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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愁绪满怀无释处

    天上人间金碧辉煌的大门口,左右两边一十八位极品侍女,仍是巧笑嫣然地迎来送往,他们扭动着婀娜的身躯,细说着温柔的话语,有道道金光自四周散发,也有朵朵翔云从天边飘来。

    此刻,天很美,云很美,被云缭绕着的人儿啊,也很美!

    忽然,有一道柔和的光束出现在天上人间的大门口,一十八位女子看着眼前莫名出现的一幕,娇容上没有任何的异色,只是用美眸略有恭敬地注视着。

    光束敛去,露出了三个青年的身影,正是谷风之、南山之、袁焕仙。

    “师弟,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到宗门,你可得好好教教我口才,”南山之右手搭在好师弟的肩头上,正开心地聊着些什么,“你先前那一番话,不管是措辞,还是嚣张的神态,还真有大哥的几分风采,我就恨我为什么没有一张铁齿铜牙的嘴。”

    “哈哈哈,没问题,只要师兄答应咱们的约定,不要老是主动向大哥揭我调戏姑娘的短,我一定一定让你成为一个能说会道、出口成章、妙语连珠的大丈夫,到那时候,这天下间除了大哥,估计就没有人能说得过你了。”谷风之笑着看向他的好师兄,他的脸上“写满了”真诚。

    南山之听着这些话,脸上的欣喜之色更浓:“瞧你说的,别说大哥之下了,就在你之下我也很开心啊!”

    “哎,师兄切莫折煞了师弟,以师兄的天纵之资,只要在我的倾囊相授、以及您自身的不懈努力下,您嘴上的功夫要想超过我,那还不是跟喝水一样简单。”谷风之继续真诚地看着好师兄。

    “哈哈哈哈,妙哉妙哉,师弟你真好!”也许马屁拍到位了,总之南山之显得非常开心。

    在说这些话时,旁边的袁焕仙一直在憋笑,好在他被谷风之挡住了大半身形,要不然,南山之肯定会看到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阿仙”。

    在袁焕仙的左手中,握着一个青色的储物袋,那是谷风之在说这些话之前,塞到他手中的。

    好师弟异常谦虚地道:“以前我不懂事,时常惹恼了师兄您,好在师兄您心胸宽广,好几次都原谅了我,这一切,师弟都记在心里呢,现在有我能帮到师兄的地方,我是一百万个乐意的。”

    南山之可能被这些“真诚”的话打动了,他的目光也带有真诚,“你是我的师弟,我这做师兄的,自然要好好照顾你,走吧,找大哥玩去。”

    “好。”谷风之点头应道。

    在往天上人间的大门走去时,谷风之故意落后南山之和袁焕仙,他趁他俩没注意,又偷偷靠近了那位波涛汹涌、脸若桃花的极品侍女。

    他没有说话,他只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并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

    极品侍女露出甜美的笑容作为回应,她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脉脉地看着他。

    南山之和袁焕仙已经进入了天上人间,可好师弟还没到门槛处。直到从天上人间门里面,传来了好师兄的呼喊声,好师弟这才略有不舍地转头,慢慢地走了进去。

    三人两前一后,慢慢朝典雅的小阁楼走去。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谷风之三人刚到阁楼前,便听到有人吟咏词句,语之凄凉,听之神伤。

    三人循声望去,却见阁楼凭栏处,谢然斜倚而立,举头望着青天白云,在他的右手中,还握着一壶酒,他目有忧愁,脸有郁色。

    先前那首词,确是他在吟咏。

    他现在这副样子,与谷风之三人离去之时,并无二样,唯一有不同的,便是多了他手中那壶酒。

    谢然竟是从旭日东升,一直待到夕阳西下。

    三人见大哥如此,也都放轻了脚步,及至楼下,他们没有询声而出,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倚栏而立,眺望远方的孩童。

    他们的大哥偶有如此,三人也是见怪不怪,只是每当此时,他们都很自觉地安静待立,绝不出声打扰。

    三人也曾在事后询问过大哥为何如此?是不开心、不快乐吗?还是我们惹您生气了?

    大哥只是笑着摇摇头,温声说道:“没有什么,不过是有些记忆涌上心头。”

    三人见大哥不予正面回答,即使仍心有疑惑,也自觉地没有再问。

    一个不足六岁的儿童,本应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却莫名发出些历经世事的伤感,这个举动,一直让三人感到很奇怪。

    一词咏罢,一词再来。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真。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养天地浩然正气,行光明磊落之事,克己、慎独、守心、明性。克人心克己,容己心容人。”

    “咕嘟咕嘟”,谢然举壶至唇边,狂灌两大口酒,有酒水自他嘴角流下,慢慢沿其脖颈滑落胸腹。

    过去了好一会儿,谢然还是保持那副样子,对于楼下三人的归来,他也仿若未觉,未曾往他们身上看去一眼。

    三人已轻轻地盘腿坐于楼下,时而三人对望一眼,时而瞧瞧凭栏处的好大哥。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又是两大口酒下肚。

    除了“酒入愁肠”的声音,在这小小阁楼之中,未再听到任何声响。

    南山之盘腿坐于中庭,久等不见大哥结束静思,他干脆开始了闭目养神,谁知闭着闭着,“美妙”的睡意如潮水般涌来,他就那么晃晃荡荡的,沉浸在“美梦”之中。

    “咚”的一声,碧绿色的酒壶被谢然放在栏杆上。

    南山之被声音惊醒,慢慢睁开了稀松的睡眼。

    随后,响起了谢然的声音:“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也许因为眯了一会儿,南山之脑袋还未完全清醒,这时听到熟悉的话语声,他直接大喊道:“好诗,甚得我心,甚得我心。”

    “哦!怎么个甚得你心?”谢然嘴角带笑,淡然出声。

    南山之瞧眼望去,发现是大哥亲自出口询问,他怕自己看错,又揉了揉眼睛,再看去时,见的确是大哥在问话,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嘿,一时兴起,胡说八道的,望大哥见谅一二,见谅一二。”

    “我就不见谅一二,赶快回答我的提问,不然我弄你。”谢然忧郁敛去,脸上出现几分得意地说道。

    望着大哥得意的笑容,听着大哥不见谅一二的话语,这就让南山之感到为难了。

    以前只要他这样回话,谢然都会笑着不予计较,谁知这次,他的好大哥不再按常理出牌了。

    一旁的谷风之和袁焕仙,满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南山之。

    南山之收起不好意思的笑容,露出几分为难地说道:“大哥,非······非说不可吗?”

    “非说不可。”谢然笑着看向他。

    南山之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我说错了,大哥不要责罚我可好?”

    “我什么时候责罚过你?我怎舍得责罚你?”谢然笑得很开心。

    谁知听到这句话,南山之原本小心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些惊慌:“啊,大······大······大哥别玩我,我······我读书少,我怕。”

    “哈哈哈哈,嘿嘿嘿······”谷风之和袁焕仙见他这副模样,笑得更欢了。

    “好好好,不责罚。”谢然也笑得很开心。

    在谢然的再三保证下,南山之才扭扭捏捏地说道:“我曾在一本凡人的俗世典籍里看到过这首诗,它······它的大概意思是······是·······”

    说到这,南山之又斜眼偷偷瞧着谢然,见他满脸淡然笑意后,才稍觉安心地继续开口:“意思是,青壮年时期过去了就不会重来,正如一天内不可能有两个早晨一样,所以人应当随时勉励自己,有所作为,因为岁月是不会等待人的啊!”

    “好,很好,非常好,”谢然用力地拍着手掌,接着看向谷风之和袁焕仙,“你们两个听清楚了吗?千万记住这首诗要表达的意思,时间如流水,流走了就是流走了,一定要珍惜当下,不惧未来!”

    “是,珍惜当下的时间,珍惜当下的每一个人。”袁焕仙仰头看着谢然,认真的点着头。

    “想去做某件事,想去见某个人,想去某个远方,只要心中觉得是对的,那就勇敢地去吧,岁月可是不会停留的,好哥哥,我记住了呢!”谷风之也仰头看着谢然,他笑得异常灿烂。

    听完谷风之的话,谢然清雅的眉毛微微皱起:“你想去见谁?”

    肉眼可见的,谷风之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但很快他又重新恢复如常:“我能见谁啊,除了好哥哥你,谁我也不想见。”

    “真的?”

    “千真万确,如有虚假,我愿遭天打五雷轰、堕入十八层地狱。”

    “行吧,暂且信你一回。”

    随着酒壶地放下,谢然的愁绪似乎也彻底地地放下,他望着楼下的三个兄弟,缓缓说道:“对于这首诗,我也有一些我自己的看法。”

    “最后两句诗,‘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其实可以写给任何一个年龄段的人;就是,从任何一个时候开始,如果你能发现岁月的可贵,并且从那一瞬间开始抓住时间,好好度过自己的每一天,我觉得都不晚;人生这条路,我们永远不用去羡慕任何一个年龄,但是,我们要羡慕的是什么?是那些真正能够抓住时光,真正能够让自己的每一天,都不虚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