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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婚姻之诉:拿捏(6)

    证人说辞各有不同,却又能证明郑欣宜确实是陪伴着一无所有的华冶到如今坐拥富贵的地位。

    事实胜于雄辩,华冶没有可以还嘴的余地。

    “啪——”

    县令拍下惊堂木,此案也有了结论:“通过案件的调查与论证,本案就此终结,判决如下:判令华冶将其名下财产尽数与郑欣宜分割,业来酒馆为郑欣宜所置办,故此业来酒馆被判给郑欣宜,若有异议,可写诉状告于皇城司。退堂——”

    “啪——”

    惊堂木拍响,杀威棒敲击地面,县令退堂。

    华冶也不知怎么的,上了公堂后心里慌的不行,大抵心虚的成分更大,总之他愣是说不出辩驳的言语。

    或许,也有夫妻多年的情分在?

    他不知道,就感觉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郑欣宜不知道华冶他想什么,她自己却是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华冶,业来酒馆开得起来,是因为我用了我家的祖传酿酒秘方,所以我请求县令判给了我。华府家产是我与你共同打拼,要一半也不过分,至于以后,你好自为之吧。”她稳稳的站了起来,云淡风轻的弹了弹裙摆上的肉眼看不见的灰尘。

    现在的她,一身轻松。

    华冶叫住她:“郑欣宜,你不是喜欢我吗?”

    她喜欢他,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乞求她让她回来呢?

    难道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他的注意力?

    她回头对华冶笑了一下,尔后朝着衙门门口走去,步伐坚定,洒脱极了:“曾经是。”

    华冶愣住,她不一样了,跟以前很不一样。

    曾经,所以她现在不喜欢自己了吗?

    华冶的心抽了一下,身体像是陷入流沙一样,无力的很,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失去了业来酒馆这处谋生的地方,还是失去了照顾他衣食起居的免费“仆人”。

    离开衙门回府,华冶才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凉亭与旁人聊天说笑的新妇王冰。

    王冰没注意到华冶回来,此刻还在跟别人炫耀前天为了安抚她,华冶给她买的金步摇,足足花了十两银子呢!

    “你丈夫对你可真好,不像我家死鬼,买个镯子都嫌贵!”

    “是啊,我家那位天天让我省吃俭用,搞得我想要漂亮的衣裙参加宴会都买不起。”

    “对呀,我家的也是!”

    ……

    身边的妇人都在诉说家中的地位,让王冰顿时得到了极大的优越感和满足感。

    她得意的摸了摸发髻上的金步摇,道:“所以啊,男人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咱们好好选,选对了人下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华冶就站在她们身后的木桥底下,听着她们的言论,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了,眼前的这些就是他想要的吗?

    他摇摆了。

    可他本意就只是想要个继承人而已啊……

    郑欣宜案件终结,林仲春那边才开始按分院进行抽签。

    规则在开始抽签前告知过,最少会出现两类分院学子的组合,最多则是五类,自由选择不存在,一切看随机分配。

    林仲春还想着能跟孙肇州,然而随机分配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林仲春是第二个抽签的,抽签的东西是个像药丸大小的泥团子,字条就被封在泥团子中。

    她低头看了看,就要捏碎,却被旁边监督抽签的长者给阻止了。

    长者:“今日抽签,待分院的夫子登记时,方可打开。”

    原因有二,一是为了防止学生得知结果后骚乱,二则提防有人换字条。

    林仲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老者,又看了看手里捏着的泥丸,最后朝老者点了点头,离开了抽签台。

    她还说看看里头是什么玩意儿,现在居然不给捏,那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结果啊?

    孙肇州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打算如果抽签的字条跟林仲春的不一样,那他便动用“钞能力”。

    登记的时间在傍晚,这会儿刚吃完饭,第一分院的学子三三两两结伴进了学堂,坐的相对随意了些。

    林仲春本来也是要坐在下面的课,就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陈夫子,故此就被他抓来做苦力了。

    此刻,她与沉夫子一起站在讲台上。

    有一社一站在讲台上之后,视野都开阔了。

    她好像能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在下面搞小动作的时候,都会被沉夫子发现这么明显的举动,不发现才怪呢。

    沉夫子道:“接下来,按照今天早上的身高排序,依次走上把自己的泥丸捏开,摊在讲桌前面。待林仲春登记后,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出去。其中不可以像其他人告知自己的号码是什么。吾之意,汝等知否?”

    “居然没有说后果……”孙肇州抓住了沉夫子话里的漏洞。

    沉夫子只说了不可以向其他人泄密,但没有说泄密的后果是什么。

    言外之意,就是这里面还有可以发挥的空间。

    如此这般,他还是可以知道别人的号码是什么。

    到时候,想要换到什么样的数字,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沉夫子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话里面有漏洞,但要想所有的学生都保密是不可能的。

    他能保证自己分院的学生保密,但能保证其他分院的学生,有他分院的学生的素质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每个分院的学生所学的东西都不一样,第一分院的学生学的是讼师之道,保密室基本要求。

    而其他分院学的与第一分院有极大的不同。

    既然其他分院做不到,又何必苛责自己的学生?

    他是护崽子的,特别是在天平倾斜明显的时候。

    率先登记的是第一分院唯二女娘之一的刘琪琪,上回跟林仲春他们登过山的。

    她朝林仲春笑了笑,然后在大家的目光下把泥丸捏开。

    泥丸是空心的,里头封存一张字条。

    “给林仲春看清楚后,就可以拿着自己的字条离开了。”夫子说完,拔高音量,“后边的也一样,给林仲春看字条,看完就拿走自己东西,回你金窝窝睡大觉去吧!”

    “哈哈哈哈哈——”

    底下坐着的学子哈哈大笑,沉夫子说话倒有意思。

    狗窝虽然顺口,却不符合他人设,最后只能说出个金窝窝。

    也是,被窝没有金子,怎么会一天到晚躺宿舍,睡大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