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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我是不是可以跟你一样...“

    我坐在阴暗的小巷里,搓得发红的手微微颤抖着。他说的那些话不停地在脑子里回放,但是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也不敢回家,也许是因为看到妈妈的脸更会让我难受吧。我坐了一整天,也或许是两天,我根本没细想,也只分得清黑夜白昼而已。

    我需要找人帮我。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没睡过觉吗?“亚瑟开门让我进去后略带惊讶的语气没给到我一分一毫的安慰。我眼皮子快坚持不住了,我的身体也快到达极限了。

    我的胡子没刮,眼睛周围一片青黑,任谁看都是一个对生活毫无留恋的人。这个摸样,我是打死不想让我妈看见的,她绝不能看到。

    虽然我没说出口,我很感激亚瑟。我现在一天内偶尔也能小歇一会儿,即便每一次醒来都是满头大汗。这就是恶性循坏。

    如果他不是个心理学家,我可能已经跳河了。“你不跟我说一下那件事吗?”突然有一天,亚瑟回到家就找我询问那个这几天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喉咙微哑,嘴唇惨白干裂,眼睛也一直闪躲不愿看亚瑟。

    他的眼神就像我找他的那一晚一样,满满的担忧。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微微使力让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眸。

    “听我说啊大哥,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没关系可是我想让你知道,你不告诉我,这件事就永远不会结束,我想帮你,好吗?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找我,跟我说。”

    可是如果我永远都准备不好呢?无论如何,我需要让亚瑟放心下来。以我现在的状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别那么担心了。谁不希望自己过的更好呢?

    人们在绝望的时候通常都会寻找自我安慰,却也有人会不择手段。我认为自己不会傻到去相信虚幻的自我安慰或者残忍的不择手段,可是也总有一个声音在我身后诱导着我去做选择。

    那个声音说的话撩拨着我的心弦,他告诉了我一个办法。

    给了我一丝希望。

    跟以往一样,我窝在了亚瑟的客厅沙发上。黑暗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自己无视自己存在感的环境,也可以让我暂时忘了我犯过的罪孽。

    “怎么了?”门外的光稍微亮起了客厅。亚瑟回来了。那晚,我都跟他说了,他擒住了我的肩膀,死死地盯着我,眼里充满了震惊。

    那晚,他很明确,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让我不许再这么想。而我,无视了警告,默许那个想法像种子一样在我脑海里生根发芽,我忍不住越想越多,越想越仔细。

    当种子成熟时,我就突然有一天再一次掉进了那个名为诱惑的坑里,万劫不复。我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在房子里游荡,也时不时开电视机看看那些对我毫无吸引力的节目。

    我的行为进入了自动续航模式,脑子反复推敲着那个办法的各种结果和可能性。今天我打算最后一次尝试一下,如果亚瑟还是不同意,那我也不会再麻烦他了。

    我静待着那扇通往外面的门打开,等待着亚瑟的归来。我在漆黑的深处披着名为黑暗的斗篷,把玩着手里的东西。我没有任何所谓的好转,我自己心里清楚。眼下青色未退,那个疲惫的身体也只是在不变和恶化之间徘徊。

    我都了解。卡!一天只开两次的门开了,亚瑟回来了,便习惯性的找寻我的身影。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他也知道了我经常会坐在沙发的哪个角落。

    “你在干什么?快放下!”亚瑟意识到自己声音似乎有点太大就速速放软了语调,可是还是可以听出来他很紧张,甚至有点恐惧。我感觉到了。可是狠不下心是不行的。握着刀柄的手把刀抓得更紧了,架在我自己的脖子上。

    “我需要你帮我。”亚瑟意识到了我所说的是什么,眉头一皱忙道:“先放下,我们可以慢慢聊。”“你只需告诉我,能还是不能。“我从未如此平静过,也许是因为我看到他坚硬的态度在逐渐崩塌。

    这个决定或许很自私,不过如果这是”他“想要的,我就给他吧,毕竟现在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不介意。

    “...我能...放下吧。“亚瑟唉声叹气道,妥协了。这种把戏还是太嫩了。”抱歉,亚瑟。我可能现在就需要你来帮我。如果你让我强行入睡,我醒来之后照样如此。我也建议你别想着让我失忆,我留着后手。你懂我的。“

    他不再看我,望着别处沉思,我深感愧疚,我不该这样为难他,可是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帮我的。”来吧,我帮你。“亚瑟从裤子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他的办公室。我紧随其后,闪着银光的刀仍然架在了我自己的脖子上。

    一手握刀,一手写着我想要的条件,听着亚瑟无力的叹息声。“需要...暗示吗?“亚瑟不太确定的问道,他的手不安地擦拭着他的怀表。

    ”不用了,亚瑟。你做完后,把我带回家吧。别...告诉我妈我的状况,就说我在外面出差回来找你喝醉了,谢谢了。还有,对不起。认识你真的很开心,真的。“亚瑟又叹气了,他别开了眼去隐藏他镜框后面的水光。

    “艹,小安,你他妈一直是这个牛脾气。撞破南墙都不回头。“

    我放声大笑道:

    “你早知道的,可我们还是好兄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