气，起身跑出热饮店，蹲在地上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
室外温度低，几口凉气入胸，冰得她狠狠咳了起来，直到有水珠滴落在地，她才感受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又这么爱哭鼻子了？
好像是遇到常笑之后吧！
这家伙总能一针见血地直戳她的要害，逼她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人有时候真不能活得太明白，那样太累，所以莫小花多聪明啊！搞不定就撤，这招对别人是损了点，但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如今常笑将她逼得自现原形，或许这就是命，她欠别人的，老天爷就再派个人来向她讨，谁让“无情不似多情苦”呢！
常笑结好账，拿过她的外套走出门为她披在身上，扶起她搂进怀里，“以后就只管做你想做的，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一切都有我呢。”
莫小花微不可闻地一声“嗯”让常笑终于安了心，在这个北国的冬天感受到了春的气息。
这个年是父亲离开后莫小花和母亲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了，常笑忙上忙下，帮了他们不少忙。
莫母娘家亲友少，但一年到头还是得走动一次，知道莫小花肯定不愿意带上常笑一起，索性留下两个孩子在家，自己初三就去亲友家串门走动去了。
常笑这条饿狼终于得了扑食的机会，莫母前脚刚踏出家门，后脚他就缠着莫小花开始占便宜，初三这一天愣是让莫小花地都没力气下一次。
初四一大早，莫小花可再不敢和这饿狼腻歪在一块儿，早早起了床去厨房准备早饭。常笑闻到糊味转醒，嘴角不自觉染了笑意。
来到厨房赶走莫小花，把她煎得面目全非的蛋丢进垃圾桶，自己重新打个两个荷包蛋在锅里，掀开电饭煲尝了尝莫小花做的皮蛋瘦肉粥，卖相虽然差了些倒是还能喝。
简单的早饭搬上桌，昨天两个人体力消耗都不小，这顿早饭吃得格外香。
莫小花望了望把电饭煲里最后一口粥塞到肚子里的常笑忍不住发问：“我做的粥有那么好吃吗？”
常笑拍拍滚圆的肚子戏谑道：“味道确实一般般。”
莫小花翻了个白眼，“那你还吃那么多？”
常笑一脸无辜，“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做吃的，多难吃都得吃光才行啊！”
莫小花轻轻打他一巴掌，“少贫，洗碗去！”
常笑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吻，“遵命，我的女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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