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年救人危难中
月夜下，落秋借着月光，翻动书页。
被落秋背回来的紫衣少女，伤痕遍身，右手手臂一道流出黑血的伤口最严重，若救治的不及时，很有可能入黄泉地。伤口带毒，伤痕不浅，出手的人武功不低，刀上附着毒药，可能是一群人中的首领。
天色渐黑，寻常的药店早就关上大门。好在来到幽通镇的这些天，落秋重新开始学习医术。他们的钱不多，必须挣钱，否则迟早有一天会饿死。学医是落秋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毕竟小时候学过。
紫衣少女身上漆黑的伤口，落秋的脑海有点印象，是种比较常见的毒药。紫衣少女身上的伤疤究竟是何种毒造成，可以确定在部分毒药之中。可惜的是落秋现在不在乐府，与医术相关的书落秋身边只有几本。明天早上去找医生也不是不行，就是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发现，从而顺藤摸瓜找过来，引来一些祸患，其次就是会耽误救治的时间。
房间中的窗户紧闭，桌上的灯火却还在摇曳，似乎在为落秋加油，让落秋不要睡着。落秋撑过一阵阵睡意，总算在一本崭新书籍中找到。
“见血封喉，多见于江南沿海，其产生的乳白色汁含有剧毒……若是配上其他药物，可做到流血不止，一刻之内必定昏迷。若是三天没有即时救治，必定丧命。”
落秋兴奋地翻过一页，上面竟是介绍另外一种毒药。书中，关于见血封喉的记载只有这点，救治方法并未详细记载。落秋翻回前面一页，一字一句看过去.......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落秋深呼一口气，合上书籍，双目缓缓闭上，提着灯，走到床边。
雕花大床上，落依躺在床上。本来两人不是睡在一个房间的，但是房子只有两个房间有床。落依的房间里放着紫衣少女，总不能让落依和紫衣少女一起睡。
落依口中还在喃喃自语，被子被踢开，露出细腿。眼睛受到光的刺激，落依下意识的转过身，背对落秋。双手双腿紧紧夹着被子，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油灯被落秋放在床边的小桌上，随着一口气吹过，油灯熄灭。借着窗外挂着的月亮，落秋爬上床。先是从酣睡的少女手中抢过被子，再给自己和少女盖好。许是月光刺眼，少女挪动几下，将头埋进被子中。
夜晚，静悄悄的……
“小依，醒醒。”落秋睡得晚醒晚醒得早。落秋坐在床边，叫唤着睡得正香的落依。
落依眼前朦胧一片，揉揉眼，才算大致看清周围的事物。望着床边的白发，落依说道，“公子……再让我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长袍飘扬，站起身来，落秋也不回头，直接开口说道，“我出去买点药，你看着家。小心一点，这段时间可能会有麻烦找上门来。我会快去快回，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别睡太久，待会被别人绑架都不知道。还有……简单地换下药，和昨天一样就行。”
该说的说完，落秋踏出房门，也不在乎床上昏昏欲睡地落依是否听见。
雾气蒙蒙，是个好兆头，意味着这一天大概率是晴天。恰逢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街道两边陆陆续续出现不少人影。在雾气的笼罩下，街道变幻莫测，犹如是在美好的梦乡之中。天色很早很早，亦是见不到上午街道的吵闹。此情此景，落秋想到的就是弹琴一首。那把名为“阿灵”的古琴，他还从来没有弹过。因为......不会.......
药店同样是在街道边，但是离落秋的家有段不小的距离。落秋的家在街道一边，药店在街道另一边。穿过重重迷雾，落秋沿着幽通街。直截了当地走到药店门口。药店的门竟是未开……
落秋立在门口，徘徊着，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
落秋对药店的印象一直不好，从来到幽通镇的时候便是。刚到幽通镇时，落秋身上除了一点银两，是空无一物。药品，算得上是必需之物，落秋来时正好顺路，就走进街道边的药店。药店的掌柜，是个老大不小的中年人，翘起个二郎腿坐在柜台前，洋洋得意看着进来的落秋和落依。看到中年人的第一眼，落秋心中就不是很欢快。但毕竟是第一次来幽通镇，惹是生非肯定不好，落秋内心安慰好自己，微笑着对中年人说自己需要的药物。谁想中年男子指着身后的药柜，要他自己动手。
后来药店中来了位华服少年，看样貌，应是个富家子弟，比落秋大上几岁。华服少年一进店，柜台前的中年男子就嘻嘻笑迎上去。有味药落秋找遍药柜都没有找到，叫掌柜是一点回应都没有。后来.......不便多说。最后还是换上家药店。
紫衣少女的病情不轻，为及时救治，落秋才选择这家药店。另外一家还在幽通镇西面的幽通大道尽头，很远很远……昨夜在被子中苦思冥想，落秋大概想起解毒的药方。现在，静等药店开门即可。
知道药店掌柜不友好，落秋当下抱着的是买完药就走的心态，越快解决越好。
太阳东方而出，照亮大地，黎明十分已过，此此刻已是辰时。空中的雾气渐渐消散，人影变得清晰可见，声音逐渐嘈杂。幽通客栈前，穿着灰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沿着街道徐徐走来。抬头傲视天空，目中无人模样。
就这么，中年男子在人群中快速穿过，直到药店门前。
落秋站在药店旁边的胭脂铺面前，静静地看着中年男子走近药店。中年男子取出铜黄色的钥匙，打开房门上和钥匙一般颜色的门锁，踏过较高的门槛走入房间。落秋紧随其后，待到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落秋才将手中有些湿润的药方交给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给我来点药，就上面的这些。”落秋语气平和地说道。
中年男子抬头一看，嘴张后立马闭上。扫过药方一眼，中年男子才开口说道，“先说好，你这些药价值可不低，你要的数量还多。要是你没有钱的话，今天是走不出这里的。”
如此咄咄逼人，饶是早有准备的落秋也是想不到。现在毕竟是有求于人，落秋只得拿出一个钱袋子，“这些，够不够？”
“够够够。”看到白发少年手中鼓鼓的钱袋，中年男子的表情立马改变，变成一副谄媚的表情。不愧是活上数十年的人，做事就是圆润，能屈能伸，完全不是寻常少年所能比。
对于对方态度的改变，落秋脸色是波澜不惊。小时候在京城之中，有着乐府府主，也就是师父的靠山，落秋走到何处，都有人欢迎。买东西，钱都不用付。但是……会被师父批评，受到严重的惩罚。
可是落秋每次出去，都是死性不改，买东西不付钱，心安理得地接受京城店主送的礼物。次数一多……师父就不允许他出去。足足有三年被关在乐府。有需要的东西，都是和小依说，小依再告诉专门的人。被关上三年后，出来就是来到幽通镇。虽说师父不在，可是落秋心中早有阴影，再也不敢买东西不付钱。
中年男子兀地起身，打开一个个药柜，关上一个个药柜。好一会儿，才找齐落秋药方中的药品。不得不说，中年男子找药的速度，是真的慢……
落秋提着药品，跑回家中……
“小依，小依？”落秋到屋前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喊落依，心中还在暗自祈祷。
鸟叫声，风吹声，还有门外街道中叫卖的小商贩，唯独没有落依的回应声。
手中买回来的药被随意丢在桌子上，落秋冲进房间。
老旧房屋的某个房间中响起阵阵鼾声，落依安稳地躺在床上，嘴角微微翘起，双眼咪咪笑。原先落秋盖好的被子被落依重新踢开。两只手露在外面，抱着被子，安安稳稳。落秋呆呆地站着，大约半分时间，怀着满腔愤怒，撸起袖子走向床边。
“嘿！”落秋叫唤。床上的落依如泰山一样稳固，半点不动。落秋翻个白眼，抓住被子一角，用力掀开，“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暖气消失，落依浑身一颤，伸手乱晃，极力想要找到被子。被子是找不到，倒是找到落秋的衣角。恰逢着耳中听见“起来”的声音，落依揉揉眼，迷迷糊糊地说道，“哪有太阳，不是还早吗？”
“太阳确实没有，不过你要不要尝尝竹板的味道。”落秋深呼一口气，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不要不要。”落依一下坐起，连连摆手。
落依，是落秋的师父买给落秋的。早落依刚来的时候，落秋就得到师父的一块细长的竹板，上面刻着些训诫的词句。拿到竹板的时候，落秋还得到师父的几句话，里面有句“要是落依不听话，或者做得不对，你就用这块竹板教训教训她。”
当时的落秋年纪还很小，记忆力不是很好，也没有刻意去记，自己师父的话就记住一半。师父话中的意思，更是一知半解。落秋小时候活泼好动，拿到竹板后异常兴奋，想要试试竹板的威力。于是……落秋处处为难落依，在用竹板惩罚落依。
落依才刚刚来到乐府，自是不想离开，毕竟乐府比之前生活的环境好很多很多。在乐府只是挨打，在外面就是小命不保。所以在落秋的竹板面前，落依选择暗暗忍受、闷声不吭。
幼年的这段经历给落依心中留下一块阴影，如今只要听到竹板或相关的东西，落依心中就会莫名恐惧。
“桌上有两包药，你去换药，我去煎药。”落秋指着门口说道，“快去，别磨磨唧唧的。看看时间，这都什么时候？还在睡？今天的事，我先记着，下次再算账。只要你换药认真点，今天表现好点，我就忽略这件事。”
落依简简单单穿上衣服，头也不敢抬，披头散发地灰溜溜跑出房间。落秋整好床上的被子，放在床头，也是离开房间。
大厅中的桌上，只剩下包被打开过的药包，落秋提起，走向另一个房间之中.......
“药换得怎么样？”落秋走进房间，对着坐在床边无所事事地落依说道。
落依撩开挡住眼睛的乌黑长发，“公子……换得很好。”
“嗯，你去梳洗一下。看看自己的样子，实在是不成样子。这里你不用管，交给我。药还在煎，你要是梳完头，就去看看药煎没煎好。煎好就端进来，没好就等到煎好，再端进来。”落秋疲惫地挥挥手，将落依打发走。
落依听完，也不做反驳，和之前一样是披头散发地走出房门。
凑到床上的紫衣少女身边，落秋掀开被子一角。被子下，紫衣少女的手臂上黑色的伤口已经是止血，顺手拿过桌上的药包，幡然醒悟。紫衣少女手臂伤口上的药是褐色的，但是落秋记得药是白色的。
拨开包着药的纸，里面竟还有三个药包。落秋暗道不好，将三个药包全部打开，呈现出来的分别是白色的、褐色的以及黄色的药。黄色的药是用在一些小伤口上。褐色的药是用来止血，白色的是用来解毒。
落秋掀开更多被子，少女身上的伤疤皆是黄色的药粉。还好还好，问题不大。先前落秋被躺在床上的落依气到，一时忘记交代落依如何敷药。庆幸的是落依跟在落秋身边多年，多多少少知道点药理知识。
落秋给紫衣少女黑色伤口撒上白色药粉，正好落依端着药汤进门，“公子，药。”
落秋张嘴后，又将批评的话语硬生生咽下去，平淡地说道，“你喂给她喝，这样合适点。”
给紫衣少女盖上被子，收好打开的药包。落秋站在书桌边，静静地看着落依一步一步走向床边，一勺一勺给床上的紫衣少女喂药，直到将一碗药汤喂完。
被落秋背回来的紫衣少女，伤痕遍身，右手手臂一道流出黑血的伤口最严重，若救治的不及时，很有可能入黄泉地。伤口带毒，伤痕不浅，出手的人武功不低，刀上附着毒药，可能是一群人中的首领。
天色渐黑，寻常的药店早就关上大门。好在来到幽通镇的这些天，落秋重新开始学习医术。他们的钱不多，必须挣钱，否则迟早有一天会饿死。学医是落秋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毕竟小时候学过。
紫衣少女身上漆黑的伤口，落秋的脑海有点印象，是种比较常见的毒药。紫衣少女身上的伤疤究竟是何种毒造成，可以确定在部分毒药之中。可惜的是落秋现在不在乐府，与医术相关的书落秋身边只有几本。明天早上去找医生也不是不行，就是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发现，从而顺藤摸瓜找过来，引来一些祸患，其次就是会耽误救治的时间。
房间中的窗户紧闭，桌上的灯火却还在摇曳，似乎在为落秋加油，让落秋不要睡着。落秋撑过一阵阵睡意，总算在一本崭新书籍中找到。
“见血封喉，多见于江南沿海，其产生的乳白色汁含有剧毒……若是配上其他药物，可做到流血不止，一刻之内必定昏迷。若是三天没有即时救治，必定丧命。”
落秋兴奋地翻过一页，上面竟是介绍另外一种毒药。书中，关于见血封喉的记载只有这点，救治方法并未详细记载。落秋翻回前面一页，一字一句看过去.......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落秋深呼一口气，合上书籍，双目缓缓闭上，提着灯，走到床边。
雕花大床上，落依躺在床上。本来两人不是睡在一个房间的，但是房子只有两个房间有床。落依的房间里放着紫衣少女，总不能让落依和紫衣少女一起睡。
落依口中还在喃喃自语，被子被踢开，露出细腿。眼睛受到光的刺激，落依下意识的转过身，背对落秋。双手双腿紧紧夹着被子，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油灯被落秋放在床边的小桌上，随着一口气吹过，油灯熄灭。借着窗外挂着的月亮，落秋爬上床。先是从酣睡的少女手中抢过被子，再给自己和少女盖好。许是月光刺眼，少女挪动几下，将头埋进被子中。
夜晚，静悄悄的……
“小依，醒醒。”落秋睡得晚醒晚醒得早。落秋坐在床边，叫唤着睡得正香的落依。
落依眼前朦胧一片，揉揉眼，才算大致看清周围的事物。望着床边的白发，落依说道，“公子……再让我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长袍飘扬，站起身来，落秋也不回头，直接开口说道，“我出去买点药，你看着家。小心一点，这段时间可能会有麻烦找上门来。我会快去快回，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别睡太久，待会被别人绑架都不知道。还有……简单地换下药，和昨天一样就行。”
该说的说完，落秋踏出房门，也不在乎床上昏昏欲睡地落依是否听见。
雾气蒙蒙，是个好兆头，意味着这一天大概率是晴天。恰逢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街道两边陆陆续续出现不少人影。在雾气的笼罩下，街道变幻莫测，犹如是在美好的梦乡之中。天色很早很早，亦是见不到上午街道的吵闹。此情此景，落秋想到的就是弹琴一首。那把名为“阿灵”的古琴，他还从来没有弹过。因为......不会.......
药店同样是在街道边，但是离落秋的家有段不小的距离。落秋的家在街道一边，药店在街道另一边。穿过重重迷雾，落秋沿着幽通街。直截了当地走到药店门口。药店的门竟是未开……
落秋立在门口，徘徊着，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
落秋对药店的印象一直不好，从来到幽通镇的时候便是。刚到幽通镇时，落秋身上除了一点银两，是空无一物。药品，算得上是必需之物，落秋来时正好顺路，就走进街道边的药店。药店的掌柜，是个老大不小的中年人，翘起个二郎腿坐在柜台前，洋洋得意看着进来的落秋和落依。看到中年人的第一眼，落秋心中就不是很欢快。但毕竟是第一次来幽通镇，惹是生非肯定不好，落秋内心安慰好自己，微笑着对中年人说自己需要的药物。谁想中年男子指着身后的药柜，要他自己动手。
后来药店中来了位华服少年，看样貌，应是个富家子弟，比落秋大上几岁。华服少年一进店，柜台前的中年男子就嘻嘻笑迎上去。有味药落秋找遍药柜都没有找到，叫掌柜是一点回应都没有。后来.......不便多说。最后还是换上家药店。
紫衣少女的病情不轻，为及时救治，落秋才选择这家药店。另外一家还在幽通镇西面的幽通大道尽头，很远很远……昨夜在被子中苦思冥想，落秋大概想起解毒的药方。现在，静等药店开门即可。
知道药店掌柜不友好，落秋当下抱着的是买完药就走的心态，越快解决越好。
太阳东方而出，照亮大地，黎明十分已过，此此刻已是辰时。空中的雾气渐渐消散，人影变得清晰可见，声音逐渐嘈杂。幽通客栈前，穿着灰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沿着街道徐徐走来。抬头傲视天空，目中无人模样。
就这么，中年男子在人群中快速穿过，直到药店门前。
落秋站在药店旁边的胭脂铺面前，静静地看着中年男子走近药店。中年男子取出铜黄色的钥匙，打开房门上和钥匙一般颜色的门锁，踏过较高的门槛走入房间。落秋紧随其后，待到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落秋才将手中有些湿润的药方交给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给我来点药，就上面的这些。”落秋语气平和地说道。
中年男子抬头一看，嘴张后立马闭上。扫过药方一眼，中年男子才开口说道，“先说好，你这些药价值可不低，你要的数量还多。要是你没有钱的话，今天是走不出这里的。”
如此咄咄逼人，饶是早有准备的落秋也是想不到。现在毕竟是有求于人，落秋只得拿出一个钱袋子，“这些，够不够？”
“够够够。”看到白发少年手中鼓鼓的钱袋，中年男子的表情立马改变，变成一副谄媚的表情。不愧是活上数十年的人，做事就是圆润，能屈能伸，完全不是寻常少年所能比。
对于对方态度的改变，落秋脸色是波澜不惊。小时候在京城之中，有着乐府府主，也就是师父的靠山，落秋走到何处，都有人欢迎。买东西，钱都不用付。但是……会被师父批评，受到严重的惩罚。
可是落秋每次出去，都是死性不改，买东西不付钱，心安理得地接受京城店主送的礼物。次数一多……师父就不允许他出去。足足有三年被关在乐府。有需要的东西，都是和小依说，小依再告诉专门的人。被关上三年后，出来就是来到幽通镇。虽说师父不在，可是落秋心中早有阴影，再也不敢买东西不付钱。
中年男子兀地起身，打开一个个药柜，关上一个个药柜。好一会儿，才找齐落秋药方中的药品。不得不说，中年男子找药的速度，是真的慢……
落秋提着药品，跑回家中……
“小依，小依？”落秋到屋前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喊落依，心中还在暗自祈祷。
鸟叫声，风吹声，还有门外街道中叫卖的小商贩，唯独没有落依的回应声。
手中买回来的药被随意丢在桌子上，落秋冲进房间。
老旧房屋的某个房间中响起阵阵鼾声，落依安稳地躺在床上，嘴角微微翘起，双眼咪咪笑。原先落秋盖好的被子被落依重新踢开。两只手露在外面，抱着被子，安安稳稳。落秋呆呆地站着，大约半分时间，怀着满腔愤怒，撸起袖子走向床边。
“嘿！”落秋叫唤。床上的落依如泰山一样稳固，半点不动。落秋翻个白眼，抓住被子一角，用力掀开，“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暖气消失，落依浑身一颤，伸手乱晃，极力想要找到被子。被子是找不到，倒是找到落秋的衣角。恰逢着耳中听见“起来”的声音，落依揉揉眼，迷迷糊糊地说道，“哪有太阳，不是还早吗？”
“太阳确实没有，不过你要不要尝尝竹板的味道。”落秋深呼一口气，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不要不要。”落依一下坐起，连连摆手。
落依，是落秋的师父买给落秋的。早落依刚来的时候，落秋就得到师父的一块细长的竹板，上面刻着些训诫的词句。拿到竹板的时候，落秋还得到师父的几句话，里面有句“要是落依不听话，或者做得不对，你就用这块竹板教训教训她。”
当时的落秋年纪还很小，记忆力不是很好，也没有刻意去记，自己师父的话就记住一半。师父话中的意思，更是一知半解。落秋小时候活泼好动，拿到竹板后异常兴奋，想要试试竹板的威力。于是……落秋处处为难落依，在用竹板惩罚落依。
落依才刚刚来到乐府，自是不想离开，毕竟乐府比之前生活的环境好很多很多。在乐府只是挨打，在外面就是小命不保。所以在落秋的竹板面前，落依选择暗暗忍受、闷声不吭。
幼年的这段经历给落依心中留下一块阴影，如今只要听到竹板或相关的东西，落依心中就会莫名恐惧。
“桌上有两包药，你去换药，我去煎药。”落秋指着门口说道，“快去，别磨磨唧唧的。看看时间，这都什么时候？还在睡？今天的事，我先记着，下次再算账。只要你换药认真点，今天表现好点，我就忽略这件事。”
落依简简单单穿上衣服，头也不敢抬，披头散发地灰溜溜跑出房间。落秋整好床上的被子，放在床头，也是离开房间。
大厅中的桌上，只剩下包被打开过的药包，落秋提起，走向另一个房间之中.......
“药换得怎么样？”落秋走进房间，对着坐在床边无所事事地落依说道。
落依撩开挡住眼睛的乌黑长发，“公子……换得很好。”
“嗯，你去梳洗一下。看看自己的样子，实在是不成样子。这里你不用管，交给我。药还在煎，你要是梳完头，就去看看药煎没煎好。煎好就端进来，没好就等到煎好，再端进来。”落秋疲惫地挥挥手，将落依打发走。
落依听完，也不做反驳，和之前一样是披头散发地走出房门。
凑到床上的紫衣少女身边，落秋掀开被子一角。被子下，紫衣少女的手臂上黑色的伤口已经是止血，顺手拿过桌上的药包，幡然醒悟。紫衣少女手臂伤口上的药是褐色的，但是落秋记得药是白色的。
拨开包着药的纸，里面竟还有三个药包。落秋暗道不好，将三个药包全部打开，呈现出来的分别是白色的、褐色的以及黄色的药。黄色的药是用在一些小伤口上。褐色的药是用来止血，白色的是用来解毒。
落秋掀开更多被子，少女身上的伤疤皆是黄色的药粉。还好还好，问题不大。先前落秋被躺在床上的落依气到，一时忘记交代落依如何敷药。庆幸的是落依跟在落秋身边多年，多多少少知道点药理知识。
落秋给紫衣少女黑色伤口撒上白色药粉，正好落依端着药汤进门，“公子，药。”
落秋张嘴后，又将批评的话语硬生生咽下去，平淡地说道，“你喂给她喝，这样合适点。”
给紫衣少女盖上被子，收好打开的药包。落秋站在书桌边，静静地看着落依一步一步走向床边，一勺一勺给床上的紫衣少女喂药，直到将一碗药汤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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