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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章:心境

    漆黑的夜幕笼罩在天际之上,苍穹之上点缀的几颗昏沉暗淡的星辰,君家二名族老与应坤应妙妙四人聚在院中,应妙妙乖巧的为三位长辈沏茶倒水,君天情看着他们问道:

    “族老,这场战争真的有意义吗?是否真的是为了保卫国家?”

    “还是我们都是棋子,只是为了完成某些目的而参与这场战争。”

    这些天无论自己的所见还是所知,皆不是他想象中的情景,战场之上尸体可谓是堆积如山,城外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受苦的永远是百姓,对于二世祖与大族强族而言,损失肯定是有的,但却极为有限,有的家族甚至借此战争来磨炼族中的年青一辈与护卫。

    而磨炼的代价则是牺牲无数普通士兵的性命,无数小家族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样的磨炼是他无法接受的,但他无法去改变,唯一的方法只有独善其身。

    二名族老罕见的沉默了下来,欲言又止但始终没有说出口,也许他们知道一些内幕,但显然不可随意说出口,望着有些意志消沉的君天情反问道:

    “那你准备做什么?”

    “我不想成为棋子,也不想做进行无意义的战斗与杀戮。”

    “我打算留在应家,那里也不去,重新疏理一下自己的路,以后该怎么走。”

    “如果可以娶妻生子也未尝不可。”

    君天情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正在沏茶的应妙妙听到君天情所说娶妻生子,手中的茶壶没抓紧掉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白皙的脸颊不由得飘起二抹红云,心里涌起一阵甜蜜。

    二名族老对视一眼,缓了缓说道:

    “竟然你有自己的想法也好,你还有的许多的事没有做,等你日后实力提升了有了话语权,你想做什么家族都不会反对。”

    言下之意是希望君天情不要如此过早的成亲生子,过早有束缚与牵绊,君天情想了想确实如此,毕竟他还有的许多的未解之谜,神秘老者与外面的世界等着他去探索,儿女情长言之过早了些。

    上次擂台战之后,君天情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天天在应家提升自己的实力,闲下来的时间也会偶尔看书写字,,增强自己的见识,但关于他的传闻却未有丝毫衰减,反倒在海螺城传的人尽皆知。

    书房门被缓缓推开,一袭白袍的君天情正端在窗前捧的一本泛黄的书籍正在细心观看,二名护卫恭敬的单膝下跪,恭声说道:

    “君少爷,您交待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他并没有放下书籍,淡淡的问道:

    “凶手在那?”

    夜黑风高杀人时,城外一处宽敞的庄园,从外面观看虽说有些破旧,但依稀能感受到曾经的气势恢宏,内堂之中汇聚了不少人正在饮酒作乐,与此时外城饿殍遍野的情景,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在些聚集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与穷凶极恶之辈。

    成员则是来之周边各国的灾民与流匪,云罗国的本地之人也有不少,平时负责专门向城外的百姓收取所谓的“保护费”,或者从事杀人抢劫为生的组织,这个组织可谓是城外的一大祸害。

    但听说内城之中有靠山,不但没有被清剿反倒日子过的越发的滋润,寻常百姓敢怒不敢言,负责守门的几名护卫,无声无息的倒在血泊之中。

    内堂的火光一阵明灭闪烁,仿佛下一刻便会熄火,里面传来无数男人的吆喝与兴奋的呐喊,更伴随的一些女子的哭泣与求救声,一场如血的杀机降临却无人自知。

    大门被人一拳狂暴的真气直接轰开,二扇木门在空中炸成粉碎,内堂之人以为是某个势力杀上门来寻仇,纷纷拿起身旁的武器,望着从门外缓缓走进来的白袍少年,少年一身杀气滚滚,蔑视生命的目光望着他们。

    众人一见不多是一名少年,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饮酒作乐,因为有人会出手,果不其然。

    “你妈的,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来这里闹事,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名皮肤粗糙黝黑的汉子大声骂道,因为刚刚他正准备与身旁的少妇大战一番,谁知被这白袍少年这一拳吓的当场缩了回去,少年并没有回答甚至说是不屑回答,回应他的则是一记刚猛极致的拳劲。

    拳风透过壮汉的胸口击倒背后的屏风,壮汉的身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众人一见少年见面就杀人,心知必然是硬茬子找上门了,其中有几人显然是认出了君天情的身份,一名书生打扮模样的中年文士,走前几步恭敬道:

    “不知我们那位兄弟得罪了君少爷?您说出口,我让他给您下跪磕头。”

    如若换成其他人,中年文士早已一拥而上将对方剁成肉酱喂狗,但君天情他可是当日曾见过其在擂台出手的气势与那股凶焰,那里有信心与对方战斗,只能退后一步认怂,君天情环视一周之后。

    见这帮人每一个人皆是一脸残暴冷酷,身上血腥味极重,自知在场之人手上皆有的不少的人命,更加没有留手的心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我受那群死在你们手上的亡灵所托,送你们上路。”

    话说完罢,汹涌狂暴冷冽的冲天杀气爆发,一具冷血残酷只知杀戮的银色身影在场中来去纵横,如来自九幽地狱的修罗疯狂收割他们的生命,内堂之中响起无数嘈杂与惨叫求饶之声,声音之凄惨响彻庄院内外。

    二柱香之后渐渐没了声响,君天情从里面走了出来,血染白袍心似寒铁,对林一山林一海兄弟俩说道:

    “将无辜之人放了,一把火烧了这里。”

    雄雄火焰覆盖了整座庄园,明亮的火光驱散了无数的黑暗,照亮了许多人的内心,随之也焚烧掉了许多看不见的肮脏与罪恶,偌大的庄园在冲天火焰一阵“霹雳啪啦”的燃烧中,燃成灰烬,城外的这场大火自然吸引许多围观之人。

    冲天的烈焰虽已熄灭,但依旧照亮出一条路,一条通往人心本善的光明大道。

    知道详情之人无不拍手称快,纷纷猜测是何人所为?传言只知是一白袍之人所为,至于是谁却没人说的清楚,也无人去深究。

    收敛浮躁暴虐的内心,也不外出也不与人战斗,就似忘掉自己武者的身份,把自己当成一名寒窗苦读的书生,只知四书五经,柳荫小阁之中河边轻风吹的柳树枝条摇晃不止,淡淡的沁人心扉花草香弥漫在房间四处。

    一袭白色儒杉的君天情,与一袭水蓝色长裙的应妙妙,一对神仙壁人此时却如同书院的教书先生,正在给应家台下的许多稚童教一下基本的启蒙知识,彼此二人甚至都在想,如果这样下去牵手白头也挺好。

    应家的年轻一辈与护卫们却是不解,武者修行不应该勇猛精进只进不退吗?怎得这君少爷却是变的如一介书生般,没了武者的锐气。

    只有应坤与二名族老才真正的理解与欣慰,过刚易折,对于武者而言心境的感悟远比境界的感悟来的更为艰难。

    深夜,正处于修行状态下的他,突然感觉整个天地灵气疯狂的暴动起来,漆黑如墨的天际之上飘起无数一朵朵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的浮云,浮云之上伴随的电闪雷鸣,闪电炸起映射的整片天空亮如白昼,渤海之上抖然抛起百丈巨浪,恍如九天之上的神灵在发怒。

    如此的狂暴的天地灵气与异像,第一时间被无数宗师境强者给感知到,随后纷纷露出心悸之色,天之怒岂是凡人可以揣摩,神识强大的君天情第一时便发现了不同之处,虽然异象惊人狂暴但显然海螺城只是外围而已。

    真正的核心区域却是在渤海海域上空,此时的海域之上无数雷光齐唰唰轰向深海中的某一处区域,粗如百丈的银色雷霆如张牙舞爪的巨龙,仰天咆哮,朝着无尽深海轰击而去,天空倒映出一座巍峨雄大仙气渺渺的冲天巨峰,细看之下并不是真正的山峰而是海市蜃楼。

    无数人抬走望去,被山峰的冲天气势与那股莫名的仙韵所摄,忍不住匍匐在地跪拜磕头,肩上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巨峰压在他们灵魂深处,令他们不由自主心甘情愿的跪服,他的内心突然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心中的探索欲在促使他前去一探究竟。

    被自己大胆的想法一惊,随后他陷入一阵沉默与思索当中,而后一步跃上屋顶,朝着灵气与异象的起源地疾行而去,与此同时,渤海郡中一处深山之中沉淀的一座古老的寺庙,寺庙围墙残破的仿佛下一刻便会坍塌。

    寺庙的正中央的案台之上摆放的一尊法相,案台之上摆放的一尊岁月许久的铜鼎,鼎中的香火烟雾缭绕,似有形又似无形,朦朦胧胧,法相是一尊男子双手捏住一记法印,右壁之上盘旋的一条狰狞嘶吼的水龙,法相虽已残破不堪有的许丝裂缝,但却有一股玄妙的神韵从雕像中散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