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身世
“苏黎？”
肩上扛着小孩的苍天正在原地转着圈，忽然瞟见了一个站在孤儿院大门外的身影，于是停下来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苏黎！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苍天放下肩上的那个孩子，走到了大门口，隔着早已被锈蚀的铁栏杆满脸疑惑地朝着苏黎问道。
那些孩子们看到门外站着个陌生人，刚开始还有些胆怯的缩在后面，但看到这个人似乎和苍天认识，于是又都慢慢围拢了过来，站在苍天的身后有些好奇地探出头来看着苏黎。
苏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朝那些孩子们挥了挥手打着招呼，然后才笑着看向苍天道：
“我跟着你来的呀。”
苍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跟着我干嘛，我又不是去干什么坏事，你难道还要来监视我不成？”
“监视你干嘛，我又不负责管理员工，我问了其他人，他们都说不知道你每天这么早走是去干什么，所以，出于好奇，我就想跟着你来看看，每天这么神神秘秘的是去干什么。”
苏黎歪了歪脑袋，眼含笑意地看着苍天说道，一副俏皮的模样。
“你属猫的吗，这么好奇……”
苍天摇了摇头，还是走上前去把铁栏杆门上的锁扣解开，将大门打开来。
“小天啊，有人来了吗？”
苏黎刚刚走进孤儿院里，一声呼唤就从院子里的一间小屋里传来，接着，从小屋里慢悠悠地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看上去年事已高，脸上的皱纹已如山间的沟壑一般遍布，但依然露出慈祥的笑容来，看向苍天和苏黎这边来。
“赵奶奶！”
苍天转头看到老人，笑着朝她喊了一声。
“这是我在俱乐部的同事，叫苏黎。”
“赵奶奶好！”
苍天向赵奶奶介绍苏黎，苏黎也跟着朝赵奶奶问了声好。
“哎！好，好！小天以前从来没有带过人来，你和他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吧，他才会愿意带你过来。”
赵奶奶也笑着向苏黎点了点头，说道。
“啊，不是赵奶奶，我们也是今天才……”
苍天在一旁想要解释道。
“哈哈哈，对啊赵奶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苍天早就跟我提了很多次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过来看看您呢！”
苏黎却主动上前一步打断了苍天的话，对赵奶奶笑着说道。
“哎，真好……小天这孩子性子孤僻，一直都喜欢一个人，老是来陪我们这些老的小的有什么用啊，还是得多为自己的以后多考虑考虑啊，多结交些朋友，对事业发展才有好处……”
“我知道啦赵奶奶，那我先带她去到处转转啦！”
眼看赵奶奶又准备要开始念叨自己了，苍天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连忙拉住苏黎的手腕就往院子的另一头走去。
“天哥哥，这个漂亮姐姐是你的朋友吗？”
走到一旁后，一个扎着马尾辫子，个子小小的小女孩走了过来，扯了扯苍天的裤子，用一双乌溜发亮的眼睛盯着苏黎问道。
苏黎一听小女孩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她蹲下身来，刚好是与小女孩齐平的高度，她看着小女孩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笑着问道：
“你觉得姐姐很漂亮吗？”
小女孩也不畏惧这个陌生的姐姐，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回答道：
“漂亮。”
这下苏黎笑得更开心了，接着道：
“姐姐觉得你也很漂亮呀，你的眼睛特别好看呢！”
这下小姑娘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红红的小脸蛋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十分可爱。
“好了露露，天哥哥这会儿要带姐姐去看看我们这里，你先和他们一起去玩吧，天哥哥等会儿再来找你们。”
苍天也蹲了下来，对着那个叫露露的小姑娘笑着说道。
“嗯。”
露露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又看了苏黎一眼，看到对方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后，这才一溜烟儿跑向了其他的几个孩子那里。
等到露露走开后，就剩下了两人，苍天带头在前面闷头走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黎见苍天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先开口，只是静静地跟在他后面走。
这家孤儿院并不大，总共就只有一个大约百来平方的小院子，院子里还有一栋小屋，就是刚才赵奶奶走出来的那个，然后就是一栋稍微大一点的，有两层楼高的房子，一楼分成了两部分，一边是一间不大的小教室，墙上还挂着黑板，另一边是厨房，透过窗户看到了里面的灶台和锅碗，楼上似乎就是孩子们住的地方，几个十分简陋的小房间。
最后就是小屋对面，院子的另一头处还有一排小房子，那是卫生间和洗浴室，这会儿没有开灯，里面黑黢黢的。
虽然这些房子的外墙饱经风霜，看上去都破破烂烂的，但每个房间里面的东西和摆放看上去都颇为干净整洁，就像是每天都有人在打扫整理那样。
两人很快就围着整个孤儿院转完了一圈，但在这期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最后苍天带着苏黎走向了院子一角，那个角落里种着整个院子里唯一的一颗老树，树下围着修了一圈抬高的瓷砖地台。
苍天走了过去，随手拍了拍瓷砖上面的泥土灰尘，然后也没管弄没弄干净，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苏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苍天的动作摇了摇头，然后从兜里掏出纸巾来，垫了两张在那满是泥土和灰尘的瓷砖上，离苍天稍微有一小段的距离，也坐了下来。
“你每天都来这里做义工吗？”
坐下以后，苍天仍然没有说话，于是苏黎率先开口打破了持续这么长时间的沉默。
“嗯。”
苍天的目光落在了那几个在院子里追逐欢笑的孩子们身上，用鼻腔里发出的声音随口回应了苏黎一声。
“为什么呢，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做义工，市区里也有很多这类似的可以做义工的地方啊，环境也比这里要好很多……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苏黎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些，偏过身子来，看着苍天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好奇地问道。
“你一个富家大小姐，从小就衣食无忧吃喝不愁，什么都不缺的，怎么可能会理解呢，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苍天却没有想和她多聊的意思，不仅撇过了头去，甚至还用着有些带刺的语气回应她道。
看着苍天这幅拒绝靠近的模样，苏黎的心中顿时就冒起了一股无名火来：
“你这人有毛病是不？一直叫我都是一口一个富二代，又是富家大小姐什么的，那只是我的出生而已，出生有得选吗？别因为我的出生就对我带有偏见行不行？你这人是仇富还是怎么的？你现在不也一样有名声又有钱赚，那你怎么不仇你自己呢？别人真心想和你靠近，做个朋友什么的，你倒好，还给别人的就是这样一幅浑身带刺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还还意思说我属猫呢，你自己还是个属仙人掌的呢！难怪你没朋友呢，我看你就是想孤独终老吧，神经病！”
苏黎朝着苍天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说完以后自己也气鼓鼓地把双手抱在胸前，将头撇到了另外一边，不想再搭理他了。
而被苏黎一顿怒骂的苍天此时却陷入了沉默，他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过了良久，才重新抬起了头来，脸上有着歉疚，用充满歉意的语气对苏黎说道：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想那样说你的，只是习惯了而已……从小到大，身边也没几个想要真心和我做朋友的人，现在就更是这样了，成年人的世界里，朋友这个词大多也只是个贬义词而已，大家都是各自有所图谋罢了……”
“哼，我有什么好图你的？”
听他这么一说，苏黎忽然心虚起来，于是故意重重地“哼”了一声，打断了苍天的话。
她接近苍天也确实是因为有所图谋，任务要求嘛。
看苏黎似乎更生气了的样子，苍天连忙摆手解释道：
“我没说你啊，你确实不需要图我什么啊，要说钱和名声，对你的家庭来说我这点可能连屁都不是，要说其他的，我也更没什么……反正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吧，原谅你了，那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不？”
看苍天态度诚恳，苏黎也就顺着台阶下了，重新提起了刚才的问题来。
“嗯……你刚才问我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么？”
苍天愣了一下，随后回想了一下刚才苏黎问自己的问题。
“嗯。”
苏黎点点头。
苍天垂下眼睛，略微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看向苏黎开口说道：
“因为这里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苏黎睁大了眼睛，假装做出一副有些惊讶的样子，也没有开口，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很小的时候，我就失去了我的父母，所以那个时候，我就被送到了这个孤儿院里。”
“赵奶奶是这家孤儿院的院长，也是她后来一手把我和其他小伙伴照顾长大的。”
“后来十岁的时候，我被现在的养父收养了，他给了我优渥的生活，良好的教育，你之前问我，我的格斗技术是在哪里学的……就是我的养父教我的，他在我心中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让我找到了这辈子最热爱的事情，让我得到了我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也让我重新感受到了父爱的感觉……”
说到这里时，苍天的脸上已经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笑容来，他望向天空，似乎在回忆着自己述说的那一幕幕场景，苏黎几乎能够感受得到，他此刻散发而出的发自内心的开心与温暖。
“我曾经觉得我的人生是不幸的，可在遇到了赵奶奶和大叔以后，我突然又觉得自己是超级幸运的，所以当我渐渐长大了，开始有能力了，我就想尽我所能的去回报他们，不管是出钱也好，还是花时间去出力，我都愿意毫无保留地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
苍天笑着，那灿烂的笑容忽然让苏黎的内心猛地抽动了一下，似乎触动到了什么脆弱的部分，她趁着苍天没有注意，深深吸了口气憋在胸口中，一直憋到眼前都有些发黑，这才缓缓吐了出来。
她一直牢记着曾经在特工培训课上学到的内容，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任何会让自己在执行任务期间产生心情波动的情绪，都是危险的。
但此时此刻，也是她的一次绝佳机会，真正能够剥开外壳，走进苍天内心的机会，感他所感，做他所做，与他共情！
“那就走吧！”
苏黎忽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苍天大声说道。
“额，走哪儿去啊？”
苍天顿时有些发懵。
“走去干活呀！你每天在这里都要做些什么，以后我和你一起过来，两个人帮忙总比一个人强吧！”
苏黎此刻的笑容在苍天眼中逐渐放大，然后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他也站了起来，朝着苏黎扬起了嘴角，用力点了点头：
“嗯！”
肩上扛着小孩的苍天正在原地转着圈，忽然瞟见了一个站在孤儿院大门外的身影，于是停下来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苏黎！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苍天放下肩上的那个孩子，走到了大门口，隔着早已被锈蚀的铁栏杆满脸疑惑地朝着苏黎问道。
那些孩子们看到门外站着个陌生人，刚开始还有些胆怯的缩在后面，但看到这个人似乎和苍天认识，于是又都慢慢围拢了过来，站在苍天的身后有些好奇地探出头来看着苏黎。
苏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朝那些孩子们挥了挥手打着招呼，然后才笑着看向苍天道：
“我跟着你来的呀。”
苍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跟着我干嘛，我又不是去干什么坏事，你难道还要来监视我不成？”
“监视你干嘛，我又不负责管理员工，我问了其他人，他们都说不知道你每天这么早走是去干什么，所以，出于好奇，我就想跟着你来看看，每天这么神神秘秘的是去干什么。”
苏黎歪了歪脑袋，眼含笑意地看着苍天说道，一副俏皮的模样。
“你属猫的吗，这么好奇……”
苍天摇了摇头，还是走上前去把铁栏杆门上的锁扣解开，将大门打开来。
“小天啊，有人来了吗？”
苏黎刚刚走进孤儿院里，一声呼唤就从院子里的一间小屋里传来，接着，从小屋里慢悠悠地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看上去年事已高，脸上的皱纹已如山间的沟壑一般遍布，但依然露出慈祥的笑容来，看向苍天和苏黎这边来。
“赵奶奶！”
苍天转头看到老人，笑着朝她喊了一声。
“这是我在俱乐部的同事，叫苏黎。”
“赵奶奶好！”
苍天向赵奶奶介绍苏黎，苏黎也跟着朝赵奶奶问了声好。
“哎！好，好！小天以前从来没有带过人来，你和他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吧，他才会愿意带你过来。”
赵奶奶也笑着向苏黎点了点头，说道。
“啊，不是赵奶奶，我们也是今天才……”
苍天在一旁想要解释道。
“哈哈哈，对啊赵奶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苍天早就跟我提了很多次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过来看看您呢！”
苏黎却主动上前一步打断了苍天的话，对赵奶奶笑着说道。
“哎，真好……小天这孩子性子孤僻，一直都喜欢一个人，老是来陪我们这些老的小的有什么用啊，还是得多为自己的以后多考虑考虑啊，多结交些朋友，对事业发展才有好处……”
“我知道啦赵奶奶，那我先带她去到处转转啦！”
眼看赵奶奶又准备要开始念叨自己了，苍天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连忙拉住苏黎的手腕就往院子的另一头走去。
“天哥哥，这个漂亮姐姐是你的朋友吗？”
走到一旁后，一个扎着马尾辫子，个子小小的小女孩走了过来，扯了扯苍天的裤子，用一双乌溜发亮的眼睛盯着苏黎问道。
苏黎一听小女孩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她蹲下身来，刚好是与小女孩齐平的高度，她看着小女孩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笑着问道：
“你觉得姐姐很漂亮吗？”
小女孩也不畏惧这个陌生的姐姐，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回答道：
“漂亮。”
这下苏黎笑得更开心了，接着道：
“姐姐觉得你也很漂亮呀，你的眼睛特别好看呢！”
这下小姑娘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红红的小脸蛋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十分可爱。
“好了露露，天哥哥这会儿要带姐姐去看看我们这里，你先和他们一起去玩吧，天哥哥等会儿再来找你们。”
苍天也蹲了下来，对着那个叫露露的小姑娘笑着说道。
“嗯。”
露露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又看了苏黎一眼，看到对方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后，这才一溜烟儿跑向了其他的几个孩子那里。
等到露露走开后，就剩下了两人，苍天带头在前面闷头走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黎见苍天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先开口，只是静静地跟在他后面走。
这家孤儿院并不大，总共就只有一个大约百来平方的小院子，院子里还有一栋小屋，就是刚才赵奶奶走出来的那个，然后就是一栋稍微大一点的，有两层楼高的房子，一楼分成了两部分，一边是一间不大的小教室，墙上还挂着黑板，另一边是厨房，透过窗户看到了里面的灶台和锅碗，楼上似乎就是孩子们住的地方，几个十分简陋的小房间。
最后就是小屋对面，院子的另一头处还有一排小房子，那是卫生间和洗浴室，这会儿没有开灯，里面黑黢黢的。
虽然这些房子的外墙饱经风霜，看上去都破破烂烂的，但每个房间里面的东西和摆放看上去都颇为干净整洁，就像是每天都有人在打扫整理那样。
两人很快就围着整个孤儿院转完了一圈，但在这期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最后苍天带着苏黎走向了院子一角，那个角落里种着整个院子里唯一的一颗老树，树下围着修了一圈抬高的瓷砖地台。
苍天走了过去，随手拍了拍瓷砖上面的泥土灰尘，然后也没管弄没弄干净，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苏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苍天的动作摇了摇头，然后从兜里掏出纸巾来，垫了两张在那满是泥土和灰尘的瓷砖上，离苍天稍微有一小段的距离，也坐了下来。
“你每天都来这里做义工吗？”
坐下以后，苍天仍然没有说话，于是苏黎率先开口打破了持续这么长时间的沉默。
“嗯。”
苍天的目光落在了那几个在院子里追逐欢笑的孩子们身上，用鼻腔里发出的声音随口回应了苏黎一声。
“为什么呢，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做义工，市区里也有很多这类似的可以做义工的地方啊，环境也比这里要好很多……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苏黎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些，偏过身子来，看着苍天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好奇地问道。
“你一个富家大小姐，从小就衣食无忧吃喝不愁，什么都不缺的，怎么可能会理解呢，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苍天却没有想和她多聊的意思，不仅撇过了头去，甚至还用着有些带刺的语气回应她道。
看着苍天这幅拒绝靠近的模样，苏黎的心中顿时就冒起了一股无名火来：
“你这人有毛病是不？一直叫我都是一口一个富二代，又是富家大小姐什么的，那只是我的出生而已，出生有得选吗？别因为我的出生就对我带有偏见行不行？你这人是仇富还是怎么的？你现在不也一样有名声又有钱赚，那你怎么不仇你自己呢？别人真心想和你靠近，做个朋友什么的，你倒好，还给别人的就是这样一幅浑身带刺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还还意思说我属猫呢，你自己还是个属仙人掌的呢！难怪你没朋友呢，我看你就是想孤独终老吧，神经病！”
苏黎朝着苍天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说完以后自己也气鼓鼓地把双手抱在胸前，将头撇到了另外一边，不想再搭理他了。
而被苏黎一顿怒骂的苍天此时却陷入了沉默，他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过了良久，才重新抬起了头来，脸上有着歉疚，用充满歉意的语气对苏黎说道：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想那样说你的，只是习惯了而已……从小到大，身边也没几个想要真心和我做朋友的人，现在就更是这样了，成年人的世界里，朋友这个词大多也只是个贬义词而已，大家都是各自有所图谋罢了……”
“哼，我有什么好图你的？”
听他这么一说，苏黎忽然心虚起来，于是故意重重地“哼”了一声，打断了苍天的话。
她接近苍天也确实是因为有所图谋，任务要求嘛。
看苏黎似乎更生气了的样子，苍天连忙摆手解释道：
“我没说你啊，你确实不需要图我什么啊，要说钱和名声，对你的家庭来说我这点可能连屁都不是，要说其他的，我也更没什么……反正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吧，原谅你了，那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不？”
看苍天态度诚恳，苏黎也就顺着台阶下了，重新提起了刚才的问题来。
“嗯……你刚才问我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么？”
苍天愣了一下，随后回想了一下刚才苏黎问自己的问题。
“嗯。”
苏黎点点头。
苍天垂下眼睛，略微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看向苏黎开口说道：
“因为这里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苏黎睁大了眼睛，假装做出一副有些惊讶的样子，也没有开口，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很小的时候，我就失去了我的父母，所以那个时候，我就被送到了这个孤儿院里。”
“赵奶奶是这家孤儿院的院长，也是她后来一手把我和其他小伙伴照顾长大的。”
“后来十岁的时候，我被现在的养父收养了，他给了我优渥的生活，良好的教育，你之前问我，我的格斗技术是在哪里学的……就是我的养父教我的，他在我心中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让我找到了这辈子最热爱的事情，让我得到了我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也让我重新感受到了父爱的感觉……”
说到这里时，苍天的脸上已经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笑容来，他望向天空，似乎在回忆着自己述说的那一幕幕场景，苏黎几乎能够感受得到，他此刻散发而出的发自内心的开心与温暖。
“我曾经觉得我的人生是不幸的，可在遇到了赵奶奶和大叔以后，我突然又觉得自己是超级幸运的，所以当我渐渐长大了，开始有能力了，我就想尽我所能的去回报他们，不管是出钱也好，还是花时间去出力，我都愿意毫无保留地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
苍天笑着，那灿烂的笑容忽然让苏黎的内心猛地抽动了一下，似乎触动到了什么脆弱的部分，她趁着苍天没有注意，深深吸了口气憋在胸口中，一直憋到眼前都有些发黑，这才缓缓吐了出来。
她一直牢记着曾经在特工培训课上学到的内容，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任何会让自己在执行任务期间产生心情波动的情绪，都是危险的。
但此时此刻，也是她的一次绝佳机会，真正能够剥开外壳，走进苍天内心的机会，感他所感，做他所做，与他共情！
“那就走吧！”
苏黎忽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苍天大声说道。
“额，走哪儿去啊？”
苍天顿时有些发懵。
“走去干活呀！你每天在这里都要做些什么，以后我和你一起过来，两个人帮忙总比一个人强吧！”
苏黎此刻的笑容在苍天眼中逐渐放大，然后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他也站了起来，朝着苏黎扬起了嘴角，用力点了点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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