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站前风波，袁家公子
中秋一过，到了约定聚集的日子，哈新城西城高粱集火车站，偌大个站前广场此刻人头攒动，一下子挤进来两千多人。
饶是如此进出集市的道路，还是被堵了个水泄不通，负责驼运货物的骡马更是一眼望不到头。
而高粱集真正的村民，小贩则都围在广场外，扒墙头爬树梢，望着集会广场内荷枪实弹的队伍，指指点点看起了热闹。
即使在这么多人中，孔明仍就那么扎眼，如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
就见他背着个宁采臣同款箱笼，左手拄着根登山杖，右手指缝间夹着根冰糖葫芦，还不忘顺手往嘴里塞没吃完的肉包子。
别人在打量他，孔明同样也在打量别人。
稍一观察便不难发现，整个广场如今被泾渭分明三群人所占据。
第一群人，人数最多也最好分辨，他们穿戴同一制服，肩抗朝廷建元旧式杠杆步枪，人数约在一千两百人左右在广场西北角，整齐划一盘膝而坐。
看装备服装就知道他们来自哈新城折冲府。
根据魂纹铁律第二条，魂纹师不得私养家兵，不得触碰兵权，不得介入世俗战争。
所以那怕是袁氏集团也没权调动这样规模的队伍，这应该是泰石司与巡检司出面协调的结果。
与之相比这第二群人，便自由散漫的多，大多是农家打扮年纪有大有小，扛着双筒猎枪腰跨猎刀，不是在广场上进进出出闲逛，就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堆，抽着旱烟唠着磕。
这些是从本地各村征调而来的猎户，熟悉山里情况负责进山引路，人数在四五百人左后。
最后一群人人数最少，只有三百人却占据了广场最中心的位置，那副骨子里生人勿近高人一等的嘴脸，不是魂纹师又是谁。
“我的大少爷，你怎么才来啊！”
一眼看到悠哉悠哉晃悠着根冰糖葫芦，东张西望间还时不时跟猎户闲聊，问问今年收成如何的孔明。
钱巢气不达一处来，上去抬脚踢在他屁股上，揪着他脖领就往前台走。
“嗨！嗨！你松开，姓钱的！你就说今天到可没说几点，我这可是起个大早饭都没吃就来了！再说这不还没出发吗！”
“我真不知道你这小子是装糊涂，还是诚心的！都到这时候谁还掐着点来啊！那边早早登记完，马上就要分配队伍了！”
瞧着孔明这一身装扮，钱巢是越说越气：“还有看看你这身打扮，别人那是像出征，你呢！你来秋游吗？”
“你管我什么打扮，我带什么自有我的道理，到时保证不掉链子给你张脸就是了。”
“但愿如此！我可是为你在我们队长面前打了包票的。”
说着钱巢推搡着孔明，来到广场中央登记桌前，高声道：“登记，孔明，术魂师，二级敛气境。”
登记者之一是泰石司石敢卫队员，自是不会为难自家人，可就在他提笔准备记录时，却被人按住了捻着笔的手腕。
“呵呵，钱队，按照规矩展示一下。”坐在登记桌后，协同登记的巡检司白兴奎，皮笑肉不笑道。
听到这话钱巢刚刚还和孔明嬉笑怒骂的表情，唰的一下就垮了下来，脸色阴沉却又不好发作。
一旁的孔明倒是没什么反应，挣开钱巢因恼怒越抓越紧的手，揉着手腕主动进入到凝纹状态。
一瞬间面部龙纹显现，周身灵气缠绕。
“钱队，虽然我不是魂纹师，可没吃过猪肉我总见过猪跑，这二级敛气境不应该是以身附灵纹，灵气内敛为标准吗？”
说着白兴奎转而看向孔明笑道：“小兄弟，你这境界恐怕还在一级凝纹境吧！”
“嗯嗯！识货，我确实还是在一级凝纹境！”孔明吃了一口糖葫芦，嘟囔着嘴冲白兴奎伸出个大拇指夸赞道。
魂纹师分九级，每一级都有相对应的境界，前三级，武魂师与术魂师相同，分别为凝纹，敛气，化形，直到进入第四级后，两者才有所区分。
这二级敛气境乃是将凝纹后发散在外的灵气，敛入体内不断捶打压实，让自身充分受灵气滋养，活化每一块血肉经脉，达到初步强身健体的功效。
其最为直观的评判标准，就是如白兴奎所说身附灵纹，灵气内敛。
身旁本就在气头上的钱巢，被孔明这话气的白眼直翻，这小子平时机灵的很，一点亏都不肯吃。
今天怎么这般实诚，这不是转手就把自己卖了吗！
果不其然，面对那白兴奎那讥讽之意溢于言表的神情，钱巢只能硬着头皮道：“他情况有所不同，我可以证明他的实力绝对在一级凝纹境之上，甚至超过绝大多数敛气境。”
“你证明？你怎么证明？钱队，规矩就是规矩，谁都像你一样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给人提了一级，我们还怎么做事？怎么服众？
这袁家是有钱，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不是拿来给你卖人情，拉关系的！”
总算逮到机会，白兴奎说话声音是越来越大，很快就吸引了一众魂纹师的注意，就连猎户们都起身伸着脖子冲这面看起了热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吵吵什么！”
协调进山各个小队人员配置，分配物资忙得不可开交，泰石司石敢卫总队长展昭，满头大汗闻声而来。
“展队，是这么回事…。”
见事情闹大，钱巢只好凑上前说明事情来龙去脉，接着又指向孔明道：“他就是我多次和您提起那小子，办事干净利索绝对是把好手。”
展昭闻言上下打量孔明，与此同时孔明也颇感兴趣的盯着对方头顶一闪而过的信息。
【魂纹觉醒：展昭（无主武魂）】
【魂纹资质：C级】
不光水浒连三侠五义的人物，都出现在这个世界了吗？
一时失神，不知两人谈了什么，钱巢满脸无奈垂头丧气走到孔明身前，小声嘀咕：
“往年狩猎属泰石司内务一家承办，选谁给什么薪酬就是我们一句话的事，谁承想今年有特殊情况狩猎规模比往年都大。”
说到这钱巢冲集市中心，足有三层楼高木质高台上支起的帐篷，仰起头示意道：
“看到那帐篷没！方才我们展队说，袁家来了几位公子就在那儿呢，这次他们将亲自参加狩猎！那帮巡检司这才有机会插一脚。
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小事上，拿着鸡毛当令箭摆明了想要立威，偏偏这事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庭广众之下纠缠不清，我也没有办法！
只能先委屈你了，你按凝纹境登记，我们展队说了，两者间差的报酬，事后由泰石司暗中给你补齐。”
孔明听罢没有多言，按泰石司现在的处境，能做到这步已是不易。
只是望向那高台上的帐篷，他不由得一阵心动。
袁家公子亲自参与狩猎，还有钱巢口中的特殊情况，莫不是和塞外春冬季即将入住的客人有关？
自己要不要借机发挥，搞出点事情想办法引起袁氏的注意？
“就按你说的记，孔明，术魂师，凝纹境。”见孔明沉默不语，钱巢以为安抚住了对方，忍气吞声走到登记桌前，咬着牙妥协道。
白兴奎见钱巢一副吃了苍蝇屎的模样，这才心满意足挪开压着记录者手腕的手，临了还不忘阴阳怪气：
“这就对了，一切按规矩来！钱队，不要总想着占人的便宜，唉，也难怪你们泰石司一天不如一天，什么来历不明的人都当成宝。”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钱巢闻言就知不妙，果不其然不等他反应，回过神来的孔明已将手中登山杖抡起，反手砸在了桌面上。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这边刚下决心打定主意，那边白兴奎就将现成的借口送到面前，孔明那能放过这么好借题发挥的机会。
“孔明，冷静，你就当他放…”
“你起开！”
一把推开上前阻拦的钱巢，孔明举起仗尖点指白兴奎客气道：“敢问先生贵姓？”
“巡检司，二级巡检白兴奎！”
刚自报完家门，前一秒还客客气气的孔明，下一秒就用舌尖在牙缝间扣出个山楂核，一嘴吐在了他脸上。
“你干什么？反了吗！”
虽然畏惧魂纹师，可终究是衙门中人，又有袁氏撑腰，白兴奎边擦拭脸上脏物，边用手点指孔明大呼小叫道。
“姓白的！你刚才说什么？我不够敛气境资格！”
“对！我就看不惯泰石司任人唯亲的小人之举，怎么你想仗势欺人吗！”白兴奎索性豁出去了，把脖子一梗据理力争道。
“得了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为难你，你说规矩我们就按规矩办！”
说着孔明转身扫视全场：“在场化形境以内，若有觉得我孔某人不配拿这份敛气境薪酬的，有一个算一个出来打过，我若输了卷铺盖走人，否则今天这份薪酬老子还真就拿定了！”
轰！
此话一出，现场立马炸成了一锅粥，魂纹师有几个不是性格高傲之辈，那听得了孔明这番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各位，都是垃圾般的言论。
“小子狂妄！”
“哪儿来的野小子，这哈新城也轮得到你叫嚣！”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让我来教你怎么和前辈说话！”
“啊～咳～！”
混乱之际，一道清脆响亮的咳嗽声，从广场一角临时搭建的帐篷内传出，愣是盖过众人喧嚣，气势压得全场鸦雀无声。
“我家几位公子闲得无聊，正好看个热闹解解焖子！准了这场比试，只是小兄弟你话说得大，若是输了怎么办？”
铿锵有力声若洪钟的质问，非但未能将孔明吓倒，反倒正中其下怀，一个箭步跳上桌面冲着帐篷拱拱手：“前辈，您说该如何？”
“扰闹袁家会场，输了留条手吧！”
没有半点迟疑，孔明洒脱道：“好说！可我要赢了呢！”
“你想要什么！”这次发话者不是那声音醇厚的中年人，换上了一个相对年轻的声音。
“我打赢一个人，就多领对方一份薪酬，打赢多少领多少！”
说着孔明又回头抬起手杖点指白兴奎：“还有让他当着全场人的面，向我泰石司的朋友道歉，承认他狗眼看人低！”
“哈哈哈，有趣！有趣！”
帐篷帘一掀，一位身着青色团花圆领对襟小袖长袍，一头长发于头顶挽了个翠绿折上斤，腰挂美玉长相俊美的年轻人从中走出。
看着对方与在场众人格格不入，有如古装戏服的打扮，孔明先是一愣随即了然。
昔日姜尚为抵御恶灵制定新政，其中一条就是剃短发，简服装，这样即便于日常生活同样利于战斗。
饶是武圣当年威望实力如日中天，这项措施到真正时仍遭到朝野强烈反对，后不得不进行妥协，改为皇室成员，有爵位，军功者可不执行此令，这才得以顺利实施。
这项条令延续至今，穿戴旧时装扮俨然成了身份的象征，是朝廷皇室新贵世家的特权。
这个装扮出现在这个场合，对方身份不言而喻。
不是袁家公子又是能谁！
饶是如此进出集市的道路，还是被堵了个水泄不通，负责驼运货物的骡马更是一眼望不到头。
而高粱集真正的村民，小贩则都围在广场外，扒墙头爬树梢，望着集会广场内荷枪实弹的队伍，指指点点看起了热闹。
即使在这么多人中，孔明仍就那么扎眼，如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
就见他背着个宁采臣同款箱笼，左手拄着根登山杖，右手指缝间夹着根冰糖葫芦，还不忘顺手往嘴里塞没吃完的肉包子。
别人在打量他，孔明同样也在打量别人。
稍一观察便不难发现，整个广场如今被泾渭分明三群人所占据。
第一群人，人数最多也最好分辨，他们穿戴同一制服，肩抗朝廷建元旧式杠杆步枪，人数约在一千两百人左右在广场西北角，整齐划一盘膝而坐。
看装备服装就知道他们来自哈新城折冲府。
根据魂纹铁律第二条，魂纹师不得私养家兵，不得触碰兵权，不得介入世俗战争。
所以那怕是袁氏集团也没权调动这样规模的队伍，这应该是泰石司与巡检司出面协调的结果。
与之相比这第二群人，便自由散漫的多，大多是农家打扮年纪有大有小，扛着双筒猎枪腰跨猎刀，不是在广场上进进出出闲逛，就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堆，抽着旱烟唠着磕。
这些是从本地各村征调而来的猎户，熟悉山里情况负责进山引路，人数在四五百人左后。
最后一群人人数最少，只有三百人却占据了广场最中心的位置，那副骨子里生人勿近高人一等的嘴脸，不是魂纹师又是谁。
“我的大少爷，你怎么才来啊！”
一眼看到悠哉悠哉晃悠着根冰糖葫芦，东张西望间还时不时跟猎户闲聊，问问今年收成如何的孔明。
钱巢气不达一处来，上去抬脚踢在他屁股上，揪着他脖领就往前台走。
“嗨！嗨！你松开，姓钱的！你就说今天到可没说几点，我这可是起个大早饭都没吃就来了！再说这不还没出发吗！”
“我真不知道你这小子是装糊涂，还是诚心的！都到这时候谁还掐着点来啊！那边早早登记完，马上就要分配队伍了！”
瞧着孔明这一身装扮，钱巢是越说越气：“还有看看你这身打扮，别人那是像出征，你呢！你来秋游吗？”
“你管我什么打扮，我带什么自有我的道理，到时保证不掉链子给你张脸就是了。”
“但愿如此！我可是为你在我们队长面前打了包票的。”
说着钱巢推搡着孔明，来到广场中央登记桌前，高声道：“登记，孔明，术魂师，二级敛气境。”
登记者之一是泰石司石敢卫队员，自是不会为难自家人，可就在他提笔准备记录时，却被人按住了捻着笔的手腕。
“呵呵，钱队，按照规矩展示一下。”坐在登记桌后，协同登记的巡检司白兴奎，皮笑肉不笑道。
听到这话钱巢刚刚还和孔明嬉笑怒骂的表情，唰的一下就垮了下来，脸色阴沉却又不好发作。
一旁的孔明倒是没什么反应，挣开钱巢因恼怒越抓越紧的手，揉着手腕主动进入到凝纹状态。
一瞬间面部龙纹显现，周身灵气缠绕。
“钱队，虽然我不是魂纹师，可没吃过猪肉我总见过猪跑，这二级敛气境不应该是以身附灵纹，灵气内敛为标准吗？”
说着白兴奎转而看向孔明笑道：“小兄弟，你这境界恐怕还在一级凝纹境吧！”
“嗯嗯！识货，我确实还是在一级凝纹境！”孔明吃了一口糖葫芦，嘟囔着嘴冲白兴奎伸出个大拇指夸赞道。
魂纹师分九级，每一级都有相对应的境界，前三级，武魂师与术魂师相同，分别为凝纹，敛气，化形，直到进入第四级后，两者才有所区分。
这二级敛气境乃是将凝纹后发散在外的灵气，敛入体内不断捶打压实，让自身充分受灵气滋养，活化每一块血肉经脉，达到初步强身健体的功效。
其最为直观的评判标准，就是如白兴奎所说身附灵纹，灵气内敛。
身旁本就在气头上的钱巢，被孔明这话气的白眼直翻，这小子平时机灵的很，一点亏都不肯吃。
今天怎么这般实诚，这不是转手就把自己卖了吗！
果不其然，面对那白兴奎那讥讽之意溢于言表的神情，钱巢只能硬着头皮道：“他情况有所不同，我可以证明他的实力绝对在一级凝纹境之上，甚至超过绝大多数敛气境。”
“你证明？你怎么证明？钱队，规矩就是规矩，谁都像你一样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给人提了一级，我们还怎么做事？怎么服众？
这袁家是有钱，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不是拿来给你卖人情，拉关系的！”
总算逮到机会，白兴奎说话声音是越来越大，很快就吸引了一众魂纹师的注意，就连猎户们都起身伸着脖子冲这面看起了热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吵吵什么！”
协调进山各个小队人员配置，分配物资忙得不可开交，泰石司石敢卫总队长展昭，满头大汗闻声而来。
“展队，是这么回事…。”
见事情闹大，钱巢只好凑上前说明事情来龙去脉，接着又指向孔明道：“他就是我多次和您提起那小子，办事干净利索绝对是把好手。”
展昭闻言上下打量孔明，与此同时孔明也颇感兴趣的盯着对方头顶一闪而过的信息。
【魂纹觉醒：展昭（无主武魂）】
【魂纹资质：C级】
不光水浒连三侠五义的人物，都出现在这个世界了吗？
一时失神，不知两人谈了什么，钱巢满脸无奈垂头丧气走到孔明身前，小声嘀咕：
“往年狩猎属泰石司内务一家承办，选谁给什么薪酬就是我们一句话的事，谁承想今年有特殊情况狩猎规模比往年都大。”
说到这钱巢冲集市中心，足有三层楼高木质高台上支起的帐篷，仰起头示意道：
“看到那帐篷没！方才我们展队说，袁家来了几位公子就在那儿呢，这次他们将亲自参加狩猎！那帮巡检司这才有机会插一脚。
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小事上，拿着鸡毛当令箭摆明了想要立威，偏偏这事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庭广众之下纠缠不清，我也没有办法！
只能先委屈你了，你按凝纹境登记，我们展队说了，两者间差的报酬，事后由泰石司暗中给你补齐。”
孔明听罢没有多言，按泰石司现在的处境，能做到这步已是不易。
只是望向那高台上的帐篷，他不由得一阵心动。
袁家公子亲自参与狩猎，还有钱巢口中的特殊情况，莫不是和塞外春冬季即将入住的客人有关？
自己要不要借机发挥，搞出点事情想办法引起袁氏的注意？
“就按你说的记，孔明，术魂师，凝纹境。”见孔明沉默不语，钱巢以为安抚住了对方，忍气吞声走到登记桌前，咬着牙妥协道。
白兴奎见钱巢一副吃了苍蝇屎的模样，这才心满意足挪开压着记录者手腕的手，临了还不忘阴阳怪气：
“这就对了，一切按规矩来！钱队，不要总想着占人的便宜，唉，也难怪你们泰石司一天不如一天，什么来历不明的人都当成宝。”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钱巢闻言就知不妙，果不其然不等他反应，回过神来的孔明已将手中登山杖抡起，反手砸在了桌面上。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这边刚下决心打定主意，那边白兴奎就将现成的借口送到面前，孔明那能放过这么好借题发挥的机会。
“孔明，冷静，你就当他放…”
“你起开！”
一把推开上前阻拦的钱巢，孔明举起仗尖点指白兴奎客气道：“敢问先生贵姓？”
“巡检司，二级巡检白兴奎！”
刚自报完家门，前一秒还客客气气的孔明，下一秒就用舌尖在牙缝间扣出个山楂核，一嘴吐在了他脸上。
“你干什么？反了吗！”
虽然畏惧魂纹师，可终究是衙门中人，又有袁氏撑腰，白兴奎边擦拭脸上脏物，边用手点指孔明大呼小叫道。
“姓白的！你刚才说什么？我不够敛气境资格！”
“对！我就看不惯泰石司任人唯亲的小人之举，怎么你想仗势欺人吗！”白兴奎索性豁出去了，把脖子一梗据理力争道。
“得了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为难你，你说规矩我们就按规矩办！”
说着孔明转身扫视全场：“在场化形境以内，若有觉得我孔某人不配拿这份敛气境薪酬的，有一个算一个出来打过，我若输了卷铺盖走人，否则今天这份薪酬老子还真就拿定了！”
轰！
此话一出，现场立马炸成了一锅粥，魂纹师有几个不是性格高傲之辈，那听得了孔明这番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各位，都是垃圾般的言论。
“小子狂妄！”
“哪儿来的野小子，这哈新城也轮得到你叫嚣！”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让我来教你怎么和前辈说话！”
“啊～咳～！”
混乱之际，一道清脆响亮的咳嗽声，从广场一角临时搭建的帐篷内传出，愣是盖过众人喧嚣，气势压得全场鸦雀无声。
“我家几位公子闲得无聊，正好看个热闹解解焖子！准了这场比试，只是小兄弟你话说得大，若是输了怎么办？”
铿锵有力声若洪钟的质问，非但未能将孔明吓倒，反倒正中其下怀，一个箭步跳上桌面冲着帐篷拱拱手：“前辈，您说该如何？”
“扰闹袁家会场，输了留条手吧！”
没有半点迟疑，孔明洒脱道：“好说！可我要赢了呢！”
“你想要什么！”这次发话者不是那声音醇厚的中年人，换上了一个相对年轻的声音。
“我打赢一个人，就多领对方一份薪酬，打赢多少领多少！”
说着孔明又回头抬起手杖点指白兴奎：“还有让他当着全场人的面，向我泰石司的朋友道歉，承认他狗眼看人低！”
“哈哈哈，有趣！有趣！”
帐篷帘一掀，一位身着青色团花圆领对襟小袖长袍，一头长发于头顶挽了个翠绿折上斤，腰挂美玉长相俊美的年轻人从中走出。
看着对方与在场众人格格不入，有如古装戏服的打扮，孔明先是一愣随即了然。
昔日姜尚为抵御恶灵制定新政，其中一条就是剃短发，简服装，这样即便于日常生活同样利于战斗。
饶是武圣当年威望实力如日中天，这项措施到真正时仍遭到朝野强烈反对，后不得不进行妥协，改为皇室成员，有爵位，军功者可不执行此令，这才得以顺利实施。
这项条令延续至今，穿戴旧时装扮俨然成了身份的象征，是朝廷皇室新贵世家的特权。
这个装扮出现在这个场合，对方身份不言而喻。
不是袁家公子又是能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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