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云中释疑
云中道人又反复叮嘱了老奶奶几句，对樊振恒道：“樊小哥，陪贫道走走。”
二人出门，往一处山坡而去。
走了一会，云中道人道：“樊小哥，可否告诉贫道，你在经历牢狱之灾前后，判如两人，一者无知蠢钝，一者智慧惊天，这是为何？”
樊振恒心下一凛，却是平静地对道：“我也不知道。感觉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脑海里就有了许多东西。”
对这明显是敷衍的言语，云中道长却是云淡风轻地笑笑，转而说道：“贫道帮了小哥大忙，是不是可以告诉贫道那两个关于鸡蛋的问题，蕴含着什么学问？说来惭愧，贫道遍查典籍，广试鸡蛋，一无所得。”
樊振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那先说说去生鸡蛋壳的问题。在人们印象中，鸡蛋大抵只有三层，由外而内分别是蛋壳、蛋清及蛋黄，实际上在蛋壳和蛋清之间还有一层薄薄的膜衣。偶尔能见到软壳蛋，便是没有蛋壳，而独有这膜衣的情形。至于去蛋壳，也简单。”
云中道长问道：“该怎么做？”
樊振恒轻轻吐出三个字：“消融。”
“消融？”云中道长大为不解。
樊振恒问道：“请问道长，以汤沃雪，会怎样？”
“雪消失不见。”
“道长有没有试过将生鸡蛋置于醋浆之中？”
“这倒没有。”
“道长不妨抽空试试，当然，得浸泡数个时辰才能见分晓。”
“哦。好。那如何煮，才能使鸡蛋蛋黄先熟，蛋白后熟？”
“这个要实际操作起来，稍微麻烦一点，我给道长讲讲原理，道长理解之后，遇见合适的条件可以试试。”
“是何原理？”
“是人体之温度高，还是沸水的温度高？”
“当然是沸水的温度高。”
“就如七尺汉子比三尺童子高，则高的程度是四尺，那道长是否知晓，沸水的温度比体温高的程度是多少？”
云中道长摇摇头：“惭愧，贫道不知。”
“好吧。如果把体温设为一，则沸水的温度约为三，即沸水的温度约是体温的三倍。现用两倍于人体的温度煮肉，肉多久能熟？”
“怕是永远也熟不了吧？”
“煮菘菜之心呢？”菘菜即为现今所说的大白菜，所以称菘，蕴含着白菜像松柏一样凌冬不凋的意思。白菜的称谓最早见于宋代杨万里的诗《进贤初食白菜因名之以水精菜》：“新春云子滑流匙，更嚼冰蔬与雪虀，灵隐山前水精菜，近来种子到江西。”这一点樊振恒倒不知晓，他亦是听得林婶说了几次，才改过观念来叫菘菜。
“估计半盏茶的工夫可熟。”
“现把菘菜心埋在肉之中，置于沸水之中，假设包裹非常严实，菜心接触不到水，那请问道长，是肉先熟还是菜心先熟？”
“应该是肉吧？”
“那将之置于二倍于人体温的水中，肉先熟还是菜心先熟？”
“菜心。”
“道理一样，煮熟蛋白的鸡蛋比煮熟蛋黄的温度高，如果将鸡蛋置于温度适合的水中，则将是蛋黄先熟而蛋白后熟，比如某些温泉。”
“贫道明白了。小哥讲解问题的方式别具一格，发人深省，贫道拜服。昨日反复听人说小哥生而知之，现下贫道也不得不信，果真有智慧天生的人。”
樊振恒却是一愣，停下脚步，看向道人，诧异地问道：“道长如何得知昨日樊振恒与周公子见面的情形？”
云中道人也不隐瞒，说道：“礼部尚书周大人宴请坤国欧阳相于之事发生没多久，贫道便已收到飞鸽传书，俱知其中详情。周大公子离京，并没有径直回返通灵县，而是每到一处，便暗中拜访当地声名卓著的饱学之人，过九通省府之时，更是拜访了我易国第一等的算术家祖恺铭大师。小哥，你怕是不知道，昨日之事传出去，会引起易国士林多大的震动吧？周大公子不日即将返京，过不多久，整个九通便该暗潮涌动了，希望小哥你还藏得住吧，不然烦恼的日子多着呢。”
“不至于吧？”樊振恒疑惑道。
云中道长哈哈大笑，继续往前走。
樊振恒跟上了他的脚步，挠挠头：“那个问题是周公子自己想出来的答案，却是与樊振恒没有关系。”
云中道长止住笑，认真地看了看樊振恒，却是转移了话题道：“小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么？”
樊振恒道：“是清明节见的那次么？”
云中道长摇了摇头，神色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道：“第一次见小哥，是贫道初来通灵县之时，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一日，贫道在县城喝了些酒，便赶来无尤村，在山岭之上，却是远远见着山林之中一匹母狼领着几匹幼狼在觅食，其中一匹幼狼与众不同，贫道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个两岁左右的幼儿。贫道一时好奇，便追下去想看个究竟，不想山路错综复杂，其时贫道又酒意上涌，却是失去了狼的踪影。等贫道几经周折再见到群狼时，却独独失去了那个幼儿的影子。贫道不死心，一直尾随母狼到其巢穴，仍没见着那个幼儿，却是在狼巢穴之中捡到了一块玉佩。”
说到这里，道人自袖口中摸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樊振恒。樊振恒接了过来，仔细打量着这块玉佩。这是一块造型别致的玉佩，一个乳白色的圆环圈住了一只翠绿色的翩翩起舞的蝴蝶，蝴蝶的两侧的翅膀上都刻着细小到无法形容的字迹，樊振恒凑到眼前仔细辨认，依稀认出左侧写着“景和二年七月十三子时三刻”，右侧写着“汉之广矣，不可泳思”。看了一会，他递给云中道人。
云中道人没有接，却是说道：“当今皇帝年号景和，景和二年，是黄帝纪元2195年。如果此玉佩真属于小哥，小哥的出身非富即贵，而且，有件有趣事也不妨告诉小哥，我以此玉佩上的生辰起了一卦，发现小哥已然有婚约在身了。”
樊振恒哑然失笑：“那这玉佩必然不是我的。”继续递给云中道人。
云中道人按在他手中，叹道：“贫道第二次见小哥，其时小哥身在刑场之上。当时我以为小哥人生走到了尽头，不想小哥鸿福齐天，逃过死劫。小哥如今已然接触过杨县令几次，可知他为何会放了你？”
樊振恒挠挠头，说道：“我没有想过，更没有问过，所以，实在是不知道。”
此时二人走到一处上坡之上，回望村子。阳光下的无尤村显得十分的安宁。
云中道人道：“小哥，你可知道，当时的情况，杨县令初到通灵时，作为赈灾使臣，也算是钦差，是有生杀大权的，当其时杀了你可以震宵小得民心，有百利而无一害。但他作为官吏，却首先要服务的是当今皇帝。他后来所以不得已改判，是因为作为赈灾监察史的内务太监拔忠身上有皇帝给他的密旨，密旨的大意是赈灾期间禁止杀人。”
樊振恒不解道：“这是为何？”
“六年前，即景和十三年，九幽省幽魈县、幽魌县发生地震，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引发了一场易国建国以来少有的官场乱斗，无数人无端下狱惨死，无数家庭惨遭灭门之祸，官场动荡不堪，继而乱民造反……前车之鉴，皇帝还没有昏聩得离谱，不想见到昔日的祸事重演。”
樊振恒笑笑，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头。云中道长却似乎也没有想要听他说点什么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第三次见小哥，便是清明那一次了。那次小哥给贫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贫道稍微关注了下小哥，便得知小哥便是那十五年前随母狼觅食的幼儿，更见识了小哥惊人的智慧。巧分遗产，智解难倒周公子的猴子分桃难题等等，无一不显露着小哥的才华盖世。”
樊振恒很不习惯听见别人的夸奖，不好意思地说道：“道长你过奖了，这些事无非是巧合罢了。今天若非道长暗中相助，樊振恒说不定已经被黑蛟门那个叫依萱的女子收拾了。”
“嘿嘿！黑蛟门！”听到黑蛟门三个字，云中道人冷笑了一声，问道：“小哥，你可知南山为何有猛虎伤人？”
这叫什么问题啊，樊振恒有点莫名其妙。
云中道长却哼道：“那是黑蛟门的捞钱手段之一。小哥，你难道就不想想，你整合通灵县的混混，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却为何这么丁点动作便被黑蛟门盯上了，那是因为你杀死了他们赚钱的工具，他们正在调查你啊。”
呃！樊振恒这下真的被惊到了。一些过往的事情，他本没往心里去，听云中道长这么一说，怎么就那么复杂呢？他觉得脑袋有些晕，这个世界也这么复杂么？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事情有这么复杂吗？”
“你是聪明人，你说呢？”
“让他们忌惮的人是道长你吧？”
“十六年前，家师临终时告诉贫道说，这易国的天下，有一个变数在九通省的通灵县。十五年前，贫道来到了通灵县。而此前不久，黑蛟门在通易县成立。他们的大当家飞天蛟沐飞与贫道有些过节，曾与贫道三战，皆败北，后承诺凡贫道所在，他便回避。虽然如此，黑蛟门的势力却是非常的庞大，现今当家二十余人，帮众数万之巨。在黑蛟门的众多当家中，要特别小心三当家腾云蛟依韵。此女做事无所顾忌，不计后果。”
樊振恒默然。
二人又说了一会闲话，樊振恒邀云中道长到家吃晚饭。樊振恒亲自下厨，整治了几个拿手好菜，更是拿出了自己制作的松花蛋整了盘凉拌，吃得云中道长连连赞叹。云中道长初见，夹起了一瓣松花蛋，见着上面居然有图案，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这有何说道？”
樊振恒笑笑，却是问道：“如此吃法，道长是首次得见吧？”
云中道长亦笑道：“果然是史无前例的吃法。”
“鸡蛋还有很多奇特的吃法，道长以后常来家里做客，我请你品尝。”
“好！”云中道长大小道：“小哥让贫道十分期待。”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云中道长临走时，樊振恒用篮子装了些松花蛋送给他，并告诉了他吃松花蛋的注意事项。云中道长一边道谢，一边连连点头。
云中道长往道观走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道：“樊振恒，自你遭遇牢狱之灾，逃过死劫之后，贫道为你起过卦，贫道自问占卜之术不差，却怎么也堪不透你的人生。天变星是否因你而出现，你会是先师所说的变数吗？你到底会为这暮气沉沉的易国带来怎样的变数？”
二人出门，往一处山坡而去。
走了一会，云中道人道：“樊小哥，可否告诉贫道，你在经历牢狱之灾前后，判如两人，一者无知蠢钝，一者智慧惊天，这是为何？”
樊振恒心下一凛，却是平静地对道：“我也不知道。感觉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脑海里就有了许多东西。”
对这明显是敷衍的言语，云中道长却是云淡风轻地笑笑，转而说道：“贫道帮了小哥大忙，是不是可以告诉贫道那两个关于鸡蛋的问题，蕴含着什么学问？说来惭愧，贫道遍查典籍，广试鸡蛋，一无所得。”
樊振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那先说说去生鸡蛋壳的问题。在人们印象中，鸡蛋大抵只有三层，由外而内分别是蛋壳、蛋清及蛋黄，实际上在蛋壳和蛋清之间还有一层薄薄的膜衣。偶尔能见到软壳蛋，便是没有蛋壳，而独有这膜衣的情形。至于去蛋壳，也简单。”
云中道长问道：“该怎么做？”
樊振恒轻轻吐出三个字：“消融。”
“消融？”云中道长大为不解。
樊振恒问道：“请问道长，以汤沃雪，会怎样？”
“雪消失不见。”
“道长有没有试过将生鸡蛋置于醋浆之中？”
“这倒没有。”
“道长不妨抽空试试，当然，得浸泡数个时辰才能见分晓。”
“哦。好。那如何煮，才能使鸡蛋蛋黄先熟，蛋白后熟？”
“这个要实际操作起来，稍微麻烦一点，我给道长讲讲原理，道长理解之后，遇见合适的条件可以试试。”
“是何原理？”
“是人体之温度高，还是沸水的温度高？”
“当然是沸水的温度高。”
“就如七尺汉子比三尺童子高，则高的程度是四尺，那道长是否知晓，沸水的温度比体温高的程度是多少？”
云中道长摇摇头：“惭愧，贫道不知。”
“好吧。如果把体温设为一，则沸水的温度约为三，即沸水的温度约是体温的三倍。现用两倍于人体的温度煮肉，肉多久能熟？”
“怕是永远也熟不了吧？”
“煮菘菜之心呢？”菘菜即为现今所说的大白菜，所以称菘，蕴含着白菜像松柏一样凌冬不凋的意思。白菜的称谓最早见于宋代杨万里的诗《进贤初食白菜因名之以水精菜》：“新春云子滑流匙，更嚼冰蔬与雪虀，灵隐山前水精菜，近来种子到江西。”这一点樊振恒倒不知晓，他亦是听得林婶说了几次，才改过观念来叫菘菜。
“估计半盏茶的工夫可熟。”
“现把菘菜心埋在肉之中，置于沸水之中，假设包裹非常严实，菜心接触不到水，那请问道长，是肉先熟还是菜心先熟？”
“应该是肉吧？”
“那将之置于二倍于人体温的水中，肉先熟还是菜心先熟？”
“菜心。”
“道理一样，煮熟蛋白的鸡蛋比煮熟蛋黄的温度高，如果将鸡蛋置于温度适合的水中，则将是蛋黄先熟而蛋白后熟，比如某些温泉。”
“贫道明白了。小哥讲解问题的方式别具一格，发人深省，贫道拜服。昨日反复听人说小哥生而知之，现下贫道也不得不信，果真有智慧天生的人。”
樊振恒却是一愣，停下脚步，看向道人，诧异地问道：“道长如何得知昨日樊振恒与周公子见面的情形？”
云中道人也不隐瞒，说道：“礼部尚书周大人宴请坤国欧阳相于之事发生没多久，贫道便已收到飞鸽传书，俱知其中详情。周大公子离京，并没有径直回返通灵县，而是每到一处，便暗中拜访当地声名卓著的饱学之人，过九通省府之时，更是拜访了我易国第一等的算术家祖恺铭大师。小哥，你怕是不知道，昨日之事传出去，会引起易国士林多大的震动吧？周大公子不日即将返京，过不多久，整个九通便该暗潮涌动了，希望小哥你还藏得住吧，不然烦恼的日子多着呢。”
“不至于吧？”樊振恒疑惑道。
云中道长哈哈大笑，继续往前走。
樊振恒跟上了他的脚步，挠挠头：“那个问题是周公子自己想出来的答案，却是与樊振恒没有关系。”
云中道长止住笑，认真地看了看樊振恒，却是转移了话题道：“小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么？”
樊振恒道：“是清明节见的那次么？”
云中道长摇了摇头，神色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道：“第一次见小哥，是贫道初来通灵县之时，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一日，贫道在县城喝了些酒，便赶来无尤村，在山岭之上，却是远远见着山林之中一匹母狼领着几匹幼狼在觅食，其中一匹幼狼与众不同，贫道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个两岁左右的幼儿。贫道一时好奇，便追下去想看个究竟，不想山路错综复杂，其时贫道又酒意上涌，却是失去了狼的踪影。等贫道几经周折再见到群狼时，却独独失去了那个幼儿的影子。贫道不死心，一直尾随母狼到其巢穴，仍没见着那个幼儿，却是在狼巢穴之中捡到了一块玉佩。”
说到这里，道人自袖口中摸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樊振恒。樊振恒接了过来，仔细打量着这块玉佩。这是一块造型别致的玉佩，一个乳白色的圆环圈住了一只翠绿色的翩翩起舞的蝴蝶，蝴蝶的两侧的翅膀上都刻着细小到无法形容的字迹，樊振恒凑到眼前仔细辨认，依稀认出左侧写着“景和二年七月十三子时三刻”，右侧写着“汉之广矣，不可泳思”。看了一会，他递给云中道人。
云中道人没有接，却是说道：“当今皇帝年号景和，景和二年，是黄帝纪元2195年。如果此玉佩真属于小哥，小哥的出身非富即贵，而且，有件有趣事也不妨告诉小哥，我以此玉佩上的生辰起了一卦，发现小哥已然有婚约在身了。”
樊振恒哑然失笑：“那这玉佩必然不是我的。”继续递给云中道人。
云中道人按在他手中，叹道：“贫道第二次见小哥，其时小哥身在刑场之上。当时我以为小哥人生走到了尽头，不想小哥鸿福齐天，逃过死劫。小哥如今已然接触过杨县令几次，可知他为何会放了你？”
樊振恒挠挠头，说道：“我没有想过，更没有问过，所以，实在是不知道。”
此时二人走到一处上坡之上，回望村子。阳光下的无尤村显得十分的安宁。
云中道人道：“小哥，你可知道，当时的情况，杨县令初到通灵时，作为赈灾使臣，也算是钦差，是有生杀大权的，当其时杀了你可以震宵小得民心，有百利而无一害。但他作为官吏，却首先要服务的是当今皇帝。他后来所以不得已改判，是因为作为赈灾监察史的内务太监拔忠身上有皇帝给他的密旨，密旨的大意是赈灾期间禁止杀人。”
樊振恒不解道：“这是为何？”
“六年前，即景和十三年，九幽省幽魈县、幽魌县发生地震，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引发了一场易国建国以来少有的官场乱斗，无数人无端下狱惨死，无数家庭惨遭灭门之祸，官场动荡不堪，继而乱民造反……前车之鉴，皇帝还没有昏聩得离谱，不想见到昔日的祸事重演。”
樊振恒笑笑，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头。云中道长却似乎也没有想要听他说点什么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第三次见小哥，便是清明那一次了。那次小哥给贫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贫道稍微关注了下小哥，便得知小哥便是那十五年前随母狼觅食的幼儿，更见识了小哥惊人的智慧。巧分遗产，智解难倒周公子的猴子分桃难题等等，无一不显露着小哥的才华盖世。”
樊振恒很不习惯听见别人的夸奖，不好意思地说道：“道长你过奖了，这些事无非是巧合罢了。今天若非道长暗中相助，樊振恒说不定已经被黑蛟门那个叫依萱的女子收拾了。”
“嘿嘿！黑蛟门！”听到黑蛟门三个字，云中道人冷笑了一声，问道：“小哥，你可知南山为何有猛虎伤人？”
这叫什么问题啊，樊振恒有点莫名其妙。
云中道长却哼道：“那是黑蛟门的捞钱手段之一。小哥，你难道就不想想，你整合通灵县的混混，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却为何这么丁点动作便被黑蛟门盯上了，那是因为你杀死了他们赚钱的工具，他们正在调查你啊。”
呃！樊振恒这下真的被惊到了。一些过往的事情，他本没往心里去，听云中道长这么一说，怎么就那么复杂呢？他觉得脑袋有些晕，这个世界也这么复杂么？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事情有这么复杂吗？”
“你是聪明人，你说呢？”
“让他们忌惮的人是道长你吧？”
“十六年前，家师临终时告诉贫道说，这易国的天下，有一个变数在九通省的通灵县。十五年前，贫道来到了通灵县。而此前不久，黑蛟门在通易县成立。他们的大当家飞天蛟沐飞与贫道有些过节，曾与贫道三战，皆败北，后承诺凡贫道所在，他便回避。虽然如此，黑蛟门的势力却是非常的庞大，现今当家二十余人，帮众数万之巨。在黑蛟门的众多当家中，要特别小心三当家腾云蛟依韵。此女做事无所顾忌，不计后果。”
樊振恒默然。
二人又说了一会闲话，樊振恒邀云中道长到家吃晚饭。樊振恒亲自下厨，整治了几个拿手好菜，更是拿出了自己制作的松花蛋整了盘凉拌，吃得云中道长连连赞叹。云中道长初见，夹起了一瓣松花蛋，见着上面居然有图案，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这有何说道？”
樊振恒笑笑，却是问道：“如此吃法，道长是首次得见吧？”
云中道长亦笑道：“果然是史无前例的吃法。”
“鸡蛋还有很多奇特的吃法，道长以后常来家里做客，我请你品尝。”
“好！”云中道长大小道：“小哥让贫道十分期待。”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云中道长临走时，樊振恒用篮子装了些松花蛋送给他，并告诉了他吃松花蛋的注意事项。云中道长一边道谢，一边连连点头。
云中道长往道观走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道：“樊振恒，自你遭遇牢狱之灾，逃过死劫之后，贫道为你起过卦，贫道自问占卜之术不差，却怎么也堪不透你的人生。天变星是否因你而出现，你会是先师所说的变数吗？你到底会为这暮气沉沉的易国带来怎样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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