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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徐宁初露峥嵘 红娘柔肠百转

    徐宁火烧东厂的事儿很快传遍宁波,以至于街头巷尾都是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宁波是一个大阜,但是数年来除了倭寇侵袭之外,一直都安稳无事。因此这件事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

    “听说这徐宁原本是宁海卫的一个军户,才刚刚调任南塘百户所不足三日。在宁海他还有一首无名诗,作的甚好。”黄鹤楼上,几个青年举子正在饮宴喝酒,昨日南塘大火,他们也有所听闻,自然而然话题就聊到这场大火上。座中几人都是江南秀才,其中又以唐寅最为出名。

    方才说话的是唐寅的同窗,张灵。

    唐寅身穿一身襦衫,时年刚刚二十六岁。举着酒杯冷笑一声,道:“一个破落军户,能有什么好诗?”

    张灵道:“唉,伯虎兄莫要乱说。人人都知道,伯虎兄乃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可惜今天另外三位仁兄不在——伯虎兄于诗文鉴赏有极高的造诣,我前几日背了下来,伯虎兄可以略作一二评论。”

    张灵清清嗓子,走到窗前,背着双手来回踱步,半晌后才开始抑扬顿挫地念诗:“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张灵身材高大,吟哦之际,潇洒倜傥,念来确实极为好听。

    众人听他念罢,纷纷鼓掌叫好。唐寅愣了一下。张灵回到座位,道:“我看他的诗,虽然不甚工整,但其中有几句甚是发人深醒——譬如,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做故乡。甚荒唐,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子均兄说的是,只是徐宁乃是区区一个军户,缘何会有如此学问?”同座陈桓不解道。

    张灵摇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他家里世代军户,未曾有过什么读书人。据传此人与山东响马盗崔敬亭还有关系。”

    “此人可真是复杂。他刚刚到宁波,缘何又与东厂起了冲突?”

    张灵笑了笑,道:“这事我也有所耳闻,据说是因为脏银分配不公。东厂势大,这些朝廷鹰犬嚣张的狠,虽然锦衣卫同属朝廷,但东厂一直都想压住锦衣卫。就说这南塘地面,东厂把所有商户的例银都收走,锦衣卫自然收不到,徐宁不服,因此便火烧东厂。”

    众人皆鼓掌大笑:“烧得好,狗咬狗一嘴毛。”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从楼下上来一个女子。这女子用黑纱遮面,样貌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是瞧着身形,玲珑婀娜,想必是个极漂亮的胚子。这女人自己单独一人坐在角落里,低声吩咐店小二上两个小菜,自己吃起来。

    众人因为这女子上来而被打断,这时谈兴又起。唐寅放下酒杯道:“我看徐宁这诗文也作得马虎。似这等诗文,在座的诸位都能做出来。嘿嘿只是这人一个朝廷鹰犬,能有如此才华,倒是稀罕的紧。”

    “伯虎兄此言甚是。”众人纷纷称是,末了,那几个人又道:“唐兄乃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理应为我江南才子争口气,莫如与那徐宁斗上一斗。”

    唐寅得意道:“他乃是一个军户,与他斗诗文,实在太欺负他。”

    “这倒也是。可惜此人在宁波名声大噪,如今又烧了东厂,也不知上面如何决定。恐怕他要被阉人弄死。”

    “哈,那咱们就坐看好戏。”唐寅笑道。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唐兄,再过几日便三月三诗会,不知伯虎兄到时候又要拿出来什么样的诗词文章?有伯虎兄在,咱们就不可能输。哈哈。”

    唐寅道:“诸位到时便知。来来来饮酒,不说这等事情。”

    几个秀才又饮酒作乐起来。在一旁角落里安静吃饭的女子,什么时候下楼,他们都没注意。这女子其实一直都在侧耳仔细倾听他们的谈话,听到徐宁的名字,不由浑身一震,又听他们说些什么作诗之类的话,更是不解。

    待下楼后,她要了一间房,让小二打了水。那小二送水过来时,这女子开口问道:“小二哥,我今日刚到此地,听人们总是提起徐宁,这徐宁是何人?”

    小二一边把水放下,一边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这徐宁是刚刚从宁海调来的南塘锦衣卫百户,昨日带着人把南塘东厂分坛给烧了,嘿嘿。”

    那女子点点头,“原来这样,辛苦你了小二哥。”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随时叫小的。”说罢,那小二退出去,关上房门。房中那女子这才揭开面纱,赫然竟是红娘!

    红娘用水洗洗脸,坐在床榻前,想着心事。一想到七叔为了救他们两个,死在乱刀之下,她就格外地恨,小拳头紧紧握着,放在腿上不住颤抖。

    “徐宁!”红娘眼睛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她用手轻轻擦拭掉,站在窗前,打开窗子看到下面宁静的宁波府。大街上人来人往,这个时候她觉得孤独极了。

    从他们被押送进京,红娘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她知道,他们做的都是杀头的买卖,这一去京城,她肯定要死。在那个时候,她竟然没有恨徐宁,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唯一挂念的,是她曾经送给徐宁的香囊,也不知他会不会好好保留?!想起徐宁,她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瘦弱身影,虽然被几个人围住,但他仍旧尽力周旋,小小的脸上都是倔强。

    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很快便快到达南京。这一天晚上,距离南京尚有六十多里,他们在一个客栈里休息。几个锦衣卫把他们放到一起,然后看着睡去。

    半夜,红娘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察觉到有人轻轻碰她的脸,红娘立刻惊醒,借着月光,看到崔敬亭不知何时从囚车上下来。红娘惊得嘴巴都张大,心中忽然升起无限的希望。七叔用钥匙打开她车子上的锁链,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

    几个锦衣卫就在距他们不足五步远的帐篷里睡觉。红娘屏息凝神,悄悄地下车,之后又去把杨虎救出来。三人正要离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站住!犯人逃走了!”

    崔七叔犹如灵猫一般,嗖地蹿出去,那声音咔嚓一下,便被人掐断,好像被人用刀子斩断了似的。

    “快跑!”崔七叔大声叫道。

    红娘与杨虎两人经过这么多天的折磨,已经没多少力气,两人也知道,跟这几个锦衣卫对战,此时没有一点把握,所以二人撒腿就跑。

    锦衣卫被惊动,乱烘烘叫嚷着从帐篷里跑出来,崔七叔边打边退。杨虎与红娘两个人跑出去一段路,红娘回头一看,只见到崔七叔已经被锦衣卫团团围住,月光之下崔七叔空手,与锦衣卫战到一起。

    “生死勿论!杀!”黑暗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那刀光显得更加刺眼。

    红娘返身往回跑。杨虎急忙拉住她:“你要干嘛?现在过去不是送死么?”

    红娘道:“你先走,我去救七叔。”杨虎苦劝不住,手中一滑,红娘向着崔七叔跑去。杨虎一咬牙,跺脚也跟了上去。

    三人战成一团,崔七叔见他们又回来,不由大怒,抽空喊道:“你们还不快走?!”

    锦衣卫总旗朱见深舞刀逼退崔敬亭,冷笑道:“嘿嘿,果然好本事。这两小的本来就不重要,不过既然回来,那就一起杀了!所有人,给我杀,死活勿论,只要擒住贼首便行。”

    崔敬亭大喝一声,身形暴涨,突然伸手拿住一个锦衣卫的手腕,将红娘救下。红娘吓出一身冷汗,方才那刀距离自己的脑袋,不足一拳,若不是七叔,此时她已经是刀下亡魂。

    不过崔敬亭也是因为这一耽误,没避开从背后劈来的一刀,啊地惨叫一声,伸手夺过来那锦衣卫手上的刀,翻身劈死背后那人。

    “走!”崔敬亭提口气,拉着红娘的手腕,拼死又杀掉一个,对杨虎吼道:“虎子,走!”

    “给我抓住他们!”朱见深手中的刀急挥,朝崔敬亭甓过去。

    崔敬亭突然回身,手中的刀急抖,在月光下变成一团银光,根本就看不清路子,朱见深大骇,急忙止步。但为时已晚,手臂上被崔敬亭砍了一下,他急忙退开,道:“阎罗刀果然名不虚传。”

    崔敬亭不答话,趁着这个机会抽身而退,带着两个人飞快逃走。朱见深招呼手下,齐齐追去。两路人马一路奔驰十多里路,崔敬亭始终无法摆脱,而朱见深也始终追不上。

    不久,几个人便进入一个小村庄,趁着黑夜,崔敬亭七拐八绕地便将朱见深摆脱,三人逃到一个短墙下面,崔敬亭噗地喷出来一口血。

    红娘大急,急忙扶住他:“七叔,你怎么了?”说着说着泪水便下来。

    崔敬亭大口喘气,靠着墙壁道:“我怕是不成了,你们两个,速速逃回山东。”

    “不,”红娘泪流满面,道:“我们一起回去。

    忽然,北面传来锦衣卫的呼喝之声,崔敬亭使劲一推两人,道:“快走,我去引开他们,否则都得死在这里!红娘,虎子,我没看到你们完婚,是我最大的遗憾,你们回去,自然有寨中长老替你们做主。”

    “快走!”崔敬亭又一次推开两人,转身便朝着锦衣卫那边跑去。

    杨虎带着红娘往南跑。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两人跑出去老远,这才停下来休息。红娘情绪不怎么高,杨虎劝道:“妹妹,不用担心,崔七叔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两人在一个破庙里睡了一夜,次日一大早,经过伪装,两人公然上路。

    杨虎找人打听昨晚的事情,得到一个消息:崔敬亭已经被锦衣卫杀死。红娘大哭不止。

    “虎哥,我一定要给七叔报仇!”红娘边哭边道。

    杨虎也咬牙切齿,道:“对,都是徐宁搞的鬼,一定不能放过徐宁!妹子,咱们先回寨子里,请三叔帮忙。”

    “不!”红娘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徐宁。”

    “那徐宁虽然只是一个军户,但身在大营之中,我们两个就算是能靠近,又如何能得手,待我们先回寨子,让三叔帮忙出手。”

    红娘沉默片刻,道:“好。”

    当天夜里,红娘趁着杨虎睡着,悄悄跑出客栈,赶了一夜的路到了宁波府,正要去宁海,不料却听到唐寅等人的谈论,方才知道徐宁已经调任宁波,于是便找了客栈住下。

    红娘站在窗前回忆着一切,短短一段时间里,她便经历了大喜大悲。自小红娘便在山寨中长大,与杨虎情同兄妹,当然,她也没机会见到别的男子,待这次随着七叔出来,遇到徐宁,心中不由有些意动,若是当时徐宁跟着他们回了山寨,说不定便没后面这许多事。

    少女情怀如诗,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徐宁动了情,待发现的时候,又觉得对不起杨虎,只是心中的感情又如何能禁止?所以临别时,她特意赠送香囊给徐宁。哪里知道这之后竟然发生这么多事,由香囊害得徐宁入狱,差点被砍了脑袋,接着徐宁又杀了齐老爷一家,将他们三人引来。

    七叔因此被抓,死在锦衣卫手里,仔细一想,任何事情都是由徐宁引起。她的表情渐渐阴狠起来,转身走出房门,让店小二去买一身衣服,换好之后,她戴个斗笠,走出大门。

    一路上打听着南塘百户所的位置,得到确切答复之后,她便去了百户所对面的一个小酒馆,要了两份菜,静静地坐着,一边盯着百户所,一边暗暗想到:“也不知他在不在里面。”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忽然见到有个女子带着小女孩儿,来到百户所门口,有人进去通报,不多时,徐宁便出来了。

    红娘瞧见徐宁样子已经变了,穿上了银色飞鱼服,整个人精神不少,起码看着比以前要精干。红娘不自觉地心颤抖一下,一种强烈的感情冲击着她,此刻她多么想要扑到徐宁怀里。她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眼睛不眨地盯着徐宁。

    只见徐宁笑着与那女子说几句话,伸手在那女子的脸蛋上摸了一下,那女子不闪不避,笑靥如花。红娘噔地一声,失手打翻酒壶,急忙扶起,她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一块儿,不由簌簌流下两行清泪。

    这时,徐宁弯下身子,对那小女孩说了几句话,摸摸她的头,神态极为亲昵。红娘心中想到:“原来他已经有了女儿!”心中不觉更痛。

    那女子与徐宁说了几句话,带着小女孩儿便离开了。红娘看着徐宁,咬了一下牙,忽然起身,追着那两个女子而去。

    徐宁转身回到百户所中。昨日去的人,一共有三十个左右,不到一半的人,伤了有十多个,其中有两个弟兄死了。徐宁安排江经历对他们抚恤,今日一大早,徐宁便召集了所有人手,命他们上街去收例银。

    之前他正在明堂等着结果,听到通报说周绾绾与刘溪桥两人来了,于是他便出门跟她们见了一面。周绾绾道:“谢大夫走了,说是要去其他地方行医,所以我特意来跟你说一声。”

    徐宁惋惜:“可惜了,我还说要好好谢谢她。不想她就这么走了。”

    “我给她银子,她不接受。唉,说起来也多亏了她救命。”

    “走了就走了吧,等她回来再来感谢。新家住着怎么样?”

    周绾绾笑道:“有相公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家。妾身不挑剔。”

    “你呀,也别整日里呆在家里,回头我给你找个事儿做做。”

    “不打扰相公了,”周绾绾不置可否,笑了笑便带着刘溪桥要离开,徐宁俯身摸了摸刘溪桥的脑袋,道:“这几日你可要好好学学,王叔叔教你的东西你可都曾记得了。”

    “溪桥自然记得,这几日学了论语。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刘溪桥得意道。

    徐宁笑了笑:“回去好好温书,过几日我教你点新的东西。”

    “好,哥哥再见。”

    徐宁回到百户所的明堂,坐在案子后,正看着公文,忽然江经历走进来。跟徐宁见过礼后,徐宁问道:“江经历有什么事么?”

    “百户大人,这莳花馆的例银……”

    “哦?”徐宁抬了抬眉毛,道:“这地方以前交过例银没?”

    “以前也交过,只不过江浙布政使江大人调任之后,就再也没交过。”

    徐宁搓着下巴,道:“这就有点麻烦,朝上有人好做官呀。”徐宁决定先暂时把莳花馆放下,道:“今日有什么动静么?”

    江经历苦笑一声,“徐百户真是……今日没什么动静,我派了人去打听,既没听说东厂那儿有什么动静,也没听说咱们锦衣卫有什么动静。倒是宁波刘知府知会了杨千户,道此事应由锦衣卫与东厂自行解决,饬令千户约束下属。”

    “杜掌班也没动静?”

    “听说回京去了。贴刑乃是京中锦衣卫千户周用,估计是找他去了。”

    徐宁点点头,道:“如此也好,让他去吧。”他根本没在意这件事,因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牟斌都不可能让他出事,天子钦点的百户,确实要比一个掌班重要。

    而此时,萧敬在偏房中坐着,端着茶水喝着,下面跪了一个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干爷爷,这是不给您脸面啊。他徐宁不过是一个百户,欺负到咱们东厂头上,日后他牟斌不得骑到咱们东厂头上啊。干爷爷,此事您一定要做主啊。”

    萧敬一直都在撇茶,似乎没听到一样。房间里的气氛渐渐焦灼,那跪着的太监渐渐地也不敢发出声音,这么一来,萧敬吱吱地啜饮茶水的声音就更大,跟一个个锤头似的,重重地敲在那太监的心坎儿上。

    “刘毕啊。咱家早就教你们收敛着点,收敛着点。你们就是不听。如今出了事,跑回来跟我哭?有用么?你们要是真有本事,也就不会让一个百户,带着二三十人就把这分坛给烧了!”

    萧敬这才放下茶杯,又道:“你我都跟了圣上这么多年,圣上什么脾气你应该清楚,这事啊,咱家是不会管,你这东厂提督要是觉得做不下去,跟我知会一声。”

    刘毕吓出来一身冷汗,连忙道:“干爷爷,孙儿知道了孙儿知道了。”

    “下去,我乏了。”萧敬道。

    刘毕急忙爬起来,躬着身子退出去。萧敬冷笑两声,喃喃道:“这个徐宁,越来越有意思。”

    ……

    中午,那些徐宁派出去的人陆续都回来了,南塘百户所一战成名,那些商家只要听说是南塘百户所里来的人,乖乖都把例银全都交了。张静安咧着大嘴道:“百户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如今收上来三千多两。”

    徐宁翻了翻摆在他案子上的账目,又合起来,扔给周账房:“登记造册。这钱先拿出来一千两,给千户送过去。再拿出一千两来,凡是昨日去了东厂的弟兄,一人一百两,没有去的,一人五十两。你们几个,总旗二百两,小旗一百五十两,江经历,你拿二百,周账房你也是二百。”

    众人听了皆大喜,以前他们的月俸,不过是区区几两银子,若是抢得多,也不过是几十两,何曾拿到过这样的巨款?

    “剩下的钱,给我请几百个帮闲来。”徐宁道,“这些帮闲,一个锦衣卫要有五个。江经历,这些帮闲就由你来管理。”

    江经历目瞪口呆,以前他们只有一百多个帮闲,觉得已经非常多,现在徐宁张口就要三四百个,当真是有钱了财大气粗,不过招这么多帮闲也没什么用,江经历以为徐宁不知其中缘由,连忙道:“百户大人,这……帮闲太多,也无什么用处。”

    “谁说的?那是你们不会用而已。”徐宁笑道,“行了,这几日我会拟定出来一个章程,收了钱,咱们就得办事,像以前一样得过且过,那可不行啦。”

    “百户大人,外面有个人叫王守仁的,说是有急事求见。”

    徐宁眉头一皱,心里不由有了不好的预感,王守仁办事向来稳重,他来,那肯定是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